“你、闭嘴。”齐麟低头吃饭,不打算再搭理这人了。
就如陈既庸说的,小食堂人不多,自然没人注意到角落的他们。
这顿饭吃的平静惬意,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学校里一起吃饭。
饭后陈既庸让大姐找了个水桶,把花插了进去。
“这花多鲜亮啊,”大姐指着那一桶花说:“不带走可惜了。”
“我还有事,一时回不去,”陈既庸说:“您帮我照看吧。”
“还有什么事?”出来之后,齐麟问陈既庸。
陈既庸说:“齐齐,教我打个篮球?”
平时下课,这人比谁跑的都快,今天怎么就赖在学校不想走呢?
是课程结束了,有些不舍得?齐麟想,就当是这个原因吧,没再多问,直接就带人去了球场。
他们一到场边,齐麟就被几个正在组局的给认了出来。
“齐麟?”其中一个大高个说:“五缺一,来不来?”
“不了,改天,”齐麟指着地上多余的篮球说:“球借下。”。
“别啊,一起呗。”
齐麟不语,弯腰捡球。
有人又问:“这位是?”
“我、哥。”齐麟说。
“哥哥好!”
众人朝着陈既庸齐刷刷的就是一声,把他喊一激灵。
“哥,要不你来,我们这缺人呢。”
陈既庸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我就不参合了。”
“下次吧,”齐麟替他拒绝了,“走吧,我们去里边。”
齐麟和陈既庸来到了最边上的场地,暂时远离了嘈杂。
齐麟单手运球,视线却在陈既庸身上,“你想学什么?”
陈既庸想了想,“投篮?”
齐麟说:“好。”
天光云影逐渐暗淡,篮球到了齐麟手上,像是生出了魔力,让陈既庸挪不开视线。
“看篮板,”齐麟扶着陈既庸的腰,纠正他的投篮姿势,“看我做什么?”
陈既庸没个正经道:“看你好看。”
“……”
没多久球场的路灯就亮了,人也多了,场地一下就紧俏了起来,陆续有人过来想要征用他们这个半场。
可看见是齐麟在用,就都没敢上前搭话。于是体大的篮球场区,就出现了极为有趣的一幕。
其他场地轮着用还紧巴巴的,最里头那个,却是俩爷们在那悠闲的……定点投篮。
陈既庸也发现了,自己这是站着茅坑不拉屎啊,“要不,咱们走吧。”
齐麟却严肃道:“走什么,你进球了吗?五个,进了就可以走。”
刚才齐麟是有在认真教学,反倒是陈既庸,三心二意的不好好学。
小齐教练的威严,让陈既庸不敢不从,可他也实在不想让人当猴一样围观了。
齐麟明显打算死磕到底,就见陈既庸把衬衫袖子往上撸了撸,再度运球的时候,脸上已不再是吊儿郎当的样子。
五球连进,姿势标准,手感游刃有余,最后一球干净进网后,陈既庸还不要脸的摆了一个endingpose。
后场看热闹的人里,还有鼓掌吆喝捧场的,“漂亮!”
齐麟这才发现自己被骗了,陈既庸根本就是练过。
“你特么会玩,还让我教?”齐麟觉得自己简直傻透腔了。
陈既庸也不装了,上前哄人,“我错了,宝贝。”
齐麟不搭话,转身去场边坐着了。陈既庸,真是太幼稚了。
幼稚的人抱起蓝球,小跑着跟了过去,“怎么?生气啦?”
“没有。”
那就是有了,陈既庸挨着齐麟坐下了,“我小时候,是练过几年。”
“嗯,你厉害。”齐麟很想翻个白眼给他。
“宝贝,你就别挖苦我了,我那是为了讨我妈老人家开心,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后来她也看出来我不喜欢,就没再强迫我了。”
齐麟没想到陈既庸会提起小时候的事,这对他来说太久远了,那时的自己,或许连颗受精卵都不是。
“你是想说,你从小就主意正?喜欢骗人?”齐麟挑刺儿道。
骗谈不上,陈既庸就是习惯了,为了取悦自己在乎的人,习惯耍一些小聪明。
陈既庸声音立马又软了一截,“我错了,不生气了好不好?”
“可以,”齐麟眉梢一挑,“那哪天,我们打一场。”
“……”陈既庸哑口,他这老胳膊老腿,哪打得过啊。
此时夜风微凉,场地已经被新的队伍趁机占领了。陈既庸和齐麟场下并排而坐,保持着一个篮球的距离。
暗处他们双手紧握,竟也没人发现。
第55章 陈老师别装
陷入热恋的人,总是想着要和时间赛跑。日落朝夕,每一天的时间都像是不够用。
齐麟考完最后一科刚出考场,某人的信息踩着点就来了,陈既庸说他在南门等。
现在天黑的早,所有人都在忙期末考,有的学院则已经放假了,所以往校门口走的这段路,基本看不到什么人。
齐麟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甚至小跑了起来,他想着校门口只能临时停车,他怕陈既庸停久了,保安会撵。
结果出了校门,就见陈既庸正站在路边,悠闲的抽着烟,没见着车。
陈既庸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看到齐麟了,远远的招手,“宝贝,过来。”
这是陈既庸第一次接他下课,齐麟也许不懂浪漫,可浪漫却总能不请自来。他心跳怦然加速,脚下却变得迟钝了起来。
陈既庸掐了烟,上前迎了几步,笑盈盈的说:“怎么,考试把人考傻了,路都不会走了?”
齐麟咳了一下,脸莫名的开始发烫,“你过来干嘛?”
陈既庸理所当然道:“我宝贝考完试了,难道不该庆祝一下?”
“不挂就不错了,有什么好庆祝的?”
“傻样儿,是庆祝你终于放假了,”陈既庸可一直盼着呢,“走吧,咱们先去吃饭,这附近有家馆子不错,吃完咱们再去看个电影。”
看电影…是会有可乐爆米花套餐的那种电影吗?齐麟暗暗琢磨,发现庆祝这个词也许不准确,他们这算是约会吧?
“怎么不开车?”齐麟问。
“啊,停前面了,”陈既庸握上齐麟的手说:“走会儿,不远。”
陈既庸其实大可以把车开过来的,他在保安那早就混了脸熟,可他就是想和小朋友压个马路。
路灯昏黄,夜风吹着人清爽、舒服。
一段路不长不短,偶有遛弯、遛狗的从他们身边走过,时不时的还会有人盯着他们看,但丝毫不影响他们牵着手,慢悠悠的走。
“齐齐?”陈既庸突然唤了一声。
齐麟看向他,“嗯?”
“没事。”
“……”
“齐齐。”陈既庸又唤了一声。
“我听见了,”齐麟死劲攥了攥陈既庸的手,“干嘛?”
陈既庸依旧没个正经样,“有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大学遇到你,是不是也挺好的?”
齐麟不语,心道哪有什么如果。
“到时候我就光明正大的牵着你手,咱们一起去食堂吃饭,你不爱吃的菜都夹给我,饭后呢咱们就绕着操场散步,然后我会在日落前的篮球场,吻你。”
陈既庸说的平静,就在像描述一段已经发生的平凡日常,齐麟不知不觉也听入了神。
这仿佛只是家常,透着浅浅的浪漫还有,淡淡的遗憾。对于齐麟来讲,这不是情话却更胜情话,他心跳如鼓。
“你上大学,我还穿开裆裤呢,就算遇见,你也认不出我。”
中年男人的浪漫遭遇滑铁卢,陈既庸被怼的一愣,接着便没心没肺的笑了,他真是爱惨了小朋友这张嘴。
齐麟则试探的问:“陈既庸,你最近是不是在故意讨好我?”
陈既庸则闪烁其词,否认道:“我讨好你干嘛?
“我还有两年半毕业,那些你想做的,我们有的是时间去做,不用牵个手还特意跑到校外来,我不怕谁说三道四。”
齐麟这是愿意彻底公开他们的关系了?
“你是不是觉得约会看电影,年轻人都喜欢这些,我就也得喜欢这些?对吧?”
陈既庸哑然,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齐麟干脆停了下来,看着陈既庸的眼睛说:“陈既庸,我不想你把我当小孩来哄,我比你年轻,但不代表你喜欢的,我就不喜欢,你不需要那么在意我的喜恶。”
齐麟的一番话,让陈既庸意识到,他内心深处的焦虑,其实早就被看穿了。
是啊,齐麟聪明,心思也较同龄人深沉缜密很多,能说出这样的话,其实一点也不奇怪。
他只想尽可能的给齐麟多一些新鲜感,他不想让小朋友觉得和老男人谈恋爱,其实很没意思。
大约是一个月前的早上,李维宁打来电话,他们谈了大概有小半个小时,而这件事,齐麟不知道。
李维宁对他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管什么时候,当齐麟想要结束这段关系的时候,他就必须放手。
“陈先生,你比齐麟大17岁,你50他也才30出头,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李维宁礼貌的陈述着事实。
陈既庸沉默了两秒后,缓缓道:“我明白。”
挂了电话之后,陈既庸在阳台又抽了两根烟,然后就去给还没起床的人,准备早餐去了。
此时被道破心思的陈既庸,有些无措的提议:“那我们不看电影了,做点成年人约会该做的?”
齐麟问:“做什么?”
陈既庸回:“去、开、房。”
“算了,”齐麟红着脸转过头去,“还是看电影吧。”
两人最终没等到影片结束,就提前离场了。
齐麟心里早就长了草,后半程电影演的什么,他几乎没什么印象。满脑子都是陈既庸那句话,去开房、去开房。
话既然说了,哪有不做的道理。他们就近来了一家五星酒店,马可波罗皇冠大酒店。
齐麟对这个地方印象深刻,因为齐海公司近五年的年会,都是在这办的,这家也是齐海招待重要宾客的指定酒店。
当齐麟说挂到海晟集团账上的时候,前台眼里写满了复杂且生动的情绪。因为,他们开的是一间情侣大床房。
“你爸知道不会揍你吧?”陈既庸问。
齐麟不以为意道:“随他揍。”
“别,那你让他来揍我,我保证不还手。”
“要不你也打不过他。”
“……”
现在电梯里没别人,两人说着说着就都笑了,一点开房该有的样子都没有。
进门之后,本应迅速吻在一起的人,也都有点畏首畏尾起来。
“呦呵,这房间还真不错,”陈既庸故意绕开齐麟往里走,“湖景房啊,这是。”
陈既庸走到窗前,夜色斑斓中反射着身后人,炯炯的注视。
下一秒,齐麟就扑了上来。
这是一个极具宣泄意味的吻,待猛燃的心火渐渐平息,齐麟开了口:“你开房是来看湖景的吗?”
“这么心急啊?宝贝。”
“别装了,”齐麟轻哼了一声,掌心随即覆上了陈既庸西裤下隆起的部位,“你硬了。”
陈既庸身体里的火,被齐麟难得的强势和主动,彻底点燃了。本能的躁动与迫切,倏地就爆发了出来。
两具身体纠缠着跌入了大床,唇舌交战、张驰进退的每一下,都带着汹汹的气势。
齐麟攻势迅猛,因为他似乎窥见了,一向强大自负的男人,敏感脆弱的一面。
陈既庸似乎特别在乎他的感受,认清这一点的齐麟无比兴奋。
于是这一吻,堪比经历了一场马拉松,被染湿的唇瓣半启半闭,气息久久不平。
“那晚,为什么喝那么多酒?”陈既庸低喘着问。
毫无疑问,陈既庸说的是他们初遇的那晚。
齐麟稍作平复说:“那天是我生日。”
陈既庸心生不忍和愧疚,自己还真是畜牲走了狗屎运。
“那早上醒来,是不是杀人的心都有了?”陈既庸明知故问。
“你说呢?”齐麟轻骂了句,“老流氓!”
关于西南一夜,这是他们在一起之后,第一次提起。
一个并不美好的开端,或许也是一场命中注定的邂逅,陈既庸这样想着。
他倍感庆幸,小朋友似乎也已释怀,心中没了芥蒂。陈既庸突然坐了起来,带着些兴奋说:“今晚让你讨回来,齐齐要不要?”
齐麟疑惑的看向陈既庸,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宝贝要是不嫌弃我老、皮糙肉厚。”
齐麟蹭的就坐了起来,“你认真的?”
陈既庸凑近了,蹭着齐麟耳畔蛊惑道:“那晚我对宝贝你做的,你也可以对我做。”
齐麟呼吸迟滞,第一反应是陈既庸又犯病了,又开始讨好他了,他不喜欢这样刻意的讨好。
像陈既庸这样的男人,怎么会甘愿做下面的?
“我喝多了,”齐麟臊着说:“早就不记得了。”
“要我帮你回忆回忆?”陈既庸坏笑了笑,“我们前戏是在浴室做的,我还没进去,你就热的不行了,我从后面搂着你,你本能的向后弓起身子,蹭我的…鸡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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