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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特加与曼特宁(近代现代)——于刀鞘

时间:2024-04-23 10:45:15  作者:于刀鞘
  祝京儒的索吻没得到答复,因为他们一起被海潮推向浅滩,满嘴都是沙子,发丝也凌乱。
  祝京儒没忍住开怀大笑,在海水中站稳后毫无惧色与柏青临对视,眼见男人目光沉沉强忍着喘气,冷白色皮肤被水浸湿,海水沿着脖子那根筋肆意滑落,用黑绳系着的玉观音从衬衫领口漂出来。
  瞬间好奇心大作,他伸手想摸那块玉。
  下一秒,纹有凤凰花刺青的腕部被重重钳住,话语警告意味浓厚,“别碰。”
  “好,不碰。”祝京儒乖觉,故作讨饶举起双手,但又继续肆意地直勾勾看柏青临的眼睛。
  漆黑瞳孔的纹路独特,看人时眼尾微扬极有侵略性,雄性本能的压迫感袭来。
  的的确确是越危险越迷人,就好像死寂荒凉的湖泊下其实藏着春夏秋冬潮起潮落。
  祝京儒心跳漏了个节拍,四目相对间轻喊道:“柏青临。”
  男人不理他,背过身预备走上岸,衬衫湿漉漉包裹出背脊线条,标准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结实且肌肉分明。
  祝京儒视线受阻,干脆将额发往后撩,咬字缱绻温柔再喊了一遍:“柏青临。”
  海岸边浪潮拍动男人停下脚步,在咸湿的海风中回头,发丝飘落在日出金辉中沾染光,声音轻不可闻,“叫我什么?”
  祝京儒当即弯腰用手泼起海水往人身上洒,柏青临被泼得怪无奈。
  祝京儒成功恶作剧,笑得眉眼弯弯,格外愉悦。
  他们身处的这片海属于琼州海峡,是我国的南海,又是世界的太平洋。
  祝京儒曾经从太平洋的南岸抵达最北的地方,一路上追过蓝鲸,看过珊瑚,因为好奇海洋到底有多大,但他此刻突然意识到,好像过往所有惊心动魄的漂泊,都是为了这一瞬间。
  柏青临转身看向他,一言不发,却认真倾听自己说的每句话。
  沿着海岸线,海鸥翅膀发出扑腾声,掠过他们的影子。
  祝京儒在浅海处追着小鱼玩,余光瞥见柏青临离开沙滩,似是为了跟自己保持距离,笑了笑依旧悠然自得继续游着。
  五分钟后浮出水面,他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东西,抬起手遮住阴影眯起眼仰望停在岸上的吉普车。
  不知不觉日出凝固天际,柏青临的衣服干了,他戴上眼镜眉目冷然,掩饰不自然努力绷紧唇线,垂眼想起擦拭液体的纸张已经处理干净,怕被发现产生的紧张难堪导致呼吸异常急促,密闭空间燥热,所以特地开窗通风许久,不会再有气味……
  一幕又一幕在眼前重现,已经重欲到随便一碰就难以抑制,最终释放也是因为闻着扔在副驾驶上的围巾。
  成年男人的欲望猛烈且直白,而柏青临的欲望平添上几分压抑,他刻意佯装什么都没发生,海风刮得微咸。
  像在玩捉迷藏。
  柏青临花了蛮久才在礁石堆找到人,祝京儒正躺在一块漆黑斑驳的石块上,闭了眼像睡着,舒展开的眉眼于阳光和海面照射下漂亮的出奇,睫毛浓密双手摊开姿态随意,任由拍来的海浪吹刮着发丝,浪花一次又一次浸透全身。
  金辉照出锁骨窝那枚暧昧的红痣,和眼尾呼应,红绳缠着细腰,弧度诱人,乳晕,肋骨,凹陷进去的线条,一切都在柏青临眼里。
  这一幕充斥故事感又藏满色欲,像幅黑白影画,画里的人天生就该自由,无拘无束,像无边无际的大海,像飞来飞去的海鸥,像阵风。
  只有现在才抓得住。
  因为在眼前,所以触手可得。
  柏青临于更高处的礁石站着,身影替祝京儒遮住光,将毛巾扔在人的脸上后垂头点烟,掌心护着火,吐了口烟后望向更远的地方,“还想躺多久?”
  忍住不抖睫毛的祝京儒站起身,老老实实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瞅柏青临,“要是你愿意看,那我可以一直躺。”
  “祝京儒。”
  “嗯?”
  柏青临垂眼问他,“你对几个人这样说过?”
  祝京儒愣了三秒钟后理直气壮回答,“就你一个。”
  柏青临转身就走摆明不信。
  祝京儒赶紧追上,“柏哥,我虽然长得不老实,其实人特本分。”
  “……”
  “小时候身体特差,医生说我活不过十八,我寻思好不容易活下来怎么也得多晃悠多闹腾吧,这么些年从没把心思放感情上。记事到现在对象就处过两个,都是二十出头小打小闹,一个处了三天,一个处了半个月。”
  祝京儒话音刚落。
  柏青临鼻尖的烟雾被海风吹散,直白问道,“为什么分?”
  “三天那个是打赌才在一起,意大利画家,我俩都觉得对方长得没自己好看。”
  “下一个。”
  “半个月那个是打拳击的,在一起因为他会修车,而我碰巧要骑摩托去国外转悠,分开是因为他受不了我天天让他修轮胎。”
  柏青临沉默了会扭头看向祝京儒轻微起皮的嘴唇。
  “柏哥,我其实很正常,只不过……”
  柏青临打断他,“谁说你不正常。”
  祝京儒愣住片刻,清澈多情的桃花眼缓缓眨动,悸动的心跳乱了节拍,像确信柏青临能理解他的荒谬和奇怪。
  柏青临并不愿与祝京儒对视上,因为没办法忽略人一直没穿衣服,胸膛随着呼吸而起伏,祝京儒身材很好,腰窝凹陷出的弧度,水珠顺着裤缝滑落进里头,再蔓延藏进臀部,全身上下肉感最重的地方。
  赶巧电话振动声响起,岳川打来的,柏青临去不远处接听。
  “老柏,避孕套买了吗?”
  “喂,怎么不说话。”
  “昨晚怎么样了?”岳川自顾自打哈欠,“祝京儒找我要你身份证号,我早上偷偷摸摸去你房间找,想了想干脆把身份证塞你口袋里。第一次嘛,开房也该你来开。”
  柏青临将烟嘴咬出痕迹,“什么时候滚回去?”
  岳川顿时一惊,“操,这么久没听你爆脏口。”
  “别再做没用的事。”
  “没用?我看你受用的很,不是我夸张,他如果看上我,我马上放鞭炮把整条街炸了去。”
  柏青临不知道为什么并不喜欢从别人嘴里提到祝京儒,下达最后通牒,“没有下次。”
  “要是他再找我,又让我帮忙怎么办?”
  柏青临熄灭烟头后凝视不远处在等待的祝京儒,“他不会。”
  吉普车向前行驶,柏青临开车而祝京儒坐副驾,手里还拿着两张照片,正是礁石边的一幕。
  “路过一个摄影师拍的,你去打电话的时候她来送照片。”祝京儒很喜欢,因为也拍到了柏青临,除却火锅店,这是两个人第二次私底下的合影。
  柏青临随意瞥了眼继续专注开车。
  祝京儒觉得柏青临不爱搭理人的劲忒坏,打方向盘的手牢牢操控,折起半截袖子给人很强的安全感,脸上戴眼镜,鼻梁高嘴唇薄,标准斯文败类。
  祝京儒在绿灯的时候故意碰了下柏青临的手背,“柏哥。”
  柏青临目视前方:“安分点。”
  祝京儒忍笑。
  还掉吉普车后祝京儒专门去酒店开房洗澡,换下来的脏衣服,除却内裤外都被柏青临送到洗衣店,洗完后等烘干。
  回来时柏青临发觉镂空的窗帘拉起就能看见浴室全部。
  一时间觉得燥热。
  他索性在酒店房间门口沉默站着,站了半天又觉得没必要。
  浴室里祝京儒指腹摩挲腰间的红绳,谁承想做流氓这么多年,遇上喜欢的也不敢太撒野,要不然高低裸奔出来。
  他边洗边安慰自己,不能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心急钓不到大鱼。
  捯饬完后回南海,时间也才下午四点,动车很安静,由于买票没买到一起,两个人一前一后靠窗。
  祝京儒撑头若有所思,顺便将那张照片从座椅和窗户缝隙里塞过去。
  手机再发条短信。
  【柏哥,玉观音不能摸,人也不给亲,那照片总得收吧。】
  柏青临没有回复,一路无言出高铁站,抵达后便给祝京儒打好车,沉默安排好一切,并不打算继续同行。
  祝京儒打下车窗手臂耷拉头趴着,他看见柏青临停在原地目送自己走。
  夜里的城市车水马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祝京儒趁咖啡馆打烊前特地来堵人,或许太冲动,或许太冒昧,可他管不了那么多,好奇那块玉观音,更好奇柏青临心里怎么想的……
  李雯雪招呼道,“之前在后门那抽烟,一晃眼就不见,估计提前走了,你俩这回真错过了。”
  “没事。”
  祝京儒失落也不表现出来,如常般坐在靠窗位置思索,坐姿怎么坐都不舒坦,他起身去到后门。
  相比玻璃大门,木门更加狭窄些。
  门边垃圾桶里正躺着厨余垃圾,肮脏,潮湿,还有被撕成两块的照片。
  恰好将两人之间对半撕开。
 
 
第39章 (小修)
  祝京儒低头看着撕碎的照片发愣,等反应过来才察觉风挺大,他将围巾摘下,手指冷得轻微发颤。
  身后蛋糕师提醒道,“祝先生,店长早走了。”
  “谢谢你。”祝京儒脸上仍然含笑,从厨房出去时手肘不小心碰倒玻璃杯。
  清脆的玻璃刹那间碎了一地。
  蛋糕师愣住,“我去拿扫把扫掉……”
  祝京儒弯下腰用手捡起,一片又一片扔进垃圾桶,而后不急不躁解释道,“是个好预兆,新的一年,碎碎平安。”
  “欸,你手没事吧。”蛋糕师看到祝京儒指腹被割出伤痕,好像出了些血,但她说慢了,人已经离开,背影孤零零,看着怪不是滋味。
  元旦酒吧生意不错,三楼包厢一如往常关着门,祝京儒在泡茶,紫砂壶不自知溢满水,他被烫到才反应过来,看见桌子上乱糟糟的茶叶,低声呢喃了句浪费。
  感情上的苦祝京儒头一次吃,琢磨半天干脆拿起笔,画出指尖悬挂的玉观音,短短几眼祝京儒便记下了,他画着画着将纸盖在自己脸上,仿佛柏青临的手覆在脸颊。
  说不沮丧是假的。
  能不在意一次又一次的拒绝那叫猎艳,食物链顶端对下一环生物会稳操胜券,祝京儒自认一点也不稳。
  轻易影响情绪,轻易开始忐忑,祝京儒彻底认栽,上扬的眼尾红痣清晰,他闭上眼一点一点在心里复盘。
  太浪了?
  惹得人忍无可忍?
  柏青临的底线在哪里祝京儒知道,所以至今没敢越雷区半步,再怎么撩也只是点到为止。
  祝京儒忽然间想到什么,思索片刻起身将画扔在一旁准备打电话给岳川。
  文南水库支持夜钓,这回岳川跟着柏青临来看热闹,结果没成想钓鱼钓的是寂寞,看的是真无聊。
  岳川八卦的心没停过。
  “真没戏么?”
  “……”
  “你们出去一晚上加一白天,什么事都没发生?”
  柏青临目不转睛盯着手电筒照射的鱼饵处,仿佛泰山崩于眼前都不会慌乱。
  岳川从小和柏青临一起长大,习惯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没半点人气,一板一眼全是规矩沉默。
  可也怪不得……那样的家弄得人孤独终老再正常不过。
  他随口嘀咕,“万一祝京儒改明儿移情别恋,酸死谁都不知道。”
  柏青临握住鱼竿的手慢一拍,眨眼间饵料被鱼吃光他却忘记收线。
  风吹过水面,岳川去远处接电话。
  柏青临弯腰拆开崭新的烟盒,皮肤饥渴症和烟瘾一样治不好,打火机因为风大而失灵,最终还是没有点燃,他拧开保温瓶时再次想起祝京儒。
  第一次在河边碰上就已经蓄谋已久,主动的人掌握一切主动权,可以接近也可以消失,撩拨后随时随地毫不留恋转身离开。
  柏青临厌恶失控的感觉,难以控制且存在失去可能的事物,其中包括人,及时止损永远简单有效。
  他预料到祝京儒会去咖啡馆,也预料到会看见那张照片。
  数百条的短信与图片戛然而止在新年的第一天,是柏青临自己选的,他不后悔。
  岳川确定走得够远才回拨给祝京儒,“喂。”
  “岳老师,又打搅你了,真不好意思。”
  “不打搅不打搅,只要那个模特帅,其他都是小事一桩。”
  祝京儒低笑后道:“这次要麻烦你来我这拿围巾,替我还给柏老板。”
  岳川试探问,“你喊他什么?”
  “……”
  岳川从沉默里得出答案,“行,你的两件我干脆去取,等下一并还了你。”
  “好的。”祝京儒干脆利落挂断。
  岳川心凉透半截,他遥望远处仍然坐在那的柏青临。
  还钓鱼呢,这下真没戏唱了。
  夜里九点半柏青临回到家,进门前停顿片刻,他低头看了眼没有一条短信的手机后收敛思绪,冲完澡继续摁开电视看新闻联播,茶几上摆放报纸和烟灰缸。
  房子空荡荡,可能从前不觉得,现在只感觉过于安静。
  静到令人感觉寂寞。
  柏青临脖子的玉观音在洗澡时总是摘下,观音不能碰水,一旦碰到便会失去约束和章法,破了佛家的戒,他循规蹈矩戴了很多年。
  唯一一次破戒,是因为被祝京儒带着跳海。
  柏青临坐在那打开电视看新闻联播,继续重复自己原本规划的生活,本该如此不对么……关电视前他揉了揉酸涩的太阳穴顺便预约心理医生。
  夜晚再次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烟草无法缓解空虚。
  只有真正触碰到人才算得救。
  柏青临想自救却无法压抑渴望,起身弯曲着背脊,近乎颓废地深呼吸,努力平息骚乱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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