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又岂是那么好做的?这个道理宋风宁从小便懂,他还未记事起,宣娘就屡次告诉他什么叫做“父子亦是君臣”,所以他不怨,哪怕从此一世荒诞。
“子荏,为夫有些热,宽衣帮夫君凉一凉。”
宋风宁佯装着不正经转换了话题,手指挑起高子荏的一缕长发嗅在鼻间,呢喃的声音染上桃杏,心知肚明这句话就着这样的姿态听起来有多暧昧。
高子荏了然的勾了嘴角,喉结上下滑动,单手搭上宋风宁的耳廓轻轻的捏着,“夫君这时候是在勾引子荏么?”
话音带着几分不规矩的调侃,圈着宋风宁腰肢的手也因此而收紧了几分,甚至在臀侧拍了两下,手掌碰上布料发出闷闷的声响。
“夫君好像还挺喜欢那般?这是……要么?”
宋风宁咬了咬牙不说话,高子荏在他头顶轻轻的笑出了声,那笑声夺人心魂,他被轻易的迷了神志......
酒后的人一反常态,动作轻柔的沿着领口一层层剥开那些碍事的布料,手指灵巧的顺着敞开的缝隙滑入,宋风宁还来不及感慨那人越发熟稔,就在左胸的茱萸上感受到突兀的冰凉体温,随即那点清凉捻过敏感的乳尖,痛感带着别样的酥麻令他呼吸一滞,“唔,好凉……”
“不是想凉一凉?”
高子荏咬上了他的耳垂,将上面银色点着红玛瑙的耳坠子含在口中拉扯,听宋风宁情难自已的呻吟。
“这够凉么?”
属于雄性生物的占有欲和领地意识侵占着思想,牙齿放过了耳垂,转攻宋风宁脆弱的喉结,耳侧缠绵的哼咛仿佛是一种鼓励,让他把牙齿咬的更狠,在那凸起的位置留下一圈深刻的齿痕。
“嘶”,宋风宁被放开的时候甚至觉得自己脖子被咬出了血,趴在高子荏肩头,隔着衣服就去拽他的乳环,也不舍得把人拽疼了,只是警告似得揪住,“子荏,等会还要包饺子的。”
“那夫君可得乖一点”,高子荏轻轻翻身就将宋风宁轻易的禁锢在双腿间,修长有力的手臂从身后揽着他的肩膀,腰间的素带被解下随意的绕在腕上。
衣袍散落满床,高子荏看着宋风宁带着浅浅旧伤痕的后背,还有因为姿势起伏而隐约可见的蝴蝶骨,眼神微敛,舌尖舔过上牙,一股热血带着兽性冲击着他的头脑,无力抗拒。
“高子荏!你……”
宋风宁从被撕咬的意乱情迷中反应过来时,高子荏的温柔攻势已经令他在不知不觉间交出了双手,那根黑色的腰带此刻收紧在他的腕子上,多余的部分被高子荏咬在唇间,双手沿着他的腰线下移,声音从齿缝间模糊的蹭出,“乖,子荏轻一点,夫君莫急。”
“呜嗯,痛……”
饶是高子荏说着轻一点,宋风宁身后被开拓的时候还是疼出了声,手忍不住想去拦着高子荏的动作,却被身后的人仰头的动作牵制,徒劳的抓在空中,任凭两根手指在那处探寻,“额啊,子荏……子荏……唔,不要那里……”
“夫君说谎,明明就很喜欢子荏碰”,高子荏将腰带拽在手里,嘴唇含住宋风宁的手指,“夫君要是疼了,就扇子荏一巴掌”,话音刚落,甬道内的手指便开始在那处敏感的褶皱上磋磨,磨的宋风宁咬着枕头闷叫。
高子荏的侧脸贴在宋风宁左手的掌心,眼前是颤抖的指尖,凸起的指节和拗成树枝般嶙峋的手指,他看得出对方极力的忍耐,“夫君不用太辛苦,子荏不怕疼。”
“啪”,一耳光打在高子荏的脸上,背着手打的有些偏了,也不太疼,只是把人打的心里更痒,手里的动作更过分了些,甚至在拔出再偷袭的时候,多加了一根手指。
“子荏……呜……子荏哥哥……别欺负宁儿……”
“嗤”,高子荏被他的讨饶逗乐,又一个耳光不轻不重的打了过来,侧脸怕他打不准,高子荏又往巴掌上迎了迎,终归是让宋风宁打实了这一下,“不是风宁哥哥么?”手指勾着穴口往上轻轻一挑,嘴里漫不经心带着一份调笑,“嗯?”
“呜……”
识时务者为俊杰,宋风宁选择闭嘴。
“宁儿”,语气带着几分恶劣,尾音蹭着宋风宁的耳膜,带着直白的情欲,手指在花心揉捏,在他禁不住的娇喘中问道:“还要继续么?”
宋风宁靠在枕头上早就被戳弄的浑身发软,乳尖都硬挺的蹭在丝绸被面上,穿过眼中的泪花看着卧房内烛火都变了形,听到高子荏这句问话后恨的牙痒,十分不情愿的“嗯”了一声,然后将脑袋拱进一旁叠好的被子,只留给高子荏发红的诱人后颈。
清冷的手指在害羞的红晕上揉了几下,那手指上原本的茧子被揉捏浸泡后如今已只剩下柔软的指腹,宋风宁不知思绪的回蹭,一声嘤哼被贯穿带来的撕裂感堵在喉咙里,差点哭出声来。
“啊唔……慢一点……求求你……”
许是家里还有旁人的时候被这般蹂躏格外敏感羞耻,宋风宁被这一下就戳弄的泄了身。刚释放之后的人儿浑身发紧,在高子荏越战越勇的进攻中丢盔卸甲的求饶,那声音原本就带着服软的意味,让被子拦阻一道更显得委屈,像是撒娇。
高子荏身后花穴坠下的银铃随着他的动作而发出欢愉的脆响,他的眸底暗了几分,双手抓着宋风宁的手腕用力挺进几个来回,终究也没有忍心太折腾人,轻声问道:“夫君可允子荏泄身?”
明明上下都是大汗淋漓的高潮,却仿佛这会就得端着几分体面,高子荏的手指尖描摹着宋风宁的掌纹,暗想着把那长长的生命线再画长一些,再平顺一些......
宋风宁咬着牙半天不吭声,高子荏心知这是有意拖着自己磨蹭,当下也不再着急,下身不紧不慢的继续抽送,快慢交替着,含笑听着被子下面传来越来越密实的娇喘,然后俯身咬住后颈上最红的一块皮肉。
“子荏,我受不了了……准……准了……呜唔……怎么这么烫?”
宋风宁准的不情不愿,身后人却执行的果决干脆,将战旗深插在他的领土,又用精血浇灌了待哺的隐秘之地。
“子荏得罪了,帮夫君清理”,高子荏起身,唇舌覆在刚刚承欢后肿起的位置,将漏在外面的白浊卷进嘴里,直到麻木的穴口在这般舔弄之中重新恢复知觉,报复似得企图夹住他的舌尖,才有几分恋恋不舍的抽身舔了舔嘴角,“夫君舒服了么?”
“嗯”,宋风宁回身拽住高子荏的乳环把人拉的凑近自己,然后在那双作祟的唇上啄了几下,“子荏学坏了,都会装醉骗夫君了。”
“夫君都准了,子荏自然也不用装了”,高子荏用舌尖在嘴里顶出一个小鼓包,嘴角上扬笑的邪气,那笑容宋风宁在他有一次带兵突袭蛮人运粮的辎重队回程的时候见过。
高子荏原本就是狡猾又聪慧,打小就在学识各方面强压自己一头,宋风宁突然“噗嗤”一声再也刹不住的大笑——这人深藏功名,倒是自己忘了,还总觉得他温顺好欺。
高子荏静默的等到他笑意渐收,乳尖的银环还让人攥在手里,索性就衣袍一掀趴在了宋风宁身侧,情眸缱绻的与他对视,大言不惭的说道:“子荏此时被夫君迷的好像有些醉意,求夫君责罚,给子荏醒醒神儿。”
“狡兔,把你浪的”,宋风宁腰酸的慌,伸手在高子荏的臀尖掐了一把,外面爆竹声适时响起,等噼里啪啦的炸完,屋内显得尤为宁静,两人相视着趴在床上,目光如爱河的水波纹,荡漾着晕出星光来。
“子荏,我们也放爆竹。”
“是,夫君请。”
床侧的抽屉里放着除了家法之外的几样工具,其中有一块毛竹做成的宽板,带着些弧度和重量,抽打在屁股上又痛又响,关键是打完之后整个屁股红肿透着光亮,宋风宁平日里喜欢用这个进行高子荏的例罚,每次都要让他在院中晾着红屁股,然后还要点评一番那肿臀反射的日光,直到把人羞的哭了才完事。
“爆竹声响六十六,祈愿来年平平顺顺,子荏觉得可好?”
宋风宁接过高子荏递过来的竹板,靠在枕头上侧着身子,单手持板子贴上那两团待打的肉团,这样的角度他看得到高子荏低垂的睫毛在抖动着,不知是紧张还是怕了,半晌才低声回话:“夫君说的都好。”
“既然是爆竹,那便不必报数,但不许出声,有一点别的声响,这爆竹都要重新点”,宋风宁不怀好意的说着,“不许咬自己的嘴唇,但可以来咬夫君的”,说完便拉着高子荏吻了上去,手绕在身后同时落下竹板。
“啪啪啪——”
脆响带着疼痛,高子荏不老实的扭动着身体,嘴唇一直被宋风宁堵的严实,闷哼被闯入口腔的舌头搅碎,只剩下接吻发出黏黏的口水贴合的声音。
“啪啪——啪——”
竹板的击打还在继续,宋风宁一直默数着数目,同时侵略着自家小娘子满载欲味的樱唇,时间仅仅允许他打红高子荏的屁股,这令他有些遗憾。然而怀中人想叫却叫不出声音的挣扎,还有双颊逐渐腾起的热度,眼角泛起的泪花,掌控欲填补了缺憾,滋生了难以名状的满足。
“啪——啪啪啪——”
数目过了大半,密不透风的吻让高子荏的喘息明显变的急促,他下意识想要躲开些,却在那略带威胁的眼神中只得颤颤的凑回来,甚至主动伸出一截舌头供宋风宁玩弄,作为他试图逃避的惩罚。
送上门的猎物什么的……宋风宁一边吸吮一边心生满意,挥下板子的动作不禁又重了几分,打的高子荏双腿都禁不住发抖。
“啪啪——”
竹板和外面辞旧的爆竹一同喧嚣落幕,两人却还吻的难舍难分,高子荏的眼圈挂着几滴想哭又不敢落下的泪珠子,被宋风宁在双唇分开时顺口的舔进嘴里,“子荏,新年吉祥。”
“谢夫君,愿夫君事事顺心。”
宋风宁捏着高子荏的下颚揉搓着棱角分明的曲线,正是想要开口跟他清算旧账的时候,一阵琴音蹁跹着飘进院子,琴声清凛,似一枝雪竹穿过窗纱,宋风宁低声抿了抿嘴,“清心禅音?安宁?”
“嗯……子荏不通乐理,听不出来”,高子荏违心的回道,“夫君,怎么了?”
“无事,看来娘亲醒了,我们回去吧”,说完就要起身,只是刚行完事的身子酸软无力,差点就栽回去。
“夫君打子荏屁股的时候,可没这么娇弱”,高子荏趁机揶揄,被人拉在膝头又拍出了泪珠子,“错了......”
宋风宁放过了膝上被打的几分喜庆的红屁股,终究还是撑着床起身让高子荏帮他整理衣冠,越听这曲子越觉得哪里不对劲,走出门的时候顿了顿脚步:
“他是故意的吧?”
高子荏的眼珠子转了两转,带着几分不可说破,宋风宁气不过的在那刚挨过打的臀丘上又抽了两记,含着笑意嗔怪:“都是你给惯的。”
前厅离着羲园不算远,宋风宁和高子荏拾掇完回去的时候,安宁正跪坐在软垫上,面前矮桌架着琴,素手轻弹,宣娘一边品茶一边递给宋风宁一个讳莫如深的眼神。
“这曲子弹的甚好”,宋风宁轻叱一声,“听一遍清心寡欲,听两遍耳目清明,听三遍浣洗心灵,日日听见,想必修身养性。”
安宁沉溺琴音之中,冷不丁听着一声不冷不热的讥诮,赶忙停手跪立,抬眼偷偷看向高子荏还有些微红的脸颊,悄悄吐了吐舌头,心想着这救兵应该有用吧。
“安宁不敢,家主谬赞了。”
“别急着谢,这么好的东西不能藏私,回去把这琴谱抄上几遍,在府中大大小小的院子房中都贴上一副,也在府里营造一个修心的好气氛”,语气说的十分正经,安宁歪着头想了半天都没找出其中可以反驳的地方,“对了,再多抄几份,回头有人送礼来,就拿安宁的曲谱回礼,让他们多静静心,少走这种歪门路子。”
府中大小院子厢房不说上百也得有几十间,往来的宾客赶上最近年节的......这抄下去得把手腕子都抄废了吧......
“啊......”安宁闻言沮丧的跪在地上,小脸皱着眼见就是要哭出来,宋风宁看人半天不回话,挑着眉梢不满的“嗯?”了一声,安宁怕再加罚赶忙领命,伏地叩首,“是,家主,安宁知道了......”
第35章
燕都过年过节的讲究不少,饺子是白菜馅儿的,谐音百财,取一个日进斗金的意,宣娘这些年做生意,这馅料最适合不过了。
两根手指从对侧捻起薄皮儿轻轻一捏,双手用力一挤,圆滚滚的饺子如同个银锭子似得从掌心滚落,然后被轻拿轻放的摆在竹制的盖帘上,盖帘还要提前撒上粉防止粘连,饺子要摆着圈放,为的是美观也是圆圆满满。
宣娘包饺子的动作行云流水,即便是宋风宁擀皮儿的动作已经很麻利了,速度却也始终追不上他。
“娘亲慢些,跟赶时间似得,孩儿手里追不上了”,宋风宁甩了甩有些发酸的手腕,擀面杖在他的手掌上硌出了一个水泡,他背身时悄悄的挑掉了,没给人发现,这会疼的有些磨人。
听他这么说了,宣娘干脆丢下手里的活在一旁喝起茶来,等着宋风宁攒出一摞面皮再说。
宣娘的意识里,包饺子是家里长辈们的事情,小孩子就是揉面团不要捣乱就行,所以刚才包饺子开始的时候,高子荏和安宁就被他支去了一旁,这会两人的棋局正是迷离扑朔之时,宣娘打眼看过去,轻轻的“啧”了一声。
安宁的棋摆的认真,全神贯注的恨不得自己都钻进棋盘里,每一颗棋子落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看起来就好像是有什么非赢不可的理由一样。
相较之下高子荏就显得自在,落子时云淡风轻,但在局势上还是牵着安宁玩似得,又两子落下,收了安宁一片残兵。
对手越挫越勇,局面陷入僵持,“安宁这么凶啊,下的我一身汗”,安宁浙一子落的委实刁钻,听到高子荏这么说之后,脸上泛起一片海棠,但还是神情认真,乘胜追击,那玉盘似得小脸上勾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就如那年,他在高台之上与人斗诗时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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