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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不想活了(玄幻灵异)——是晓山青

时间:2024-04-30 08:23:58  作者:是晓山青
  每一个永远留在了陈家或者从陈家走出去的人,是不是都会被刻意抹去痕迹?
  少夫人不寒而栗。
  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攥着属于丈夫的那个枕头,内心无比期盼丈夫早日回来。
  “只要鹏举回来了,我就会得救的。”她自言自语地给自己打镇定剂,“他一定相信我,他还没有摸过属于我们的孩子。”
  —
  可是没有人告诉过少夫人,在这种地方天真亦是错。
  对于陈老爷和陈夫人而言,这种娘家无权无势的儿媳妇毫无价值,原本怀了孕还能给陈家开枝散叶,可现在他们连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都开始怀疑。
  更何况少夫人在外抛头露面,跟外男有接触,在内又跟小叔子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即便哪一件都不是真的,可谁在乎呢?事关家族的名声和荣誉,被牺牲的一定会是女人。
  少夫人跟外人不清不楚是罪,跟小叔子有染更是罪上加罪,在这畸形的地方,少夫人的对错不是由事实评判,是人心。
  她又怎会知道,打从陈老二进了她院子的那一刻起,不论结果是陈老二得逞毁了她清白还是她虎口脱逃找人救命,她在陈老爷和陈夫人的心里已经被判了死刑。
  蜡烛不会再给,安胎药也断了,三餐敷衍至极,不像给少夫人的份例像谁吃剩下的挖了一点来。
  孕妇的身体养着两个人,而且孕期里的女人心绪起伏不定,本来就需要保持心情舒畅。
  陈家这样对她,不出几日她就觉得腹部不适体虚乏力。
  她趴在门上哐哐地拍,“来人,放我出去,救救我的孩子!孩子是鹏举的,真的是陈家的骨肉。”
  她无暇为自己觉得委屈愤懑,只想保住肚子里的孩子,那是她和丈夫的骨血,丈夫都还没有亲手摸过。
  门外什么声音都没有,没有人回应她,好像她在陈家已经是个死人。
  少夫人无力地靠在门上,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救救我的孩子。”
  一个母亲怎能做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就这样离开自己?
  可是没有人理她,从天亮到天黑,她喊到嗓子都哑掉了。
  不知道是第几天,或许是第五六天吧,紧闭的门头一次两扇都打开了。
  屋子里终于重新燃起了灯,陈夫人进来时用手帕捂住了鼻子。
  少夫人被关了这么多天不得外出,房间内放了个恭桶不至于拉撒在地上,但积攒下来没有倒过,那味道实在令人发呕。
  此时的少夫人已经没有了那晚质问“为什么”的力气和心气,她护着自己的肚子跪在陈夫人脚边,用双手去拉陈夫人的衣摆,脑袋深深地埋下去。
  “娘,我没有对不起鹏举,孩子真的是陈家的,你行行好,给我请个大夫保住他,求你了。”
  陈夫人坐在凳子上,旁边的丫鬟自觉地扯开了少夫人的手。
  陈家的女主人高高在上,睨着脚边如一个乞丐一样的儿媳妇,眼里没有半点人情的温度。
  “你是不是还想等鹏举回来,想着等他回来了就能给你做主了?”
  少夫人心气已没,不敢表露出任何不服,“没有。可是娘,我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陈家的孩子,留下他吧。”
  “谁知道是不是哪里的野种?即便姓陈,你肚子里这个也留不得。”
  “早跟鹏举说了不能让你进门,眼见着不到一年你就惹出这么多事来,果然是个祸端。”
  少夫人仰头望着她,眼里最后一点光芒摇摇欲坠,“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在少夫人悲戚又可怜的目光里,陈夫人施舍般告知了她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你言行不当,跟外男往来,与你自己的小叔子还能闹出这样的荒唐事,传了出去我们家名声还要不要?脸面还要不要?”
  少夫人笑出声来,笑中带泪,“我跟同乡什么都没有,跟你们那宝贝的小儿子之间更是他自己喝醉酒闯进来要强迫我,是你们自己龌龊,非要想儿媳妇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怀疑我肚子里的孙子是外人的种。”
  “你们那没用又好色的小儿子犯了错你们不罚要罚我,哪天是不是他杀了人放了火你们也想尽一切办法去包庇?”
  “你们陈家好生荒唐啊!”
 
 
第59章 一尸两命
  论她说什么陈夫人也不会动容,“鹏举还年轻,一表人才又有才干,多的是人家愿意嫁进来,那么多有的挑,你本来就是最不合适的一个。”
  少夫人不明白的事全都明白了,听了这话她也再无力觉得不公觉得气愤。
  “你们想要我消失啊……原来你们不止卖女儿,连儿子也卖,鹏举也是你们的提线木偶,把我弄死以后你们就要给他找个千金小姐,好借靠姻亲关系让家里的生意再扩一扩吧?”
  “你们这样的人也配为人父母吗?”少夫人随即又自嘲地笑了,她嗓子早就喊哑了,轻声问:“你也是女人,为何要这样为难我?”
  陈夫人这才多看了她一眼,“嫁了人的女人只跟夫家姓。”
  陈夫人也是女人,但她的利益绑定在陈老爷的身上,绑定在陈家这艘大船身上,那她就首先是陈家当家夫人,其后才是个女人。
  少夫人哈哈大笑,她觉得这辈子最荒唐的事都在这几天经历了。
  陈夫人冷淡地吩咐:“堵上嘴,带走。”
  两个力壮的下人堵上了少夫人的嘴,一左一右架起来拖着跟在了陈夫人身后。
  陈家的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等着新鲜的血液投喂进来。
  这座老宅子里姓陈的人家富贵了三代,幽深的窄巷尽头不知道曾经吞过多少女人的尸骨。
  “扔进去吧。”
  一句毫无起伏的话语落定了少夫人一生的结局。
  少夫人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想着,我下辈子不要再投生成女人了,这世上活着的女人上至金枝玉叶下至平民百姓,不过都是苦和特别苦的区别,谁又能跳脱出去活成一个人的样子?
  下辈子,真的不要再做女人……
  天明时分,人工湖边传来丫鬟的尖叫。
  陈家少夫人意外失足,落水而亡,一尸两命。
  方晓晗没有等来沉冤昭雪,没有等来丈夫归来,死在了陈家气派的百年大宅里,死在了平平无奇的一个初秋中。
  —
  翌日,奔波归来的大少爷喜上眉梢匆匆往里走,一边问:“少夫人在哪里?”
  可前来迎接的管家沉痛地告诉他,少夫人昨天夜里落入湖中淹死了,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没了气息。
  大少爷的喜意僵在了脸上,“你说什么?”
  “大少爷,少夫人她已经去了。”
  方晓晗安静地躺在棺材里,脸色青白,悄无声息。
  大少爷踉跄着走到棺材前,哆嗦着摸她的脸,又摸她的鼻息和心跳,最后又摸到她还没显怀的肚子。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连尸体都已经僵硬。
  他走的时候妻子还是活生生的,还笑着为他准备行装,不舍地亲吻他的脸说等他回来。
  可那么活生生的一个人,一个月不到就变成了一具躺在棺材里不会动不会说话的尸体。
  大少爷伏在棺前失声痛哭。
  “晓晗……”
  喜讯未散,一朝丧妻丧子。
  所有人都跟他说“节哀”,可他怎么节哀?他怎么能缓的过来?
  那是他成亲不到一年恩爱不移的结发妻子,那是他尚未出世赋予无比高的期待的孩子。
  一时分别,天人永隔。
  他只迟了一个晚上,却错过了一生。
  —
  陈家大少爷也是在陈家这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长大的,他不信妻子会不慎落水淹死,他非要查个水落石出。
  这世上就没有纸能包住的火,等他真要翻出来了陈老爷跟陈夫人只好为难地告诉他,是方晓晗品行不端畏罪自尽。
  “她绝无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大少爷去厨房里提了一把刀,杀意汹涌,“陈清泉在哪里?我杀了这个畜生!”
  陈老二吓得四处躲,“大哥你冷静一点,真的不是我的错啊大哥!”
  大少爷要砍死二少爷,陈家鸡飞狗跳。
  闹了半天,陈夫人把小儿子护在身后,自己迎着冲到了大儿子刀下。
  “你要砍他就先砍死你娘。”
  大少爷悲愤不已,“娘!都到这种地步了你为什么还要护着他?从小到大他干的龌龊事还少吗?哪一回不是爹娘和我这个当哥的给他擦屁股?”
  “既然如此,再多这一回又何妨?鹏举,把刀放下,你再宽恕你弟弟这一回,最后一回。”
  “我怎么宽恕?那是我妻儿!那是他嫂子和侄子,他还是个人吗?还配为人吗?”
  陈夫人身后护着小儿子,用手帕捂着眼角,眼睛里闪着泪光,“清泉再不成器也是你亲弟弟,唯一的弟弟,你这个当大哥的容不下他等我跟你爹两个百年以后谁还会管你弟弟死活?你要是今天把他砍死了我也不用活了,你也给我一刀,送我跟你弟弟一起下去算了。”
  孝道压在头顶,比千斤都要重。
  陈老爷夺过大少爷手里的菜刀哐当一下扔出去老远,“鹏举,你得明白我们才是一家人,这不争气的东西跟你一母同胞,至亲血缘,斩都斩不断。”
  所以呢?方晓晗就该被牺牲吗?该背着脏水带着孩子一起去死吗?
  大少爷双眼赤红,发出一声嘶吼,颓然垂下肩膀。
  一边是他的妻儿,一边是爹娘弟弟,他又该怎么办?
  —
  自少夫人死后,大少爷一蹶不振。
  直到有个疯疯癫癫的女人不怕死一样拦在了他的马车前。
  直到这女人被家里的车夫按在地上反剪双手,她抬起头来大少爷才发现这疯女人竟然是他姐姐。
  他一回来就被少夫人的死占据了全部心神,对于那个娇纵的姐姐被嫁到吴家去的事只过问了一嘴,陈老爷跟陈夫人对他说姐姐过的挺好,嫁人后连脾气也改好了。
  可看大小姐如今的样子哪里像是过得好?!
  吴家的人发现夫人跑了已经出来找,大少爷远远看见有些健壮的仆人左顾右盼像在搜索找人,他直接把大小姐带进了马车。
  “他们到底都对你做了什么?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大小姐披头散发神情癫狂,显然是精神状态很不好。
  “哈?做什么?老头子能做什么?自己不行怪我,全都怪我,他们吴家上下哪一个把我放在眼里?”
  “什么吴夫人,什么明媒正娶,我就是个卖过去的货物啊!货物你知道吗?”
 
 
第60章 付之一炬
  姐姐娇纵弟弟风流,可到底都是大少爷的血脉至亲,他看着自己的姐姐这样受苦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那就先回家,哪有嫁过去当夫人的人被这样折辱的道理?”
  “回家?”大小姐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叫起来,“我不要回家!吴家吃人,陈家也一样吃人!”
  大少爷放缓声音安抚,“先别着急,你的事我会去交涉,爹娘看见你现在的模样也会舍不得让你被带走的。”
  大小姐发出一声嗤笑,“舍不得?就是他们亲手把我卖去了吴家,我要上吊他们都铁了心不改主意。”
  她的眼神直勾勾的,幽森冰冷,“你知道老头子跟我说什么?他说陈老爷跟陈夫人亲口对他说如果我不听话随便他管教,他们这是根本就不顾我的死活了。”
  大少爷哑口无言。
  “你去交涉?你能顶什么用?我听说你老婆死了,一尸两命,不小心掉进湖里淹死了?谁信啊?你信吗?你也不信吧,她肯定是被陈家给吃了。”
  她咬着自己的指甲,焦虑地重复了一次:“肯定是被陈家给吃了,那宅子会吃人。”
  大少爷把她的手按下去,“姐,不管怎样我会尽全力保护你,别害怕,先回家。”
  大小姐一把推开他,兀自缩到了一边,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保不住,你有什么用?你知道他们死在谁手里,可你根本不会做什么,我又怎么相信他们要把我送回吴家你会站出来救我?”
  大少爷的手紧紧地攥成拳头,却不能对这些话说出半句反驳。
  “别骗我了,你们全都是怪物没有一个靠得住!”
  大小姐一边大声地说着话,竟然自己从马车里跳下去了。
  马车还在走,幸好速度慢,她跳下去摔了一跤没摔伤哪里,爬起来又一面笑一面举起手乱挥打空气。
  疯疯癫癫的女人在大街上跑,没头没尾地说着路人听不懂的话。
  “这里吃人,那里也吃人,都吃干净了,哈哈!”
  “你们认得我吗?我是陈家的大小姐陈蕤啊……不对,我是件被人买卖的东西。”
  吴家的人很快冲过去抓住了她。
  大小姐疯狂地挣扎着,被堵住嘴前不断地叫骂着:“你们全部都不得好死!遭雷劈挨千刀的吃人怪物!”
  吴家的疯女人被堵住嘴带走了,只留下满街面色惊疑不定的路人们。
  大少爷听着外面的动静,神情木然一动不动,像是已经变成了一具泥雕的人偶。
  “大少爷,您看这?”
  他漠然的眼睛里一片死寂,“回家。”
  马车在家门口停下,车夫掀开帘子等着大少爷下车。
  大少爷弯着腰抬起眼睛往上看,高大的围墙把百年老宅封锁得像一只巨大的笼子,门楣上挂着的那个写着“陈宅”的黑底金字牌匾好像生出了两只眼睛,淋漓的血滴滴答答地往下淌。
  陈家死了少夫人,到处都挂了白布,大少爷走在被无数高墙切割的深巷里,仿佛走进了一片阴冷的鬼蜮。
  陈老二不期然撞见他大哥,吓得一屁股跌在地上。
  大少爷站在他面前,低头睥睨着他的亲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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