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驸马何日还乡(GL百合)——兰振

时间:2024-04-19 16:41:50  作者:兰振
  岳昔钧笑道:“这圣旨还未下,便替我操心起婚后日子来,你真真盼着我尚公主不成?”
  安隐“哎呀”一声,道:“小姐可是冤枉我啦,小姐不早说要抗旨,害得我心惊胆怕。”
  岳昔钧道:“哪个说我要抗旨?”
  安隐疑道:“小姐不抗旨,又不愿尚公主,这……”
  “自然是不能抗旨不尊,”岳昔钧道,“更何况我还贪图做驸马赏赐的几千两银子,再加上军功的赏赐,和我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银钱,给娘亲们赎身,也就够了。”
  岳昔钧又道:“到时候安顿了娘亲,你我寻机逃了出去,江湖之中隐姓埋名,谁又能把我们怎么样?”
  安隐拍手道:“小姐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妙极,妙极!”
  岳昔钧道:“只是事成之前,需得应付那公主一段时日,唉,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难道能翻了天不成?”
  安隐道:“正是。只是洞房花烛夜,恐怕有些不太好敷衍罢。”
  岳昔钧也为此事发愁,后悔今日在皇上面前没说自己“不能人道”,倘若明日以这个缘由进宫求见,又不免有些推辞之嫌,反而多生事端。岳昔钧与安隐对坐叹了回气,都没有甚么好主意。
  安隐劝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小姐还是先用饭罢。”
  用罢晚膳,岳昔钧自个儿擦了一回身子,安隐帮着换了腿部的药,服侍她温了一回书,岳昔钧便歇下了。
  安隐端了夜壶去倒,悄悄绕了一趟路,果真移了几盆芍药到赵易垄窗下。赵易垄房内也吹了灯,安隐戳破了一截窗纸,轻手轻脚回屋去了。
  翌日,用早膳时,安隐对岳钧道:“小姐,你究竟教我的是个甚么法儿?我瞧着赵二虫那厢没有动静。”
  岳昔钧道:“他往日这般时候,早该出来乱窜,今儿个老实了,这难道不叫动静?”
  “是矣,”安隐恍然道,“难不成,这花里头有迷药?”
  岳昔钧但笑不语,安隐缠着问了几回,她也只道:“倘你见了他出来,便晓得了。”
  早膳用毕,约莫一个时辰的光景,屋外官驿的小厮跑来敲门,道:“岳大人,圣旨到了,请出来接旨。”
  安隐推了岳昔钧出去,宣旨官已然在庭院中了,岳昔钧见他鬓发已有些斑白,却不知这位老臣是谁。
  官驿中其余人等听了动静,远远辍着看热闹,赵易垄的房间离官驿大门近,他开了一道窗缝,挤着半只眼睛往外瞧。
  宣旨官冲岳昔钧笑道:“岳都尉,请来接旨罢。”
  岳昔钧只是一个从四品的都尉,按丰朝的规矩来说,是没有资格面圣领赏的,但她在破荼切儿部一役英勇有功,被长官破格带入京中。
  岳昔钧在安隐的搀扶下,拄着拐杖要往下跪,宣旨官道:“传陛下口谕,‘免礼’。”
  岳昔钧牵扯到伤处,额上、背上已经渗出了香汗。她缓缓坐定,面北一礼:“谢陛下。”
  宣旨官展开了七色仙鹤纹蚕丝锦缎玉轴诏书,岳昔钧瞥见了这个形制,暗想:不过是封个驸马,用得着最高品级的诏书么?
  她心下也对未曾谋面的明珠公主多了些慎重,看来这位公主受宠于圣前,她不可怠慢。
  宣旨官宣读道:“朕膺昊天之春命,轻车都尉岳昔钧……”
  “阿嚏!”忽然,一声巨大的喷嚏爆了出来,安隐没忍住往声音的方向看了一眼——竟是赵易垄。
  宣旨官不为所动:“姿容俊逸,恭温义顺……”
  “阿嚏!阿嚏!”
  陪在一旁的中都督史沉金黑着脸差遣人:“还不快把他带走?!”
  赵易垄被拉出来,安隐悄悄瞄过去,只见赵易垄整个人都红彤彤的,好像钻过马蜂窝一般,脸上、手上都是红疹子,疹子上遍布抓挠的红痕。他被人捂住口鼻,想打喷嚏也打不出来,憋得皮肤发紫。赵易垄一直被拖到了后院,远离了宣旨的前院。
  宣旨官接着道:“……勇略得宜,可封驸马都尉,尔当恪夫道,养颐体,亲亲尊尊,勿怠。”
  岳昔钧领旨谢恩,双手接过诏书。
  宣旨官踱步近前,道:“老夫宗正寺卿谢显德,恭喜驸马。”
  岳昔钧笑着一礼:“同喜同喜。宗正亲来宣旨,折煞我也。”
  旁边安隐收到暗示,上前给谢显德塞了一个荷包。谢显德笑呵呵地受了,道:“这乃是圣上之意,老夫也觉驸马与公主郎才女貌,乃是天作之合。”
  岳昔钧道:“有您这话,我才算是踏实了。”
  两人言语几句,谢显德便离开了,临行时嘱咐岳昔钧早做准备。谢显德留了个宗正寺少卿谢令骞相陪。
  官驿中众人这才围拢上来,七嘴八舌地恭喜,也有疑惑岳昔钧怎忽然成了驸马的,都被岳昔钧轻描淡写地糊弄过去了。而赵易垄躲在一旁,脸上青红交加,不敢上前。
  看众人闹够了,史沉金将岳昔钧带到一旁,道:“若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娘那边……”
  若轻是岳昔钧的字。
  岳昔钧道:“多谢都督挂心,实不相瞒,下官也有许多事不明。待我点了我娘的赎身银子,还要劳烦都督费心代我寄往斌州。”
  史沉金道:“这个无妨,你若是日后有事,差人告知我便是。”
  岳昔钧又谢了一回。
  稍时,待岳昔钧收拾了细软,谢令骞引岳昔钧至驸马府,府中大小事务几乎一应俱全,皇帝昨日赐下的赏赐也收入府中。
  岳昔钧送走了谢令骞,一位名女子走上前来。只见这女子手持青绿帕子,身着一袭绛紫宝相花锦缎长衣、月白提花裙,百花分肖髻上戴的是蓝绿飞凤金步摇。
  这女子福了一福,道:“奴婢名唤百濯,娘娘差奴婢服侍驸马。”
  岳昔钧料想是皇后的人,也不敢怠慢,微微颔首道:“有礼了。”
  百濯道:“驸马居室已然收拾妥当,若有需要添置之处,吩咐奴婢便是。”
  百濯本欲接替安隐推轮椅,安隐摆了摆手,百濯笑了一下:“这边请。”
  驸马府分三进,由抄手游廊行过二进院,便至了上房。岳昔钧一路看来,粉墙新涂,绿瓦刚铺,池中无水,花根半出,想来一切都是匆忙为之。
  这也让岳昔钧先前的判断有些动摇。她领了旨后,回房自个儿打开又细细看了一回,斟酌其中字字句句都是让她“听话”。岳昔钧那时心道:从拟旨到凤阁鸾台、宗正寺议定,再到交与匠人制旨,便是加急,也少不得要个十日,而我们到京领赏也不过三日,这极短的时间里,皇上真能把掌上明珠的终身大事匆匆决断?想必是我们还在斌州时,长官呈了面圣人等名姓的折子,皇上就有此计划了。
  但现如今看了驸马府百废待兴的状况,岳昔钧又有些拿不准了。
  不过,诚如百濯所说,上房里确实收拾妥当了。房中置一小叶紫檀的暗八仙架子床,侧旁还有一略小些的鸡翅木缠枝纹架子床,百濯指着那张小床道:“听闻驸马近日行走不便,特意备下陪床方便驸马夜间使唤,望驸马不要怪罪奴婢擅专。”
  岳昔钧道:“你有心了。”
  安隐也道:“有劳妹妹费心。”
  “分内之事而已,”百濯道,“奴婢告退,驸马有事再传唤便是。”
  待百濯离开,安隐憋了一路的话匣子终于能够打开:“小……公子,我瞧见了,那赵二虫今日丢了大丑,疹子起得跟石榴籽一般,若不是宗正在,我还要拍手称快哩!这么说来,你早便知道他不可靠近花草么?”
  岳昔钧净了手,笑道:“我哪里知道这些,他怎生痒痛喷嚏,与你我何干?”
  安隐也笑道:“公子这句话,可算是得了七夫人真传啦!”
 
 
第3章 托亲思驸马寄札翰
  与此同时,宫城凤阳阁中并不太平。
  明珠公主谢文琼有些个不痛快。
  她冷哼一声,道:“伴月,窗前放的是甚么?”
  宫娥伴月答道:“回殿下,是前朝盈世祖之女宝珠公主的斗彩飞天小女警玉壶春瓶[1]。”
  “盈世祖不是无嗣么,这劳什子旁支公主用过的东西,也敢往本宫眼前放?”谢文琼翘手一指,“砸了!”
  伴月心道:上月陛下赏下来的时候,您可是欢天喜地把玩了许久。
  腹诽归腹诽,她手上可不含糊,果真抱了花瓶要砸——
  斜地里扑来一个嬷嬷,一下把花瓶抓定了,口中不住劝道:“殿下,这总归是陛下赏下来的东西,您这么砸了,岂不坏了父女的情分?”
  谢文琼又是一声冷笑:“我念他是父皇,他念我是帝女了么?”
  那嬷嬷道:“陛下赐婚,必定是有道理,殿下何必动气。”
  “何必动气?”谢文琼道,“严嬷嬷,你说得倒轻巧,不如这个亲,你来成好了!”
  严嬷嬷满头冷汗:“殿下莫要开老身的顽笑,这位驸马爷文韬武略,生得也俊俏,可算良配,公主还有甚不满意?虽然现下有些个腿疾,但陛下差御医瞧过了,静养几月大略便能好。”
  谢文琼道:“他好不好,与我何干?他俏不俏,本宫都不知,严嬷嬷怎生如此清楚?”
  严嬷嬷撒了手,伴月也识趣地把花瓶放回原处。
  严嬷嬷跪地道:“这……老身也是……”
  谢文琼不想听她辩解,道:“想必是母后又遣你来游说我,你不妨说说,这个驸马究竟给父皇、母后灌了甚么迷魂药儿,都巴巴得要把他塞给本宫。”
  严嬷嬷嘴唇张合几下,似乎在斟酌词句,谢文琼拂袖起身:“罢了,摆驾,本宫亲去问母后便了。”
  公主仪驾浩浩荡荡地开往清宁宫,皇后听闻,轻笑道:“这是跟我置气呢。”
  皇后说罢,也不叫人去迎,公主下了轿辇,绷着一张俏脸,也不许人通传,直接闯了中宫。
  进得殿中,谢文琼往皇后身旁毫不客气地一坐,瘪瘪嘴道:“母后,孩儿不嫁。”
  皇后着人给公主看了茶,道:“你道你父皇是害你不成?”
  “他罔顾我意愿,不就是害我么?”谢文琼道,“先前有适宜人选,还会送画像、文章来叫我挑拣,如今连知会我都无有,匆匆忙忙就定下了,莫不是嫌我使了宫中的银钱,要把我打发走了?”
  皇后失笑道:“你这小脑瓜子,都想些甚么。怎会嫌你用了宫中的银钱,还不是你整日叫嚷着要出宫去,公主想要长久出宫,那只有成亲一途。你成了亲,开了府,封了地,到时候还不是天高海阔任你飞?”
  谢文琼道:“我是想要出宫,却不愿随便找个男人成亲。便是不成亲,在宫中陪娘一辈子,也是使得的。”
  “这如何使得。”皇后道,“何况你当驸马真是随心定下的?那乃是你父皇精挑细选,怕你不分青红皂白、一概不乐意,这才瞒着你。”
  谢文琼道:“不过是个军户,有甚么精挑细选?”
  皇后道:“先不说此人人品如何,单论出身,此人无父母亲戚,又腿脚不便,成亲之后,你不需理会公婆家事,也以他腿疾养伤为由,推了圆房之事,礼法也说不得你,这岂不好?”
  皇后心道:再加之他的干娘一死,他若是个有良心的,必定守孝三年,这又能再拖三年——但这些事情,公主还是不知为好。
  皇后又道:“若是琼儿之后再瞧上哪家男儿,也有由头休夫——虽则母后瞧你是眼中没有那等‘须眉浊物’的了。”
  皇后打趣了这一句,谢文琼便也笑道:“原来如此。怨不得父皇如此急切,怕是生怕这驸马腿疾好得快呢。”
  话虽如此,谢文琼心中仍旧有气,只不过皇后这三言两语晓以利害,逼得她不便发作。
  谢文琼在清宁宫中吃了盏茶,又陪皇后叙了半日闲话,算是为先前无礼闯宫赔罪。
  出了清宁宫,伴月问道:“殿下,可是要回宫么?”
  谢文琼道:“不急,父皇现在何处?”
  一个清宁宫的宫娥回道:“回殿下,陛下现在御书房。”
  谢文琼便道:“摆驾御书房。”
  御书房前的小黄门对谢文琼行礼:“殿下,陛下正与宗正大人议事。”
  谢文琼笑道:“真是‘来得好不如来得巧’,偏生叫我撞见了。”
  说罢,一提罗裙,在小黄门的报门声中推开了御书房的门。
  皇帝微微不悦道:“皇儿忒没规矩。”
  谢文琼不答,转而道:“父皇与宗正在此,可是在商议怎样把我发卖了?”
  皇帝怒道:“男婚女嫁怎生叫发卖?”
  “咦,”谢文琼佯作奇怪道,“原来是嫁娶么,我瞧着这聘礼几何、嫁妆几何的,不是算账呢么?”
  不待皇帝言语,她又道:“算出来否?儿臣可算得是奇货可居么?”
  皇帝气得髯须乱战,顾不得皇家礼仪,指着谢文琼叱道:“你母后不曾与你讲?你若是这段姻缘不能成就,朕看你是不用出宫了!”
  谢文琼见好就收:“好么,孩儿不说便是了。”
  这厢公主在算账,那厢驸马也在算账。
  岳昔钧自个儿列了单子,细细把入账和花销款项算明白。
  安隐陪在旁边瞧了,开口道:“小姐,我原先以为,皇帝老儿的赏赐便含了聘礼,哪晓得这聘礼需你自己出,也恁得小气了。”
  岳昔钧笑道:“聘礼原本就需夫家出,这帝王嫁女,也没有甚么不同。皇上体谅我身无长物,已经为我出了大头,我总不能一毛不拔罢?”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