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冬冬看着俩人十指紧扣,这把狗粮吃的是不情不愿,他忍不住给陈既庸翻了个白眼。
齐麟多少有点别扭,陈既庸好像是故意做给人看的,他暗暗的想把手抽出来,奈何陈既庸就是不撒手。
齐麟一个大小伙子,愣是被陈既庸牵出了家长带孩子的感觉来。
陈既庸想着就在客厅把工作谈了,齐麟却说:“你和冬哥去书房聊正事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好,那宝贝无聊的话,就看会儿电视。”
这句宝贝,瞄着刘冬冬胸口就狠狠捶了过去,他人差点被空气给呛着。
等俩人进了书房,齐麟长舒了口气,期间他又回家把齐莽领了过来,一人一狗窝在沙发看电视。
齐麟在体育频道和电影频道纠结了两秒,选择了体育频道,结果一场球第一小节没打完,刘冬冬就出来了。
齐莽嗖的蹦了下去跟人谄媚,齐麟轻喊了一嗓,小胖墩立马又灵活的折了回来。
齐麟关了电视,起身给刘冬冬倒茶,“冬哥,喝水。”
“别客气了,我自己来。”
刘冬冬接过茶杯,发现里面还有枸杞,一看就不是给他准备的,不过没关系,一点不妨碍他打量起齐麟。
“老陈还有点资料要整理。”
“嗯。”
“齐麟多高啊?”
“185,我不确定,今年还没体检。”
刘冬冬175,个高的人他都会多看几眼,尤其齐麟这样眉目俊朗,浑身散发着健康和阳光的味道的。
真是怎么看,怎么帅,老东西真是走了狗屎运,捡着宝了。
可他还是想不通,陈既庸怎么就铁了心,想踏实找个伴了,这齐麟到底有什么魔力,让老树开了新芽。
齐麟自然猜不透刘冬冬在想什么,他快尴尬死了。
他听陈既庸之前提过,刘冬冬是杂志社的主编,这会儿他真就有种被人当稿子审的感觉。
“你说你,”刘冬冬突然问道:“看上那老东西什么了?”
齐麟眼里划过一丝意外,“他不老。”
“这就护短了?”刘冬冬喝了口茶,又问:“你们以后怎么打算的?”
齐麟凝眉思考片刻,什么打算?好好谈就是了。
“你就没想过,你们其实不合适?”
齐麟警惕着看向刘冬冬,“冬哥为什么这么说?”
刘冬冬那双精明眼里,看不见别的,只有坦荡荡的笑,他说:“好奇而已。”
“冬哥,你不是外人,”齐麟沉了嗓子,“但你这话说的不好听,也不合适。”
呦呵,这是急了。
“生气啦?”刘冬冬不动声色的朝书房方向瞟了一眼,又说:“行啦,哥就是逗逗你。”
“刘冬冬,你特么又嘴欠了是不是?”陈既庸突然从书房出来了。
“是,我错了,”刘冬冬配合着嘴上认怂,“开个玩笑而已。”
陈既庸又使了个眼色过去,“没事赶紧走,无聊你找冯启明去,别在这影响我家庭和谐。”
“好嘞,我滚蛋就是了,那齐麟同学,咱们回头再见?”
齐麟绷着的脸丝毫不见缓和,但还是礼貌的回了句:“冬哥慢走。”
“对了,”刘冬冬临走还不忘正事,“陈鹏的项目你好好考虑一下,抓紧给人个信儿,就这几天哈。”
刘冬冬今天来主要就是为了这个,电话里一句两句说不清楚,还不如当面聊。
陈既庸朝人摆了摆手,“知道了。”
刘冬冬走后,客厅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刚才他要是不出来,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陈既庸捞起齐莽,走到齐麟边上,小心翼翼的说:“刘冬冬就是嘴欠,他没恶意。”
齐麟拿起桌上的茶具,抬脚往厨房走,“我知道。”
既然知道怎么还板着个脸呢?陈既庸察觉出齐麟情绪不对劲了,紧跟了上去。
“但是,他敢说我老那就是他不对,齐齐生气也是应该的。”
这是从头听到了尾啊,齐麟呼吸微颤不接话,继续低头洗刷杯子。
陈既庸凑近了,在齐麟脸颊上亲了一口,“不生气了,好不好?”
齐麟关了水龙头,转身面向陈既庸,“人都走了,还演?”
陈既庸不由得心一虚,“我、演什么了?”
齐麟见人装傻,干脆直说:“不是你让冬哥故意那么说的?不是你让他试探我的?又或者,不是你默许的,他会没事跟我说那些?”
完蛋了,小朋友看出来了。
“齐齐。”陈既庸想解释,却也是百口莫辩。
“我约了球,晚上不回来吃了。”
齐麟转身就走,齐莽立马小跑跟了上去,但还是慢了一步,这门关的可谓是快准狠。
“完笑开大了,你小爸他生气了。”
齐莽圆溜溜的眼睛,转了又转,好像在对陈既庸说:“你活该。”
刚在书房,刘冬冬生说齐麟一大好青年,跟他白瞎了,早晚得踹了他。
其实刘冬冬就是开玩笑,随口损的,要是换做以前,陈既庸可能还得没心没肺接上一句,踹就踹,踹踹更健康。
可如今他偏偏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那你去问,看他什么时候踹我?”
“我谁啊,我问的着吗?你幼不幼稚。”
陈既庸来了劲,“谁不问谁孙子。”
“我怕你?”刘冬冬不忿的顶了回去。
“那你去。”
“去就去!”
“你等会儿,”陈既庸又把人给叫住了,“悠着点,别太过。”
“放心,绝对不把你卖了,坏人我来做,行了吧。”
之后陈既庸就靠着墙留着门缝,听动静,心里打鼓一般,后悔也来不及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和齐麟不管能走到哪一步、哪一天,那都是以后的事,当下他们处的挺好的,又何必想以后会怎么样呢?
可刘冬冬的玩笑话,还是戳了他的心窝子…齐麟看上他什么了?他凭什么能让小朋友死心塌地跟着他?
陈既庸不想试探齐麟,这很幼稚,可他也知道,这就是自己心底深处,最真实的声音。
齐麟这场球打得很凶残,两拨路人局,都给人打跑了,然后又拿自己人下狠手。
“我操,齐爷能不能给人留条活路啊。”
程小飞瘫在球场中央,举了白旗。他和夏雨轮着挑人,愣是一局都没都没赢。
夏雨一早就看出来齐麟心情不美丽,所以打的很水,程小飞这货却是顶风上。
“喝水。”
夏雨扔了两瓶水过来,程小飞满头大汗,一口气全干了,气麟却倒地望天,胸口剧烈的起伏,一口没喝。
“你啥情况?”夏雨往人边上一坐,“齐叔停你卡了?还是…跟陈哥闹不愉快了?”
“没有。”齐麟敷的回了句。
程小飞一听,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仿佛洞察到了什么惊天八卦。
“不是吧,合着你是受情伤了,拿我开练呢啊。”
“练你不是应该的吗?”夏雨损道:“你看看你腹肌呢?都快成死宅了,不练你练谁?”
“我又没搞对象,要腹肌干嘛?”
夏雨撇嘴讥笑,“可不么,活该你单身。”
“诶我去,不是,齐爷你评评理,夏雨他也单身狗一个,凭什么瞧不起我?”
齐麟歇够了,坐起来喝了口水,“单身也没什么不好的。”
这句话特符合齐麟现在的心境,但说者真心听者玻璃心,夏雨和程小飞立马统一了战线,异口同声道:
“靠,你有对象就了不起啊。”
室内球馆看不出昼夜,现在九点半,球馆要关门了。
“哥几个,到点儿了啊。”球馆负责人远远的招呼了句。
仨人出来的时候,身上的汗还没散干净,小风一吹,凉凉的。
“下一波奔哪?”程小飞摸了摸肚子,“涮锅还是烧烤城?”
夏雨说:“烧烤。”
麒麟说:“随便。”
程小飞一锤定音:“那就烧烤,齐爷请客。”
入秋的烧烤生意,还是火爆异常,依旧是每个人、每一个不眠之夜的经典节目。
陈既庸在家抱着齐莽看纪录片,看的齐莽昏昏欲睡。
快十点了,齐麟还没回来,而且连个消息也没有,陈既庸有点坐不住了。
他给人发了消息,但对方一条都没回。
陈既庸不想干涉齐麟的私生活,现在更是在年轻人正常的宵禁时间之内,可齐麟毕竟是带着气走的。
思来想去,陈既庸拨了电话过去,第一通没人接,他接着打第二通,直到第三通…终于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陌生人的声音。
是球馆的人接的,他刚到场边收拾,就听见有电话在响,是齐麟把手机落下了。
“我是他哥,您地址是哪里,我现在过去取。”陈既庸接着电话,衣服没换就匆忙出门了。
半个小时后,陈既庸到了球馆,拿到了齐麟的手机。
屏锁着,他发的消息还在页面上停着,陈既庸打眼没注意,狗什么的…然后又看了一眼,之后愣是又看了好多眼。
狗男人……齐麟给他的备注是,狗男人。
第58章 老公好哥哥
空旷的夜色下,陈既庸不加掩饰的笑声,惊动了边上早早入睡的流浪猫咪,更让刚交接完手机的人,一步三回头。
这人…有毛病?
“狗男人…”陈既庸笑的停不下来,再笑,就要岔气了。印象里齐麟好像还真说过他狗,但那也只是床上的情趣。
齐麟平时都是直呼他大名,直接备注他名字似乎最为合理。他压根也没奢望那些亲昵的爱称,比如什么亲爱的、宝贝、老公之类的,但起码得是个人吧?
“狗男人”算怎么回事?再说他哪里狗了?
虽然想不通,可陈既庸心里就是莫名的爽到了,他透过这极具人文关怀的三个字,感受到了自己在小朋友心中,是占据特殊地位的。
陈既庸甚至可以想象的到,齐麟给他改备注时候的样子,一定是气冲冲的,有可能嘴上骂的更狠,可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可爱。
现在笑也笑过了,该着手找人了,刚球馆的人说,跟齐麟同行的还有两个同龄男生,不用想,肯定就是夏雨和程小飞了。
陈既庸点了根烟,往停车场走,同时拨了夏雨的电话。
“陈哥?”夏雨夹着嗓子,他背后杂音不小,一听就是在大排档。
“嗯,是我,”陈既庸问:“齐麟呢?”
“啊,我们在外边呢,”夏雨支支吾吾的说:“他喝了点酒。”
陈既庸皱着眉问:“醉了?”
“啊,”夏雨莫名的心虚起来,“我们没喝多少,就是打球太累了。”“来、喝,干了…男人都他妈没一个好东西。”
程小飞激情豪言一字不差、清晰的传到了陈既庸的耳朵里…这小子欠揍!
“闭嘴,”夏雨抬腿踹了程小飞凳子一脚,“那个陈哥、程小飞他有病,他不是说你呢哈。”
夏雨捏了把汗,他这解释明显就是掩饰。
陈既庸也没往心里去,直接说了正事:“地址发我,我现在过去。”
陈既庸到的时候,仨人中有两个正坐在马路牙子上,瘫靠在一起。
一个张着嘴打着呼噜,一个垂着头一声不吭。唯一清醒的,就是夏雨了。
夏雨见人来了,连忙招呼:“陈哥,这呢。”
陈既庸脸上除了些疲态,没有明显的情绪,他点头嗯了一声,直接就去扶人了,夏雨立马去扶另一个。
“你谁啊?”程小飞刚被架起来就醒了,他指着眼前模糊的人影说:“别动我齐爷,听见没。”
夏雨嘴角僵硬的抽了抽,转手狠掐了程小飞屁股一把,“闭嘴吧,祖宗。”
“你掐我干嘛?”程小飞疼的一激灵。
他刚才是睡懵了,这一掐让他看清楚了来人,瞬间清醒立正站好,怂道:“陈、陈哥你来了啊。”
陈既庸要笑不笑的,搀着齐麟的胳膊,腰一弯,麻利的将人背了起来。
“成,还知道认人就好,你们开车来的?”
夏雨说:“啊,开车来的。”
“不早了,叫个代驾,也早点回吧。”
“已经叫了,陈哥放心。”
“陈哥再见!”程小飞附和。
见人走远了,程小飞脚底虚晃,“我操,吓死了,陈哥脸色不太好,他不会家暴齐爷吧?”
“爆你妹,你刚才不是挺横的吗?指着人鼻子问你谁啊!”
“我那是睡懵了,”程小飞说着就按上了太阳穴,“操,绝对喝假酒了,头疼死了。”
那头,陈既庸把齐麟安顿到了后座,大轴距的越野车,这个时候就看出优点来了,齐麟两条逆天的长腿,丝毫没委屈着。
陈既庸一路匀速,并时刻通过后视镜,观察醉鬼的状态。齐麟很安静,脸红扑扑的,就是眉头皱一直巴巴的,明显是难受了。
酒气很快蔓延了车内,陈既庸怕齐麟难受又怕人着凉,于是只开了驾驶位的车窗,自然风让车内空气顿时活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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