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到达E市,乘坐大巴再倒公交车到路水县,最后搭乘小面包车到达新甫村。
一路的景色越来越辽阔,人越来越少,目之所及都是穷山野草,崎岖不平的坑洼泥路没有通公交车,只有昂贵的面包车才愿意来往,而村子里的人大都舍不得花钱,通常自己开着拖拉机或者牛车赶半天才到县里。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村民早早关门闭户,他们没碰到一个人。
陈敬匀走得很累,杨胜要抱他或者背他走,他都拒绝了,于是杨胜一路拉着他。
在人多的时候哥俩好似的捉着他手腕,现在没人看见了,就堂而皇之地握紧他的手,紧紧的,生怕他会挣脱逃走。
这里肮脏腐朽的一切都让陈敬匀很不喜欢,沾到这种陈旧的味道就像是洗不掉了似的,他僵硬地皱紧眉头,终于问。
“这是哪儿?”
他们从村口走了大约半个小时,走到一处紧闭的门前,杨胜摸出钥匙打开了门。
“我老家。”
这里并不是杨胜真正意义上的家,从小没爹没妈的他吃着百家饭长大,后来村里一个孤寡老人死了,村长见杨胜太可怜,就把这间破房子给了他。
久未住人的地方处处都蒙着灰尘,杨胜穿过小院子,拉开灯,昏暗的灯光隐隐映出大概的轮廓。
陈敬匀被他攥得手腕生疼,冷冷揉着手腕。
“你以为跑到这里来就不会被抓到了?”
杨胜回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推开客厅的门,绿色掉漆的木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陈敬匀迅速瞥了一眼昏暗到有些瘆人的小院子,咬紧牙关,跟了上去。
刚进去,灯光亮起,他迎面看到一个老人的照片,吓得大叫一声。
杨胜也看过去,想起来,“我住的是李爷爷的房子,按理说得供着他,所以在这儿摆了他的遗像。你害怕的话,我先放到别的地方。”
他走过去,把照片倒扣着塞进了抽屉里。
陈敬匀惊悸地握着门框,掌心被门板的小刺扎得生疼,只觉得这里的一切都难以忍受。
他无力地劝说着。
“你到底想干什么……就算你把我带到这里,警察迟早也会找过来的,现在去自首还不晚。”
“自首?”
杨胜正在检查水电设施能不能正常使用,听到他天真的话,笑出了声,却没什么温度。
他转过身,神色阴沉地盯着陈敬匀。
“我为什么要自首?姓褚的他把你拐跑了,我给他一个教训,这不是应该的吗?”
“我根本就不是你的!你从一开始就在胁迫我,我可以告你强奸、非法拘禁,现在你还多了故意伤害罪!别再执迷不悟了!”
“那你去告啊!”
杨胜看起来无所畏惧,他朝陈敬匀走近,高大身影在身后墙上映出怪异的巨大阴影,陈敬匀像被吞噬,不自觉往后退了退。
缓慢无力的退缩被杨胜捉住,他捏住陈敬匀的手腕,近乎暧昧地摩挲着他细润的皮肤,笑容满是恶意。
“你去跟警察说,我是怎么强奸你的,我是怎么不让你穿衣服,在床上玩你的,你能说得出口吗?”
陈敬匀像被人扼住喉咙,一下子说不出话了。
看到他闪着泪意的屈辱目光,杨胜又笑了一下,他低头,重重咬了一下陈敬匀的嘴唇,咬出血珠。
“我告诉你,我死也不放过你,谁叫我这么喜欢你呢。”
热乎乎的舌头舔过陈敬匀的嘴唇,温厚霸道的男性气息笼罩着陈敬匀雕塑般的雪白面容,深情款款的黑色告白像毒蛇的牙。
“陈敬匀,你这辈子就栽在我手里了,别再不听话,否则下一个褚铭风我不会再心慈手软了。老老实实地跟着我,我会对你好的。”
陈敬匀形容枯槁久久站着,眼里的光彩被一点点扼杀,神色里流露出的绝望令人不忍。
但杨胜无动于衷,他抱紧陈敬匀,抱得越来越紧。
第20章
“石头!石头!在家不!”
牛叔扯着大嗓门在杨胜家门口喊了好几遍,几分钟后,杨胜打开门。
“牛叔。”
牛叔把牛车上拉着的一个大袋子递给他。
他家儿子在村里开了一个小卖部,前天杨胜突然回来后去小卖部里要了好多东西,牙刷牙膏什么的也就算了,还有洗面奶那些玩意,小卖部里没有,杨胜就留下钱等他们第二天从县里进货了再去拿。
他们在门口聊了一会儿天,牛叔对于杨胜突然的回来也很好奇,杨胜只是说大城市太难生存,竞争力大,所以他回来歇一歇,过段时间再去别的城市讨生活。
牛叔跟他唠了一会儿嗑,就去村里学校接孩子回家了。
望着他走远,杨胜锁上门,随手把一袋子东西放到院子里,走进挂着锁的西门,反手关住。
西门的屋子挂了窗帘,拉得紧紧的,从外面看不到里面。
没开灯,明亮日光穿透窗帘照进来,朦朦胧胧的。
陈敬匀盖着被子,面朝着墙,闭着眼,眼睫上沾着泪珠,眼角红得惊人。
他发出低低的压抑喘息,杨胜掀开被子,看到被绑在前面的双手正摸向双腿之间,细长指节插进湿润红穴,正颤抖着把里面的精液掏出来。
近乎发狠的动作带着对自己身体的无助憎恨,但怎么掏,都掏不干净。
股缝间已经堆了一些浊白,覆在昨夜干涸的痕迹上。
杨胜脱了上衣,扯下裤头,还没有发泄出来的挺翘阳物又抵住了发红的穴口,他握着根部,硕大阳物打了两下白软的臀肉,低笑着。
“里面空了。”
陈敬匀感觉到湿黏的炙热又蠢蠢欲动,无力地说着“不要”,伸手去护酸麻不堪的穴口。
杨胜就挺着胯,硕大龟头一下下故意戳着他白皙的手背,戳出一个个红印子。
等看够了陈敬匀的战栗,杨胜钳住他的手腕拨开,整根插进肉穴。
陈敬匀闷哼一声,紧紧闭着眼,神色木然地没再挣扎。
杨胜从床边的窗台上拿起手机,按下“继续”键。
摄像头对准丰腴肥满的雪白肉臀,粗长紫红的一根肉物慢慢拔出,青筋环绕的表皮渗着水亮的粘液。
镜头靠近一些,对准翕动的窄小穴口,儿臂粗的骇然尺寸刻意放慢动作,将穴嘴撑开到皮肉泛白,顺滑地一点点完全吞了进去。
杨胜狠狠一顶,几乎将囊袋也塞进去似的,过深的插入撞得陈敬匀发出断断续续的泣音,快没什么力气似的软绵绵的。
“别、别那么深……求你了。”
杨胜没说话,专注地看着镜头下含着阴茎的穴口,他逐渐加快速度挺胯狠撞,发出皮肉交叠的噗嗤声响,像在撞一口嫩泉,汁水从缝隙里飞溅流淌,淫靡至极。
拍够了交合处,手机上移,杨胜的手抚摸着陈敬匀微鼓的小腹,满意地笑道。
“我的鸡巴在这儿。”
粗俗的言语让陈敬匀的脸埋得更深了一些,他用手臂挡住潮红的面孔,试图尽可能地剥离出这场性爱。
但杨胜的手指揉过他奶头,嘴唇狠狠嘬弄过他下巴处的小痣,然后指节插进他嘴里,模拟着性交的动态,逼迫他睁开眼。
“我不想录像,是你逼我的。”
陈敬匀看着正拍摄自己的摄像头,黑黝黝的,如同这后面有无数个人正在注视着他,无尽的羞耻感与无法挣脱的茫然让他止不住颤抖着,眼里晕着脆弱的眼泪。
他要喘不过气了。
杨胜喜欢他痛楚的弱态,低头狠狠吻着他,吮得他舌尖发麻,津液流出,整个人简直像是被玩烂的性爱玩具。
从前天回来之后他就没出过这间屋子,没下过床,杨胜只要出去就会锁住西门,回来了就是把他按在床上狠狠操干。
刚回来做的第一次格外凶狠,他被剥光了衣服,杨胜检查他有没有被褚铭风碰过。
即便陈敬匀崩溃地解释说没有,他也不信,手指插进干涩的穴里搅弄半天,脸色才慢慢缓和下来。
尽管如此,他还是占有性地舔遍陈敬匀的全身,留下深深的齿痕,连穴口脚趾都狠狠咬过,疼得陈敬匀受不住地挣扎跑下床,刚扑到门前就被按住。
杨胜索性抵着他站在门前做,操得陈敬匀使劲踮起脚尖想躲,又腿软地直往下坠。
为了维持平衡而紧绷的身体绞得杨胜很爽,他疯狂挤压着陈敬匀,陈敬匀的乳尖被粗糙的门板磨得艳红,膝盖也被顶撞出青紫。
而阳物碾过前列腺的快感实在让他难以承受,最后哆嗦着射精后,又被操出淅淅沥沥的尿水,杨胜才又把他抱回床上。
这间屋子充满了淫欲的味道,令人作呕。
杨胜干他干到下午,从院子里打了点水给他擦身体,又简单做了饭。
陈敬匀吃得不多,他吃不下这里的粗糠硬菜,也睡不惯硬邦邦的床板,不喜欢闻空气中沾染着家畜的臭烘烘味道。
他厌恶这里的一切。
杨胜把他没吃完的饭都吃得精光,知道他没胃口,收拾了碗筷后说。
“明天我们就走。”
在这里长久呆着并不安全,如果褚铭风还活着,肯定会报警,当然他死了更麻烦,小区里的监控会查到他的面容,然后沿着理发店的老王一路追查到他的家乡。
老王和他同县不同村,不知道他具体在哪个村,但警察迟早会找到这里的。
杨胜回来是为了最后一次祭拜父母的坟头,再去看看村里曾经对自己有恩的老人们,然后永远离开,再也不会回来。
第21章
他们从路水县离开的时候,杨胜在火车站对面,看到多了几个警察在盘问穿行而过的人。
他顿了一下,带着陈敬匀转头走了。
他们坐黑车离开了路水县,再一路辗转,去了相隔甚远的一个二线城市。
在路上,杨胜用手机搜出来了关于自己的通缉令,他扫了一眼,冷笑道。
“那个小白脸没死,你高兴了吗?”
陈敬匀坐在他身边,额头低着晃动的窗户。
他的手机被杨胜收走了,现在身上什么都没有,像一个附属品被杨胜带到身边,不断去往一个又一个地方。
这些时日的颠沛流离让他迅速地消瘦憔悴下来,面颊凹陷,神态倦怠,看着多了一丝受尽磨难的落魄与怜弱。
杨胜永远都记得在商场人群中一眼看到他时的心动,那时他矜贵高傲,鹤立鸡群,像天上的云,像高高的清冷月亮。
而杨胜更喜欢他现在的模样,因为这会让他感觉自己离陈敬匀很近,而不是远远地仰望着散发着香水味的他。
听到他的话,陈敬匀的眼睑动了动,但还是没有睁开眼。
黑车开过石子路来回晃荡,他的额头被撞出轻微的红痕,杨胜揽过他的肩,强迫性地让他枕住自己,掌心下的瘦削肩骨硌得他心头也突突的。
他想,等安定下来之后一定要把陈敬匀养回健康清润的样子。
但手机屏幕上的通缉令又打破了他的幻想。
他的眉间笼罩着一片阴霾,思考着,只要这个通缉令还在,他就要带陈敬匀永远过上东躲西藏的日子,怎么可能安定下来?
一想到被警察追上来,把他关起来,然后陈敬匀再次被褚铭风英雄救美,他们两人最终走到一起,杨胜就被妒火烧得心脏裂痛。
怀里的陈敬匀发出不堪重负的吃痛声,杨胜松了松力道,凑到他耳边,阴森低语。
“陈敬匀,我知道那小白脸的家,知道他的公司地址,知道他的手机号。你再敢跟他跑,我这次一定杀了他。”
前排的司机浑然不觉地跟着车里的老音乐哼着歌,漆黑的车厢内一片至暗。
后排的寂静中,陈敬匀慢慢看向杨胜,雪白的面颊像湖面上映出的一点月光,两颗瞳如碎星。
他像是强撑着一点精神,轻声说。
“杨胜,你已经毁了我了,你以为我会让你也毁了铭风吗?”
“你就不怕我和你同归于尽吗。”
杨胜一愣,继而笑了,笑得居然有些甜蜜。
他不顾前排司机的存在,用力亲了陈敬匀一下,“和你同归于尽,真好。”
陈敬匀冷冷看着他,只最后说了一句。
“你这个疯子。”
到了新城市,他们住了半个月都没有去找工作,杨胜每天都在看新闻,躲避追查,同时他也在苦思冥想,怎么样才能和陈敬匀彻底“安定”下来。
褚铭风是不可能撤销报案的,而杨胜所做的一切,也都无法抹消。
他想起来了陈敬匀说的,同归于尽。
这天下午,他带陈敬匀出了门。
这是他们第一次逛这座二线城市,没有A城繁华,但有着小城的温馨与安逸。
但陈敬匀的心无法安宁。
在外面吃了饭,杨胜硬拉着他在街上散步,似乎很感兴趣地一直看着经过的一个个店铺,走到一家金店,他突然拉着陈敬匀走了进去。
陈敬匀很莫名其妙,“去这里干吗?”
杨胜笑着说,“看看。”
金店的服务员看到两个男人一起进来看首饰,愣了一下,然后笑容满面地迎上来,热情推荐,问他们想要哪种的。
陈敬匀沉默站着,杨胜倒兴致勃勃地不停让服务员取出来,在灯光下细看。
他看着标签上过万的数字,问,“是真的金子吗?”
服务员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杨胜点点头,没有再问。
他们看了一会儿,没有买,因为他们没有钱买。
在差点杀了褚铭风之后他们立刻离开了那座城市,小区监控里,陈敬匀是和杨胜一起离开的,尽管在褚铭风的报案中他作为受害者,但一旦找到他,也就找到了杨胜,所以杨胜不准他用手机或银行卡。
而杨胜怕警察会顺着老王找到自己,所以一直没联系老王,那之后用的钱都是他这两年的存款。
钱越来越少,却不能光明正大地找工作。
陈敬匀的生活质量在极速下降,而他发现自己的适应能力随之不断上升,他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和杨胜东奔西跑,睡硬床,穿几十块钱的衣服,吃泡面,啃馒头。
曾经在光鲜写字楼里穿着西装喝咖啡的日子,仿佛是一个早已消失的美梦。
在那天之后,杨胜又出去了好几次。
以前他用不存在的视频威胁陈敬匀,但陈敬匀后来知道了那是谎言。
这一次他怕陈敬匀会破釜沉舟地不管不顾再次逃走,所以就算现在他真的录了视频,每次出门,他也会不放心地会用什么东西把陈敬匀绑起来。
陈敬匀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家里一片寂静的时候,他就躺在床上,两只手腕被分开绑在床头,不至于勒得太紧太难受,但碰不到一起,牙齿也咬不开。
他想,杨胜真是多此一举,他早就没有逃跑的念头了。
他还能跑到哪里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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