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马儿受了令,疾驰过了栖霞大道,鞭子雪花点似得落在高子荏的大腿、小腿、后背、臀侧,每落一鞭,便是一声带着哭腔的低吼:“嫁”
哭嫁似的,宋风宁在那露出一截的颈部咬了一口以示嘉奖。
“乖”
马儿又跑过从府的门前的时候,宋风宁扯下了马头的红花,用力连带着自己腰间的祖母绿一起裹了丢进了从家的院墙,然后举起鞭子抽在高子荏的腿侧,“再喊一声。”
“嫁”,喊声沙哑,高子荏侧脸靠在战马发硬的鬃毛上,穿过脸前刮过的疾风,燕都的风景在他眼前晃成虚影,身后火烧似得疼痛来的羞耻又暧昧,“风宁……”
疯闹了一场,宋风宁瞧着倒是比洞房更激烈,两人回府从马背上相拥着滚到雪里,彼此胸口起伏着滚烫的情爱,“子荏,嫁我可好?”
“好”
星夜垂缀,红喜帐房,清澈的深蓝湖水温柔包裹了新郎官心头的那点失意……
既得明珠,何顾顽石。
第17章
初七的漫天大雪挡不住燕都百姓八卦的热忱,坊间奔走相告的正是万年都不开朵桃花的硕安侯府,在今年的大正月里竟然连办了两场亲事。前天迎亲的闹剧还没落幕,这边侯府开门改了仪仗,一大早的爆竹声直接炸响了燕都的天。
夫人和男妻,不过是排场不一样的事,忙碌的是侯府的下人和送礼的宾客,不少人抱的初五登门拜访,初七便托人送礼的心态,结果初五闹了那么一场,今日倒是不好办了。
好在侯府十分体贴,客人拎着东西走到门口,就被告知今儿不办酒席,若是想吃喝,尽管去燕都城任意的酒肆消费,全包在侯府的账上。
娶一门亲,倒是把燕都一天的伙食都包罗了,三皇子摇着头看着自己送的白玉屏风被人抬进府里,“这老十一说是不办酒席,这算起花销可是比前天还要大。”
“罢辽,三皇兄与我也许久没聚了,今儿就不给小十一省银子,咱哥俩去满福轩挥霍一次?”七皇子与其勾肩搭背,很快结成了共识,两人呵呵哈哈的走进风雪之中。
硕安侯府内院,羲园的院墙扩出了一倍,原本的卧房书房之外又建了园中小院,只有一间卧房供高子荏起居,卧房外还有个小花园可以小憩。两人朝夕相处惯了,宋风宁也不想因为娶亲还要把人挪出去,于是嫁娶就变成了从屋前走到屋后的距离,也用不到什么接亲的队伍。
宋风宁的喜服换了套深绛色的,暗绣牡丹花纹,发间系着绑了碎玉珠子的绸带,看着整个人像个浪荡公子,高子荏的喜袍他把了关,尺寸还是他亲手量的,但还没见过真的当新娘的模样。
得多诱人……
良辰吉时未到,他不能与高子荏相见,隔着的拱门被喜婆喜娘用屏风遮的严严实实,看着屋外喜娘进进出出的打点,想趁机偷窥一眼那面的景色也不行。
他大概从未如此厌倦那些繁文缛节,没了高子荏作陪,只好百无聊赖的坐在门廊上烤白薯熬时间,拿本最近风头正盛的奇闻志翻看,原本引人入胜的奇谲异事这会看起来兴味索然,心烦着冬天的白日怎么也这么长久。
“侯爷,吉时到了”
在宋风宁把第十二个白薯烤焦时,喜婆终于端着红绸铺着的檀木托盘躬身在他面前恭敬的请人,托盘中两支白玉酒盏并立着,合巹酒酒色清冽,馥郁芬芳,宋风宁随着风闻着酒香就好似迷了眼,站起身故作镇定的理了自己的衣冠,身上点缀的琉璃珠噼噼啪啪的相撞,他觉得所有饰物都多余碍眼得很。
新建的小院连角落只剩下光杆的竹子都缠上了红,满目喜色,抬头见喜,喜上眉梢,宋风宁的心思不在这些风景,绕着院子象征性的走了一遭显得不那么猴急,但行色匆匆的步伐骗不过自己,门外的礼节草草了事,目光催促着喜婆,后者了然于心的微笑,然后帮他开了那喜房合紧的镂花木门。
喜房由一道苏绣花开富贵的屏风遮挡暖色,绕过便见高子荏跪于床前,头上盖着红纱的盖头,喜袍的衣襟一直铺到了门口,宋风宁过于心急,迈步还差点被绊到。
喜婆将合卺酒放在桌上便知趣的离去,心里明镜似的,洞房的事不用她操心,关了门还帮人清走了周围碍事的隔墙耳。
“咳咳”,宋风宁绕过铺在地上的喜袍在床边落座,喜房内只剩下红烛摇曳,明灭的光影映在红纱盖头上,把相貌遮的雾蒙蒙的,瞧不真切。
“子荏……”
“子荏拜见夫君”,新娘双手交叠高举,而后伸长了手臂和腰背拉出一个流畅的弧度,宽袖平展的落在手腕两侧,红色的盖头拢着散落的飘逸长发伏于双臂之间,恭顺虔诚,看着姿态便知是学了许久。
宋风宁觉得头皮发麻,胸口似有万马嘶鸣要奔腾而出,他起身双手扶直那趴伏在地的身子,余光瞥见床褥上静静躺着一排洞房的礼具,从中取了挂着绫罗红花的喜杖,激动的心情被发抖的手腕出卖,他左手握住右手手腕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后轻轻挑起了他跟高子荏之间薄如山雾的红纱。
看见新娘的人傻了眼,口水顺着喉结滚落,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高子荏那原本就勾人的深邃五官在喜娘的手下幻化成了仙,美得不可方物,螺子黛描过细眉,凤眸原本有些清淡的眼角被笔墨勾勒了略带浓郁的线条,数根桃枝延伸而出,浅墨枝桠在眉眼和耳间错落着,开了几朵粉白色的桃花。
漫山花开只为君。
深蓝色的眼眸好似欲滴的山涧泉,不知其深却隐隐闪烁着情动,倒影着灼灼妖娆的山花春色,令人挪不开视线。
唇脂把原本略浅的薄唇点了绛色,胭脂晕红了脸颊眼角,发髻按照宋风宁的喜好松散的盘起一半,只简单的装饰一支坠着银铃的蝴蝶钗,挂在肩上的喜袍满绣芍药,金银线勾的轮廓在火光中铺了一地星河。
“哪来的桃花妖,是来索本侯的命么?”
宋风宁轻薄的挑起那垂低的下颌,蹲下身子在桃花烂漫处轻落一吻,采撷花色,只觉得自己唇间也有了股清淡的脂粉香。
交杯合卺,宋风宁薄酒下肚,不知为何觉得这杯分外惹人醉,咂摸着醇香的余味,坐回原处摸了个白玉小板摩挲在手里,看着美人被酒液润色的朱唇榴齿,命令的声音都柔和了几分,“子荏,领规矩吧。”
“子荏请夫君赏赐规矩”,高子荏膝行两步到了宋风宁凑手的位置,将微微嘟起的嘴巴贴在白玉板子上,白玉沾染殷红,倒跟那枝桃花相称。
“赏掌嘴三十,以后当谨记慎言。”
“啪”,玉板子带着温润的触感拍在软唇上,留下窸窣发麻的余痛,高子荏双唇微颤,卷起的睫毛也跟着瑟索,可怜可爱。
手里不紧不慢的拍击,唇脂的颜色被板子夺去大半,余下被抽打过一片火红好似辣椒的唇色,肿得饱满诱人,湖水般的眼眸腾起了水汽,宋风宁抽满了数目,将玉板子放在那红唇间让人噙着,手指从眼角采下了一滴美人泪抹在自己的下唇。
“换手,同样是三十,谨记慎行。”
床褥上,翠绿的竹枝惹眼的好似一条青蛇。那竹子原产正是溇洲,枝丫虽细但韧性极好,砍下后即便是离了水土也不会丢失本来的青翠,燕都的有钱人家都爱弄来赏玩,而侯府里自然有别的用途。
枝条在宋风宁手里弯折,松手时发出嗖的一声,轻风扑在高子荏的眉间,但他此时无暇顾及那劈到脸前的清凉,双手顺服的高高举起,摊平在宋风宁眼前。
宋风宁捏了捏那软软的掌心,最近高子荏的双手让孙婆和府里的婆子们一天到晚的用玫瑰水和蜂蜜浸着,一套弄完还要用羊脂揉上半个时辰,上面被剑戟磨出的茧子和边关风沙留下的粗糙手纹都被揉的温软,看着倒有点养尊处优的模样。
翠竹轻点在粉红的掌心肉上,而后蜻蜓点水般的抽下一片涟漪,道道红痕浮现,双手的指尖悄悄的相互轻磨,好似这样就能消散疼痛一般。
宋风宁命人抬头看着,高子荏红唇间还噙着白玉小板,眸光潋滟,勾起的唇角竟是带了笑,宋风宁又险些被笑夺了魂……
翠枝像是春雨细密的落下,只是换用疼痛滋润,那嘴角随着每次抽打抿起,蓄了满池的深蓝湖水浸了桃花,在脸颊拉出一条浅红的花溪。
立规矩的疼痛点到即止,宋风宁自己倒了杯茶,让高子荏捧着竹枝叼着小板跪了一刻钟便恩赦他放下。
“子荏谢夫君,今后谨言慎行,谨遵夫君教诲。”
“嗯”,宋风宁倚在床帏上,高子荏谢了规矩跪在原处不知在想什么,心急了一天的人看着这场面总觉得又输了似得,出言好生提醒,“子荏是不是忘了正事?”
高子荏其实紧张的很,成亲的礼节总怕有错漏。正想着的时候,就听见宋风宁略带责怪的问话,心头一紧,赶忙撩袍转身,在银铃的脆响中,赤裸的下身带着被喜婆喜娘搓洗后的粉嫩痕迹,从喜袍下堪堪露于人前,“子荏今日穿衣前已用羊皮水囊清理五次,请……请夫君验身。”
浅褐色的柔软中间垂下了一串琉璃珠子,轻微的动作便会触发撞击的声响,方才宋风宁身上也有珠子的时候不觉得,此时他伸手故意撩拨,噼噼啪啪的声音刺激的高子荏耳朵红的发亮,“子荏身后被玉势塞的这么满,怎么验?”
“求夫君允准子荏取出玉势”,高子荏一边双手扒开臀肉让人看的更清楚些,一边带着羞耻的抖动小声征求着自家男主人的同意。
“自己取出”,宋风宁说着也没躲开,反而在高子荏身后坐了下来,看着那处用力收缩又张开,暖白的玉势冒了头,顶着那琉璃珠子晃晃荡荡的轻响,大腿绷出的线条看得出那人确实用了力气。
玉势吐出一半,高子荏累的气喘吁吁,男妻成亲的礼节仅仅是准备的工序就把他折腾的腿软,整天的水米未进,此时只剩下塌腰嘤哼的力气,身后却突然感受到一股推力,宋风宁使坏把那玉势又推了回去。
“……”
小花不知是羞臊还是兴奋的冒出汁水,推进的玉势在宋风宁眼皮子底下湿润的又滑出了半截,目睹这一幕的人心下满意,面上却故意显露不悦,“子荏还没承欢便浪成这样?水都漫了金山,玉势都塞不住了。”
“子荏知错,求夫君责罚”,高子荏一听便知,宋风宁这是又想欺负自己,软言好语的讨饶,“求夫君疼惜子荏。”
宋风宁没作答,手指还跟那玉势较劲,推进去又拉出一半,又推进……往复着玩了百余下,弄得小花的露珠顺着股间流到大腿,滑腻腻的沾了半身,还落了几滴在喜袍上。
“喜欢么?”
高子荏来不及回话,作祟的手指猛地将玉势戳入,又在他还没来得及吟叫时,拽着穗子直接抽出,花蜜甩出一条水线,弄了两人满身。
“啊呃……夫君,求夫君疼惜。”
“这娇花可真是软嫩得很”,宋风宁不在意身上一滴滴深红的水渍,手指终于感受到了高子荏身体的温暖包裹,他无数次夜深时磨搓指尖,回味两年前那轻触一下的软弹,食髓知味,一朝有了痴想,便再也无法浅尝辄止。
手指在花蕊里进进出出的搅弄,齿间的音色从轻喘到难耐的呻吟,腰肢摇摇晃晃却不敢躲的过分,宋风宁的视线穿过双腿岔开的空隙,留意到那被红绳捆着的玉茎,低垂的角度还能隐约看到嵌入铃口的玉珠,欲望被牢牢的堵在其中,非得允准,不得释放。
“唔”,手指抽出后蹭在了高子荏伸出的粉舌上,跪在地上的人衣带不知何时散开了露出精壮的小腹,宋风宁捏着他的乳尖揪着把人牵引到床边,“子荏求夫君恩泽,夫君……”
“子荏是想行房了?不急,本侯今晚还有的是花样跟子荏玩。”
宋风宁说着,从喜袍的袖子里掏出不知何时揣进的书本,后者看着那封面脸就开始发烫,那本正是之前高子荏从集市带回的画本,回了边军之后高子荏躲着没给,宋风宁也就没再提,还以为这事已经遗忘了,却没想到此时……
“子荏珍藏了这么久都不肯借本侯看看,应该是喜欢的很,既然喜欢,那便自己选一节吧。”
高子荏想着那画本里羞耻的姿势和污言秽语,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他哪敢选……
“子荏若是不选,今晚合欢盏就得空着,明天早上按照规矩就得把子荏拉到府门外,光着屁股挨板子”,宋风宁拿起旁边一个白瓷盖碗打量,与盛茶水的不同,那盖碗的口径更小些,杯子却更深一些,“不过本侯心眼小,若是子荏在别人面前泄了春光,明晚的花样可能比今晚还要更多。”
话里带着露骨的恶劣,高子荏也只能认命的用手指轻捻着那画本的书角,却是半天也下不定决心翻开。
“用手翻不开,那用嘴试试,用嘴再不行,那……”
“求夫君别说了,子荏能翻开……”
高子荏实在是不想承受那些令人想撞墙的责罚,双唇轻抿,眼睛紧闭,在宋风宁憋不住的笑声中露出了奔赴刑场的表情。
画本摊在两人之间,宋风宁把合欢盏放回原处,拎起那翻开的书页逼着人看仔细那羞耻淫靡的画面,“子荏原来喜欢这般花样,福至心灵,去把东西都备好,本侯今夜陪你玩。”
第18章
喜房内,床边矮桌上整齐的码放着打成捆的麻绳和红绸,矮桌旁跪着战战兢兢捧着画本听候发落的新娘,新娘身上的喜服已经只剩下一层薄纱的外袍,宋风宁抿了抿嘴唇,看着淡然,甚至还在高子荏准备这些的时候出去吩咐了准备酒菜,此时目光静静淌在高子荏若隐若现的乳尖儿上,心口燥热。
“子荏,都备齐了?”
“是,夫君,请夫君查验……请夫君调教子荏”,高子荏说不出玩弄赏玩之类的词,思量半天用了这么个带着色气又好像能出口的说法,悄悄抬眼瞄着宋风宁脸色如常,才松了口气。
“这画本儿本侯看不明白,子荏瞧了这么多年想必是颇有心得,今晚就由子荏来教,本侯跟着学学。”
宋风宁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把整张床都让了出来给人发挥,这可吓坏了跪在地上的人,高子荏哪曾研读过,打从买回去开始也就瞄过寥寥几次,画本也有深浅,越往后的姿势越不堪入目,高子荏只是想想就心猿意马面红耳赤,哪敢真的去看?尤其是这两年,战事之余都被男妻的规矩束缚着,情欲并不属于自己,释放都得是跟男主人求来,他哪开得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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