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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不想活了(玄幻灵异)——是晓山青

时间:2024-04-30 08:23:58  作者:是晓山青
  他慢慢地会主动向巫因诉说自己的真实感受,亦会体谅他人,学会了表达也学会了倾听。
  曾经那个敏感自卑、患得患失、小心翼翼的陆缘慢慢蜕变,在巫因的偏爱下放下了过去的阴影。
  巫因始终都在向陆缘传达一个讯号:我永远都会偏向你。
  于是被坚定地选择和偏爱的孩子开始健康成长。
 
 
第91章 爱与欲
  尽管陆缘觉得自己是个耐得住寂寞的性格,巫因却还是怕他觉得孤单,小徒弟不是很爱说话,总是小小一只默默地做着事。
  于是巫因买了一条小狼狗送给他,陆缘真的很喜欢他的新玩伴,延延热情又粘人,带给了陆缘很多正向的情绪。
  来到藏宁山的第四年,师父忽然外出带回来了一个中了毒快要死的人。
  山里只有他们师徒两个,四年间陆缘从没有见巫因带第二个人回家,而且师父还说那个叫陵游的少年可以留下。
  “往后陵游也是家里的一份子,他与你同龄,也正好让你多一个同伴。”
  陆缘闷闷地说好,友好地对陵游表示了欢迎。
  从此家里给小孩的东西变成了两份,他有的陵游也有,为表公允都是一模一样。
  陵游不喜欢他,他知道,但是他也没有想要去解除误会跟陵游打好关系,因为他也不喜欢陵游。
  巫因察觉他们之间的不对劲,对着闷闷。不乐的小徒弟承诺:“我只会有一个徒弟,就是你。”
  陆缘低着脑袋,心想,师父,对不起,我太贪心了,我只想这份好是我一个人的。
  他和陵游相看两厌,不过陵游碍于山主不会对他做什么,而他又是个脾气好的,不喜欢归不喜欢,却也不会故意针对别人。
  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彼此也算相安无事。
  等到了第二年,师父看他们还是老样子,就私底下找陆缘谈话。
  巫因说陵游也是个命苦的,他告诉了陆缘陵游的境遇,希望他能对陵游包容一些。
  陆缘点头说好。
  他和陵游很有缘,他们只相差一岁,生辰都是同一个日期。
  生辰那天,师父带他们两个下山玩,街上有杂耍,但是围观的人太多了,他们站在后面看不见。
  师父问他:“想看么?”
  陆缘说想,巫因就抱着他起来看,他坐在师父的胳膊上搂着师父的脖子,终于能看得见里面。
  可看了一会儿,他又想起了陵游,他悄悄去看,发现陵游眼睛不知道在看哪里,一点表情也没有。
  但是那双眼睛里写着落寞,陆缘想到了曾经孤单无依的自己。
  他有点难过,为自己的自私和贪婪而羞愧,师父偏爱他只收他一个徒弟,事事都以他为先,他不应该见不得师父对陵游好一点。
  明明陵游也可怜,师父的好他应该分出去一些的。
  “师父,我想吃烧饼,你可以去带两个回来吗?”
  巫因瞧了他一眼,应该是知道他故意支走自己,却很顺从地把他放下去,“那你们就在这附近等我。”
  支开了巫因,陆缘拉着还在走神的陵游离开了人群。
  他向陵游道歉,让对方有心事可以跟自己讲。
  陵游说讨厌他,陆缘听他说完,想了想反驳说:“不。”
  他可以理解陵游,但是并不赞同他的想法。
  说开了以后,他和陵游冰释前嫌,从此他管陵游叫哥哥。
  陆缘一度觉得很幸福,他有师父,也有哥哥,还有可爱的狗狗延延。
  藏宁山是他的家,他有了很好的家人。
  —
  少年们渐渐长大,巫因的外表却没有半点岁月的痕迹。
  到了十五岁的时候陆缘和陵游就需要自己出山历练了,陆缘开始自己去破除念境,送走执念丛生的灵。
  他接触到了“爱”,是男女之爱,是以前还小的时候理解不了的东西。
  有一个念境是病逝的妻子挂念丈夫迟迟不肯转世投胎,念境中是他们夫妻二人的点点滴滴。
  被陆缘叫醒时妻子痛苦不堪,她求陆缘想办法让她再现身见丈夫一面。
  灵与活人不能互相触碰,灵能看见活人,活人却见不到灵,本质上这两者已经是两个世界。
  陆缘被苦苦哀求,他心软,答应下来。
  在灵堂中为妻子烧纸钱的丈夫忽然看见了妻子的身影,他狂追而出,阴阳两隔的夫妻俩抱头痛哭。
  可时间有限,规矩也不能破,他们两人终究已经是人鬼殊途。
  死去的妻子双眼含泪,“来世还要与你做夫妻,我在奈何桥边等你。”
  他们约定好下辈子还要续前缘,陆缘没有打击他们说过不过奈何桥不是他们自己说了能算,也没有说孟婆汤一碗下去再转世记忆清白一片,不会还惦记着上一世。
  他虽是送行者,却无意让离去的人走前最后一刻是绝望无光的。
  没有人能跨越生死,爱也将被阻隔。
  他安慰那位丈夫:“逝者已矣,你还是往前看吧。”
  孰料那丈夫当场撞墙身亡,直接跟着他妻子去了。
  他还有家人孩子,可却抛下了他们不管,只追着他妻子的脚步。
  那人撞得太狠,陆缘的手背被溅到一滴血,他抬起手臂,微愣地盯着瞧。
  他想,爱这种东西让人不能自控,直教人生死相许是真的,丢弃理智抛下责任也是真的,像是好事又不全然是好事。
  陆缘先于欲前接触到了爱,等他再行走世间从某些阴暗的角落看见欲时又停下来思考了好半天。
  他看见很多男女互相交缠,沉沦于欲色,他们像双头蛇一样,下半身似乎只能胶合在一起不能分开。
  等他多见了几例,又发现有些人爱欲分离,有些人爱欲一体。
  爱是情感上的认知,欲是身体上的渴求。
  后来陆缘遇见了一个人,那是个情场浪子,平生夸赞过无数美人,最后却又为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哑女被打死在黑暗的小巷里。
  很多人不能理解他为什么会为一个长相普通的哑女倾心。
  哑女曾为他的关照而心动,天时地利人和,气氛正好,本来都要共赴云雨,浪子竟然只吻了她却别开脸把她剥落的衣服穿回去。
  那样一个流连花间阅人无数的浪子竟然会拒绝与人欢好。
  他曾告诉陆缘:“欲是人不能剥离的一部分,可以只想欲不谈爱,却没有人有爱而不生欲,只是爱的够多便能压过欲。”
  “我爱小禾,我想亲吻她想融为一体,但也正是因为我真的爱她,便要顾及她的名声要给她名分而不是只不管不顾要了她。”
  世间情感唯有爱情巫因不曾教过他,陆缘尚未开窍,便半是懵懂,“爱会让你不自觉想要靠近吗?”
  浪子斜倚栏杆,哈哈大笑,“小友,等你哪天遇上了渴求亲近又瞻前顾后的人就会明白了。“
  陆缘认识了爱和欲,继续在人间行走。
 
 
第92章 求不得
  十六岁那年,陆缘才真正看见了自己的心。
  世上除了人还有妖类,陆缘独自下山遭遇恶妖袭击,缠斗半天,恶妖落败。
  现出原形的蟒蛇妖直挺挺地倒在山道间,腹部有一条长而深的大口,腥臭的血液从伤口里不断流出来。
  恶斗结束,陆缘手里的刀重新化为无形的气消散在掌心里。
  他也受了伤,浑身都疼得慌,从这里回家还太远了,他暂时没有开路的精力。
  野林里草木茂盛,陆缘撑着走到了一边远离了那具凄惨的妖尸,背靠着山壁吸着气坐下。
  他的长发沾了血,松松散散地垂落在身前、脑后——打斗中他绑头发的发绳被波及挑断了,满头墨发尽数散开。
  沾了血的发丝和衣物闻着犯恶心,陆缘爱干净,此时却也没力气清理。
  陆缘给自己止了血,又没有多余的能耐干别的,背靠着山壁歪着头昏昏沉沉地晕过去。
  “阿缘,阿缘。”
  恍惚间似乎有人来了,陆缘听见熟悉的声音,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
  好像是师父。
  师父不是在藏宁山吗?怎么突然出现在了千里之外?是不是来找他的?
  小徒弟看着惨的不行,巫因动作轻,怕弄疼了他。
  陆缘昏昏沉沉地躺在他背上,巫因单手画了个符抛出去,那妖怪的尸体就凭空自燃起来。
  “阿缘,忍着点,我带你回家。”
  巫因已经背着人走进了通道里,陆缘的眼睫轻轻地颤了几下,嘴里溢出一声:“疼。”
  他很明显地感觉巫因顿了一下,接着温柔地哄道:“乖,很快就回家了,到家就不疼了。”
  通道里没有回头路,只是笔直的一条单向口。这段路没有外界的干扰,只有师徒两个。
  陆缘趴在巫因宽阔而温暖的背上,一颗心忽然落入了一片柔软湿润的土地里,转瞬就生根发芽。
  他跟蛇妖缠斗的时候想,如果他死了,他一定也会陷在念境里,因为他也有放不下的人还在世上。
  他想见师父,无与伦比地想。
  而巫因真的出现的那一刻,陆缘心底爱欲横生。
  他想亲吻他的师父,想和他的师父一直一直在一起,永永远远不分离。
  —
  陆缘终于明白了浪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自明白自己的心意起,他看巫因都不再是单纯的依赖和孺慕。
  从前觉得巫因好看,如今每见了他的脸、他的脖子、他的腰、他的手便渴求着另一种超于师徒身份的亲近。
  陆缘再也不敢直视他师父的眼睛,既欢喜着师徒间的亲昵,又不敢叫巫因发现他藏着这样大逆不道的心思。
  他有想过他为什么会喜欢巫因,辗转反侧一整夜,清早打开门撞上巫因含着笑意的眼又忽然明白了原因。
  这个人对他太好了,救他于陷阱,又带他回了藏宁山,他只想要一个家,巫因却给了他一切。
  巫因护他爱他,守他长大成人,付出所有温柔与耐心。
  巫因用全部的爱浇灌出一个陆缘,于是陆缘就只认他一个,贪心地想要占有巫因的全部。
  陆缘牵住那片流云一般的衣角,笑道:“去地里摘菜吗?我跟师父一起去。”
  少年走在他师父身侧,尽力地掩盖着自己那不为世俗所接受的心意,他把手指攥得紧紧的。
  好想好想,成为师父最亲密的人啊。
  他以为只要不说破,不被发现,那藏宁山的生活就能一直这样下去。
  可是后来巫因竟然告诉他陵游是他命中注定的另一半,要他跟陵游试着在一起。
  那是陆缘第一次不听他师父的话,他倔强地跟他师父对视,“我不要。”
  来到藏宁山这么多年,他头一次跟师父吵架。
  “这世间夫妻并不全都一开始就相爱,也多的是由互相恋慕磨至最后只剩亲情,我没有逼迫你立刻跟他定下婚事,只是要你朝那个方向试一试。至于你把他当兄长,本来也并无任何血缘,为何不能接受?”
  巫因问他为什么连试一试也不肯,他苦涩地想着,为什么?因为他心有所爱,所以不能接受另一个人。
  陆缘爱着一个人,却连心意都不能说出口,师徒相恋本就是禁忌,何况巫因一手把他养大,待他只如小辈并没有那样的心思。
  沉沦其中不可自拔的只是陆缘自己而已,对自己的师父动心,这份爱意便只是他自己的一场失心疯。
  可被自己爱着的人推给别人,这实在是太疼太疼了。
  陆缘失控般出声:“既然你觉得陵游可以不是哥哥,那师父也可以不是师父吗?”
  对于他几乎要挑明心意的言辞,巫因沉声斥他“胡言乱语”。
  是啊,胡言乱语,他对师父生出的不伦心思只能是胡言乱语。
  陆缘这份爱注定得不到回应,从头到尾都是他一厢情愿而已。
  再后来,十九岁的陵游哥哥离开了藏宁山,这个家又回到了两人一狗的状态,可他们师徒两人的关系再也不复当初。
  巫因在躲他,把他的喜欢定性为“胡言”以后,巫因就和陆缘保持了距离。
  十八岁的陆缘频频外出,他是个好弟子,从师父那儿学来的本事逐渐运用得炉火纯青。
  破境、斩恶妖,陆缘迅速成长。
  他对师父从未挑明却已经被对方知晓的心意成了两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藏宁山还是藏宁山,师徒还是师徒,他们依然还是会关心彼此,却再也无法像之前那般亲昵。
  两年后,陆缘年满二十,该行加冠之礼。
  陆缘没有其他长辈,加冠礼全程都由巫因一人操持。
  成年的陆缘跪在蒲团上,由着他师父给他束发加冠。
  巫因三送祝词。
  一祝:“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二祝:“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三祝:“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巫因的目光落在陆缘长开的眉眼间,“阿缘,恭贺你成人。”
  他摊开手掌,一枚打了络子的玉玦静静躺在手心。
  美玉赠君子,其上的“陆”是巫因亲手所刻下。
  陆缘双手接过,深深向他一拜。
  他攥住玉玦,像攥住了自己自年少起心中如杂草般疯长的妄念。
  即便巫因教过他凡事不要强求,不要困于执念中自苦,可长大成人后的陆缘依然爱着他师父。
  巫因是他的求不得,是他甘于自困其中不愿脱身的痴念。
 
 
第93章 一直一直都喜欢你
  “不要胡言乱语。”
  陆缘好像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条路,巫因斥他的那句话还清晰地响在耳边。
  千年后的陆缘缓缓睁开眼,他已经躺在了家里的床上,衣服也被换了一套。
  家里安安静静只有空调运作的声音,房间里的窗帘遮着光,但依然有少许天光入侵进来。
  他举起胳膊用手背按了下眉心,手串的尾端从脸上划过,陆缘思绪霎时一断。
  这已经是千年后,他恍然回过神来。
  才想起自己吐了两回血,情绪过激,后来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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