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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何时情动(GL百合)——羲和安

时间:2024-04-17 07:21:14  作者:羲和安
  阎罗王懒得猜他的意思,转问阴阳差道:“观世音呢?”
  阴阳差一摊手:“走了。”
  “走了?”阎罗王百思不得其解,“阴间有地藏,她上这儿来干什么……祂也走了?”
  阴阳差斜着眼问:“谁?”
  阎罗王瞪他一眼:“天道啊!总不能是观世音自个儿下来的吧?她管着遇难众生呢,忙得很。如果不是天道,还有谁能把她拽下阴间?”
  闻言,阴阳差蓦地变了脸色。
  他可算是知晓诡异的违和感从何而来了……若非天道破开时空,观世音何以避开所有传送点直接到达阴间呢?
  可他……就还真没见着天道。
 
📖 浮生事 📖
 
87  ☪ 寻神踪
  ◎“找到了。”◎
  观世音回了天道,无念果然已经不在佛堂之中了。她上到金顶,属于祁空的那盏长明灯火光暗淡了许多,却仍旧燃烧着。她多瞥了一眼,这才发现灯盏中充当原料的竟并非意识性存在,而是实体。
  什么实体能够起到与记忆等同的功效?观世音不清楚女娲石能不能燃,现下她当解决的问题是如何处理疑似花神原身的彼岸花瓣。
  她往玉净瓶中看了一眼,发现甘露水竟快要干涸,不多的一捧花瓣有生命似的汲取着灵泉中的念力,而她竟一直没能察觉。
  至高存在的能力果然不能用常理来解释。
  金顶中亦无多的容器可挑,观世音思索片刻,从一旁的桌上拿了空的灯盏——不知是哪位道友空置的,将玉净瓶中的甘露水与彼岸花瓣一同倒了进去。
  几乎是在花瓣与灯盏相触的瞬间,长明灯中窜起一簇微弱的火苗。观世音一惊,忙用念力在周围筑了一道结界,以免其中散发的独属于花神的念力影响到旁的灯盏。她以为这火苗很快便会熄灭,却没想等了约有一炷香功夫,火苗仍旧纹丝不动地燃烧着。
  这与祁空的那盏长明灯倒是很像。二者都没放记忆进去,燃烧的都是物质性的材料,在火种却迟迟不坏,倒让人艳羡起祂们念力的特殊来。
  左右一时半会儿没有更好的容器替换,观世音瞧着长明灯没什么问题,临走前顺手将它搁在了祁空那盏灯的旁边。
  让祂们至高存在互相祸祸去吧。
  金顶风雪依旧,她很快被堆积的祈愿忙得将这事儿抛之脑后,却没想那彼岸花瓣不比祁空长明灯中石做的道心,到最后竟是只剩了灰烬。
  ——火苗蓦地熄灭。
  宋晚睁开眼看见的便是这副场景,魂魄出窍被拉入其他人的过往,这种事她可真是再熟悉不过了。仔细算来,自己那所谓的前几世、甚至天道与花神的过往,都是在这样无可作为的旁观中度过的。
  可这一次……好像有什么不一样。
  她茫然被雪山顶上反射的阳光晃了眼,竟是瞧见桌上有两盏长明灯——属于祁空的那一盏,和……
  花神的。
  可更令她惊讶的是,她下意识伸出手时竟真碰到了灯盏,指尖被灼热的温度烫了一下,皮肉微微泛着红。
  殿外传来微不可闻的脚步声——这是天道神佛行路时惯有的特点,祂们中的大多数原身重量都是极轻的。
  这一认识突兀地浮现在脑海中,可当她真正阅过这句话后,又恍惚以为这好像是自己本来就有的认知。
  “你说你最近觉浅,特地跑上天道来找我,就是为了这种事?”熟悉却与记忆中有一些偏差的声音响起——这份记忆又属于谁?
  “我夜里总听见重物坠落的声音,”这道声音是祁空错不了,只是掺着疑惑,“并且时常整夜地响,我原先找不到源头,后来才知晓这声音竟是出自……”
  “出自你本有的身体?”观世音原是玩笑的语气,半晌后没等到祁空回复才惊讶地补充一句,“当真?”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进金顶,宋晚分明站在桌前,她们却像没看见似的径直与她擦身而过。
  祁空神色淡然地从桌上取了属于祂的长明灯,半眯着眼睛观察片刻:“灯也没出问题啊。”
  观世音的神情却有些古怪:“那声音是否不分白天黑夜,一直在响?”
  祁空不假思索:“对。”
  “可是出自你的心……左侧肋骨之上?”她话临出口改了说法。
  “正是,”祁空一只手摁了上去,带有几分疑惑地道,“且时快时慢。后来我知晓了,在遇到某些事时,这声音便快一点……”
  观世音嘴角抽了下,打断祂:“你说你方从凡间回来,可是花神重新转世去了?”
  “正是,”祁空第二次道,“你是如何得知?”
  观世音看上去有些不想搭理祂,神色从难以置信到果真如此,变幻莫测。
  她问道:“你知晓下五道生灵都是有心的么?”
  祁空被问住了,祂似乎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或者说,从没想过有一天“心”这个器官会出现在祂身上。尽管这显然与生灵的心脏不能相提并论,可……天道为何会生出这种东西?
  这一问题很显然无法从观世音处获得解答,甚至善逝也给不出答案。祂听闻西天斗战胜佛的原身同样是石头,也不知祂有心没有……
  思绪骤然飘得很远,直到祂被自己的心跳声吵醒回神,观世音问祂与花神相处得如何了。
  祂将在人道那皇帝行宫中看到的景象一一说道来,隐晦地略过了自己略施法术让太医改了花神的医方一事。观世音却若有所思:“我听说,花神下凡历劫,原便是不会受一道交合之苦的。”
  祁空却没听过这一说法,正向观世音询问时,却见她似乎收到传音,眉心微蹙,道:“人道东海祈愿……海神让我一道过去看看,失陪了。”
  祁空见她几步消失在金顶外,只得叹了口气。
  但祂又是闲不下来的性子——尤其是当遇到与花神有关的事。观世音方才的话惹得祂又了几分兴趣,天道司命的簿子祂看过了,却不知“花神不会受交合之苦”这一说法从何而来,放眼六道阴阳中管着命格的地方,除开司命,也就只剩下阴司了。
  祂遂下阴间去。听闻天道造访,五殿冥王客客气气地将祂请进了殿里;听闻是来看生死簿的,又客客气气地跟祂说这个看不了。
  “大人,实不相瞒,这生死簿上设了结界,我们平日里轻易也看不了,”阎罗王苦着脸端着滚烫的茶水,“就连负责编写的阴差们,也只知道自己负责的那一块内容。而这内容自身就设有结界,一旦说出口,那可是天打雷劈永不超生的。”
  “天?”祁空嗤笑一声放下茶杯,茶水溅在木桌上洇出大凶的卦象,祂却不分半个眼神,“我便是天。”
  阎罗王拗不过祂,酆都大帝此时并不在阴间,也只能由祂去了。
  可祂翻遍了生死簿,却没能在上边找到宋晚的名字。
  “大人要查的人姓甚名谁,籍贯为何,是人类还是妖兽?”没隔多久阎罗王又凑了上来,“我来替大人找吧。”
  祂凭着记忆说了静昭仪的姓名籍贯,“宋晚”这个名字在她短暂的一生中几乎没有被用过,好在祂还记得。
  “大人……可有记错的地方?”阎罗王翻找了许久仍旧一无所获,“生死簿上并没有这号人。”
  其实不会记错的,单是阿修罗族与人族混血这一项,就足以精准定位到几个人身上,可她们的生卒年月无一能与宋晚对上。
  花神的命格并不归阴司管。
  这个认识让祂兀地又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好像那个最终的答案呼之欲出。祂一把抓住阎罗王衣袖,问道:“这些时日的投胎的生魂,可都登记在册了?”
  阎罗王不知祂为何突然变了神色,只下意识答道:“都在生死簿上了。六道转世轮回是自然记载,绝不会有遗失错漏……”
  没有。
  没有关于花神的记载。
  祂深吸一口气,隐藏在心底的疑惑在此时终于得道解答,仿佛有一道悲喜交加的情绪攥住了祂初生的心脏,有那么几瞬的功夫祂甚至说不出话来——
  花神没有真正地入轮回。
  生生死死,魂魄饮孟婆汤、过奈何桥只是顺着六道规则的必经之路,而祂的魂魄绝非凡间生灵可比拟,更不会受阴司评判功过,竟是直接越过了这一环节。
  祂的每一世都是超越六道规则的存在,祂的一生于世上并非真正存在,而只是凭空捏造出的身份,供祂的魂魄驱使以经历苦痛、消耗怨气。死后从肉身中脱出,魂魄干干净净地进入下一副壳子。
  历史上真的有静昭仪这个人吗?
  或许与她有过接触的人会下意识给出肯定的答案,可当他们重思曾经相处的细节,往事却如烟散去。任何文字中都不会有关于她的记载,她就像从未存在过一般,只是规则本身制造的群体幻想。
  无数个时空碎片拼凑出祂的一生。
  不知花神是否知晓此事——祁空想到祂的不告而别,或许是早已意识到祂自身并未真正离去。下五道的生活并不属于祂,而属于每一道魂魄的碎片。它们在飘荡中破碎,前往渺如沙海的三千世界,每一片都是她,却又不是祂。
  时空中或有重叠,可人海茫茫,她们不会与彼此相遇。
  ——若真有那么一天,离世界意志本身的消亡也就不远了。
  从始至终与天道有着交集的,都只是花神本身的意志。
  天道长久的沉默与莫测的神色让阎罗王心里愈发没底,生怕这位祖宗在阴司闹事。却见天道忽地笑了一声,迈步从藏书阁出去了。
  阎罗王将生死簿抛给一旁的阴差归位重新锁好,追在祂身后问道:“大人不找了?”
  却听祂说;“找到了。”
  【📢作者有话说】
  简单总结就是,花神其实没有真正经历过转世,她的每一世细究起来也是不存在的。真正一直与天道产生交集的都是花神意志本身,也就没有替身一说了。
 
88  ☪ 岁间事
  ◎“你会喜欢祂的。”◎
  后来的事早在不久前她已知晓,左右不过是祁空没能在天道等到原身已经抵作鬼门的花神,又下凡来陪着苏卿宁。原先她只当这人一世又一世地将情爱当作消遣,可听着祂方才的意思,从始至终……竟是一个人。
  散落在三千世界的不过是花神的魂魄碎片,祂将自己的意志分成互不相干的许多份,每一份于其自身而言却又是完整的一生,可最终她们都归于花神本身,而并非依附或衍生的产物。
  她并非不明事理的人,这份记忆或许将彻彻底底推翻她原先的猜测,可这……似乎已然发生的一切已经成为历史中抹不去的印迹,而祁空从未真正反驳过什么——若她早知晓这一切,何必在对峙时顾左右而言他?
  可这些第三视角的故事……又是借着谁的眼而见到的呢?
  视线陡然坠入昏沉的黑暗,耳畔有婴孩的啼哭声。风声乍起,入目是一望无垠的草地,她走得并不快,停在一座华贵的府邸前,门外的石头上刻着“苏”。
  走进了才辨出那并非是人类孩提能够发出的声音,“嘤嘤”倒像是某种动物。她穿过朱红色的院门,在襁褓之中看见了雪白的狐狸。
  妖兽生来带着念力,比普通的动物总归要聪颖些。她在小狐狸的摇篮边站了片刻,临走前被一股绵软的力道勾住了袖子。
  她转过身来,看见小狐狸水润的眼里倒映出火红色的影子。
  ——幼年妖兽的感知能力果真是比其余众生要强上许多。
  她将自己的袖子从小狐狸的其中一条尾巴尖中解救出来,却发觉衣袖间绞住的并非是狐尾,而是她爪子上勾着的银色细线。
  她顿了动作,努力了好一会儿也没能将傀儡线从狐狸爪子上解开。小狐狸新生的指甲脆弱,她怕给掰坏了,没舍得用力。思考片刻后问她:“喜欢这个?”
  小狐狸哪能听懂话。
  不过左右想来,她现下原身抵作鬼门,魂魄碎片飘荡于三千尘世,傀儡线这等法器留着也是没什么用,索性解开了手腕上的结,在小狐狸爪子上绑了绑:
  “那你拿着玩吧。”
  这声音倒是耳熟,想必在何处听过许多次——合该是花神的音色。宋晚第一次发觉自己与花神的嗓音像极了,只是祂总带着若离若即的味道,除了与天道有关的事,并没有其他东西能够真正调动祂的情绪。
  在这一点上,祂虽比天道多出了情绪感知的能力,实际共情能力也没比天道好多少。
  来这一趟,连法器都丢没了。不过宋晚察觉“自己”倒是浑不在意,只又微微弯腰去认真打量小狐狸的样子,口中嘟囔着:
  “与我确是有几分肖像。”
  宋晚哑然,她竟不知花神是如何看出一只狐狸与自己长得相像的。不过转念一想,祂与祁空看见的,都是事物的本质。外在容貌都是虚相,但花神好像很喜欢欣赏虚相,将其当作自身的一部分。
  “我不在的时候,就拜托你陪着祂吧,”花神温和地道,宋晚没从中听出多少悲伤,就好像祂并不认为原初意识的离开是多么值得痛苦的事,“毕竟算着日子,还要过上许久,我们才会再度相遇。”
  宋晚眼前的小狐狸正在飞快地变化,她看见牙牙学语的孩童、豆蔻年华的少女、及笄后走出青丘时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可凝神再看时,眼前的小狐狸仍旧在前爪间绕着傀儡线。
  ——她差点忘了,至高存在认知中的时间并非线性流动,只要祂想,识海中便蓦地闪现过小狐狸的一生。
  祂想到什么,指尖与细软的狐耳绒毛碰了碰,像是一个亲昵的吻:“你会喜欢祂的。”
  她在支离破碎的记忆中沉浮,走过很长的路。每一段记忆都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气泡,花神曾经掌控的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这些她都有了刻骨铭心的体会。继而气泡破碎,将她从潮水一般涌上的窒息感中推出,缓慢闭合将过往尽数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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