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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古代架空)——以鸽

时间:2024-04-29 08:06:37  作者:以鸽
  一路上再到宣诚酒馆的门口,高子荏都垂着头,脸上的红晕散不掉,身体里好像养了只兔子,胸口突突的,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即将从里面奔腾而出,宋风宁不依不饶的捏着他的指腹,那种温度按理说在他挨过了那顿鞭打之后的这几天,两人在床上挨着蹭着的时候应该已经习惯了,却还是那么新鲜具体,令人心动。
  宋风宁和高子荏一前一后的踏进宣诚酒馆的前厅,今天酒馆不营业,前厅里只有宣娘插了根金钗步摇坐的稳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支步摇是宫里位份到了一定程度才会有的东西,宋风宁许久没看宣娘戴过了,今天估计也是为了敲山震虎,给自己壮声势用的。
  视线往另一侧移,那个前些日子去侯府取规矩的婆子跪在地上哆嗦,手上的皮肤爬满了岁月的痕迹,小小的身躯佝偻着看上去有些可怜,看到有人进来,求救似得看了一眼门口的两个人,宣娘轻叱了一声,那婆子赶忙又把头低了下去。
  “民夫给硕安侯请安”,宣娘起身给宋风宁行礼,有外人在时,他还是会守规矩,尤其是此时,若是传出去他身为母妃都不遵循礼教,那他的威仪也就不在了。
  “宣娘娘请起”,宋风宁上前扶了宣娘,剜了那给自己请安的婆子一眼,心烦这人怎么也在,后来一想八成也是来交规矩本子的,也不好赶人。
  “宣娘娘坐,本侯的婚事还得娘娘费心”,宋风宁此时才觉得他那个摆架子的爹有多重要,这会自己突然成了屋里最尊贵的人,满身都是不适应。
  “高子荏叩见宣妃娘娘”,高子荏在那婆子身后行礼,手里捧着规矩本子叩首后跪直,端端正正的把本子捧在胸前,宣娘点了点头,坐下靠在椅背上。
  “高子荏先候着,我们先说这从家的,听李婆的意思,从丞相的小公子不慎被茶水烫了手,这阵子都没办法握笔,所以这规矩本子是李婆代笔的?”
  宋风宁听了这由头皱起了眉,前些天他分明见得从容行动如常,还能在外面撒泼摔杯子的,怎么到了抄规矩的时候就变成被烫了......不过这场合不到他开口,便垂眸在一旁神色淡淡的听着。
  宣娘倒了杯茶捧给宋风宁,自己拿了一杯凑在鼻下闻香,整张脸笼罩在氤氲之中,然后慢悠悠的抿上一口,看着地上的李婆忐忑的思索着下文。
  “是我出宫太久没了见识,一直以为这规矩是谁嫁便由谁来抄写,今天本子一摊开,我还以为硕安侯府要迎娶的是李婆呢”,宣娘近些年生意做得好,为人也柔和了不少,世人兴许都忘记了公子宣当年伶牙俐齿、巧言善辩的名头。就连宋风宁也只是曾听宋明殊说过,宣娘在嫁人之前,也是名满天下的公子,府中门客都能把门槛踏破,清谈论辩,那时据说是无人能从他的嘴下讨得便宜,这会竟是为了他的婚事在这与一个婆子掰扯,令人扼腕唏嘘。
  “老奴知罪,娘娘开恩。”
  “没让你说话”,宣娘站起身,弯腰的时候利落的给了那婆子一个耳光,把婆子打偏在地,捂着脸,表情满是不信,这一耳光不仅是打在她脸上,也是明摆了告诉她,宣娘不承丞相府的面子,也不怕打丞相府的脸。
  “怎么?丞相府门第高,看不起侯府?我话说明白一点,这门婚事是从丞相废了力气求的,侯爷看他年事已高还要替小儿子筹谋便心慈的应了,如今他家小儿子给我摆脸色?我全然可以拿着这本子去皇上面前主张退婚,看看皇上会不会治从家大不敬之罪,到那时候看看丞相大人还能求谁来保他的宝贝儿子?后宫的娘娘们最是要脸,像这样不把人放在眼里的,谁弄回府里都是麻烦。”
  “老奴知罪,这次实在是从小公子他手伤了,求娘娘网开一面......”
  婆子磕头如捣蒜,宣娘明显是不信,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也不制止,由着她继续咣咣的磕着,这世道就是如此,主子犯错奴婢受罚,只能怪她跟错了人。
  宣娘走到高子荏面前,弯腰取走了他手上捧着的规矩,翻了几页,“几时抄完的?”
  “回娘娘,昨日下午”,高子荏如实作答,目光落在宋风宁和宣娘两人椅子中间的空地上。
  “八百多条,你一日抄写八十五,应该前几日就能抄写完成,为何会到昨天?”
  “回娘娘,子荏之前犯了大错,初六一整天都在受罚,所以没能抄写,便误了,请宣妃娘娘责罚。”
  宣娘从高子荏身上看到了几分当年他学规矩的样子,都是原本跋扈惯了的人,收起性子也总是用力过猛,不少主家因为喜欢恣意的少年便娶了个人进门,却没想那少年没多久便被规矩绊住手脚,被捆了翅膀的鸟儿逐渐让人兴味索然,最后惨淡收场,这样的事不在少数,宣娘也见过不少。总归他自己是幸运的,那时候宋明殊每日在他挨了例罚之后都会来陪着,有时是拿个蜜饯,有时是精巧的物件,有时甚至还要再把他欺负上一遍,而他心思玲珑,从宋明殊的一举一动间便知道那人心情如何,又想自己如何,两人互相知晓心思才把日子过的美满,如今看着高子荏,宣娘总是怕这孩子太过老实以后会挨欺负,也不知自己这木头一样的儿子有没有他父皇那么花样繁多的套路......
  “宣娘娘,子荏挨罚为的是军情的事所以罚的重,那天是本侯把人打晕了,子荏现在整个身后还都是鞭伤没好全,就别多罚了”,宋风宁适时的送上一个台阶,宣娘点点头应下了。
  且说那婆子听着宋风宁把人打晕了的时候眼角向后瞟了一下高子荏,一时心惊腿软——那么魁梧的身躯都打晕了,虽然是军中的事,但是小公子的身体跟这位显然是不能比,这要是过了门犯了规矩……婆子额角冒汗,这是断不可冒的风险。
  “李婆,你且回去吧,这里的话也不用转给你的主子听,本子我收了,往后的规矩你尽心的教,若是教得好,他日成婚后少不得好处”,宣娘摆手送客,李婆跪了一上午,千恩万谢连滚带爬的出了门,宣娘瞥了一眼那消失在门口的人影若有所思……
  “你也起来坐吧”,宣娘伸了个懒腰,宋风宁非常狗腿的凑过去给他按摩,宣娘轻轻哼了一声,把发间的那支金叉取下,长发垂散,困怠的打了个哈欠,“你父皇差人传话,说晚上一起去逛花灯会,他午膳的时候到”,话是冲着给自己按摩的宋风宁说的,眼神却瞟向坐着拘谨的高子荏,“子荏的厨艺如何?”
  “回娘娘话……子荏……”高子荏舌头都打了结,他不会下厨,通常都是在宋风宁做饭的时候帮忙洗菜切菜,所以刀工还不错。
  “我早就不当娘娘了,跟着风宁叫宣娘就行,不会做饭就让风宁做着吃,谁还能什么都会呢?你看我就不会骑马打仗,那会跟着去围猎骑了一天马,一连半个月都没下来床,之后我避犹不及,再也不想去了”,宣娘想想那半个月的日子,他那会说不会骑马,那阵子宋明殊便让他连续“骑”了十天,可不就得下不来床么?
  宣娘脸微微发胀,宋风宁的按摩手法也娴熟,他舒服的扭了扭腰,指使人往右边用用力,还要嫌人笨找不对位置,余光看到小桌子上那个纸袋子,“你们买元宵了?正好省的我出去了,风宁煮的时候记得加醪糟还有桂花蜜,酿的槐花酒还有一坛,还有些龙眼红枣酿的,等会都拿出来,子荏尝尝愿意喝哪个味道,明年我多备几坛。”
  “知道了宣娘,子荏酒量不好,喝多了身上疼”,宋风宁坏心眼的把疼字加重,高子荏还没说什么,宋风宁便先挨了宣娘一下,被掐了胳膊的人夸张的捂着手臂嚷嚷,“宣娘,你这么对我我要告状的。”
  宣娘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打发人去厨房忙活,宋风宁出去的时候理所当然的拽上了高子荏一起,前厅便只留下他一个人摆弄着金钗无聊犯困,直到耳边传来深情又带着挑逗的低沉男声,“睡在风口上还不加衣,要是染了风寒,蛰儿的屁股就要比今晚的花灯还要亮堂了。”
 
 
第14章 
  宣诚酒馆里,菜色热腾腾的摆了一桌子,宋风宁合着宣娘的口味做了一道烧鱼,上面诱人的撒了几个干辣椒,出锅又用热油浇上,滋滋啦啦的热闹,还有油渣炒的酸菜,一道鲜蔬,和一道辣炒豆腐,每人面前除了白米饭之外,还多了一碗放了桂花蜜的醪糟煮的元宵闻着芬芳看着喜人,四个人靠着火炉坐着,什么珍馐也比不过与家人一起的这么一顿团圆。
  宣娘给宋明殊夹了一块鱼放在碗里,宋明殊低头仔仔细细的挑刺,挑好了又夹给宣娘,被人自然而然的吃进嘴里,宣娘喜欢吃鱼尾,那块地方的肉细嫩,但坏处就是刺多,之前被卡住过几次,除了讨得宋明殊又心疼又生气的一顿打以外,还捞着这么个便宜。
  宋明殊的那点细心和耐心全用在面前的鱼尾巴上,菜都没顾着吃几口,宣娘看着又觉得辛苦,夹了块豆腐喂给宋明殊,后者不仅坦然的吃了,还咬着他的筷子头,坏心眼的不让人收回手去,顺便还冲着对面的儿子挑了挑眉毛,俨然就是幼稚的挑衅行为。
  高子荏正跟自己碗里的那朵吹不掉的葱花较劲,他不喜欢小葱的辣味,但是也不敢表现的挑食,全然没注意到另一边父子之间较劲的火势渐旺,即将蔓延到他的身上,正全神贯注的捧着碗吹葱花,却见那好不容易走了一厘的翠绿被天外飞来的筷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夹走,他惊异的顺着筷子尖儿的轨迹,看到宋风宁神色如常的把葱花塞进了嘴,还夹了一筷子没刺的鱼背肉放进他的碗里。
  “?”高子荏不明就里,看着那块鱼也不知道该吃还是不该吃,抬头却看见宣娘在自己对面憋笑,更是一头雾水,试图把碗放下,又看旁边的宋风宁脸色明显黑了几分,乖乖的端起来试探着把鱼肉放进嘴里嚼,宋风宁才满意的露了点笑。
  “子荏,好吃么?”
  “啊?好吃,很好吃”,高子荏正在默默吃鱼的时候突然被问到,一个辣椒籽呛在喉咙里,把人呛的脸都憋成了红色,想咳嗽也不好意思,不咳出来又实在难受,端着那碗元宵直接把汤水喝了干净才逐渐缓了过来。
  “子荏尝尝这个”,宣娘递过一个酒盏,里面红亮的酒液透着酒盏底部的缠枝纹样,“这是桂圆酿的,这果子在燕都不常见,基本上都是用晒干的,我这是生意的朋友特地给送来,没舍得吃,就试试酿酒,风宁觉得太浓太甜不喜欢这味道,我也不能多喝,你尝尝喜不喜欢?”
  宣娘说了一席话,高子荏闻着那味道就餍足的眯了眼,甜香甜香的,他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爹娘带着他搬了一处新院子,院里有一棵不知道名字的树,开出的花就是这股甜香甜香的味道,但还没等结果子,爹娘就不在了,他也被路过的人带走,终究是没见到那棵树挂果的模样,也不知是不是这样好的树木,“子荏谢过宣娘”,高子荏抿了一小口,温过的酒比凉的更香醇,那甜香带着桂圆的特殊味道流窜在五脏六腑,高子荏深吸一口气,仰头干了那一杯,“这个酒很好喝。”
  “喜欢便是你的了”,宣娘见有人喜欢他的酒,欢喜的晃了晃身子,被木钗子松松挽住的发髻被晃散了几缕,瞧着还有点俏皮,宋明殊在一旁清了清嗓子,才让人消停下来。
  “谢谢宣娘”,高子荏吃了碗里的鱼,就开始专心对付那一小壶酒,倒不是他贪杯,只是觉得长辈给的东西不能剩下,总怕给人一种挑三拣四不识抬举的印象,今天上午又看了宣娘那通威风,这会余威尚存,他坐在席上,却着实觉得哪个都得罪不起。
  “宁儿,明日何时启程?”
  十五一过,宋风宁便要回暮凉山去了,边军将领无召不得返都,一年也就回来这么半个月的时间,宣娘是舍不得的,总觉得自己的儿子还没怎么看就长这么大了,每次送行都得掉几滴泪,看的宋风宁也怪不落忍。
  “按平常的时间应是卯时启程,但这次考虑还要带上孙婆,早上寒气重,也怕老人家早起辛苦,便改在辰时,最迟不过巳时也该出燕都城门了”,宋风宁据实已告,宋明殊点了点头,父子的杯盏清脆一碰,便当是心照不宣的一句保重。
  四个人的家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到了夜幕垂落,高子荏喝完了一壶半的酒,脸上带着两抹红果似得霞色,出门去逛花灯会时,老老实实跟在宋风宁身后,跟人悄悄的勾着小指,酒精催生的火热指尖缠绕着宋风宁的意识,他十分喜欢高子荏喝完酒之后的模样,所以即便是知道他不胜酒力,也不阻止他多喝。
  花灯会沿着栖霞大道一路延伸,绕着燕都城一周都布满了扎好的各式灯笼,有百鸟朝凤,鸳鸯戏水,还有白兔嫦娥,牛郎织女,路边有卖扎好的白纸灯笼,旁边还有笔墨,买了灯笼可以自行描画,也吸引了不少人。
  “子荏,要画灯笼么?”宋风宁偏头问道,高子荏一副任人摆弄的样子,乖巧的点头,前者马上拽了人挤进了摊位,把一对父母落在外面,他也知道自己的父皇八成心里早就对他这个跟屁虫烦得很了,趁机就带着高子荏躲开长辈,彼此都清静些。
  白色的灯笼拿着不好看,不少人围观跃跃欲试又怕水平不够,画完了拿着招摇过市惹人笑话,宋风宁二话没说就买了两个,然后砚好了墨,把笔递给高子荏,“子荏,你来画,画好了我们一人一个,画不好回家就挨板子。”
  “唔”,高子荏看着那两个圆滚滚的灯笼,冷不丁就觉得很像自己要挨打的两团屁股,身体里那股火更烧的心慌,提笔定了定心神,墨迹沿着灯笼的骨架延伸,又开出几许枝杈,换了个带朱砂的细笔点了几簇红梅,寥寥几笔勾勒一枝墙角红梅,燃了烛火,跳动间盎然生趣。
  “另一个呢?”
  高子荏好似没听见旁边的问话,手间笔墨只管在灯笼上游走,这次画的比刚才复杂潦草,足足画了一刻钟都没看出具体的,宋风宁看着那错杂的墨线,好像是房檐屋脊,他好像心里明白了几分,默默的注视,等着高子荏完成。
  高崖之上,淡淡几笔勾出了一匹马儿,马上端坐一位身披战甲的将军,将军手持长枪,身后还扎着几支穿过盔甲的箭尾,高崖之下炊烟袅袅,看着一派安居乐业的景象。
  “画的好!”不知是谁带头喝彩,周围爆发了一阵赞许。
  宋风宁心头微颤,百姓们或许不知,但他却是明白,画上的他十七岁,打了第一场胜仗,却是惨胜,五千人的兵马最后剩下四十余人,战后回营路过高崖之上,那时他负了重伤,还以为那是最后一眼看看自己舍命守护的那块土地,原来高子荏当时在他身后看到的是如此铭心刻骨的一幕。
  “子荏”,宋风宁牵着高子荏往外走,路过每一个摊位都要问问他喜不喜欢,高子荏有时点头有时摇头,最后怀里塞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有草编的蚂蚱蝴蝶,还有姑娘才戴的花簪,宋风宁自己手里拎着一包糖炒栗子,闻着甜香可口,嗑开一个就塞到了高子荏嘴里,“前面有灯谜和对对子的,我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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