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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何日还乡(GL百合)——兰振

时间:2024-04-19 16:41:50  作者:兰振
  安隐哼哼道:“谅谁稀罕娶他女儿么,这钱本就不用出的。”
  “小声些罢,”岳昔钧道,“不过这么一算,为娘亲们赎身的银子便欠缺了些,我本以为是够的。”
  安隐小声道:“脱籍哪有那么容易?他们巴不得不放人哩!仗着我们没处说理,漫天要价!十两金子寻常人家能吃二三十年呢!小姐你且添上一笔,我这边的体己钱也凑一凑,蚊子再小也是肉么。”
  “不必,”岳昔钧道,“你自个儿留着也算是有些底气。我再想想办法罢。”
  圣上赐下招驸马的赏赐是八十两黄金,军功赏赐随着皇帝的赏识水涨船高,也是八十两,聘礼要下百金,这就剩下六十两黄金。而赎一个人要十两金,九人便是九十两,还差三十两。岳昔钧这些年大大小小的军功积攒下来赏赐和军费不足十两金,九个娘那边已经为了安隐赎身出过一回钱,若是再凑一凑,兴许能凑出一二两金,但岳昔钧不想动她们的钱,毕竟赎身之后还要过日子,哪里都需要花费。
  剩下的二十多两便让岳昔钧发了愁。真真是“一文钱难道英雄汉”,这临门一脚最是致命,岳昔钧甚至想到:既然圣上赐宅给我,这府中大小物件便一应是我的,不若拿几只花瓶当了去,也就解了此急。
  她转念又想:不可,这府中人等哪个不是圣上耳目?曼说是少了一只花瓶,便是少了一只蚍蜉,她们也都发现得了,到时一查,我岂不就是插翅难逃了?
  思来想去,倒是有一人手中或许能够筹到钱——那就是即将和她成亲的明珠公主。
  岳昔钧思想到此,低叹一声:“罪过。”
  安隐听得不甚真切,问道:“小姐,你说甚么?”
  “无甚,”岳昔钧笑道,“钱的事情你且宽心,我自有主意。”
  安隐向来信任岳昔钧,“唔”了一声便不再询问。
  恰好到午膳时分,百濯带人来摆饭,安隐瞧着这些吃食个个精致小巧,就是没有甚么荤腥。
  安隐忍不住道:“百濯妹妹,我家公子正养身子呢,要吃些肉才好,劳烦妹妹跟厨房说一声,不拘甚么肉,给我家公子弄一块来,便是有个鸡卵也是好的。”
  百濯道:“姐姐错怪了,不是厨房的苛扣,是御医瞧了驸马的伤处,说是忌这些油腻荤腥,怕到时伤口发起来,愈加难过。我想着,既不可多食,又不可不食,便嘱咐了厨房的,这个中有几样菜,是用精肉细细切了臊子,再用臼子捣碎了,细细撒上的。”
  先前安隐开口时,岳昔钧就摆了摆手叫她不用说了,安隐权当不见。此时百濯说罢,岳昔钧便道:“也是我馋口儿,既是如此,我忍忍便了,难为你嘱咐厨房作出这许多花样来。”
  又有侍女端了匜来请岳昔钧洗手、端了唾盂请她来漱口,岳昔钧在军中时哪有这般精细,但她也曾听娘亲们谈及未没落前的生活,一时倒没露怯。
  便是露怯又怎样呢?岳昔钧想,她摸爬滚打实打实得来的军功,又不是养在绣阁,不知晓这些东西,就算被人暗暗笑话,也没有甚么。
  大略五六个侍女在屋子里伺候,个个垂手站立一旁,微垂着头,连呼吸声也听不着。岳昔钧叫百濯等人坐下吃饭,百濯摇头侍立,岳昔钧不喜这许多人看着,只好费嘴费舌、好说歹说才打发她们自去吃便了。
  众人退去,安隐咋舌道:“好大的排场,不过是吃顿饭罢了,这皇家仪礼忒严苛了,我都险些不敢言语哩。”
  岳昔钧打趣道:“我瞧你伶牙俐齿的,适才还说人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克扣我们一两二两的肉呢。”
  “我瞧着这皇帝老儿心内藏奸,他手底下的人不晓得是甚么心思呢。”安隐道,“便也希望是我把人瞧坏了,小姐你的日子还是舒心些为好。”
  岳昔钧敛了笑意,道:“谁知道呢。”
  如此这般过了一日,谢显德登门来说:“圣上寻得佳婿,便想早日把事情定下,这纳采、问名、纳吉就从简,纳征、请期、亲迎也合一,后日便是吉日,直接成婚。”
  随后又细细嘱咐了事项,岳昔钧一一记下、应下。
  谢显德走后,百濯点了库房,备好了东西,全然不需岳昔钧操心。
  岳昔钧便得空在房中写信。
  正是给她九位娘亲写的信,她料想皇帝必定会派人盯着她的书信往来,想是有人会截了去读,于是也不提甚么尚公主,只说想要六娘的那柄琴,央她寄来,又随信附上一两金子,算作寄琴之资。
  其实哪里花费得了一两金子。
  岳昔钧写罢,仔仔细细看了一回,方折妥塞入函中,叫安隐寄送了出去。
 
 
第4章 候宫门昔钧全仪礼
  大婚之日,岳昔钧早早的便晨起了。
  其时,天色微亮,惊雀啁啾。
  陪床的安隐已经把自己收拾妥帖,过来给岳昔钧升了帐,扶她换了中衣。
  安隐忧道:“小姐,你腿伤可好些了?”
  “不见大好,”岳昔钧照实说了,又宽慰道,“但想来也没有立竿见影的好法,更何况我这擦着骨头扎穿皮肉的伤处。没有断骨已然是万幸了。”
  安隐道:“虽是如此,他们还要你坐轿,而这轿子颠簸,岂不是太为难人了?”
  岳昔钧道:“这已然是不要我骑马的去法了,总不能推着轮椅去娶亲罢。”
  安隐一边服侍她洗脸,一边不忿道:“这大婚也太仓促了,总好似催命一般。我听旁人说,别个驸马宣系后,御赐骏马、宝伞,吹吹打打、风风光光归家。到了小姐这儿倒好,只得个七色诏书,真不知是重也,还是不重也。”
  “重也罢,不重也罢,”岳昔钧道,“左右我也不是诚心实意做这个驸马。好了,外头的人想必等急了,叫她们进来罢。”
  安隐开门,一干侍女、嬷嬷鱼贯而入,然而安隐就挡在岳昔钧几步之前,客客气气地笑道:“诸位大娘、姐姐、妹妹,我们公子不喜人多,各事交由我代劳便好。”
  有几位侍女、嬷嬷打不定主意,面面相觑,又皆看向领头的百濯。
  百濯道:“安隐姐姐心灵手巧,只是终究只有一双手,恐误了吉时,还是叫我们从旁协助些罢。”
  安隐也知道是这个道理,只是她才给岳昔钧贴了髯须,这髯须是岳昔钧九娘所制,需用抹头发的刨花水粘到面上,而胶粘的那段毕竟不如自然生长的轻盈,细看是服帖滞重的,因此并非是天衣无缝,安隐怕侍女、嬷嬷瞧见而起疑。
  安隐想了一想,道:“如此,几件较为贴身的衣物先交与我,余下便劳烦诸位了。”
  安隐遮挡着为岳昔钧穿了两件,见胸上、胯|下瞧不出端倪,便交由他人为她套上层层叠叠的外袍。
  与此同时,安隐为岳昔钧束了发,手上动作不时挡一下岳昔钧的髯须,不叫为她整前襟的侍女发觉不妥。
  一切收拾妥当,安隐搀岳昔钧坐上轮椅,在院中上轿。轿子披红挂彩,好不珠光宝气。轿子中虽铺了狨毛软坐褥,但终究还是颠簸,待抬到驸马府正门,岳昔钧已然有些吃痛,但她面上不显,只是袖袍下的指尖掐紧了。
  谢令骞等在门口,他身侧是一匹披金挂银的宝马,身后是随行仪仗数人。
  谢令骞向岳昔钧一行礼,翻身上马,驸马轿子开路,仪仗也吹打起来。
  安隐一直陪在轿侧,透过轿窗用帕子给岳昔钧拭了两回汗了。
  好容易来到东宫门,停了一停轿子,待宫人向内通报,便又起轿去往凤阳阁。
  轿子停在凤阳阁正门前,安隐搀岳昔钧下轿,岳昔钧拄了拐杖,上前请见公主。
  宫门口的宫人道:“驸马请稍待,殿下还在梳妆。”
  安隐听了,便悄悄说道:“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坐回轿子便是了。”
  岳昔钧道:“礼不可废,不差这一会儿,站站无妨。”
  岳昔钧心中自然也想坐着等,但又忧心这位“不好相与”的公主拿住她这点错处,日后千倍万倍讨要回来,因此也不敢妄动。
  凤阳阁挂了红,红由上及下,檐下挂了红宫灯,地上铺了红氈。
  凤阳阁中也是一片红火,却不是喜气洋洋的红火,是怒气冲冲的红火。宫人们进出匆匆,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谢文琼自早间被唤醒就有了脾气。
  梳洗绞面时,左一个嫌弃这儿疼了,右一个嫌弃那儿痛了,服侍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才勉强收拾停当。
  然而,在穿戴上,她又不愉起来。
  谢文琼整整褕翟衣的袖子,挑剔道:“父皇赐婚不过几日,这嫁衣这般赶制出来,恐怕有些偷工减料罢。”
  严嬷嬷道:“殿下,这是千名匠人日夜不休制成的,用的是圣上私库里的上等绮罗,其上缀的金、银、琉璃、真珠等也是由娘娘身边的大宫女挑选,成衣之后,娘娘与宗正都检视过的。”
  伴月道:“哪个要你多嘴,殿下说偷工,便是偷工了。”
  如此这般挑了一圈儿,急得严嬷嬷忍不住催促:“殿下,要误了吉时了。”
  谢文琼不以为意:“催甚么,本宫甚么时候拜堂,甚么时候就是吉时。”
  外面来人报说皇后车辇、太子仪驾已至门外,谢文琼才不情不愿地整理完毕,坐上了舆。
  而凤阳阁门口,岳昔钧已然站了一盏茶的时间了,安隐给她揩汗的帕子都换了一块。
  岳昔钧只听“轰轰隆隆”之声从宫内传来,脚下的土地也隐隐有些震颤,安隐被唬了一跳,惊道:“敢莫是地动了么?”
  一旁的宫人掩口笑道:“想是我们殿下的车舆呢。”
  安隐奇道:“甚么车舆,这般惊天动地?”
  宫人笑而不答。
  安隐也不需她回答了,因为她已然见到了,她眼珠瞪得比铜铃还大,险些惊呼出声——
  只见一头油光水滑的灰象踏步而来,象鼻一甩,一口气便喷在安隐眼前。
  象背上一顶刻凤铺毛的座席,上有一柄九彩飞凤祥云华盖,垂下轻纱随风而动。
  明珠公主的身形就隐在垂纱之中。
  牵象之人将象舆在岳昔钧身侧稍停,岳昔钧艰难地弯腰一揖:“驸马都尉岳昔钧见过公主。”
  谢文琼看也不看她,居高临下地一问:“驸马,你好哇?”
  岳昔钧答道:“托公主的福,臣甚好。”
  谢文琼轻哼一声,道:“走罢。”
  于是,驸马小轿在前引路,后跟礼官、童子、宫娥数十人手持灯笼、扇子,再后是公主象舆,太子骑马随侧,皇后九龙车跟于其后,再后是宗正寺长官、命妇夫人送行。
  一行人浩浩荡荡由宫中往驸马府去,沿街观礼的百姓无不交头接耳,清道的人等举牌侍立。
  转过两道长街,恰遇一道岔口。驸马小轿仍旧往前,走出一段,却听夹道百姓惊呼,岳昔钧也听着身后象踏声渐远——
  轿子停下,安隐扶窗道:“公子,公主车舆往西去了。”
  岳昔钧稍愣,道:“这是何意?”
  谢令骞打马过来,急急地下马,低声道:“驸马,公主的舆驾往公主府去了。”
  岳昔钧前几日就提防着公主寻她麻烦,却一直风平浪静,如今这通变故,岳昔钧倒有了重石跌坠、尘埃落定之感。
  岳昔钧沉吟道:“既然如此,驸马嫁入公主府便是了。”
  她想了想,又道:“烦请谢大人差人知会我府中管事百濯,命她询问公主府是否备下宴席,若无,便让她请公主示下,是否需将驸马府中九盏宴移至公主府。”
  谢令骞领命去了。
  轿子打了一个弯,插入已然转向的仪仗之中,随在皇后车舆之后。
  岳昔钧心道:公主胡闹,我却不可跟着胡闹。原先便忧心驸马府坐得下这许多人否,瞧公主排场盛大,想必府邸也大,这便不用担忧了。
  待等岳昔钧到了公主府,却发觉公主早自个儿下舆入内了,压根儿没有等她。皇后差了个宫娥来陪驸马一同入内,算是给驸马撑腰。
  岳昔钧面色不变,被安隐搀上轮椅,推进正堂之中。
  堂中上首置了两张座椅,一张坐着皇后,另一张却坐着公主。而太子站在一旁。
  皇后劝道:“皇儿去与驸马拜堂罢。”
  谢文琼道:“他已然在宗正寺过了明路了,何必多此一举呢。”
  “礼不可废,”皇后道,“左右都是要拜的,早拜便完。”
  谢文琼哼了一声,显是不心甘情愿拜这个堂。她这才正眼打量了一下岳昔钧,虽说严嬷嬷夸驸马清俊,但谢文琼本以为是溢美之词,实则久经沙场的驸马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乍见岳昔钧果真生得丰神俊朗、文秀清逸,反倒吃了一惊。
  谢文琼见岳昔钧凤眸半垂、婚袍似火,好像整个人马上就能在玄焰中羽化登仙般,不像宿将,倒像化外之人了。
  然而,谢文琼始终觉得哪里怪异,略略一想,关窍大约出在驸马那髯须上。谢文琼也说不出哪里怪异,她终究是对这个父皇指派的人无甚好感,一时间计上心头——
  谢文琼知晓,有好些男子爱惜自个儿一口“美髯”,说甚么“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谢文琼初听这句话时,煞是嗤之以鼻——这世上,男子不但要规训女子,还要规训男子自己。
  因此,谢文琼见岳昔钧的三绺髯养得油光水滑,只道她也是受规训的男子之一,便倚在梨花椅上,顽劣道:“驸马,你留髯多久了?”
  岳昔钧没料到公主会与她搭话,但她的诧异掩饰得很好,她答道:“回殿下,九年了。”
  谢文琼思索道:“哦,如此说来,是加冠的时候便养起来了?”
  岳昔钧道:“是。”
  谢文琼拍手笑道:“甚好甚好。来人,把驸马的髯须剃了!”
 
 
第5章 响瓷炮仗公主拜堂
  皇后惊道:“不可胡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向来只有罪人才被剃尽了须,皇儿这——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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