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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古代架空)——以鸽

时间:2024-04-29 08:06:37  作者:以鸽
  安宁语塞,双手接过外面递来油纸包的烧饼,他没吃过这样的东西,先前在丞相府看不上这样的吃食,去了存香阁又买不起吃不起了,后来进了侯府就更没机会。一口咬下去,初春的野菜苗从雪刚化开的地里挖取的最为鲜美,民间的食物粗犷又能体现食材本味,野菜混上肉馅儿的油脂,加上面食的麦香,混合起来又复杂又清新,灵魂都被叫醒了。
  安宁抱着烧饼啃的痴迷,模样像极了幼鼠,饼渣子沾在嘴角上,他不好意思用干净的衣袖去抹,只好拿手指蹭了蹭,又把指头放进嘴里吸吮,抬眼看到对面的宋风宁掰开一个桂花糖的甜饼,一点一点优雅的送进嘴里,第一口下去还被糖浆烫到,恶狠狠的皱了眉头瞪了那个烧饼一眼,安宁第一次见到宋风宁如此鲜活的一面,还觉得挺新奇的。
  兴许是宋风宁看不过眼安宁狼狈的吃相,他正要去咬第二个烧饼的时候,一条紫罗兰色的手帕落在裙子上,安宁又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量吓得往角落缩了一下。
  一惊一乍的,宋风宁皱眉头。
  他不喜欢胆子太小的人,难成事。
  “阿顺,城南有家雪梨茶的铺子离着不远,拐过去买一壶”,宋风宁吩咐着,阿顺伸手进来还挑了挑手指,他笑骂一句,丢了二两银子和几个碎铜钱,“讨债的,给主子伸手要钱比亲爹还溜。”
  “主子是再生父母”,阿顺吆喝着扬鞭打马,马车轱辘碾过地面的石板晃晃荡荡的往城南去了。
  “你看这个巷子,这地方叫素衣巷”,宋风宁倒了一小杯雪梨茶慢慢的喝着,车驶过两个首饰店的招牌,和胭脂铺之间露出一个细窄的夹道,看似无意实则有心的指给安宁看。
  “看出什么端倪了么?”
  “奴……奴妾不知”,安宁心虚的额角都渗出汗来,强装镇定循着宋风宁的手指看去,悄悄打量着试图从他的表情看出这人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可宋风宁久经沙场,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又怎会给他看出什么真相。
  “这地方可能你没来过,但你看那个琉璃瓦飞檐的四层楼了么?那就是澜兮苑了,往常春闱状元的诗画会在最高的那层楼上展示半年,除了皇宫和城墙,这地方就是燕都最高处,是我大燕对才子尊敬的象征,其他时候四层都关着,不给旁人上去。”
  “你想过要把字画挂在那里么?”
  宋风宁笑意满满,车窗外溜进一阵春风,明明是暖意和煦的场景,安宁蓦地打了个寒颤。
  “你这个身板儿,多注意些天气”,宋风宁没多追问,捡起一旁的帕子给安宁擦干了脑门儿上的汗水,“喝杯雪梨茶,吹了一下风而已,看你虚的。
  胭脂都掉了。”
  安宁的手指摸上宋风宁清凉的指尖刚刚抹过的地方,把早上思柔给他涂抹的脂粉抠掉了一块,不知名的红晕就从那一个小缺口漏了出来,扎眼。
  他的心思好像也从妆容的缺漏跑了出来,被宋风宁尽收眼底。
  “车到了”,宋风宁挑着嘴角,话尾凉凉的蹭过心上。
  马车停稳,阿顺掀起车帘子,上午刺眼的阳光照的眼前一片雪白,安宁被刺激连打几个喷嚏,“雪梨茶好喝就带上吧”,他看到宋风宁回头冲他笑,低头才看到自己紧张的手里还攥着那个盛着梨茶的水壶。
  “天还长呢”,宋风宁笑道。
  杨柳风吹起儒裙摆,安宁手心凉的如坠三九天。
 
 
第59章 
  “秦子陌参见侯爷”,宋风宁走在前面,打远就看见一男子身穿青灰色褂子,飘飘然的站在澜兮苑门口,看见他跟安宁走过来,男子几步下了台阶,拱手迎上来,在宋风宁三步开外撩袍而跪,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叩拜大礼。
  “免礼,在下久仰西南府秦家大名,秦二公子来燕都,宋某也是该拜会二三,此番倒是本侯来迟了”,来人正是这次诗会的主办人秦子陌,宋风宁上前将人扶起,西南府秦家乃是大燕镇守西南的第一道关卡,秦子陌是秦家的老二,宋风宁倒是总听说此人喜好游山玩水,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人办什么诗会。
  事出反常必有妖,事怕万一,他私受太子之托,也是要前来探查一番。
  “侯爷里面请,这位是?”秦子陌瞧着两人身后的安宁,“侯爷出游还带着个女子,真是将风流倜傥落到了实处,秦某佩服的很。”
  “说笑了,这次便是带安宁来见见世面,他常在侯府中教养,也跟着先生学了些皮毛,就总想出来见识见识真正的才子文人,这不赶上秦公子的诗会,缠着要跟来,寻思着多个人也就多张嘴的事儿,秦公子不会跟在下计较吧?”
  “哪会,既然这位小姐才是此番诗会的主角,那便跟着我的书童去后院”,秦子陌招来了自己的书童让人带着安宁去后院,宋风宁甩甩衣袖跟着秦子陌从回廊一侧转向澜兮苑的厅堂,把安宁落在原处,他犹豫再三,也就跟着书童向后院走了。
  “侯爷,有贵客”,秦子陌走在前面给宋风宁开门,厅堂四周都是明窗,赶上今天天气明媚,光线好得很,宋风宁刚迈进门槛就看见屋内坐着个实打实的女子,紫红色的衣裳,发间插一根红珊瑚串珠织成的花簪子,背影就知不是一般身份的。
  “风宁见过四皇姐”,宋风宁躬身施礼,四公主福了福身就算回礼了,“四皇姐怎会在此处?”
  “秦某此番来燕都,除了来参观一下春闱之外,还带了个人来”,秦子陌招呼人上茶,请宋风宁上座,然后继续说道:“四公主的驸马爷韩将军在西南时,与我们当地柳姓女子两情相悦育有一子,,说起来算是有缘分,那柳姓女子算是秦某三族之外的表姐,这次秦某正是带着孩子来的。”
  “那女子没来,倒把孩子给带来了?这是什么道理?”
  “我那远房表姐原想去北疆陪伴韩将军,但是走在半路遇到流匪,不幸殁了,于是就只剩下个孩子,但秦某也不是强买强卖,若是四公主不愿意收养,那便由秦某抚养也是一样的。”
  秦子陌话说得客气,但谁都知道这事若是四公主不答应,便是见死不救落人口实,但若是答应了,还没听说过哪个驸马在外面乱来还能让孩子登堂入室的。
  在旁一言不发的四公主叹了口气,“终究是条命,让你养还不如把那孩子送到我府上去,反正我一个人在燕都城也寂寞,有个孩子作伴也好,只是他的母亲没了就没了,往后谁都不许再提起。”
  “多谢四公主成全”,秦子陌躬身施礼,“秦某替那孩子谢恩,由四公主养育,深蒙皇恩,想必以后也能是个伶俐剔透的孩子。”
  “哼,你们这群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四公主点了点秦子陌,又点了点宋风宁,宋风宁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偏了偏身子,“躲什么?你纳了男妾的消息都在燕都城传遍了,一样靠不住。”
  不能同女子争辩,宋风宁耸耸肩。
  “不过你来这做什么?高子荏来也就罢了,你那点学问也来诗会?”四公主一脸嫌弃的打量自己这个便宜弟弟,“我还记得师父布置功课,高子荏的手心儿都快被打出血了你连一篇长诗都背不下来,几个伴读就他最惨。”
  “别提,别提”,宋风宁赶忙摆手制止这个话题继续深入讨论下去,“我这只是路过此地,看到春光正好,枝头百灵鸟叫声婉转,便下车看看,这不进院子就看见皇姐您了?喜从天降。”
  “油嘴滑舌”,四公主一边嫌弃一边笑成了一朵花,秦子陌推说是出门去将孩子带过来,屋里就只剩下姐弟俩,说话就更随意了一点。
  “秦子陌,你还我笔来!”
  姐弟俩正叙旧着,一个白衣书生模样的男子从外面气冲冲的跑进厅堂,进门却发现他要找的债主并不在屋里,只有两个陌生人在席间坐着,赶忙站定拱手,“洛翕打扰二位,二位可知道秦子陌现在何处?”
  “小媳妇儿,这么一会不见就想我啦?”
  秦子陌循着声音出现在房门外,身后跟着个抱孩子的乳娘,四公主即便是再心硬,看见孩子也都软乎下来,小孩子亲人,抱着就舍不得放,又在旁人面前来不下脸来,随意找了个推辞就走了。
  把四公主送走,白衣书生还在原地脸胀的通红,刚才当着小婴儿不好发作,这会冲着秦子陌喊道:“登徒子,你快把我的笔还给我!”
  “不还,你昨夜在我房中不是这么说的,真想要那就今晚再来哥哥房中呀?”
  “呸,登徒子”,秦子陌不着四六的挑逗着面前的洛翕,宋风宁冷不丁在想,原来自己的父皇刚认识宣娘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
  宣娘应该比洛翕机灵多了,父皇肯定讨不到便宜。
  “侯爷”,黑衣的暗卫从阳光下的房檐处影子一般出现在宋风宁面前,秦子陌和洛翕都被吓了一跳,短暂的停止了争吵,而暗卫只是回了一句“皆如所料”,就被宋风宁挥手打发走了。
  “侯爷这可不厚道,挂羊头卖狗肉,真是来诗会的么?”
  秦子陌坐在宋风宁一张桌子开外的地方,不要脸的拉着洛翕的手说要给人摸骨算命,被洛翕一巴掌打开,然后跑了出去。
  “秦公子不也不是为了诗会么?”
  宋风宁举着茶杯跟秦子陌示意,“要不要换点酒来?我见秦公子颇为亲切,倒想喝上几杯。”
  “侯爷是聪明人,秦某自然当以真心结识,只是在这里饮酒未免有伤风雅,三日后秦某在满福轩设宴,侯爷届时带着高将军一起赴宴可好?”
  “恐怕难以赴约,满福轩的楼太高,舍内最近腿脚不便,倒是辜负了秦公子一番好意相邀”,即便是高子荏嫁给了他,坊间提起的时候还是会尊称一声将军,这就是美名流传的力量吧……宋风宁小口啜着茶叶,茶是讲究的,但他喝不太明白,若是高子荏在此一定能找到些说头,给他喝就算是白瞎了。
  “早听说高将军的腿脚受了伤,不方便的话……秦某在燕都还有个府邸,是皇上前些日子赐下的,秦某去看了看,环境清幽,尤其是书房门口一片小竹林,也是美得很,这阵子秦某就准备搬进去了,这般邀请,侯爷可愿意赏光?”
  西南府的二公子,以后也是都城的檐下燕了……
  “自然,不过恐怕想见子荏的不是秦公子吧”,宋风宁的目光若有所思的瞥向屋外后院的方向,“久闻秦公子游历山水,西南又是幅员辽阔,目光肯定是不愿意拘泥于燕都城这么局促的地方。
  想必连这诗会一起,都是为了洛公子?”
  “明白人就别戳穿了”,秦子陌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从腰间抽出一竿毛笔,笔杆是翠竹支撑,笔尖已经用的开了叉,看上去是经年常用的,他将那毛笔转在手中,“让侯爷看笑话了,秦某原本只是路过燕都,顺便来春闱凑个人头,但是……这般应该就是走不了了,心都放在这里了。”
  “那你可知,若是你娶他,他的功名就没了。”
  “我知,所以我现在不要他嫁我,反正我也不差什么”,秦子陌用毛笔代替了他的发簪,“当年侯爷……罢了不提了,陈年旧事。”
  “子荏跟我说过一句话,‘若是仅仅因为凡俗的功名利禄,而少了几天与你做夫妻的时日,老了到临死的那一天都不会甘心’,不过人与人不同,以茶代酒,干一杯吧。”
  茶杯相碰发出清脆一声,屋外跑进一个随从模样的男子,凑近了低声跟秦子陌耳语,秦子陌躲开些许,做了个请的手势,“无妨,秦某今日诗会上的事,没什么侯爷不能听的。”
  “是,侯爷带来的那个姑娘,刚从西门溜出去了,要跟着么?”
  秦子陌眉眼微敛,靠在座椅上,“这事与秦某无关,侯爷请。”
  宋风宁手指敲击着桌面,前来添茶的下人将茶汤溅出一点,正好落在他的手背上,被烫出一点粉红,下人赶忙请罪,宋风宁把人遣退之后,自己搓着那一点红色的印子,“不必跟,跑不了。”
  “那姑娘是叫安宁?名字是个好名字,但人可不是个太平人”,秦子陌手里的杯盖蹭过茶汤表面沾了几颗鲜嫩的茶叶,“不过才学不错,刚才出去听到有人在诵读他的诗句,若是个男子,洛翕今年的榜首就有得一争了。”
  “嗯”,宋风宁淡淡的磋磨着手指,心里被那溜出去莲青色的襦裙牵动,却不知自己在期待什么。
  手指点向澜兮苑最高的主楼,四层琉璃瓦下金漆书写的匾额,那是前任新科状元郎亲笔提书,至今仍金灿灿的挂在那里。
  宋风宁好似被什么封印住了,风吹过被烫红的手背,那里不知何时起了一个小小的水泡,被他用手指摁破表层,疼痛带着凉意麻麻的袭上脊柱,他维持这个姿势思索着什么,神情太过认真让秦子陌也陪着没再说话。
  过了大约两个多时辰,刚才那个随从从外面才跑进来打破了沉默,“侯爷,主子,那位姑娘回来了,看上去没什么不对劲的。”
  闻言,宋风宁心里闪过一丝侥幸,意味不明的念道,“也许是有的一争的。”
 
 
第60章 
  诗会结束,宋风宁和安宁同乘回府,他手里顺了一本秦子陌的西南奇闻录翻着看,顺便带回去讨好高子荏,自家娘子最喜欢看这种杜撰的奇诡故事,平日里自己不许他多看,但是枕头下面的那本同样封面的内容已经换了几次了,也是难为了每次还都要酒壶装新酒换书皮的心思。
  宋风宁看到书上第二次写到山中野怪的时候终于有点看不下去了,书中的怪物要么就断了胳膊要么就多长了几只眼睛,宋风宁把书放下揉揉眉心,还是觉得应该好好跟高子荏深入讨论一下这种书本的可取之处。
  正想着如何讨论的时候,不巧抬眼看到安宁直勾勾的看向自己的表情,坐姿还是局促,神情却比来的时候更复杂,到底还是年纪小,已经在努力藏心事了,可是被人一看,二两心思就明晃晃的撒在纸面儿上。
  “今天诗会,听说你出去了一会?”
  安宁不意外宋风宁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抿着嘴想着说辞,要张口解释的时候,宋风宁已经把眼神收了回去,看起来就像只是跟自己打个招呼,并非真要追究自己擅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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