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我有御赐的婚约,你却未完婚便要之藩离开,可是嫌弃小女粗鄙,想弃了这婚约?”
女的声音不小,周围的人都听见了,也都知道了这位便是谢太师的嫡长女谢婴絮。全城都知道皇上把谢婴絮许配给了长沙王,但还未完婚长沙王就要之藩,这婚事还能不能成便未可知了。一下子流言四起,有人说长沙王看不上谢婴絮才逃婚到封地去,也有人说是谢家看不上谢婴絮,所以逼迫长沙王之藩。
周围的看客更加兴趣盎然,时节却皱起眉头厌烦极了这郎情妾意的戏码,想立刻拉着大列走,可大列对眼前的这场大戏颇为感兴趣,死死扯着时节不肯动步子。
重秋很快就给了回答:“小姐貌若天仙、德才兼备,能娶到小姐是在下三生有幸,但之藩乃是礼制……“
”那小女等王爷在封地安稳后下聘娶小女。“
算是是场好戏,这么一闹全城的百姓都看着,无论是谁不愿意,谢家和长沙王的婚事肯定是赖不掉了。这么看谢家大小姐算得上聪明又有胆识,这样的人也喜欢长沙王,长沙王果然是个香饽饽。
时节不自觉地抓紧了腰上挂着的香囊,说好礼给毒药的刘俊给个香囊是什么意思?不想杀了不派人来就是了,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如此想着时节觉得自己的头越发疼了,胸口闷得厉害几乎要喘不上气来,想走,可大列非要看到最后——最后谢婴絮剪下一缕头发用红绳系起、放进香囊里交给了重秋。
又是香囊。
“香囊真的可以送给心上人当定情信物!”大列惊呼。
“重要的不是香囊,是里面装的那缕头发。”
时节气息越来越弱,大列却被刚刚的戏码搞得越来越兴奋:“我也要给付家姑娘送个香囊,里面带头发的。”
“别送。”时节拉着大列往回走,“这东西送给喜欢你的人会让他更喜欢你,送给不喜欢你的人只会让他更讨厌你。”
“我觉得付家姑娘是喜欢我的。”
“那就更别送了。”
“为什么?”
“不戳破你就可以一直觉得她喜欢你,戳破了就只能剩下伤心。”
“听不懂。”
“总之听我的。回去吧,我难受得要死了。”
“哦……”
时节病得更重了,前两天还有人专门要试试发烧后格外温热的身子,现如今终于没人想碰了。
进这相公馆小十年,时节终于得了一日清闲,可惜哪也去不了只能在床上躺着。大列愁得满屋转圈圈,时节看着心烦把他赶出去熬药。大列正要出去又被时节叫住:“把那个香囊给我挂在床头吧,看着解闷。”
“你真有心上人了?”大列问,“现在是害了相思病?”
“不是。”
“那你这是怎么了啊?过去也受过差不多的伤,也没这样呀……是不是昨天我非拉着你看热闹,受凉了?”
“不是。你别害怕,我死不了。而且昨天是我先叫你去看热闹的,不关你的事。”
“可是……”
“真没事。你去熬药,听话。”
大列皱着眉头走了,时节盯着床头的香囊看,一边看一边想自己到底怎么了。大列说得没错,这次伤绝对不算最重的,可却是最难受的一次,从里到外的难受。
李老鸨给每个新人训话的时候都会说,男人来嫖男人都是图个新鲜痛快罢了,万万不能指望他们对咱们这些买屁股的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有了感情就只有死路一条。
时节过去觉得李老鸨年年说、月月说实在是没有必要,除非是傻子,不然谁会对整日折辱自己的人有什么感情?可谁想到自己偏偏就遇上了个没有折辱自己的人,偏偏这人嫖男人不是为了新鲜痛快,他真的钟情于男人。
若那毒药送来了事情还能理得清——他们不过是相互利用,刘俊用他气重秋,用他杀王太保,他从刘俊那得钱财,得一段安生日子。可毒药没送来,送来了香囊,时节的脑子便乱了,便像傻大列一样想入非非、觉得自己中意的人也中意了自己。
这样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今日不病死,明日也会因为什么其他的祸端不得好死。
正皱眉想着心事,一只鸟扑棱棱地飞进房间直冲时节头顶而来,时节被吓了一大跳,心脏胡乱扑腾着从刚刚的愁思中回过神来。喘了几口粗气后想叫大列进来赶鸟,却发现那鸟的腿根子上绑着什么东西。
时节突然有了精神,撑起力气自己把那鸟抓了,拿下那东西打开看——是些白色的粉末。这应该就是那个毒药了。时节一下子笑出声来——那香囊应该是用来给这鸟引路的,刘俊送香囊不过是为了不留下把柄,免得把王太保的死引到他的身上去。
一切不过是自己想多了、自作多情,心里那点怕顿时消散,时节的嘴角上扬着把那包东西好好地收了,然后叫大列进来把鸟抓了扔出去,顺便说自己冷了,要了个火盆来把那个香囊给偷偷烧了。
时节的病跟着那上好的绸缎一块化成灰,第二天烧便退了,下次大朝后照常去王太保府上伺候,并且成功地把一小半包毒药倒进了王太保的酒杯里,那药不错,很快融进酒里,无色无味。
只放一小半是怕失手浪费了毒药,如今放进去看着王太保喝下了心里当即后悔没有全放进去。又过五日再去王太保果然换了花样,根本没给时节敬酒的机会,而是把他按在水桶里、一边凌辱他一边看着他窒息挣扎。好在只把头按进水里,身上的药没湿,也没被发现。
身上总带着药挺危险的,但时节更怕只有一半的药量不够让王太保死,所以还是冒险试了第三次。盯着王太保把那杯带着大半毒药的酒吞下肚子,时节笑得开心极了。
“笑得这么开心,是知道刘俊要回来了?”真心的笑与虚伪的奉承完全不同,王太保轻易地看出了不同。
“奴家伺候太保开心才笑的。”时节这话倒也不算撒谎,他知道刘俊要回来了,但刘俊对这事小心甚微,应该不会再来找自己惹嫌疑的。他高兴,单纯是因为王太保要死了。报仇的感觉比他想象中还要爽快。
王太保眼神阴狠地捏住时节的下巴:“原本本官已经玩腻了你打算换个新的来着,可刘俊掺和了一脚,我又觉得你有趣了。”
“能被太保看上是奴家的福气。奴家想太保永远不要腻烦了奴家才好。”时节还是笑得开心。
第6章 怎么哭成这样
这次平乱刘俊又是大获全胜,各路权贵都过来道喜,可刘俊本人一点也不高兴——能和他分享喜悦的人走了,而自己在外面被绊住了手脚,都没能送他一程。如果他在旁边肯定不会给谢婴絮冲上去的机会,不一刀砍了也要拍后脑打晕过去,绝不会让她留下那个烈女追夫的‘佳话’。
都是王启那个老匹夫的错。
不知道时节下毒成功了没,刘俊决定去相公馆看看。
可李老鸨似乎不想让他见时节:“我们这新来了几个水灵的,都是十三四岁的雏儿,大将军要不要看看?”
“不看。”刘俊知道时节的房间在哪,自己向那边走。
“大将军——”李老鸨追着刘俊说,“您第一次来的时候想要个干净的小倌,结果我们安排不周让您用时节凑合了,这次总要给我们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是不是?”
“什么凑合不凑合的……”刘俊觉得老鸨这话不顺耳,眉头直皱,“我就是要找时节,你不要在这多嘴。”
老鸨还是不肯放弃,满脸堆笑:“奴家是多嘴了,但这也是为了将军你玩得舒心嘛,时节是长得好看,但终究是伺候的人多了,后面还是要比别人松些……”
“你——”刘俊指着老鸨的鼻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今天是铁了心要恶心我是吗?”
“诶呦——你看我这臭嘴,”老鸨打自己耳光赔不是,“大将军见谅,奴家在这相公馆待久了说话难免下贱了些,入不了大将军的耳,但话还是实话,您试试奴家给您准备的这几个,保准您满意。”
“时节是不能接客吗?”刘俊突然有点担心时节,怕他在下毒的时候被发现然后被王太保怎么样了。
“这倒不是……”李老鸨有点纠结要怎么接话,他怕刘俊和王太保继续在时节这较劲将来会把火烧到这相公馆来,因而实在不想让刘俊再去时节那了,可刘俊不肯要别人,他又不能骗刘俊时节不能接客——今天已经安排好了时节跳舞,不少宾客都知道的,时节也正在准备,怕是马上就要出来,来不及告诉他装病了。
李老鸨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刘俊越发不安,推开李老鸨大步向时节屋里走,不过还没走到便在回廊上碰到了准备下楼的时节。
他穿了套鹅黄的纱裙,头发精致地盘起,上面团簇着粉色的牡丹花,画了浓妆,眼角抹了胭脂,嘴唇涂得红红得,和平时不一样,但还是好看得很。之前嘴硬说他的衣服只是用来脱的,现在看来穿不一样的衣服的确是有些不一样的,今晚便让他穿着衣服好了。
刘俊确认了时节没事,又想好了今天的花样,高兴地笑着上前打算把时节立即抱回屋里去。时节没想到刘俊竟回京第一天就来这了,人还有点懵,被刘俊抱起后本能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对这有点亲密的动作刘俊十分满意,而旁边的李老鸨却越发头疼、硬着头皮上前又拦了一下:“大将军——时节今天定好了要去跳舞的,不少客人等着,要不,您等他跳完了再……”
“你到底是想干什么?”刘俊当真生气了,那眼神吓得李老鸨不禁哆嗦。
回过神的时节大概猜出是怎么一会事,开口给李老鸨打圆场:“李哥哥这是为了整个竹川馆着想,客人们扫了兴下回就不来了——大将军去楼下吃点酒看奴家跳个舞可好?”
“不好。”刘俊嘴上回答时节的问题眼睛却依旧恶狠狠地盯着李老鸨,“我不管别人扫兴不扫兴,今天谁敢扫了我的兴,我就叫谁好看。”
李老鸨终于闭了嘴,刘俊终于把时节抱进了房间。
“大将军放心,事情我都已经办妥当了。”时节猜刘俊是来确认毒下了没的,于是就自己先答了。
“哦,辛苦了。”刘俊蠢蠢欲动,但还是耐着性子先把要紧的事说完,拿出一个小药丸给时节,“怕你误食,给你带了解药来,吃了就没事了。”
时节接过那粒小药丸心里犯了别扭——他觉得刘俊不该给他送什么解药,送些毒药把自己灭口才对——这当真是解药,不是毒药?
刘俊见时节没吃以为他怕噎,体贴地倒了杯酒递给他。可刘俊越殷勤时节越害怕:“都倒在他的酒杯里了,哪里会误食。是药三分毒,我还是不吃了吧……”
“你们没用一个杯子,或者嘴对嘴喂酒什么的?”刘俊前几日闲着琢磨时节会怎么样给王太保下毒,而后就想到这嘴对嘴喂东西的事情来,时节干这种事情肯定很美,只是陪的是王太保有些煞风景。
“没……”时节话说到一半,刘俊拿过那粒药丸放进嘴里,而后含了口酒、对上时节的嘴、把药丸和酒水一起度进时节的口中、最后微微捏了下时节的下颌,那药丸顺畅地滑进了时节的肚子。
刘俊的行为总是超出时节的预期,时节又有些呆滞,微张的唇边挂着些许酒渍、红红得、闪亮亮的、像甜美的酒渍樱桃,刘俊忍不住再次吻上去,唇对唇蹭了几下后把那软软的唇吸进嘴里,用舌头放肆地舔,用牙齿轻轻地咬。
时节彻底晕了,身体微微地抖,这许多年只有他去勾引别人从没有被人如此勾引过——不对,这绝不该称为‘勾引’,这该叫‘调戏’,刘俊是客,而他是摆在这里的商品,刘俊的心情是天,而他时节不该有心情,他只能跟着天走。
时节挪坐到刘俊腿上,抱住刘俊抚摸他的背、回应他的吻,对其他客人他也会如此,可时节自己知道这次不一样,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感受到愉悦,心里不受控制地产生期待。
他揣测那药丸绝不是毒药,他觉得刘俊绝不会害他,他幻想,刘俊爱他。
时节的身体再次颤抖,眼泪无声地掉下来。
此时刘俊的手探进时节的裙摆,里面并没有亵裤的阻挡,刘俊的手直接摸到了大腿上嫩滑的皮肤,一路蜿蜒向上又握住了胯间那已然挺立的肉棒。刘俊揉搓着那肉棒再次打趣:“你不是说硬起来就大了,可我觉着还是小。”
“别——”时节推刘俊的手臂想要他移开那作乱的手,男根被温柔碰触的感觉是那么舒服,舒服得让时节不敢继续,“大将军别碰——脏了您的手。”
“我偏要碰。”刘俊想起刚刚老鸨说的一通怪话仍然有些愤愤不平,“谁敢说你脏我要生气的。”
“唔——”那边话音刚落这边时节竟轻叫一声泄出精元来,身子抖得更加厉害,眼泪流得更凶。高潮快感如此愉悦,时节却怕极了,怕自己食髓知味,越陷越深。
刘俊的手正覆在时节的龟头上,精元尽数洒在他的掌心,刘俊有些惊奇、想调侃时节射得实在太快时却发现时节已经满脸泪水。
“怎么哭了?”刘俊抬手给时节擦眼泪,本没什么别的意思,可自己手上那情色的白浊和时节脸上清亮的眼泪一同摆在眼前难免就想起了些别的,那手鬼使神差地凑到时节嘴边。
时节明白刘俊的意思,伸出舌头舔舐刘俊掌心的精液,这东西他吞下过许多,却都不如这次吞食自己的这般羞耻苦涩。
软软的舌头添得手心痒痒的,心尖也痒痒的,刘俊终于按奈不住、就近把时节抱到桌上、脱下裤子进入了他,那桌子高度刚好到刘俊的大腿处,使站立的姿势格外舒服。桌子的宽度也刚好够时节的上半身躺在上面,双腿被抬起后长纱裙在桌上散落,铺满整个桌面的样子像一朵盛开的花,而时节像鲜花娇嫩的花蕊。
一切都恰到好处,刘俊惬意地一边抽插一边欣赏着时节的模样。时节唇上的朱红被吻花了,眼角的桃粉也被哭花了,斑斓的色彩氤氲地散开,楚楚可怜。之前做的时候时节总是水蛇一样缠上来,摸这摸那,这次却脱力地躺在那,身体随着刘俊的动作一下下自然地抽搐与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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