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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不想活了(玄幻灵异)——是晓山青

时间:2024-04-30 08:23:58  作者:是晓山青
  “嗯?”
  巫因撑着竹篙,回头朝陆缘莞尔一笑,“你还是很好。”
  不管自身苦不苦痛不痛,他的阿缘待旁人依然温柔。
  当一个有温度的看客,陆缘做的很好,陆缘始终是那个令他心动的陆缘。
  —
  既然出来了,两人也就顺势旅了个游。
  他们去少数民族的寨子里玩,体验了一把围着篝火跳舞,还刚巧碰上了一场婚礼。
  不管婚后会演变成什么样子,但婚礼上新郎新娘脸上的甜蜜恩爱永远令人动容。
  西南这边的天空不需要滤镜,天然就像油画一样。
  陆缘顶着芭蕉叶在山路上走,民宿主人家的小孩喋喋不休,小嘴叭叭地致力于给他推销自家姐姐。
  “哥我跟你说,我姐可是这里最漂亮的人,学历高会赚钱,我给你微信,回头你们加上随便聊。”
  “我姐就喜欢你这款,她拿来当代餐的那些明星我看过照片,一看是帅哥,一搜全是黑料,敢情在外的样子全是人设。”
  “我都不敢想象你跟我姐结婚,到时候生下来的孩子有多好看。”
  这属实扯的太远了,陆缘笑着拒绝,“我有喜欢的人了,谢谢好意。”
  人小鬼大的男生呆滞一秒,又飞快改口:“那巫哥也行,就是跟你比起来没那么好亲近,但我相信我姐能撬得动。”
  “他也已经有对象了。”
  “……”找姐夫之路半路崩殂,果然这年头长得好看的都不会单身。
  “阿缘。”
  一抬首,巫因手里拿着一条牛肉干坐在上面叫他,“逛热了吗?回来喝茶。”
  巫因的脸迎着阳光与微风,眼底细碎的笑意闪闪如星光。
  陆缘仰头和他对视一眼,心情忽然就很好很好,他加快脚步,“来了。”
  晴空万里,他的心情一如此刻天气。
  巫因回来以后,他的世界总是微风过三月,人间尽芳菲。
  晚上他们开着窗坐在一起说话。
  “黄女士说上面透露要正式设立一个新部门,专管那些普通人解决不了的事,她推荐我去。”
  “你怎么想?”
  “我答应了。既然决定好好过日子,一切都得步上正轨才好。”
  “我倒是不反对,就是你的身体还得再养养。”
  “还没批下来,最早也要等年后才能上任,时间很充裕。”
  既然这样巫因也没什么好反对,他是不介意小徒弟天天在家,他能赚,随便陆缘啃,但陆缘自己肯定会在意。
  找点事做也好,活得更有目标不是坏事。
  “都好,你自己决定就行,我都支持。”
  “嗯。”
  巫因捞着小徒弟到腿上坐,越看越觉得可爱又好看,仰着头去亲他。
  正吻得投入,陆缘的手机忽然插入了一个来电。
  头像那只傻狍子乐呵呵的像个不合时宜的灯泡。
  巫因:……
  陆缘回过神来要接,一向大度的巫先生却把手机按了静音抛远了,“继续。”
  一只傻狍子被晾到一边,一只陆缘融化在巫先生唇齿间。
 
 
第100章 只是长辈
  第四颗里面藏着一枝花。
  陆缘坐在床边,床头柜上摆着两样东西,一个是巫因的海棠摆件,另一样异曲同工,也是一朵垂丝海棠。
  只是花这种东西留不长久,这一枝花是假的,是金丝所掐,手艺人技艺高超,掐出来的作品栩栩如生。
  他想起了很多事,关于海棠,关于藏宁山的后来,关于他和巫因之间的生离死别,关于他独自一人煎熬下来的千年。
  真是恍然如一场大梦,千年化作弹指间,又漫长得让人以为在没有光亮的长路里熬过了几个辈子。
  —
  陆缘喜欢他师父,他师父也知道,只是把陆缘那份心意定性为“胡言乱语”而已。
  并非不信,只是不接受。
  年少时期的陆缘曾经试过忘记,频频下山目的就在于此,只是他做不到。
  后来他及冠,握着那块玉玦向巫因磕头,闭眼的那一瞬,却是打定主意这一生都不会放弃。
  他们之间,是巫因待陆缘百般纵容护他长大,是陆缘开窍以后便大逆不道爱上师父,从十六岁发现自己心意到他们的死别,是他单方面求而不得的九年。
  成年以后,陆缘出山的次数越发频繁,且一去经常要很多天。
  他离开过最长的一次走了四年,起因不过是他又一次遭到拒绝。
  陆缘的心思是他们俩之间的心照不宣,巫因待他只如徒弟,从来不逾矩半分。
  有一回陆缘受了伤,本该再养一养,却惦记着要跟师父过上元节匆匆赶回。
  东风夜放花千树,燃灯祈福,长街鱼龙舞。
  他们并肩走在人潮中,陆缘想去牵巫因的手,却抓了个空。
  巫因的眼神到语气平静无波,“阿缘,你早已是不会再走丢的年纪了。”
  陆缘眼里的光一下子暗淡。
  那一夜陆缘喝了很多酒,藏宁山师徒俩其实是不沾酒的,但酒之一字,很多时候与消愁挂钩。
  纵然是度数不高的甜酿喝多了也会上头,何况这没节制往死里灌的人是个没酒量的。
  “过度饮酒伤身,阿缘,你别喝了。”
  陆缘抢过酒壶,本是低着头,又瞧他一眼,“你既不能解我愁就不要阻止我,喝醉了我就不会想了。”
  巫因劝不住,陆缘喝了个天旋地转。
  陆缘醉倒在酒馆里,巫因这个当师父的总不能不管他,背着小酒鬼开路回家。
  只是又不知为何没有直接开到家里去,只到了山脚。
  巫因背着陆缘一步步踩着山路上山,那一夜藏宁山很宁静,连鸟叫声都鲜有。
  陆缘慢悠悠转醒,这时候已经快到家了。
  胃里翻江倒海,他拍着巫因的肩膀说想吐。
  一下去他就到了一边扶着树呕吐,晚上其实没吃东西,呕了一通都是水。
  等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酒水吐完了才好受了一点,他用帕子擦了擦嘴,脱力一样坐在了干净的石头上。
  巫因朝他伸手,“早些回去吧,喝些水洗漱一番睡下,不听劝喝这么多,明早起来定要头疼。”
  陆缘看着那只手,顺着一路向上撞进了巫因眼底去,他平生第一次拒绝了他师父的搀扶,别过脸,“你先回去吧,我已经醒了,可以自己走。”
  “阿缘……”
  “师父,你先走吧,求你了。”他真的不想让巫因看见他掉眼泪。
  巫因沉默着站了一会儿,应了声好。
  他一转身,陆缘就低着头捂住了自己的脸。
  借酒消愁愁更愁,没能一觉醉到天亮熬过今天,反倒把所有难过的情绪全部勾了起来。
  他知道是自己痴心妄想,知道自己大逆不道,知道这份喜欢违背伦常,知道他给巫因带去了烦恼。
  可是他忍不住,他就是喜欢巫因,就是爱着他师父。
  天定姻缘他不要,山外那么多好男儿好女儿他不要,他只要他师父。
  陆缘的手背砸下一片片水光。
  有人折返回来,以极低的姿态蹲在了他跟前。
  “阿缘,莫哭。”
  陆缘抬起眼睛,水光支离破碎,他看起来实在是太难过太伤心了,巫因抬起手,轻轻地用指腹拭去他眼角的泪。
  藏宁山安静得只有风路过。
  月色和眼前人都映在巫因眼底,陆缘鬼使神差般读懂了他那个复杂眼神的含义。
  温柔、疼惜、欲吻又止。
  是心动而又克制,理性捆绑感性。
  是有爱的,一定是有爱的。
  陆缘紧紧地攥住巫因的手,再一次为自己去搏一个将来。
  “巫因,你心里有我对不对?你到底敢不敢承认你爱我?”
  巫因只是告诉他:“我是你师父。”
  陆缘固执地反问:“那又怎样?”
  “师父师父,占着一个父字,我便永远是你的长辈。”
  “只是长辈?你敢直视我的眼睛再告诉我一次你半点也不曾对我动心吗?”
  巫因抬起眼,直视着他,“陆缘,我只是你师父。你我之间,仅是师徒。”
  陆缘应该是无声地笑了,他缓缓闭上眼,“好。”
  那一天是上元,陆缘连夜离开了藏宁山。
  明月相照,星辰开道。
  当年小小的孩子已经长大成人,青年人的背影高挑挺拔,可他走时依然形单影只,陪着他的只有那满天的星光。
  两人回,孤身走。
  巫因不要陆缘,陆缘就永远孤单。
  —
  陆缘离家四年未归,那四年里他破了很多境,斩杀了许多恶妖,还了很多人太平和安宁。
  他没有联系过一次家里,而藏宁山里那位竟也足够狠心,也从不曾过问半句。
  那四年是陆缘过的最痛苦的阶段,幼年的颠沛流离是本就没有希望,而如今是得到又失去。
  巫因说他们只是师徒,只能当师徒,陆缘就挥剑斩情丝,还巫因一个没有杂念的徒弟。
  他多忙啊,也只有这样的忙碌才能让他短暂地抛却藏宁山和山里那个人。
  陆缘用忙碌麻痹自己,逼自己忘记那个人。
  他几乎都要以为自己做到了,可破完境走在枫林里,秋风一起,他竟又想起了藏在心底的那位。
  一缕秋风而已,就把他努力了四年的成果全部打碎,那秋风萧索地蹚过去,仿佛在嘲笑他的内心分明也一样荒芜。
  在外成熟稳重十分可靠的破境斩妖人陆缘惶然四顾,那一瞬的他无助地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第101章 一只小疯陆
  那岌岌可危的信念被缝缝补补,好不容易挺过去了秋冬,陆缘在春日里病了一场。
  彼时他在名不见经传的小镇旅居,清早起来推开窗,一树娇丽海棠颤巍巍地抖落枝上雨水。
  陆缘寒疾初愈,披着外袍斜倚窗扉看海棠,只道人间春色不恼人,痴人却将芳菲怨。
  在巫因面前,陆缘永远一败涂地。
  只怕巫因就是陆缘的劫,要用一生去渡。
  他遥望藏宁山所在的方向,苦笑着低下头,他败给了自己,败得一塌糊涂。
  有些事情,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三日后,藏宁山飞入一只信鸽。
  巫因拆开信封,里面未书只言片语,只夹了一枝花。
  垂丝海棠,又名思乡草。
  陆缘不说半句,却又把话全部隐晦道尽——我想家了,想你了,师父。
  当初是陆缘自己要走,巫因从没亲口说过不允许他回去,是他自个儿踌躇不安,想问出一个态度。
  信鸽飞到藏宁山的当日,巫因出现在了陆缘旅居的小镇。
  陆缘斩妖回来,于海棠花树下再见了他师父。
  巫因模样不改,墨发白衣,容颜永远不变。
  “想家了便回家,总归我说过,我永远都不会不认你。”
  陆缘忽然鼻酸。
  僵持四年,不闻不问,刻意切断联系,以为自己能忘记,一回头才发现这份经年的心意始终都没有淡下去过一点,它只会越来越深。
  他走的干脆又无情,四年后又狼狈地寄去一枝海棠表示自己思家,巫因却没有半句难听的话,亲自来接了他。
  巫因仔细打量了一番,“瘦了,回家吧,藏宁山一直是你的后路。”
  陆缘再也忍不住,热意压下去,脸上露了笑,“师父,我们回家。”
  —
  陆缘再不提对巫因的渴望,好似他已经放下了,可不论是他自己还是巫因,他们彼此都清楚陆缘不是真的放下,只是配合着当做无事发生。
  本性这种东西是很难改的,陆缘是个通透却又对某些事很固执的人,那他就不会真的轻易放弃。
  陆缘拒绝了天定之缘,陵游已经离开很久,巫因也没有再逼迫过他。
  只是后来师徒两人闲聊,巫因又说希望陆缘好好修炼自身,来日成为半仙,假以时日攒够功德真正超脱六道也并非没有可能。
  那时候陆缘只是笑笑,压下了心底真正想说的话。
  他想着。
  师父,我做不成仙的。
  我有所念,有私心,我心软,人间的一切都与我有关。
  以及,我爱你。
  渴望能与你度过每一个朝夕。
  祈望红尘之外的你为我驻足停留。
  奢求你吻我,爱我。
  妄想成为你生命之中至亲挚爱,一同走向永生或者毁灭。
  陆缘求而不得,巫因屡次婉拒,后来陆缘不再提这些事,真的如巫因所说只做师徒。
  他本想着,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下去,总有一天师父也会接受他的吧,就算不接受,那至少也是彼此相伴,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永恒。
  若他没有意外知道巫因始终不肯接受他的原因,他当真愿意平平淡淡和巫因做一对师徒。
  可又偏偏叫他知道了。
  多年不见的陵游和他意外在人间相遇,这一次,陵游直白地问:“你喜欢的人是山主,对不对?”
  陆缘没有否认,但他只是轻叹着总结:“我一厢情愿罢了,他待我只是师徒。”
  陵游嗤笑,“只是师徒才有鬼呢,当局者迷,你没见过他看你的眼神。”
  陆缘又摇头,“或许也有喜欢,可不论我怎么执着他从来都不肯答应,他只想当我师父,还要我把他放下。”
  陵游看着他眼底的忧郁,沉默了很久。
  到底是叫了自己好几年兄长的人,天定好姻缘成不了,好歹也还能做兄弟,他见不得陆缘这么不高兴。
  “有件事我总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你。我本答应了保守秘密,但看你们这样僵着没结果又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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