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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道(古代架空)——无晦春秋

时间:2024-04-30 08:12:57  作者:无晦春秋
  说罢,夏侯虞转身便走。
  “你是怕楚祯回来怪你!”夏侯般怒喊,“孙钦被你好好安葬,孙道知应被你死后鞭尸以解心头之恨了罢!”
  夏侯虞站定,未回应。
  夏侯般继续道:“若我没猜错,毒死孙钦父子的毒药,便是你亲手给孙钦的,你真的没有心,心爱之人可以无尽欺瞒,朋友可以使尽卑劣手段逼死,我诅咒你,诅咒你永远得不到楚祯的认同!”
  夏侯虞浑身发抖。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夏侯般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酒囊饭袋。读书不行、习武不行,生在帝王家更是没有帝王该有的能力作为。
  但夏侯虞此时不得不承认,夏侯般看透了他。看透了他心中对楚祯的一切搬不上台面的欲望。
  夏侯虞从不信上天鬼神,他可以无视所有人对他的误解,却不能忍受别人对他和楚祯之间的一丁点干预和阻碍。
  他没有谁了,他只有楚祯。
  “那封‘问安’,到底何意?”夏侯虞却立刻冷静下来,转身问夏侯般。
  夏侯般向后靠着,披散的头发将脸遮挡了大半,阴恻恻说:“你待楚祯回来,让他亲口告诉你。”
  孙钦在今日天光还未露头之时,便来到夏侯虞府邸前。
  马匹的日益健硕他都看在眼里,牵走马之前,孙钦往夏侯虞府邸看了又看。
  他策马疾驰在长安郊外,一直跑一直跑。
  往北,孙钦想看看自己究竟能跑多远。他终究还是在长安被困的太久,没有精湛甚至基础的马术,亦没有强健的体魄。
  他向往的楚祯的那种恣意的生活,却连楚祯身中剧毒时也不及。
  孙钦此时觉得自己这辈子貌似,和夏侯般这个傀儡,也无甚差别。
  他笑了笑,冲北边摆了摆手,驾马驱向长安。
  孙钦方一进孙府的门,孙道知便惊道:“钦儿,你不是已经走了吗?还回来做什么!”
  孙钦未理会孙道知的询问,反而看见孙道知手里拟的一封信。
  他未询问,而是从怀中掏出一壶酒,道:“爹,钦儿在城东买了一壶醉花酿,想与您再喝一杯。”
  孙道知藏起信纸,坐下,颇有些老泪纵横道:“你啊,在乱世之中,终究是懂事些了。”
  孙钦笑笑不说话,与孙道知对饮一杯。
  “爹,您怀中的信纸写了什么?”
  “你无需在意,只管喝完这壶酒,带着我给你准备的银两,逃去江南。”
  孙钦眼眸垂了下去,沉声道:“您是不是想要杀了夏侯虞?”
  孙道知沉默不语,只顾一口口喝酒。
  “爹!别再错下去了!”
  孙道知:“夏侯般才是大周名正言顺的帝王,为父身为臣子,这样做又有何错?”
  “爹,你我都清楚,你要扶持夏侯般是因为,他没有能力把控大周江山,你能继续享受荣华富贵。”孙钦话语中带了哽咽之声。
  “我都是为了你啊,你怎么就不懂!”孙道知重重拍桌道。
  孙钦反驳道:“不是孩儿不懂,糊涂的是爹你啊!”
  “你从小就想上战场,去保家卫国,可是你看看楚家是什么下场,楚祯是什么下场!你安安稳稳待在长安,有钱花,有饭吃,最后寿终正寝,有何不好!非要和楚祯那个不安分的搅在一起!如今你竟敢顶撞为父了!”
  “可是爹,我们做臣子的,怎可枉顾百姓国家,只求自己安乐呢!如此一来,我们哪里配做大周的臣子啊!”
  “这个时代,哪有什么霍乱朝纲,我们做臣子的,只能在皇帝的刀尖上活着,我们连自己都顾不上,哪里还顾得上脆弱的百姓。”
  孙钦知道,活了半辈子的父亲不会被自己几句话改变,他此刻所说,只能徒增父子嫌隙。
  所以,他放缓了声音,道:“爹,时代已经变了。皇帝昏庸,不是我们孙家共沉沦的借口。夏侯虞会是个好皇帝,我们不该再扰乱大周本该就有的清明盛世了!”
  孙道知琢磨出不对来,问道:“钦儿,你什么意思?”
  “爹,自古新皇登基,前朝臣子哪里能有个好下场。”
  孙钦眼角含泪,看着孙道知。
  孙道知慌了,连忙道:“钦儿,钦儿你说的对,你快走,夏侯虞把你当朋友,他一定不会杀你,让为父替整个孙家去死。”
  “爹,他是我的朋友,但他更是大周未来的皇帝。他曾给我一条路,让我离开长安永远别回来,但是我是孙家的人,更是孙尚书的儿子。”
  “钦儿,你要干什么!”孙道知连忙检查孙钦的衣襟,却未发现有刀具。
  “我是当今皇帝的朋友,也是前朝乱臣贼子的后代,我不能让他沾上我的血,我也不能让疼爱我的父亲替我去死。”
  说着,孙钦一口鲜血涌出。
  孙道知刚要说什么,也一口血喷出,倒在了桌子上,只剩眼球还可以转动。
  “爹爹,钦儿陪您,陪整个孙家,一起接受它的命运。”
 
 
第45章 功名
  三千精兵列队长安城门前,夏侯虞站在最首。
  夏侯般不见踪影,臣子与士兵皆无异议。
  只是差了一个仪式,夏侯虞不急,他要等楚祯回来见证这一切。
  楚祯离开三月有余,夏侯虞做了许多事,他伪造了诏书,他昭告天下自己雍王世子的身份,告知全天下的百姓,当年雍王之死的真相,命夏侯般在金銮大殿之上,亲口说出将皇位让给自己的堂兄这一口诏。
  如今,世人皆知他真正的名姓,唯有楚祯,当他是虞净舟。
  他要给楚祯看他如今夺回的一切,告诉飞飞,能让他们走通的道,他打下来了。
  楚家军归来的号角声越传越近,夏侯虞心跳加速起来。
  他整整衣领,向前走了几步。
  一片白色浩浩荡荡逐渐靠近,夏侯虞看见了领头马匹上的,正是他心心念念之人。
  夏侯虞在栾国边境那几年,曾在一场战争中,见过那傲人的少年身姿,如今终于又见到了。
  “净舟!”
  楚祯大喊一声,翻身下马。
  夏侯虞快步迎过去,入眼的,便是楚家军全军素缟。他瞬间明白了什么。
  镇北侯楚谦被栾国所擒,不在夏侯虞的算计之中,他也无法再多做筹谋将楚谦救回,只能期望着楚祯前去漠北,将老楚将军安然带回。
  如今看着全军素缟之姿,夏侯虞已是明白了许多。
  “飞飞,可顺利?”
  楚祯露出一个安慰却发苦的微笑,“一切顺利,栾国败退,只是……”
  夏侯虞方要说些什么,楚祯打断他,问道:“陛下呢,我需向他禀明漠北战况。”
  夏侯虞心头一紧,没来由地想到了那封问安信。
  他的手背在身后,拳头愈发攥紧。
  覃燕彰在暗处见此景,示意麟舞阁部下从左右两侧悄声包围楚家军。
  “飞飞,我有一事想与你说。”
  “何事?”
  夏侯虞刚要开口,却见楚家军身后远处,一道他熟悉无比的信号升空而出,一把抓住楚祯将他翻身压在身下,并大喊道:“飞飞,别动!”
  紧接着,炮火声在万千楚家军中炸开。
  楚祯被夏侯虞死死压在身下,他看着曾经并肩作战的楚家军每一个兄弟血肉模糊,看着陪伴他数月的战马被炸断了腿。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他完全没有察觉栾国敌军紧紧跟随在楚家军回长安的踪迹。
  不对,不对!
  就算栾国悄无声息紧跟楚家军,他们又是如何通过层层关卡,最终进入长安的。
  有内鬼!
  楚祯使力推开夏侯虞,“净舟,净舟放开我!朝廷有内鬼!有人给了栾国通关文牒!”
  夏侯虞本还使出全身力气压制着楚祯,如今听到楚祯如此讲,一下子泄了力气。
  他慢慢起身,背后炮火纷飞。
  楚祯一时看不懂夏侯虞的神情,一时怔愣在原地。
  夏侯虞慢慢站定,覃燕彰的人马将损伤过半的楚家军层层包围。
  与此同时,隐藏在不远处的另一波楚家军倾巢而出,反包围住夏侯虞与麟舞阁。
  夏侯虞看见此情形,怒极反笑道:“飞飞,你防着我?”
  楚祯站起,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两股人马形成的对峙之势,不可置信道:“净舟,你,你将大周出卖给栾国?”
  夏侯虞此刻的神情,视死如归一般。
  他默认了。
  “你做出如此应对,应是收到了夏侯般的书信?我命人重拟了那两个字,没想到还是被你看出来了,‘问安’究竟意义为何?”
  楚祯的手止不住的发抖,连带着,心脏都溢出尖锐的刺痛。
  “因为,我与他从不言及问安此等客套之话。”
  夏侯虞听罢,哈哈大笑起来。
  “你与夏侯般都有自己的暗语,始终互相信任。你与我却互相提防,真是可悲。”
  楚祯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心痛到眼花,他竟然看到了虞净舟眼角有泪。
  他说:“我想过夏侯般那封无端的问安,会是孙道知,甚至会是覃燕彰,我都未想过,谋权篡位的人会是你虞净舟。”
  夏侯虞自嘲挑眉,反问:“谋权、篡位?”
  不等楚祯回应,夏侯虞继续道:“楚祯,如今栾国大军压境,长安即将沦陷,朕——命你,击退栾国,保卫大周。”
  “你,到底是谁——”
  “夏、侯、虞。”
  听罢,楚祯苦笑一声,“叛、国、贼……”
  夏侯虞伸出的手一滞,转而攥紧了拳头。
  “你——也认为我是叛国贼?”
  “不是吗?”
  “楚祯!大周病了!它需要一剂猛药!栾国就是这剂猛药,它是鱼群中的鲶鱼,这样大周才能活过来!”
  “你的这一剂猛药,让大周军队损失惨重,多少人的家庭支离破碎。你甚至将整个国家的生存危难寄托在我一人身上,你赌我绝不忍心看着国家受难、百姓受苦,逼迫我将你引来的栾国军队打退。”
  夏侯虞边摇头边靠近楚祯,“飞飞,你难道不是认同我的吗?”
  “利用敌国、不顾百姓、欺瞒朋友,这样的目的只是为了得到皇位。净舟,你觉得我会认同你吗?”楚祯痛苦道。
  “我们不是朋友!”夏侯虞立刻反驳,“我爱你,你为了给我生路不惜自己独守蛮离荒,你此次临行前曾说,你觉得如今大周的道不是正确的道,你看我重走了一条长安道,我们想的一样,你亦是爱我的!”
  楚祯眼角含泪,摇摇头,笑了。
  倏然,楚祯突觉心口剧痛,那感觉,和十一岁那年落红突发如出一辙,亦与巫婆婆死后,落红复发如出一辙!
  楚祯全身的血脉都好似停滞了,口中不停喷涌出鲜血。
  眼前夏侯虞急切的身影已经渐渐模糊,楚祯好似明白了些什么——解药是假的。
  “两次了……”在陷入昏迷前,楚祯无意识喃道,“两次……”
  虎口处一股刺痛,楚祯猛然清醒。
  他睁开双眼,发觉自己正躺在皇帝寝宫,他旁边坐着夏侯虞,无数太医跪在一旁。
  见楚祯苏醒过来,夏侯虞屏退所有太医和宫女,寝殿中只留他和楚祯二人。
  楚祯心口始终泛着钝痛,他微微阖眸,道:“解释。”
  夏侯虞低头不语,他清楚如今再如何解释,他与楚祯再也回不到原先的样子了。
  他暗自苦笑。他算计了栾国,栾国同样算计他,此刻再说他不知道解药是假的,楚祯又会相信他吗?
  楚祯捂胸忍痛,咬牙又问了一遍:“解释!”
  夏侯虞依旧不语。
  楚祯心里急切喊道:只要你说,我便信,净舟,只要你说。
  等来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楚祯终是放弃了,阖上自己的双眼,道:“我与夏侯般,你要如何定罪。谋逆?”
  “夏侯般,疯了。”
  楚祯倏然睁大双眼。
  夏侯虞道:“自筱罗死后,他便日渐恍惚,如今已是神智尽失。”
  楚祯腾地坐起,揪住夏侯虞的领子,恶狠狠问道:“夏侯虞,我问你,筱罗的死与你是否有关?我要听实话。”
  “无关,我曾与栾国协商救回筱罗,未成。不过,筱罗回到长安的确是我的计划,以及她……”
  夏侯虞停顿,道:“以及她何时被你们找到,都在我的筹谋内。”
  楚祯狂咳,稍缓片刻,“她被栾国下毒,注定会悲惨的死去,你却依旧利用她。你,究竟有没有把她当做朋友?”
  夏侯虞故作冷静道:“说到朋友,孙钦与其父孙道知的死,的确与我有关,是我给他的毒药。”
  楚祯不懂,为何他离开了仅仅三个月,他所认识的虞净舟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变得,让我恐惧。”
  “或许,你认识的虞净舟,本就是这样一个人呢?”
  楚祯眼圈泛红,“我明白了,你与我结交,也仅仅是因为我的父亲是浔溪之战的首领,是他,导致你在栾国做了十年的质子,一切,都是你从一开始便计划好的。”
  夏侯虞微低着头,并未回答楚祯。
  他从床边起身,走远几步,背对着楚祯,高声道。
  “罪臣楚谦之子楚祯,朕,命令你,率楚家军,击退长安城外的栾国军队,若此战胜,保卫了长安,朕可允诺你,将功赎罪。”
  “是你将他们引来,如今却又要击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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