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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古代架空)——以鸽

时间:2024-04-29 08:06:37  作者:以鸽
  “儿臣明白。”
  “罢了,传朕口谕,让他们所有人整装明日午后再出发,另外从燕都选个靠得住的军医随行,之前宁儿回来的时候曾经说过北疆药草不足,马上差人备好五车的药材,直接送去北疆大营。”
  ……
  “侯爷”,燕都城外,宋风宁扶了地上叩拜的人起身,那人正是前些日子关进大理寺的李才,“侯爷,小人一路必定护少爷周全。”
  “嗯,你待他如长兄,本侯自然放心,不然也不会留你到现在”,宋风宁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塞进李才手中,“这里有六千两金,其中五千是从知善之前求本侯收留他的时候给的,如今还给他,剩下的一千你拿着,把他送到地方后不必回来复命,拿着钱买个院子娶妻生子,过过踏实日子吧。”
  “关于殷家,太子那边还有些未尽之事要问从知善,之后若放出来,会有专人送他们父子团聚”,宋风宁的目光落在一旁的马车上,从容这会被迷药迷晕了,还睡的死死的,“他醒来若问,就说本侯烦他不想要他了,让他自生自灭去。如今他已是良民籍,恢复了身份,虽然入不了仕,但有钱有闲的,还能当个锦衣玉食的小少爷,安宁这个名字,就不要跟他提起了。”
  “是,侯爷您多保重,战场刀枪无眼,愿侯爷百战百胜,平安凯旋。”
  马车吱吱扭扭的行远了,宋风宁目光沉沉的盯着那车轮卷起的土烟,直到车进了树林里再也瞧不见了才转身回城,他早有送从容走的想法,最近一直默许了恢复身份的小孩儿远远跟在高子荏身边,就当是最后作别吧。
  而他不知道的是,车里的从容早就醒了,静默的听完了宋风宁与李才的对话,而他已不是那个稍不如意就要大吵大闹的无知少年了,他已经知晓有些事并不是的私愿和恳求可以左右,所以宋风宁要他走,那他走便是了。
  马车随着李才一声喝令动了起来,车窗帘子的光影逐渐远离了城墙映下的痕迹,从容心里莫名的空了,低下头却见他白色的衣衫上夹了一张不起眼的小纸条,那不起眼的摆放位置,就像是写纸条的人也不确定是否要让他发现一样,展开字条,那墨迹潇洒肆意如书写者本人:
  “岁月长久,安宁从容。”
 
 
第90章 
  骄阳初上的燕都城外,春季走到了末尾,四处都是立夏的绿意,原本嫩绿的烟柳变成了翠绿色,来燕都做生意的商人挑着担子的牵着马匹的往来络绎不绝,宋风宁从路过的菜贩那里买了三两粉橘色的土樱桃,用手帕擦了上面的露水递到高子荏嘴边。
  “酸”,樱桃汁酸的倒牙,早上喝完药之后说话惹恼了宋风宁,结果被没收了蜜饯,现在嘴里还是苦的,又加上酸涩的樱桃,脸上的表情皱成一团,“不吃了。”
  “吃三颗给你糖”,冰凉的樱桃再度贴上软唇,“快点,这是对你早上乱说话的惩罚。”
  小娘子坐在马车驭位晃着腿一脸不乐意,但还是乖乖的张开嘴一颗一颗的把那些樱桃嚼了,最后酸出了两颗泪珠子来。
  宋风宁看着眼前这人,心道他的子荏实在是越发娇气了,从小布兜里拿了颗糖剥开放进那已经张开在等着喂的嘴巴,“乖。”
  高子荏吃了糖,终于能分出心思来给别的事情,那颗硬糖把左侧脸颊撑出一个圆滚滚的鼓包,“洛小娃娃这一走,秦公子八成很舍不得。”
  “满口都是你的好弟弟,你夫君我呢?”宋风宁不满意的把那颗糖恶狠狠的推进他的齿间,然后吻上去用舌头跟高子荏抢那点甜头,丝毫不顾虑光天化日下燕都的淳朴民风。
  高子荏被吓了一跳,半个身子躺在了车前板上,宋风宁不依不饶的扶着他的后脑勺压在他的身上,舌尖来回拨弄他嘴里的那颗略带果味的糖果,一个吻变得甜腻腻的,呼吸都黏在一起似得,高子荏不肯放弃,偏头躲他的亲吻,“夫君,你的……伤要不要子荏帮你上药?”
  “这么一说,我是为谁受的伤?嗯?”宋风宁不依不饶的赖在他的耳边难缠的呢咛着,把人按住用唇形贴在那薄纱遮住的双眼,语气略带埋怨,“等一下我们要分开走,一别差不多再见就是两月后,昨晚生我气你不让碰就算了,临别都不想我?”
  “谁说不想你了,可也不能跟你一道走,终究还是拖累了。”
  “胡说八道,还是昨晚没打怕,小穴好好的呢?”
  宋风宁昨夜就跟高子荏算了乱说话的账,小穴被打的肿了一小块,然后高子荏疼的死活都不肯让他做了,这会怨气冲天的很。
  刚要再说几句,身后有人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高子荏身子忍不住扭动一阵,在府里胡闹是一回事,真到了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看见,宋风宁还真的没把握小娘子不会翻脸。
  “是谁?”高子荏挣扎着脱身,差点从马车上栽下去,还好被抱着腰捞了回来,站直时顺便还踹了旁边那个故意讨好自己的人一脚。
  “代父皇和宣娘娘来送送你们”,宋成宇和赢泷都是常服出街,宋风宁这趟走的低调,完全是一副侯府正常出游的样子,燕都的百姓恐怕要等到北疆战报传回的时候,才能知道这位侯爷再度挂帅的消息。
  高子荏听到宋成宇的声音要福身行礼,赢泷眼疾手快地扶住,平日里雷厉风行的暗卫首领难得显露了几分温柔和小心翼翼,“都是我不好,那天去晚了,之后居然还让你自己回府,我真的是……而且你出了事还没来得及去看你,原本想着他去北疆我就把你接到府里来,不过如此也好,我实在是满心歉疚,子荏别生我气行不行?别跟我生分了……”
  高子荏伸手去探赢泷的肩膀,把他的身形从肩头到腰侧摸了一遍,似要确认他有没有受伤,又像是要把这人的身姿刻在脑子里一样,“哪里的话,之前的事情是我自己不小心,风宁最近也不肯去大理寺,审问和之后的事情都麻烦暗卫所,还是我给你们添麻烦,又哪会生你的气?”
  少时相识相知的人,每一个在他心中都是珍贵又不可替代的,赢泷比他们还都小一些,人也灵活,他至今都记得那个七八岁就会轻功,如燕子一般在宫墙之上四处飞来飞去,然后从屋檐倒吊下来吓唬人的小孩子,“那天你后来有没有哪里伤到?说起来我也没关心到你,这事就算是扯平了。”
  “嗯”,赢泷重重地点点头,似是放下了千钧重担,转而言及其他,“多亏你找到那群人的老巢,后来我们才能顺着审问出来的消息在燕都城南找到两个火药库,存量几乎可以把栖霞大道夷为平地……”
  “火药库?”宋风宁适时插话,他最近确实没心思关心除了高子荏以外的任何事,周围的人也知道他的状况,都十分体贴的选择了不打扰。
  “嗯,不过这个事你们不要管,交给我与太子殿下便好,你们此去北疆,燕都就是你们最坚实的后盾。”
  高子荏想起那个引自己前去的灰蓝色眼睛的年轻人,轻轻地摇头,“那不是我自己找去的……是被人引去的……那个人还好么?”
  “哪个?”赢泷不明所以,宋风宁却听出了些端倪来,在高子荏身后轻轻的跟赢泷摇了摇头,赢泷见状抿着嘴,半天也没想出别的托词来,“可能,抓的人挺多的……你说的人……”
  “没事,他带我过去的时候,大概就没有想过活路了。”
  通透如高子荏,如今眼睛看不见了,脑子却越来越好使起来,一点蛛丝马迹都足以在他面前暴露真相,宋风宁抓着他的肩膀晃晃,“你别难过,他还给你下毒弄伤了你的眼睛,这种人就算活着我也不会放过他。”
  “你们可能不知道,即便是溇州人,也不尽然是蓝眼睛的溇族,比如朱远晟就不是……
  小时候便听老人说,三川河是忘川的支流,世人祈求三川河的河神与忘川的黄泉主神美言几句,祈求世人都能洗去生前的业债,平安入轮回。黄泉主神要求河神寻觅祭献品,承担那些人的罪,世人便承诺给河神,他可在侍奉他的溇人中挑选合适的祭献牺牲,标志便是那双蓝瞳。蓝眼睛的溇人在十四五的时候,都会被拉去河里行所谓的成人礼,能横渡三川河的便是被赦免,上不来的便是替世人承担了罪孽,是成就了人道的大义。
  而那些年因为战乱,蛮人自知手中血债累累,怕有亏阴德,便抓了好多溇人,逼着他们跳三川河去做祭品,侥幸存活的也不得善终,会被蛮人带回去做奴隶当牛做马的使唤,为的是替他们受畜生道的苦……
  蛮人还逼着他们交合生出更多蓝瞳的溇族人来抵罪,有许多人被抓走之后,世代为奴,又因为长的出众的被主家看上,便可能会生出灰蓝色眼睛的孩子。”
  高子荏讲的很平静,讲完之后周围短暂的安静下来,似乎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听说,赢泷看向宋风宁,后者摇了摇头,“这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过。”
  “大概是十四五的时候,我们在北疆大营里跟师父学武,还记得我悄悄去游三川河,然后你为了救我被师父罚,我们一起在烈日下蹲马步晾衣服的事么?”
  “那会觉得宿命总在冥冥之中的某个地方等着,避也避不开。”
  宋风宁从没想过高子荏心里还有这些弯弯折折的故事,想骂他点什么,可是又舍不得开口。
  他想问高子荏的父母是做什么的,是不是……可是话到嘴边,他不敢问。
  替世人背负罪孽什么的太沉重了……高子荏是从小被灌输了这些思想,才会如此任劳任怨的替自己承担原本不该加于他身上的戒尺和板子么?
  他最爱高子荏的那双眼睛,可高子荏说那双眼睛是罪……
  “老天待我很好了”,高子荏笑的轻松又释然,这不过就是他压抑心里的秘密之一,这次去北疆,他总有种会把往昔时日天翻地覆般剖开在人前的预感。
  宋风宁瞧出高子荏的不对劲,自从那天以后,小娘子身上便有一种抓不住道不明的不和谐感,似乎那人在矛盾着什么,是像今天这般传说之类的事么……
  也太荒唐……
  “子荏,洛小公子来了,不许胡思乱想了”,宋风宁轻声警告,强行转换了话题,远看洛翕拎着个小包袱垂头丧气的走近,眼圈红红一看就是哭过,“秦公子没来?”
  “嗯”,洛翕轻咬嘴唇,越过众人蹭到高子荏身边,轻轻柔柔的哼了一声“哥哥”,然后环了高子荏的腰不动弹,就像个跟家里大人耍赖皮的小孩子。
  “啧”,宋风宁眉毛一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指不定自己跟高子荏分开两个月后院就要起火了,内心狰狞脸上自然也不好看,赢泷带着太子在一旁看热闹。
  这时戚蒙牵着宋风宁的赤月马和他自己的黑子从城门口出,姗姗来迟。
  宋风宁走上前牵过赤月,拉着高子荏的手摸过马脖子上月牙形的印记,“这马儿与你的那匹赤红马是双胞胎,战场上他一定很想自己的兄弟,就如同我很想你。”
  高子荏一手揉了揉洛翕的脑袋,一手抚摸着马儿柔顺的短毛,暗自比较了一下,还是觉得洛翕的头发更软很好摸,“不然……灼雪你拿着吧,就当带着子荏了。”
  “不必,你拿着防身”,宋风宁将高子荏腰间的佩剑又给他重新系了个结在上面,然后翻身上马,到了高处才发现不远处一道冷冷清清的视线,那人似乎已经默默的盯了他们许久,“陈……怎么在这?”
  陈麟这才上前,满脸的表情就是“非礼勿视”四个大字,“一个时辰前便到了,不过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没听见。”
  “……”
  心虚的宋姓男子罕见的无言以对,赢泷一拍脑袋才想起来,“陈麟便是新随行的军医,会跟着子荏后面那辆马车一同往北疆去,路上采买药材的队伍也会与你们汇合,你们虽然车马慢,但是也有军务的,督军洛大人可别偷懒。”
  “军医?”高子荏他们不知道,宋风宁可是了解陈麟的老本行的,当即又从马上下来想跟赢泷理论理论,结果牵扯到了屁股的伤疼的差点没站稳,蹦了两下大腿后侧更疼了,龇牙咧嘴的硬是没叫出声。
  “陈某在医术方面也是说的过去,请侯爷务必相信陈某”,陈麟作揖后撤了一步,离宋风宁远了一点,似乎不予与之争辩,“昨天赢大人来找陈某,这也是不得已的选择。”
  “那你……”昨天接旨时,宋风宁听来传旨的六喜私下里说,这位名义上是北疆大营的军医,实际是皇上专门派出去给自己儿婿治眼睛的,可……他感觉到了命运的二度作弄。
  他哪敢把自己的心尖儿子荏交给一个仵作去治……
  “风宁,你得信你三嫂,性命攸关他又岂会儿戏,而且他坑谁都不会坑子荏的”,宋成宇亲自帮众人解围,嘱咐宋风宁与戚蒙二人战场务必小心,叮嘱洛翕与陈麟一路多与高子荏照应,赶在午时之前,两队人马终于低调开拔。
  “子荏,过了前面的路口就要分开了”,车到了山前小路的插口,快马走密林,马车走官道,宋风宁趴在马背上隔着马车跟高子荏说话,“等你们过中原出了关口的时候,你行经路上的每个驿站,快马都会携捷报相迎,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们相见。你去溇洲好好治疗,等你夫君凯旋后,要在三川河上造一艘花船带你下江南。”
  从语气便能听出说话者眉飞色舞的张扬,高子荏坐在车里,手沿着侧壁摸索着向前,摸到布帘子的地方将手扒住,然后蓦地被人从窗外轻轻勾住了指尖,体温交换,“一言为定。”
  指尖的触感化作一股急流朝着远方驰骋而去,鞭哨快马,恣意年少的儿郎如今已经出落成了大燕靠得住的脊梁,高子荏将手收回车中的时候还想着行远之人,眼前迷茫的漆黑之中,似乎依稀可辨风的形状。
 
 
第91章 
  马车行驶途中路过一个小镇子,已是晌午的时辰,驾车的阿顺请示过了,便在此休息片刻顺便吃个饭,洛翕一路上都不似平时那般多话,此时正无精打采的趴在高子荏的腿上,蔫的耳朵都耷拉下去了。
  “娃娃怎么了今天?是想念秦公子了?”高子荏一路都指着洛翕解闷儿,结果这孩子今天如此没兴致,想也知道大概与那留在燕都的某位有关,果不其然这么一问,趴着的小孩又往怀里钻了钻,半晌才含糊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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