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调情
大年初一,钱诚被外面的鞭炮声吵醒,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后,发现已经回到了云锦轩,而他身边的司瑾还在睡。司瑾全身赤裸,锁骨和胸口处有几点红痕,钱诚一看就知道是自己又把持不住了。
司瑾一向觉浅,也被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吵醒了,他看了眼有点呆滞还没醒盹的钱诚,搂住他的脖子,甜腻腻地贴在他耳边:“老公,过年好~”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钱诚的耳朵上,钱诚被他这声老公叫的浑身一僵,要知道自从确认关系后,别说老公,相公都没听见过。
司瑾的声音软软的,语气中带着若有似无的撩拨,钱诚顶不住司瑾的故意挑逗,直接一个翻身把司瑾压在身下,用他本就兴奋的小兄弟蹭蹭司瑾的腿,亲了一下他的额头:“你不要玩火,我兄弟可精神着呢。”
“玩火怎么了?你来教训我啊~”司瑾眼睛里都是笑,他勾住钱诚的脖子,“大过年的,咱们做点有意义的事儿吧。”
钱诚猛地俯身,几乎是鼻尖贴鼻尖,眸子中全是司瑾的倒影:“有意义的造娃吗?”他一说话,二人的唇就不免有了接触。
司瑾仰头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包括但不限于。”然后抬起头,靠近钱诚的耳朵,“最主要的,你得把我伺候爽了。”
钱诚听到这种暧/昧的话,小兄弟立刻就支棱了,他眸色染上了欲/火,作势就要扒掉司瑾的裤裤,准备来个新年第一发。
可没想到他还没碰上司瑾的裤子,司瑾就双手用劲儿,把他掀到了床里,然后一脸计谋得逞的坏笑着坐起来,准备穿衣服。
被推开的钱诚懵了一瞬,他眼睛睁大,瞪着司瑾的后背,不明白他要干嘛。司瑾知道他在想什么,回头冲他抛了个媚眼:“今日份调情结束,钱诚同志,你这自控力不行啊~”
钱诚这才反应过来是被司瑾耍了,他气呼呼地爬到床边,用兴奋起来的小兄弟戳着司瑾后背:“调情结束?!那它怎么办?”
司瑾回头瞥了眼一柱擎天,无辜的摊摊手:“又不长在我身上,我可管不了。”
钱诚咬牙:“挑起火来你不认了是吧?我跟你说,你这样玩很容易坏的!”
司瑾手指在他腰间划过,若有似无地蹭了一下某个部位:“放心,不会让你坏的,我还不想后半辈子守活寡。”
那个暧昧撩人的语气,再配上那么瑟瑟的动作,钱诚魂儿都快被他勾走了,他从背后搂住司瑾:“你不满足我就算了,但好歹也得给我点补偿吧?”
司瑾系着侧面的带子,见钱诚开始要福利,就微微偏头,然后在他脖颈处嘬了一口,一点红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扎眼:“送你颗草莓,新的一年,希望你能上百倍的还给我。”
钱诚跟看外星人一样盯了一会儿司瑾,然后举双手投降,得,论暧昧调情,他这辈子都玩不过司瑾,他翻身下床,低头看着自己精神的小兄弟嘟囔道:“要是一年前有人说你会撩人,还管杀不管埋,打死我都不信。”
钱诚语气非常怨念,听的司瑾好笑:“那之前在你眼里我就是块木头吗?”
“不,是四大皆空的仙子。”钱诚摇头,然后做出了一个阿弥陀佛的手势,“可能是第一印象吧,在寝室见到你的第一眼,我觉得你披上件袈裟就能出家。”
司瑾抬眼挑他,他立刻改口:“我说的是气质!好像是去年吧,你参加校园十大歌手比赛,学妹们围着你给你化妆,你就好像误入盘丝洞的唐僧,一动不敢动。”
“那天本来就有点感冒,还起了个大早,不舒服。”司瑾说完,突然想起来,“哎,你怎么知道我的状态?那天你不是请假回家了吗?”
“我知道那天有比赛,就提前回来了,还给你准备了一束花,但……”钱诚颇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下场后学妹学姐们都快把你装饰成花坛了,我就没好意思过去。”
司瑾听他用花坛那么奇怪的形容词,没忍住笑了出来,他眼睛弯弯,眸子亮晶晶地望着钱诚的脸:“所以那时候你就对我有意思了?”
钱诚实诚地点头,单膝蹲跪在他面前,执起他的手:“可能更早一些,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好像从认识的那一刻起,你就在我心里住下了。”
司瑾抱住钱诚的脑袋,然后用自己的额头蹭蹭他的头顶,响亮的给了他一个吻,用那双勾魂夺魄的含情眼眸深情凝望着钱诚:
“你好钱诚同学,我叫司瑾,现在我们就是室友了,多多关照。”
钱诚动了动耳朵,这话好像有点耳熟?
“钱诚同志,咱们两个现在是合法的了,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包括睡我~”
钱诚眨了眨眼,这话好像更耳熟了耶!
“钱诚老公!咱们现在就是搂过睡过的真夫夫了,我以你伴侣的身份要求你,以后心里只能有我,可以做到吗?”
嗯,这句话不耳熟了,钱诚立刻挺直腰板,目光炯炯地应了一声:“可以!”然后他自己还追加了一句,“否则你就罚我就跪在王府门外七天七夜,边跪边喊阿瑾我错了,让所有人都来看我笑话!”
“你这是丢谁脸呢?”
司瑾挑眉,钱诚立刻由蹲变跪,求生欲拉满:“我那不是为了显示我的决心嘛,你看啊,我不怕丢人,但你得要面子,所以,为了维护你的面子,我也不能犯错。”
司瑾被他的瞎掰逻辑给逗笑了,起身伸了个懒腰:“好啦,收拾收拾,前厅吃饭去,大年初一的饺子,咱得赶个早儿。”
钱诚丝滑地站起来,打了个哈欠,看看窗户外面透进来的微弱光亮,扑通往床上一趴,困意袭上来:“天还没亮呢,起这么早咱俩去做饭啊……”
“不然呢?”司瑾熟练地扎着头发反问,“家里厨子你都给打发了,谁给你做饭吃?指望他俩?那你还不如指望年兽路过大发善心给你把饺子煮了呢!”
钱诚觉得司瑾说的虽然离谱点,但比起徐清钱元珩早起,确实是年兽煮饺子更靠谱。所以他后悔万分:“我就不该把阿垚也赶走,起码得留个做饭的啊。”
阿垚是家生子,他的父亲之前是王府的老管家,不过前年摔了一跤,腿脚不便,原主闲王虽然滥情,但好在良心未泯,就给他赐了个小院,让他退休了,还是有退休工资那种。
阿垚这些年一直住在王府,也就隔几个月回家探望一趟双亲,而越是逢年过节的他越不能离开钱诚,所以昨天他本来不想走,还是钱诚为了解放天性硬把他赶走的。
钱诚愁眉苦脸地跟着司瑾出门,可万万没想到,一推门却看见院内站着一排人,大概十几个,站在最前面的两个是管家和阿垚。
见他们出来,众人齐刷刷跪下高呼:“小的们给王爷,司王君拜年了!”
声如洪钟,把钱诚给吓了一跳,他立即闪身进屋,还不忘把还没迈出去的司瑾扯回来,然后扒住门框往外探头,说话都不利索了:“过、过、过年好,快起来,我不是让你们初二再回来吗?”
钱诚对古人动不动就跪这事儿已经麻了,之前他说不让下人们跪了,因为按照现代思维来说,老是有人跪自己可不是啥吉利事,折寿啊!
可司瑾却说家有家规,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等级分明尊卑有序,如果搞特例,好人的知道是恩赐,稍微心脏一点的会得寸进尺。
他虽然觉得不至于,但为了别给自己找麻烦也就没提,平常一个两个的跪就跪了,他权当看不见,不过现在猛然看那么多人朝他跪下磕头,他有种现在不是站着,而是‘躺着’的错觉。
“王爷好身手!”见他们王爷跟个兔子一样闪了,阿垚咧开嘴,仗着闲王平时宠着他大胆的开玩笑:“小的们这不是来为开年讨个好彩头嘛!”
好彩头?钱诚看了司瑾一眼,司瑾心领神会地做了一个数钱的动作,钱诚恍然大悟,大掌一挥:“管家,去库房取银子,通通有赏!”
毕竟小孩子们拜年都要给红包,他留下的下人大部分都是三十岁往上的,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他们一年到头也怪不容易,既然阿垚带头来了,多少也得给点儿。
管家高兴地应是:“是是是!多谢王爷!”然后仰起脸对身后众人道,“方才王君说赏,现下王爷与司王君也有赏,遇上王爷,咱们可算有福了!”
钱诚刚迈出门,听到他这话,疑惑地问:“你刚说谁?你们见到王君了?”
阿垚点头:“见到了,方才陈厨去膳房,看到王君带着小郡君在做早膳,好像是馄饨,虽然按规矩来说理应先给王爷您拜年,可您如此看重王君,小的就擅作主张,先给王君拜年请安了。”
阿垚话虽那么说,可他的表情非但没惶恐,甚至还颇有点邀功的意味。经过半年的相处,阿垚已经摸透了他家王爷的脾气,一家四口,他地位最低。
有人背后嚼他舌根,他就当听不见,但要是有人敢说一句两位王君的不是,王爷能把他们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过也因此,他们一开始称司王君为侧君,但后来王爷到哪介绍都说是王君,从来没带过侧字,阿垚机灵,就直接改口叫了王君,久而久之,大家都跟着改口了。
“啊没事,你们尊重两位王君就是尊重本王,今日做的非常好!”钱诚煞有其事地点头,然后挥手,“大初一的,你们领了赏钱都各回各家,多陪陪老人孩子,明日再来。”
“王爷……”阿垚欲言又止。
钱诚摇头:“你也走,你家就你一个孩子,大过年的别把两个老人家扔在家里,多冷清啊。”
钱诚知道,老管家是老来得子,四十了才得了阿垚这个宝贝,若不是自己是王爷,阿垚也该是个少爷命,或许这话有些夸大,但起码也可以承欢膝下,不像现在,一年到头都见不着几回。
阿垚还想说什么,钱诚瞪他一眼,阿垚默默低下了头,然后带着众人行了礼告退走了,不过钱诚看见了,他的脚步十分轻快。
目送着他们走后,天已经完全亮了,钱诚搓了搓脸,没忍住笑了起来:“这次是奇迹打败了迷信。”
第30章 上元
等钱诚和司瑾到膳房时,热腾腾的饺子已经出锅了,当钱诚问他们怎么起那么早的时候,钱元珩眼神瞟了司瑾的脖子一眼,意有所指:“怕你们睡得晚,早上起不来。”
钱诚微微红了红脸,然后立刻插科打诨的把这个话题揭过去了。吃完早饭,几人开始了许久未见的娱乐活动:打麻将。
过年嘛,不打麻将简直没有灵魂,尤其钱元珩还是蜀州人,牌瘾大的很,所以一搓麻,早起的起床气都消失不见了。
初一就这么平淡的过去了,到了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钱诚一大早就让阿垚去置办节礼,不仅要双份,还要单独备一份大礼,因为司瑾今天要正式认徐将军为义父,自然得让将军府看到他们的诚意。
一家四口到了徐将军府,徐将军亲自迎接,看到满面春风的徐清时老泪纵横,毕竟自从成亲后,徐清从来没有回过将军府,不仅是因为身体,更多的是原主对徐将军棒打鸳鸯的恨。
司瑾跪拜认了义父,徐将军因着高兴,中午多喝了几杯,酩酊大醉后就非要拉着他们去祠堂,然后他们就看见一向豪迈稳重的护国大将军,抱着已故亡夫的灵位嚎啕大哭,边哭边念叨清儿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徐清作为半当事人,眼泪早就忍不住了,司瑾也是深吸了一口气,背过身仰起头不让眼泪掉下来,钱元珩趴在他肩上,小声的抽泣着。
而钱诚也是心酸的不行,他走过去蹲在喃喃自语的徐将军身边,扶住他的肩膀,轻声道:“岳父大人,您放心,我钱诚当着岳丈的面发誓,这辈子都会对阿清好。”
后来有小侍把哭累了的徐将军扶回房,钱诚四人整齐划一的给已故的徐夫君上了柱香,徐清还代替原主磕了三个头,算是弥补原主这些年未曾回来给他上香的遗憾。
初一初二一过,钱诚就再次大摇大摆的去青楼洒金,直到初六皇帝出关,按照他设想的批评教育了一通,然后放了他离开。
初七,格雷斯要启程回国了,皇帝再次设了送行宴,席间提起了关于五十万斤粮食的事儿,以为格雷斯会编点别的搪塞过去,没想到裕王却站出来坦然答道:
儿臣听闻英格少粮,又逢夏日的旱灾,许多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儿臣便擅作主张,赠与了英格五十万粮,且粮草先行,未曾告知父皇,还请父皇责罚。”
钱诚就端着酒杯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余光却一直瞟着皇帝的脸色,他不信那天他说完,老狐狸就真的不多想,估计八成早就了解清楚了。
但要不说人家能当皇帝呢,钱诚竟然没从他脸上看到一点不悦,不仅笑容和善,甚至还欣慰地点点头:
“璟儿此事做的朕心甚慰,作为我大月国的王爷,定是要将子民放于首位,英格百姓也是我们的子民,自然要一视同仁,而且我们月国也不缺粮草,能救济些灾民也是为我们国家积累些福报,往后定能子孙兴旺,千秋万代。”
话术真他喵的高明!钱诚在心里感叹,这句话,不仅凸显出月国皇室的慷慨大度,还暗戳戳警告了格雷斯。
英格可是月国的附属国,他们的人口不及月国的三分之一,说好听点他们现在还是个国家,若是他想,彻底收复英格不过是易如反掌,到时候他们这些贵族就彻底沦为阶下囚了。
格雷斯属实没想到皇帝如此慷慨,这一来更是凸显出他私下偷运粮食回国一事格外无理,他暗自咬了咬牙,右手放置胸前,深深鞠了一躬:“格雷斯代英格全体子民多谢皇帝陛下。”
翌日,格雷斯一行人启程了,裕王与钱诚到城门相送,钱诚期间几乎没和任何人交流,听着裕王与‘情敌’的百般客套虚以委蛇,知道内情的他都快绷不住笑疯了。
等送走格雷斯,他们打道回宫复命,裕王路过钱诚身边时,钱诚似是无意地感叹了一句:“真像啊~”
裕王脚步一顿,淡淡的眼刀扫过来,给钱诚吓一激灵,不过很快他就无所谓地笑了笑,
“啊,我刚在那边看见只癞蛤蟆,想到我家满满去年夏日在池塘逮了小蝌蚪,变成的小青蛙,真是越长大越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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