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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古代架空)——以鸽

时间:2024-04-29 08:06:37  作者:以鸽
  “子荏记下了,谢娘亲提点”,高子荏颔首,默默地讲宣娘的话记在心里,“这会天色还早,不如来些余兴的?听闻娘亲棋艺精湛,今日得空,子荏斗胆想讨教一二。”
  “好啊,我也许久没下棋了,摆上摆上,我跟子荏来一局。”
  说话间厅堂里就由府人摆好了棋案,楠木的棋盒玛瑙质的黑白子颗颗泛着光亮,宣娘坐直了身子伸头看,眼睛都闪着精光,手指搓搓在一起,看着就是心痒了。
  “你父皇平日不许我下棋,因为嫌我一入棋局就不问世事,他叫我我也不搭理”,宣娘起身撩袍席地而坐,手架在旁边椅子的椅面上,领口因为这个姿势而敞开几分,看上去懒散随意,高子荏也不差,盘腿坐在对侧,只显得稍微规矩些。
  “白子先行,娘亲请。”
  高子荏两指夹了颗黑亮的棋子磋磨着,等着宣娘先下星位,然后占了他的对角,棋局开始的两人各自安好,落子都还算利落,高子荏不着声色的收了一片白子后,局面逐渐变得焦灼起来,每一子都是再三思量,两人审慎的表情看上去完全不亚于阵前排兵,宋风宁先开始还坐着喝茶,后来也忍不住凑上前去观看。
  博弈便是高手对决才有意思,宋风宁自然知道高子荏下棋厉害,令他惊异的是自己的娘亲在棋艺上也有如此造诣,“娘亲深藏不露,我小时候跟娘亲下棋明明不是这样的。”
  “你那时候是个小豆子,我跟你下就是欺负人”,宣娘说话间稳稳落子,将高子荏一片黑子困住,指尖悠闲的收割战利品,“小子荏,可不要掉以轻心。”
  安宁站在门口远远的看着那些黑子白子,舔了舔嘴唇,他也许久没有碰过这种东西了,要说不手痒那是假的,大燕国重礼乐,公子哥们哪有不学些琴棋书画傍身的,他先前喜欢与自己对弈,也是从府没有个年纪相仿的伴儿的缘故。
  “子荏技不如人,甘拜下风”,高子荏方才不小心瞥到安宁向往的表情,心里默默的揪了一下,转回头棋子就落错了位置,落子无悔,一着不慎便让宣娘抓住了机会,须臾间便占了大半,绝地反杀,他落子认输,“娘亲委实厉害。”
  “是你不专心,手伸出来”,宣娘拉了高子荏的手翻过手心,在上面重重的抽了十下,抽的高子荏脸色都变了,“输了就该罚。”
  “子荏认罚”,只是嘴里说着认罚,停下便把手缩了回去,掌心相互磨搓着瘪瘪嘴,还要补上一句:“娘亲教训的对。”
  一局棋下完就过了快两个时辰,眼瞅着天就黑了,谢管家也适时的来请示是否可以开席,宋风宁看了看剩下的几人,都是一副余兴未尽的模样,“先把棋局撤下去,半个时辰后开席,不必再问了。”
  “是,侯爷。”
  “这是?”高子荏留意到桌上摆着的长条布包裹,“琴?”
  “差点忘了”,宣娘小心翼翼的把裹着琴的布一层层取下,一架落霞式的七弦琴便飘飘摇的呈现在众人眼前。宣娘借着动作往安宁那边偷瞟,方才下棋时他也注意到了安宁的表情,这会那小脸更是渴切,目光一遍一遍的在琴身上游弋,脚都掂了起来,显得那样迫不及待。
  素闻丞相府的小公子是个琴痴,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会弹?”
  话是宋风宁问的,却没有点名,安宁还在暗自欣赏那琴面的花纹和琴弦的光泽,闻言四顾发现没有人回话,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是在问自己,“安宁略懂一点。”
  “那来试试”,宋风宁垂目,语气不置可否,看不出是真的想让他试试,还是只是个玩笑,安宁怯生生走近的时候,甚至觉得他会突然从身后抽出家法告诉自己不要痴心妄想……
  安宁实打实的有些怕宋风宁……
  可他着实喜欢琴,指尖小心翼翼的触碰琴弦,柔润却有带着韧劲儿的弦陷进指肚,他忍不住用手指在上面盘桓几遭,手指一勾发出“噔”的一声,“啊,安宁知错……”
  “弹一曲吧”,宣娘支着二郎腿坐在一旁喝茶,目光逡巡在安宁和琴弦指尖,“许久都没有听过它的声音了,风宁去看看今晚的饺子什么馅儿的?”
  “知道了。”
  宋风宁浅浅应声退下,安宁感觉周围的空气都松弛了不少,缓缓舒了口气,双手先是轻抚琴弦,而后素手拨弦,顷刻间高山流水一般从琴间流淌而出,闭眼可听山涧繁花,明明是一曲描绘夏日草木极盛时虫鸣蝶舞的光景,却飘散着淡淡的惆怅……
  “安宁献丑了”,曲毕,安宁又打算站回角落,赶上过年时原本想弹奏一曲喜气的,脑中却怎么也想不出曲目,满眼都是那些离别愁肠……
  明明是难得能摸一摸琴弦,却落得个心不在焉,琴是好琴,只是他这曲子弹的配不上。
  “琴音骗不了人,你想说的话都在曲子里了”,宣娘起身握了安宁的手腕摁在琴弦上,“腕力有些虚浮,内心也不安定,节奏自然就会乱,日后练习要勤勉些,我那还有些琴谱,好多市面上都见不到了,回头让子荏拿给你。”
  “宣娘娘言重了,安宁……平日是不能抚琴的”,他还有规矩要抄,还有书要背,弹琴这种类似玩乐的事,他想都不敢想。
  “每日未时到申时,午睡后可以抚琴”,高子荏适时开口,安宁在府中的行动全听高子荏安排,这两天他也发现了,基本上宋风宁都懒得多问,这些事只要高子荏点头便是准了。
  “安宁谢过主人,安宁谢宣娘娘”,安宁当即就跪地给高子荏和宣娘行了大礼,看上去倒是比得了几百两银子还要高兴许多,高子荏被他这个模样弄得忍俊不禁,笑过了又有些感慨和心疼。
  “准备开席了”,宋风宁特地在屋内婆媳都安静下来之后才进门,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你也入席吧,年夜饭就破例了。”
  “是,谢家主”,安宁诚惶诚恐的看向高子荏,试图寻找一丝安慰,后者不负所望的冲他点了点头,做了个向下按的手势告诉他不要慌张,安宁这才勉强收起自己的一腔忐忑。
  年夜饭做的丰盛,象征吉祥的琵琶鸭和八宝饭,寓意红红火火年年有余的松鼠桂鱼、来自莲乡的藕做了一道素菜取名小桥流水,还有炸了春卷拼成花朵形状的花开富贵。
  不一会,六真大太监带着六喜公公端着从宫内赐下的一道由各色卤味拼成的锦绣团年送到了府门口,这菜色看着就是为了宣娘准备的,倒不是多金贵的东西,就有一点好处——下酒。
  席间多了宣娘,高子荏顾不上两个人,给宋风宁布菜的差事便落到了安宁头上。他平日也不知道宋风宁喜好,只把什么鱼腹肉啊鸭腿的都塞在盘中,宋风宁薄酒下肚,吃了两口卤味中的鸡肉牛肉便停了筷,对面宣娘拉着高子荏一杯一杯的灌着黄汤,两人已是有些喝高了的迹象了。
  “你父皇真是了解我”,宣娘好酒,但酒量一般,喝了大半坛后两颊就泛了红,夹起盘中的一块卤牛肉塞进嘴里嚼,然后又用酒送下肚,勾着试图装鹌鹑的安宁,“小娃娃,你看啊,我,手无缚鸡之力。”
  宣娘喝多了就爱讲故事的毛病宋风宁深受其害,但看着安宁那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又觉得好笑,拿着酒坛子给旁边的高子荏斟满又喂进了嘴,心里喜欢着小娘子的醉态,却见刚话说了一半的宣娘突然指着他和高子荏,声音都扬了一个调门:“但是他,他,还有……皇上,功夫都好,就够了。”
  话说的没头没尾的,说完就趴在桌上,宋风宁揉着脑袋去扶,顺便把被他一起摁在桌上的安宁解放出来,“娘亲再这样,我要跟父皇告状了。”
  “告状?子荏快跑!娘亲保护你,你去江南躲一躲!”
  宣娘喝完酒虽然不记事但还认人,起身就要去拽同样醉的差不多了的高子荏,后者听了话倒是没动,直勾勾的看着宋风宁,半晌想起回宣娘的那句话:“子荏不能躲,还得给娘亲去送账目……”
  “乖子荏,存香阁有流氓,你不要去了”,宣娘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微微的鼾声,但宋风宁扶着他离得近,把这话都听了真切。
  “存香阁?流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宋风宁嘀咕着,看着那边高子荏也有想睡着的意思,只能先将宣娘安顿在椅子上,又给高子荏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自己怀里。抬头刚好看见安宁夹菜的动作,后者明显的一顿,筷子不上不下的停在空中,“吃吧,没不让你吃。”
  “谢家主”,安宁夹了一筷子鱼肉慢慢吃着,几次往宋风宁这边看,脸上写着欲言又止。
  “有话说?”
  “呃……之前在存香阁听说的……说是少东家的……男妻……把几个客人给揍了……好像是他们把人当成小倌调戏了……”
  安宁噙着筷子头,咂摸着糖醋口的菜汁,趁着宋风宁愣神的工夫又夹了一口八宝饭塞进嘴里,嘴巴鼓鼓的像个偷吃的鼹鼠,“主人不说可能也是怕家主您多操心,听那里的人说起来,应该是没吃什么亏……”
  没吃什么亏……
  还想吃什么亏……
  “他不说是怕挨打,你倒是都给他招了干净”,宋风宁语气听不出喜怒,抱着高子荏的手用了些力气,兜着他的腿窝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那个……家主”,安宁的目光落在宋风宁碗中那未动的鸭腿上,“安宁能吃那个么?”
  “为何?满桌的菜非要吃我碗里的?”
  “老人说……吃鸭腿长得高”,安宁努努嘴嘀咕道,眼睛还是落在那油光发亮的鸭腿皮上。
  “那你之前吃过么?”
  “吃过……”
  “长高了么?”
  宋风宁觉得自己大概也是喝多了,才会抱着高子荏在这跟安宁做些小孩子斗嘴的事。安宁却是看了看这里的几个人,又看看自己矮豆子一样的身量,悻悻的回了一句:“没有……”
  “那吃吧”,宋风宁看着小孩一副沮丧的模样,下意识的回了这么一句,然后在安宁闪烁的眼光中轻咳两声,“或许是因为之前买的鸭子不好。”
  “啊?”安宁没听清,但宋风宁显然也没准备再说一遍,抱着人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才留下一句嘱咐:
  “娘亲要是醒了,就告诉他,子荏醉了,等他醒了酒我们就回来。”
  “是,安宁恭送家主”,安宁夹着盘中的鸭腿,总觉得心里鼓鼓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悄然的闯了进去,再也出不来了似的……
 
 
第34章 
  宋风宁拿着手帕小心擦拭着高子荏额角的汗珠,沿着鼻梁的弧度零星看得出几簇因为酒气而蓬勃生出的红晕,小娘子今夜醉相分外安谧,自始至终都乖顺的歪在怀里,凤眸敛成了狭长的一条被微颤的睫毛遮挡,只露出一点闪烁的眸光,顺着他垂下的视野,宋风宁也找不到他的眼神落在哪里。
  “子荏”
  宋风宁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醉眼跟随指尖懒散的收回神情,湖水般深邃的蓝眸带着露骨的悱恻,薄唇轻咬着抿成一条直线,仅仅是视线交错便让人喉头发紧,“子荏,今天怎么醉的这样厉害,都不理我了?”
  “风宁”,宋风宁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指被人精准的抓住,含在齿间深深浅浅的咬着,那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落在手臂一条条横亘交织的浅纹,那是难愈的伤疤也是傲人的功勋。
  “唔”,还未等宋风宁回应,怀里歪坐的人突然有了动作,酒热的舌尖轻佻滑过他的唇缝,带着试探和询问叩开他的防备,双唇微启便被人占尽先机,柔软的唇舌还带着龙眼酒的甜腻,将荷花留下的清苦味道尽数取代,只留下满腔果香。
  高子荏慢慢的索取,舔过宋风宁的齿缝,然后分开些许,在银丝还未断尽之时又猝不及防的来了一出以退为进,微凉的双唇噙住了他的唇珠,犬齿细致的啃咬品尝,仿佛是世间难得的珍馐,咬的宋风宁脑子发麻发痒时,高子荏餍足的眯着眼躺回了他的怀中,放过了那已经被蹂躏到略带红肿的双唇。
  都怪那双妖冶的醉眼太勾人,令人生不起气来,宋风宁想要再帮他多擦一擦额角时,高子荏轻声开口,嗓音带着清淡的暖色,“风宁,燕都的酒没有暮凉山的烈,水也没有三川河的甜……”
  眼神中媚意消散,只剩下湖水潋滟,浅淡的唇色一张一翕,终究也是没再说下去,但宋风宁已经懂了。
  他在心疼……
  十指相缠,两人换了个姿势,宋风宁十分依赖的俯身趴在高子荏胸口,耳边是听过千百遍依旧眷恋的沉稳心跳,这人从没有为他纳妾而表露什么情绪,却在为他被圈在燕都而心生疼惜。
  “子荏,你怎么这样好……”
  屋外不知是谁家燃的爆竹炸响了夜空,窗棂被一片不远处的烟火映照的忽明忽暗,屋内烛火点的不通亮,宋风宁在昏暗之中抬眼看着高子荏隐忍的眸光——亮的好似暮凉山顶夜空中璀璨的紫微星。
  “边关近十载,苦的很……却是子荏心里最好的日子,除了打仗,剩下的时间跑马游猎,跟戚蒙他们比武,练兵摔跤,喝酒吃肉……大家过的都是今天有明天可能就没了的日子,那里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都是大燕的疆土,不似燕都这般,站在侯府门口就能看见城墙。”
  “风宁,只有你能守住暮凉山......”
  高子荏说话的声音低沉,听不出醉意,只有宋风宁离得近才闻得出呼吸中裹挟的酒气,他的手蜷在高子荏的手心里,那手心因为喝了酒而变得滚烫,指尖却还是一如往常的清凉。
  他又岂会不明白呢?
  他梦里都是暮凉山连绵的山脊,马蹄疾驰踩过的都是边关带着血气的枯草地……
  他心中明白,前些天与宋成禄对饮时还曾谈起,半年前的事虽然是场闹剧,但父皇终究也是怕了,怕他膝下的孩儿们有一天手足相残,怕他的百年基业毁在自家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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