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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特加与曼特宁(近代现代)——于刀鞘

时间:2024-04-23 10:45:15  作者:于刀鞘
  柏青临将烟头扔进垃圾桶,不轻不重睨着祝京儒露出的手腕,眼神不言而喻。
  祝京儒立刻老老实实将衣袖扯下。
  过了一会祝京儒坐上靠窗位置,先前他将主动权掌握,一言一行都清清楚楚,现在轮到祝京儒被动了,完全猜不透也想不通柏青临为什么拿走白T。
  店里没什么客人,柏青临站前台神情专注擦拭眼镜。
  一直看着他的祝京儒难得冲动,不再晒太阳,悄悄地站起来。
  柏青临那只手轻碰眼镜,很白,修长的指尖和鼓起的青筋,祝京儒不动声色走到跟前,他突然伸出食指和柏青临的手轻触,拉钩般晃了晃,低声开口道,“柏哥,跨年那天我再来找你,不见不散。”
  柏青临没来得及反应,祝京儒便迅速松开手转身,风铃声响起时扭头眨眼,留下句语速很快的英文。
  窗前擦桌子的佟吟离得很近,完全听清后她面红耳赤复述,“店长,Tongue kiss,祝先生说想和你舌吻。“
 
 
第36章 (大修)
  唱片机从爵士放到摇滚,再到古典乐,换曲子换的随心所欲,祝京儒趴在地板上画着属于柏青临的背影。
  谁叫现在的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勉强算得上“追求者”和“被追求者”的短暂和平共处。
  落笔不能继续赤裸直白,应该变相欲擒故纵。
  祝京儒吹干净炭笔的细沫,秉持言出必行的良好品德,说暂时不找柏青临还真没找,就是每天的短信特勤快。
  刚完成的画,拍一张发过去。
  最近几天看见一束花,一朵云,甚至掉地上的鸟窝都要和柏青临说,只差把吃饭洗澡睡觉也分享出去。
  光消息和图片都有几百条。
  “柏哥,中央公园换了一批新树,移栽的品种不好,肯定长不高。我早几年特喜欢大西北的胡杨林,就干脆去甘肃种了两年的树,学到不少培植技术。”
  “刚从城中村回来,那儿的中医是我老伙计,他的菜棚子被雪压塌,院子围墙还被酒驾的小王八蛋撞烂,我干脆借了辆挖掘机帮他铲平,过些日子再去弄水泥,帮他把地建起来。”
  “其实城市上空的星星不怎么好看,喜马拉雅那儿的才叫亮,柏哥,有机会我想带你一起去看看银河。”
  “半路去修吉他,碰巧路过服装店,我买了好几件新衣服,下次穿给你看。”
  “糟糕,光顾着发短信,我忘记灶上有火,唐沉家的厨房快被我烧着了。”
  ……
  柏青临忽视短信震动声继续做自己的事,尽管每条都看但都没有回复,他专注研磨咖啡,闲暇时看书抽烟,关店后回到家,听完新闻联播回放定时睡觉。
  唯一消遣是钓鱼,就这样日复一日地重复过下去。
  这是他很早以前给自己规划好的生活。
  婚姻和恋爱不在计划之内,因为没必要。
  祝京儒的闯入打破一切,生理欲望在这几天愈演愈烈,衣物已经无法满足。
  深夜失眠和诡异的空虚让柏青临习惯性去看祝京儒发来的短信,鲜活的,热闹的,富有生命力的情绪从字眼里不断传来,惊起心里那片死水出现涟漪。
  柏青临在黑暗中闭上眼,他想自己的确病得不轻。
  时间转瞬即逝,祝京儒在三十一号早上选择打电话给岳川。
  “岳老师醒了吗?”
  岳川气若游丝,“没醒,现在凌晨五点,只有老柏醒了,你找他对吧……”
  “不,我找你。”
  “哈??”
  祝京儒,“柏哥的身份证号码方便告诉我吗?”
  “要这个干什么…开房有你就行啊……”
  祝京儒道:“我有位英国模特朋友,他下个星期来南海,刚好可以介绍给岳老师认识。”
  岳川坐起身精神百倍,“马上发给你。”
  此刻隔着一扇门,外头阳台悬挂的外套和白T轻晃,柏青临慢半拍关上窗,南海的冬天漫长,大地白而荒凉。
  柏青临抽完烟习惯性点开手机,今天的短信早早发来。
  【柏哥,雪下得好大,很像我以前坐麋鹿拉的雪橇车跟圣诞老人一样在丛林里跑。】
  【昨晚堆的雪人太小,输给小孩了。不过没关系,输也很开心。】
  柏青临回神时发觉时间流逝得很快,他仍然面对一样的街道,一样的风景,一样来来往往的车辆。
  只有祝京儒这个人不一样。
  又一个夜晚来袭,打烊关店一如从前,柏青临忙碌了整个白天,神态隐隐浸着颓废,走下台阶时吐出烟圈。
  没把祝京儒那句跨年夜的邀请当过真,所以毫无期待。
  可当那辆招摇的银色车辆停靠在他身边还顺势摁了摁车喇叭时,柏青临停住脚步,再次看见那只戴银戒的手搭在车窗边缘。
  祝京儒头趴在车窗笑容如初,面容压根不像三十多岁,眼神清澈,太过于赤诚热烈,他传达给每个人的每句话都是真的,想做什么事都会付出行动。
  “文南的梅花今晚要开,和别的地方不太一样,柏哥,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
  柏青临抽完那根烟,眉头微蹙,烟灰一簇簇跌落,他默然站在车旁,祝京儒坐车里眼巴巴地等。
  良久没得到回答,祝京儒肉眼可见有些沮丧。
  柏青临抬眼缓缓打量,莫名感觉乏味的东西被驱散,愉悦逐渐蔓延,他轻轻将烟头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雪地里他回答祝京儒,“走吧。”
  因为想去看花,所以立刻就出发。
  这是柏青临被祝京儒带着做了人生第一件“没有意义”的事,出格又荒谬,祝京儒才不管这些,他随手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扔到副驾驶。
  柏青临双腿搭着尚有体温的围巾,掌心控制不住摩挲,他目视前方,胸膛堵着的那口气彻底消散。
  穿过跨海大桥,再上高速公路,短短三个小时开出南海,抵达文南的山脚。
  祝京儒穿着冲锋衣,后备箱装备齐全的很,下车后递了根登山杖给柏青临,“等会路滑。”
  柏青临低头注视祝京儒微翘起的头发,指腹作痒,“自己拿着。”
  祝京儒:“我也有一根。”
  柏青临还是没忍住,抬手将祝京儒的头发压下去,转身便沿着山口走。
  祝京儒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追上去时问,“柏哥,你刚摸哪呢?”
  “头。”柏青临语气平淡反问道:“不能摸?”
  论流氓祝京儒不能输,浪话说来就来,“能,想怎么摸怎么摸。”
  柏青临嗯了一声。
  祝京儒耳朵红得要命,暗骂自己没出息。
  上山路上,他们途径参天的古树,蜿蜒的藤蔓,奇怪的植物,逃跑的松鼠,覆盖的苔藓……祝京儒如数家珍挨个挨个和柏青临说,好奇心浓郁,一个没影就跑去挖十几个蘑菇,再用野草扎起来弄成捧花。
  柏青临本还能忍耐,但看见人爬上树杈扮鬼脸,他干脆关闭手电筒,声线平静没有起伏,“下来。”
  祝京儒立马听话。
  柏青临从口袋里拿出手帕,一言不发。
  祝京儒乖乖擦掉泥巴,摊开手给人检查,“柏哥看,干净了。”
  “握紧,不准松开。”丢下六个字柏青临继续走,登山杖成了他约束祝京儒不胡乱跑来跑去的工具,两个人一个握前端一个握后端。
  很快登上山顶,正好天公作美。
  漫山遍野的腊梅一夜盛放,今年第一次花开,气味沁人心脾。
  祝京儒照着路带柏青临穿梭其间,风应声而来吹动着枝干。
  “好不好看?”祝京儒头发丝上沾染花瓣扭头问柏青临。
  柏青临忍不住伸手拂去那些花,随后故意走到祝京儒前头,像是懒得理会人,实际上擦肩而过瞬间,他接住了从祝京儒肩膀掉下来的花瓣。
  很轻,很柔软,也很香。
  山顶陡峭待不了很久,下去时恰好半山腰遇见一颗大树,上面挂满红带子,无数祈求姻缘和平安的祈福带随风飘动。
  祝京儒戴着的腕表倒计时开始,三——二——
  一。
  往事清零,万象更新。
  城市上空刹那点燃了盛大的烟花,绚烂至极,那些光照亮柏青临与祝京儒的脸庞,瞳孔里都是金辉,他们在树下站着一起度过去年与今年的交接。
  过了一会,祝京儒自然而然牵起柏青临微烫的手,眉眼缓缓舒展开,“柏哥,好冷。”
  柏青临浑身僵硬,没来得及甩开,茫然间感受微凉柔软的触碰。
  变本加厉的是指尖还在轻轻刮蹭他掌心的纹路。
  作者有话说:
  钓鱼佬:硬了。
 
 
第37章 
  烟花燃尽的时候祝京儒才松开柏青临的手。
  两个人心照不宣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悸动与暧昧都化作夜里山间的风,吹过耳畔又吹去衣摆。
  祝京儒突然说道,“柏哥,我们私奔吧。”
  打火机燃起的火星灼过柏青临指尖,他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我认真的。”祝京儒的背影像拥抱住风,“就现在。”
  得不到回答也不失落,祝京儒笃定柏青临愿意跟他走。
  这场“约会”本身就经过默许。
  “火车半个小时后开,我帮你提前买好了票。”祝京儒余光都是柏青临,前所未有的亢奋新奇,从十几岁到现在,他大部分时间一个人冒险,而这次不一样。
  三十二岁这一年祝京儒带着喜欢的人一齐起身。
  抵达火车站停好车,祝京儒和柏青临没有任何行李,一前一后在深夜不算拥挤的火车站穿梭。
  检票进站时两个人肩并肩排在两列,祝京儒正儿八经看前方,手却伸出轻轻扯着柏青临的衣袖。
  队伍慢慢前行,祝京儒干脆一直攥着人的袖口,动作坦然恶劣,像通过恶作剧想引起大人注意的小孩,任性又让人生不起气来。
  到安检最后一道,火车站工作人员提醒,“帅哥可以松手了,再要好也得先上车啊。”
  柏青临侧头看了祝京儒一眼,神情淡淡但唇角微扬。
  祝京儒耳朵烫,老老实实撒开手。
  火车要开五个小时才抵达终点站,由于时间匆忙只买到坐票,柏青临坐在靠窗位置凝视漆黑的夜空,而祝京儒一上车就仿佛卸了力气般犯困,脑袋摇摇欲坠了会,最后干脆靠在柏青临肩膀上入睡。
  柔软的头发蹭着脖颈,洗发水气味沾染梅花的气息,很香。
  柏青临维持姿势一动不动,鼻梁上的眼镜好像歪了,他仿佛找到了绝佳理由,顺从自己内心不再克制,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逐渐断开。
  没过一会,柏青临默默将视线定格在祝京儒脸上,低头一寸一寸仔细观察眼前人。
  睫毛很长,眼尾的红痣明显,睡觉也不安分,脸颊轻蹭着有些泛红。
  祝京儒忽然轻轻动了下嘴唇。
  柏青临指腹蜷曲,神态平静侧头看向窗外。
  坐在他们对面的是对母子,怀里的小孩半夜迷迷糊糊醒了,隐约看见戴眼镜的叔叔很轻柔地摸着旁边睡觉叔叔的脸,好像还捏了会。
  凌晨五点多广播声音蛮大,“下一站即将抵达海口市……”成功吵醒祝京儒,他半躺在座位上,身上还盖了件外套。
  外面天还没天亮,祝京儒径直去卫生间洗漱,擦干脸后才到车厢连接处找柏青临,“是不是一晚上没睡?”
  吞吐烟雾的柏青临不算困,点头当作回应。
  祝京儒自然而然将柏青临手里的烟接过,吸了口后掐灭扔进垃圾桶,“下次睡不着可以喊我。”
  一大早耍流氓本来不是祝京儒的风格,奈何柏青临顶着张神态有些颓废的脸,抽烟时喉结滚动,手指夹住烟,微扬起目光懒懒地看他。
  “你挺得寸进尺。”柏青临声音微哑难得情绪外露,明明不太友善温柔的六个字,进了祝京儒耳朵倒变了味。
  “柏哥。”
  “……”
  祝京儒指尖蜻蜓点水般轻碰男人的喉结,咬字格外耐人寻味,“吻你这儿的话,会不会很痒?”
  柏青临没说话,沉香的气息穿透烟雾,他眼神中掺杂审视与专注,鼻息间仿佛吐烟在祝京儒脸颊。
  早上六点一十抵达海口市。
  祝京儒开着提前租好的吉普车带柏青临去到海边,海面浪花与礁石齐鸣,沙滩除了他们再也没有其余人,世界静谧宛如停止。
  祝京儒坦坦荡荡脱掉了上半身的衣服,一件又一件,腰间的红绳清晰裸露,蝴蝶骨上的伤疤再次明显,背脊舒展开,浑然不觉得自己行为有什么问题。
  柏青临选择弯腰捡起沙滩上那些跌落的衣服,腕部的青筋鼓起表示主人内心极为不平静。
  而后他亲眼看见祝京儒好像要跳进这片陌生的海里,金色余晖中的背影,是造物主赐予神秘危险的艺术品,肌肉匀称,身姿修长漂亮,一举一动都无比自由肆意,分明离岸边越来越远。
  可祝京儒这时候回头等他。
  地平线那头光影迷离,水面波涛汹涌却透着温柔,破晓之后就是旭日。
  柏青临按部就班到无趣的人生里第一次窥见海边的天光。
  祝京儒动作飞快奔向他,痛痛快快拉着他一起跳进湛蓝与金辉共存的海里,仿佛挣脱所有束缚,像鲸鱼一样跃入。
  生物学家说人是从水底来的,曾经的一切都是汪洋,如今他们一齐回到亿万年前,回到身躯享受裸露的原始时期。
  窒息纷乱的水猛烈袭进耳鼻,视线伴随浪花变得越来越模糊,阳光穿透海面抵达到了他们交缠的身躯,祝京儒攥紧柏青临的手没有放开过。
  等到他浮出水面仰头猛烈呼吸,柏青临恍惚间听见人笑着问道。
  “给不给吻?”
 
 
第38章 (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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