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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何时情动(GL百合)——羲和安

时间:2024-04-17 07:21:14  作者:羲和安
  “长明灯里的记忆都返还给你了?”观世音诧异道,她刚知晓这事,“可我并未察觉你的灯有熄灭之兆。”
  “嗯哼,”祁空心不在焉地道,“我丢了新的东西进去。”
  她看上去不像是缺了记忆的样子,观世音上下打量她,似乎想从她身上看出究竟缺了什么:“你扔什么进去了?”
  “怎么都这么关心这个问题,”祁空起身朝外走去,“问无念去。左右你无事,陪我到阴间走一遭。”
  她怎么就无事了?
  观世音莫名其妙,不过既然祈愿已经搁置了这么一会儿,再多搁置一段时间倒也无妨。她一面嘀咕着“新天道会给我开出差工资吗”,一面跟着出门,让金毛犼自行回南印海,自己跟着祁空越过时空往阴间去了。
  “鬼门不在这附近吧?”入目是一片血红色的彼岸花,观世音愣了一下。
  “不急这一会儿,”祁空左右打量片刻,定了方向,“你饿吗?”
  观世音被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打懵了,神佛不需进食,平日在天道喝个茶吃些点心全当是待客的门面,何来饿这一说?
  但她随着祁空穿过这片彼岸花海,连素白的衣摆上都染了些湿泥,停在一间小木屋外。眼下并非投胎的高峰时段,孟婆小铺没什么客人光顾,门口的木桌上摆着“有事喊店主,没事滚去投胎”的牌子。
  与阴间的神仙不同,天道的神佛多半不与下五道直接打交道,一贯装得清高,这样接地气的标语显然是不会有的。
  她怔神的时间,孟婆已经听见动静从屋里出来了。她与观世音见面的次数不多,客气地笑着:“喝点什么?”
  阴间的投胎业务现下如此人性化了吗?观世音有些感慨。
  “芋泥啵啵加西米露,少冰不加糖,”祁空飞快地抢答道,“你可不许再说没有,拿绿豆汤糊弄我啊。”
  孟婆用银勺敲着小料碗:“西米露得现煮,半个小时。”
  祁空爽快地应道:“行啊。”
  孟婆却迟疑起来:“你不如往南走,到鬼市还开着的店铺里买上一杯,都用不了这么久。”
  但祁空已经找了个小板凳坐下了,天道一双长腿惹眼得很,孟婆恍惚觉得自己的板凳委屈了她似的。
  但她懒得管祁空在想什么,转而先对观世音行了个礼,问道:“你喝什么?”
  观世音回礼,她对人道这些年奇怪的饮料并不了解。只在极偶尔的时候,信徒的祈愿会带上这些饮料取得令人有些啼笑皆非的名字,便说:“与她一样吧。”
  “行,”孟婆咬着皮筋将银色长发束起,嘴里嘟囔着,“真是二位稀客啊……”
  观世音的长裙是好几百年前的款式,总不能跟祁空一样坐在小板凳上。孟婆从屋里搬出椅子,画面和谐得有些诡异。
  半个小时并不算长,观世音抽空远程处理了几件祈愿,孟婆顺便给自己也做了一杯。观世音观察祁空熟练拆开吸管戳进杯子里的动作,愈发觉得她与从前判若两人。
  祁空身上开始浮现一种……烟火气。
  这样说或许很不恰当,尤其是将这个词用在对天道化身的形容上。她甚至猜测这或许是天道放弃祁空的原因之一——背后的逻辑不难猜,善逝下凡后事务多由她代理,而天道的变动虽潜移默化,可一旦将注意力放于其上却很容易察觉到。
  “说起来,”孟婆给路过的客人盛好一碗绿豆汤,随意在围裙上擦了手,“上次你走后,我将结界的问题报上去,上面派了人下来维修,说这失灵的问题是为着千年前被高阶念力损坏了。我寻思阴间也不会有人闲着没事破坏转生结界,正好你来了,不如将消息带上去,在天道筛一番?”
  祁空差点忘了还有这事。
  上一次她八识并不完整,眼下既然第八识归位了,再加上孟婆这样一说,她也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念力才能悄无声息地破坏掉转生结界。
  她给二人打了声招呼便放了神识探测,心中隐约的猜测在嗅到熟悉的奇异幽香时得到印证——果真是花神。
  这时思绪倒是转得快了,前因后果一关联,她便知晓了来龙去脉。
  她本还以为从鬼市回来后宋晚的异常是因为同为至高神,自己的封印对她的作用有限,没想到竟是因为她只封印了属于苏卿宁的部分——她并不知晓苏卿宁与静昭仪的记忆是连在一处的,如此一来,苏卿宁最后一段时间的反常也有了解释。
  ——苏卿宁是有前世记忆的。
  她不知以何种方式在转世时未曾饮下孟婆汤,躲过了结界的搜寻,最终……带着前世的记忆活了下去?
  她那时尚以为前世与今生便是同一人吧?
  若非彻底失望过,又怎会在今日如此决绝。
  天道以为自己小心翼翼掌控着局面,却没想从始至终都输给了花神。
  傲慢与自负是她此生最难以偿还的罪孽,她亏欠花神太多,命格的纠缠终是成了惩罚。
  她开始想象苏卿宁遇见装作初识的自己时究竟是怀着怎样的期冀,又经历了如何的失望。一次又一次的试探改变不了既定的命运,而自己站在命运之外冷眼旁观,对局中人的冷漠凉薄得心惊。
  其实她亦身在局中。
 
86  ☪ 镇鬼门
  ◎饮了至高存在的血。◎
  孟婆见她许久没动静,隔着些距离探头喊道:“如何?可看出什么来了?”
  与阴间不同,天道神佛念力气息各有特点,她想着祁空要是能直接辨认出,也省了些麻烦。
  祁空在原地收整好情绪,这才从奈何桥上下来。一路与几只鬼魂擦肩而过,桥上风大,孟婆莫名从她身上看出几分衣衫单薄的萧瑟意味。
  她迟疑地与观世音悄声道:“是我眼花?我怎么看见她方才……晃了一下?”
  何止是晃了一下,观世音想,若非担心阴阳流转的平衡再度被打破,天道看上去一副想要跳进忘川河给彼岸花当养料的模样。
  先不说野外的彼岸花与花神是否真的有着某种感应,单是这忘川河下不入轮回的恶鬼厉魂,若是受了天道滋养,可不知会变成什么难渡的妖魔。
  观世音没说话,孟婆被祁空轻飘飘地一瞥,差点以为自己方才的话被她听见了。
  “如何?”待她走得近了,观世音才问道。
  “不是天道的人,”祁空低声道,“这事你们不用管。”
  观世音有几分了然,又听她对孟婆道:“已经解决了,以后也不会发生这种故障。”
  孟婆以为她是大发慈悲无工资加班加固了结界,喜觉自己可以摸鱼的时间又增多了,当下也没多想。她收拾了装奶茶的吸管喝杯子,仔细对照垃圾分类标准表将它们逐一放进垃圾袋时,余光察觉祁空没有再再待一会的意思。
  “哟,这就要走啦?”孟婆真心留客,“不再聊会儿天?”
  “不耽误你工作,”祁空低笑一声,“免得一会儿又给没喝汤的生魂放跑了,现下可没有结界失灵帮你背锅。”
  她们一连走出很远,直到再看不见河边小木屋的地方,祁空顿住脚步,示意观世音站远一点。
  继而抬手从虚空之中抽出通体银白色的长刀。观世音早有预料地蒙上了面纱,一层柔和的念力将猛然作起的风沙隔绝在周身半步之外。
  青白刃所过之处时空破碎。六道中需要她亲自上阵的事少之又少,再加上花神降生后她更惯于使鬼见绸,观世音再细想时,上一次见青白刃竟是许久以前了。
  漫天风沙,她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所以,将地狱道砍出漫山遍野死气的是你吧?”
  祁空不答,她继续控诉道:“我就说你当时怎么主动请缨说要下去帮花神,原来竟是心虚了……青白刃何时被你重新锻过了?……”
  声音在时空缝隙中断断续续有些失真,祁空大抵知晓她的意思。但她当年下地狱道只是因为有正当理由可见花神一面而已,至于青白刃……自从沾了花神的血,她便很少再用了。
  刀身隐隐绕着浅金色流光,与银白刀刃叠在一处煞是惊艳,她却不喜其上染就的煞气污了花神的眼,更不想让她每每看见此刀时,心中想的都是初见那日不愉快的场景。
  这一世遇见宋晚时倒是在她面前使过几次,现在想来,她或许早已发现刀身熟悉的气息。
  现在说这些却已无用,宋晚真正的心思只有她自己知晓。祁空猜不透她,早在二人尚在天道时,她便永远追不上花神躲她的步子。
  她沉沉叹了口气,余音很快被路过的风卷碎揉进风里。视野再度开阔起来时,二人已站在阴间阴气最盛的之处。
  观世音迟疑了一下,在缝隙闭合前的最后一瞬才迈步而出。菩萨之身隶属天道,甚至与祁空这种中和的产物都不同,阴气最盛的地方她几乎没有念力可用。
  她后知后觉祁空今日就要将鬼门一事给解决了,而让她惊讶的却是祁空只带了她一人在身边。而自己在鬼门外的念力被削弱到最低,几乎与凡人无二。
  她微微颦眉道:“你为何不带一位念力与阴间相合的神仙来?”
  祁空无奈地说:“我要是真能把她带来,这儿还有我的事吗?”
  ——也对,毕竟念力与鬼门最相合的是花神。
  “我来此亦是为了花神归位一事,”她拆了腕上白绫,又将它一圈一圈绕回,缠得更紧,“我想个法子将祂的原身带出来,你在外边用你的瓶子接应着。”
  观世音彻彻底底无话可说,原来祁空看上的竟是玉净瓶——其中甘露水有生死人肉白骨之功效,虽不知可否承载花神原身,但总比随意寻个劣等锁灵瓶来得要好。
  “你……算了,”她想说点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只好摆了摆手道,“若是撑坏了,改天你给我赔一个啊。”
  祁空笑了一声:“放心。”
  观世音没看清她再次挥刀的动作,可接连两次动作让她察觉到些许不对劲来。就算是重锻了刀,现下也太利了些。她半眯起眼看刀身划过半空,阴阳之气碰撞燃烧后的金色碎光,终于像是明白了什么。
  那并非是重锻了刀,而是饮了至高存在的血。
  难怪花神降世后再也没见过她用刀,竟是为了这一层。
  她怔神的片刻,祁空的身影却已消失在无尽黑暗的裂缝之中;又过了半晌,裂缝彻底闭合,只留下一道若有若无的轻烟,像标示着方位。
  她恍惚间又回到了千年前的那一日。地狱道的风夹杂着血腥气,她与地藏都还顶着年少时的样貌,人间的信仰纯粹却又痛苦。花神尚在凡间轮回,说话间天道的气息消失在身侧,便入了鬼门之中。
  她的原身是一块孤零零的顽石,被谛听用爪子扒拉着滚来滚去也冷冰冰的悄无声息。又过了些时候她才上来,神识潜入顽石之中。
  往事如烟散去,这一次,她没有留下原身。
  佛家言草木众生皆有佛性,可真正得道成佛成仙的却仅有天道这一块而已。她一度怀疑当年道生讲法时,若非祁空在湖边乱石堆里打着瞌睡,连着祂身侧的其他石头受了灵气影响,石头本是不会点头的。
  毕竟祂瞧着不打眼,当年尚未得道的道生可没发现这是块货真价实的女娲石。
  ——与补天用的石头同样材质的那种。
  世上也仅剩这最后一块,自天被补好后便一直沉寂地埋在不周山,直到有一天不知为何被天道看上了,投下一缕意识,这才成了天道化身,才成了祁空。
  这样的材质比彼岸花更能接触到鬼门的本质,修补起结界来也更为合适,这一点她能想到,祁空必然不会遗漏。
  天道消失后的时间格外漫长,观世音在荒芜的路边等了很久,直到一阵阴风吹过,她隐约察觉风中飘荡着什么,伸出手去接到一片殷红的彼岸花瓣。
  沁人的幽香染醉了阴冷的风,她在风中默了片刻,认命地叹了口气,操纵念力将漫天的彼岸花瓣拢进玉净瓶里。
  天道的气息从未远去,她察觉金顶中的长明灯仍亮着——于普通神佛而言,这便是意识仍旧存在的最好证明。可她从未有任何一瞬间感受到天道远去的迹象,就好像祂从未误入凡尘,一直都在。
  她凭着最后尚存的念力走出这片阴气浓郁之处,虚弱地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阴阳差扶住了手臂。
  “恕我逾矩,可你瞧上去……不太好。”阴阳差在酆都察觉到鬼门异动,于是马不停蹄地赶过来,可半路却失去了鬼门的踪迹。他凭着记忆来到此处,正焦头烂额兜圈子之时,眼尖瞥见了一袭白衣的观世音。
  这可是稀客。
  观世音一手还护着玉净瓶,另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是吗?我不过在鬼门外待了……顶多三个时辰。”
  她掐指一算,这一日竟还没过完。
  阴阳差吊着嗓子声音尖细,闻言幽幽地道:“我看鬼门的气息方才便弱下去,这会儿走远了,更是根本感知不到了。可是天道有所动作?”
  观世音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天道”并非指万物背后的规则,而是六道中相对于下五道而存在的诸天神佛。
  她更觉头疼,还是顺着祁空的意思道:“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鬼门都不会再发生动荡了。”
  阴阳差识趣地没往下说,他一路扶着观世音回了酆都——阴间上天道最短的路径传送点入口在阎罗殿,没了祁空这个行走的时空破坏器在身边,她肯定是只能走正路回去的。
  她没惊动酆都大帝,只托身边的阴差向阎罗王知会一声,便顺着回天道去了。
  她走之后没多久,阎罗王听了阴差汇报,急急忙忙往传送点走,路过大厅的廊柱,隐约瞧见后边有个人影。
  “大帝?”阎罗王诧异地道,“你躲柱子后面干嘛呢?”
  酆都大帝轻咳一声,从廊柱后绕了出来,问阴阳差:“鬼门果真静下来了?”
  阴阳差夹着嗓子:“果真如此。”
  酆都大帝点了点头,不知在思索什么,背着手出了阎罗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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