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诚先是暗损了格雷斯一通,骂他是癞蛤蟆,然后又故意暗示长得像这一关键信息,他一个外人都能看出钱君皓和格雷斯像,就不信裕王没怀疑过。
当然,钱诚并不是想点化他这个绿毛龟大哥,只是想扎他心,当一件当局者迷的事从旁人口中指出,他就得多想了。他不让他们清净,那他也得不让他舒服。
本想堵心他,可没想到裕王竟然没理他,提步就走了,留下摸不着头脑的钱诚一阵纳闷儿,咋这位哥对这事没一点反应?
不过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被他抛到脑后了,因为元宵节就要到了,元宵又称上元节,这可是个好玩的节日,可以说除了七夕,这是未婚人士最放肆的一天。
钱诚本来是说他们一起出去玩,但徐清多懂事啊,说啥也不去,甚至把钱元珩也给扣下了,钱元珩不乐意,他还想去看花灯猜灯谜呢!
徐清就趴在他耳边:“上元节可是变相的情人节,人家小情侣去过情人节,你跟着干嘛?三人行必出单身狗,你是怕街上不亮,去当两千瓦大灯泡吗?”
为了兄弟的美好爱情,钱元珩痛心疾首的舍弃了自己的自由,选了跟徐清留在家里打扑克。
钱诚司瑾神经大条,没意识到好室友们的良苦用心,等临近傍晚,夜幕降临,就被徐清催着出了府。
马车上,二人享受到了久违的二人世界,这几天他们过得十分安逸舒坦,裕王那边没来找茬,皇帝也没再盯着他们,天天睡到自然醒,无聊了就麻将扑克伺候,天气好还能去后院池塘边踢足球,啊不,在这里应该叫蹴鞠。
他们很快来到了闹市,正月十五看花灯,大街小巷的摊位上都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钱诚和司瑾在街角下车,入目的便是一个巨大的花灯摊子,上面的花灯形态琳琅满目,叫人眼花缭乱。
钱诚拉着司瑾跑过去,捧起一个精致的兔子灯递给司瑾:“买个这个吧!咱们都属兔,挂屋里多好玩!”
司瑾戴着白色面纱,被遮住的唇角莞尔一笑:“行啊,买三个,咱们几个屋一屋一个。”
“可以!”钱诚兴奋点头,他可太喜欢这种没用但精致的小物件儿了,他扯开嗓子,“老板?老板是哪位?”
“哎哎哎这位客官,我在这呢!”
钱诚听到有人应声,抬头四处找,但奈何街上人太多,人声也杂,他愣是没辨别出声音来源。
“老板?”
他又试着喊了一声,不过这次还没等他支棱起耳朵,就见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朝他大步走了过来。
“客官客官,我就是这小摊儿的老板。”老板堆着笑,“实在抱歉,方才我去隔壁谈生意,现在这摊上的花灯已经全部卖出去了,您要是想要,可以去那边猜谜赢取。”
“猜谜?”钱诚顺着老板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围了好多人,中间有一个高台,上面有人在吆喝着什么,不过距离太远,听不清。
“是啊,每年花灯会食味楼的掌柜都会举办猜灯谜活动,每个花灯上都写有谜题,猜对即可拿走,猜错便要放下十枚铜板。”
司瑾往那边看了一眼:“那你的花灯都卖给食味楼了?”
“对,今日人多,方才有小伙计问我是否愿意直接卖掉,我自然是愿意的,早些收摊回家抱夫郎不比在寒风中发抖强!”
老板笑得有些憨,钱诚也冲他一笑:“行了这位兄台,你早些回家,走,阿瑾,我们去那边看看。”
司瑾被他拉着跑,笑着说:“你直接拿不就完了,食味楼可是君后的产业,你是少主,你拿绝对没人拦。”
“那不行,来都来了,咱们好歹得参与一下活动。”说着,他们已经来到了人堆前,这里的喧嚷声更大,钱诚凑近司瑾的耳朵,“重在参与,要是猜不对,我再去那边顺走。”
司瑾忍俊不禁,钱诚找了个空档,带着司瑾挤到了前排,终于看清了台上的状况:那日见到的食味楼掌柜此时正坐在正中间,面前的小桌上已经有了很多铜板,想必是许多人挑战失败了。
钱诚这人一百三十斤,一百斤反骨,就爱逞能,见台上没有在挑战的,就指着上方的花灯扭头问司瑾:“看上哪个了?相公给你赢回来!”
“那个,”司瑾指着最上面一个舞狮状的花灯,“就那个狮子头。”
“没问题!”钱诚摩拳擦掌,一个漂亮的起跳跃上台,掌柜懒懒地抬眼,一看是钱诚,脸色一变就要起身行礼。
钱诚瞪他一眼,示意别暴露他身份,毕竟他流连风月场所较多,这些文人墨客鲜少有认识他的。
他拍下一串铜板:“掌柜,上面那个狮子头的灯谜在何处?”
掌柜有些惶恐,起身恭敬地双手把谜题给他,钱诚不想理他,转身展开谜题,轻声念出来:“一只雀,飞上桌,捏尾巴,跳下河。”
飞上桌又跳下河?这是什么鸟?鸟羽毛沾了水不是就飞不起来了吗?所以鸟不能下河啊?
钱诚被下河的鸟给难住了,捏尾巴,捏尾巴下河,谁抓鸟捏尾巴啊?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时,掌柜的偷偷凑近他,小声提醒:“王爷,是汤匙。”
“汤匙?”钱诚疑惑,一时间脑子短路“汤匙是什么?”不过他一不留神,声音就没收住,让在场人都听到了。
面对众人质疑他黑幕的目光,钱诚悻悻然闭嘴低头,摸摸鼻子,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有答案都抄不对。
透题被抓包的掌柜:……王爷您不吃饭的吗?!
司瑾单手捂脸,默默藏进人群里,简直没眼看,这人是谁,他不认识!他不想认识!
汤匙汤匙汤匙,钱诚在心里默念了十好几遍,终于想了起来,捏着尾巴下河,汤匙不就是勺儿嘛!
钱诚为了挽尊,轻咳一声:“勺子,掌柜的,我说的可对?”
掌柜的非常机灵,见钱诚递台阶,他赶紧就坡下驴,拍手道:“王……公子答对了!”然后亲自摘下上面那盏舞狮灯,呈给钱诚,“请。”
“多谢!”钱诚抱了抱拳,飞速下台去寻司瑾,司瑾从人缝里挤出去,然后退到好几米外,才冲钱诚招手:“这儿。”
钱诚拎着狮子头走过去,邀功般递到司瑾面前,司瑾好笑,接过狮子头的灯炳:“抄都不会抄,你可丢死人了~”
“主要我没想到掌柜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徇私舞弊,一激动就喊出来了……”
钱诚也被自己蠢到了,嘿嘿笑了两声。见司瑾含笑把玩着精致的狮子头花灯,不禁感叹,古代的手工匠人手是真巧,个顶个儿的有才,这个缩小版的舞狮头活灵活现,似乎他手指一挑,都能舞起来。
“哎!”钱诚突然惊喜地叫了一声,司瑾抬头,他指着不远处的天空,“看,那边有人在放孔明灯!”
第31章 做戏
“那咱们也去凑个热闹。”
两人看孔明灯的起飞方向应该是隔壁街的河边,钱诚就带司瑾顺着大路绕了过去,等到了目的地,他们就被震撼到了。
只见一盏盏的花灯被挂在树枝上,透出橙红的烛光映明了河岸,为整片河岸笼上了一层浪漫且温馨的格调,一脚踏入,仿若误闯了仙境。
“哇——”钱诚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这太漂亮了吧!好想就此吟诗一首!不过……原谅他没文化,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到符合意境的诗句。
欣赏完美景,两人走近河边,那里有个做孔明灯的手艺师傅,他的面前摆了许多刚刚做好的半成品,就等有缘人来买走点亮呢。
“老板,来一盏天灯。”
孔明灯在古代叫天灯,钱诚对于这个还是知道的,他蹲下身拿起一个,“可以写字吗?”
“可以。”老板手上工作不停,抽空抬眼答到,“您如果需要,老朽可以代写。”
“那您就帮忙提一句词吧。”钱诚握紧了司瑾因为冷而缩进袖子的手,“日为朝,月为暮,君为朝朝暮暮。”
老板停下手中的动作,轻笑一声,把东西放下,然后从身边的盒子里取出砚台与毛笔,提笔蘸墨,几列楷书便落在了灯面上。
“多谢。”钱诚接过老板题字的灯,道了谢付完钱便和司瑾走到了不远处的河边。
钱诚左手拿着从老板那借来的火折子,把天灯抖开,随后点亮,他把灯举到司瑾眼前:“来阿瑾,许个愿。”
“你不是都写了吗?”
“那是我的愿望,你可以再许一个别的。”
“我的愿望,同上。”
司瑾主动揽住钱诚的脖子,闭上眼吻了过去。钱诚被亲的猝不及防,手里的天灯一松,它便如同小鸟一般飞走了。
天灯越飞越高,逐渐变成一个小圆点,钱诚也由被动转为了主动,他扣住司瑾的后脑,温柔缱绻地吸吮着他的唇。
这一刻,偌大的世界中仿若只剩下他们二人,再无任何尘嚣可以入他们的眼,因为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就连天地,也不及眼前人半分。
这个吻持续了好久好久,直到钱诚觉得他的小兄弟要苏醒了,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司瑾,司瑾的唇已经被他吸肿了,红艳艳的,有点引人犯罪。
司瑾见钱诚还盯着他的唇看,忽然玩心大发,凑近他贴着耳朵说:“没亲够啊?怎么,大过节的你想野战吗?”
钱诚最受不了的就是司瑾的撩拨挑逗,他耳尖发红,立刻别开视线,欲盖弥彰道:“谁、谁说的,我才没有这种狂野的想法。”
见他害羞,司瑾舔舔虎牙,变本加厉地摸了他屁股一把,然后还流氓范儿十足地吹了个口哨:“今儿晚上把大爷伺候舒服了,有赏~”
“大爷,那奴家这就带您回房,定然让您满意了!”
钱诚干脆放飞自我,直接把司瑾打横抱起,毕竟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司瑾敢浪,他就敢把他拍在床上!
司瑾也没挣扎,直接乖乖地窝在他怀里,说真的,这些日子天天在王府待着,四肢都退化了,这才走了多久的路,腿就酸疼酸疼的了。
钱诚抱着司瑾,准备绕小路回街角马车,这条路是U形路,抄树林里的小路起码能减少一半的路程。
两人边走边闲聊,忽然,离他们不远处的大树突然晃悠了一下,钱诚心头一紧,这大过节的,正常人应该都在街上游玩,他们不会那么寸,赶上打劫的了吧?
司瑾也注意到了四周的异样,他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钱诚不动声色继续往前走。
钱诚尽量稳住呼吸,抱紧司瑾往前走,不过还没等走出几步,不远处就传出了说话声。
钱诚屏气凝神,脚下步子放慢,司瑾闭眼聚精会神的听着声音来源,声音较远听不清,但莫名很熟悉,不过没判断错的话应该是他们的右前方。
司瑾指着左面,低声道:“走左边。”
森林的地形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绕着走,能躲过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钱诚跟个螃蟹一样横向移动,大概移了有个五六米,听不见声音了,这才松了口气继续往前走,算算路程,再有五分钟应该就回归大路了。
但是,什么叫寸,两人这口气还没松完,身后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动向应是朝着他们而来。
钱诚冷汗顿时就下来了,完了,他们还是被发现了,听着脚步声越发靠近,司瑾急中生智,一个用力翻身就把钱诚拽倒。
钱诚本来是抱着司瑾,司瑾一使力他们俩就会顺着贯力往前扑倒,这样一来,钱诚正好压在了司瑾身上。
“嘶……”司瑾着地的一瞬间就倒吸一口凉气,钱诚想问怎么了,却被司瑾一个眼神制止,然后,司瑾就开始扯自己的扣子,另一只手直接一把把钱诚的裤子拉下来。
钱诚感觉下身一凉,下意识就想去捂,司瑾却抓住他的手,放进自己领口大开的衣服里,感受到手下温热的触感时,钱诚茅塞顿开,他知道司瑾要干嘛了!
果不其然,司瑾下一秒就开始挣扎,并扯开嗓子喊:“公子……公子您放了我……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声音委屈急切,甚至还带了一丝哭腔,好不可怜。钱诚支棱起耳朵,却惊喜的发现脚步声真的放缓了,看来这招果然有用。
钱诚深呼吸一下,摒弃掉不该有的杂念,立刻进入演戏状态,他抓住司瑾的手按到头顶,一副登徒子垂涎美人的样子,低头就啃起了司瑾的脖子。
司瑾被他弄得有点痒,想笑,但碍于是在逃命,只得继续挣扎:“放开我你个登徒子!”
“放开你?”钱诚语气活脱脱一个老流氓,喘着粗气淫笑道,“深更半夜独身一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教出来小公子。”
“你……放肆……”司瑾语气软了下来,似乎是被挑逗的动情了,声音黏腻,让人浮想联翩。
钱诚可耻的发现自己有反应了,他微微偏开身子,生怕忍不住擦枪走火,不过吃过见过,他靠回忆也知道该如何发出声音。
钱诚开始对着空气上下摇晃,司瑾也配合他有规律的喘息着,他们俩完美拿捏了小电影里的精髓,那叫一个投入放飞。
钱诚一直在注意那个脚步声,大概两分钟,脚步声就再次响了起来,钱诚紧张不已,不过听了一会儿就能发现,声音不是靠近他们,而是渐行渐远。
他们怕人没走远,又哼哼了一会儿,然后钱诚大剌剌起身,口中还碎碎念着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然后粗暴地抱起司瑾,大步往前走。
他们做戏做全套,这种强迫戏码一直演到回大路上,上了马车才结束。
钱诚拍着胸口长吁一口气:“太吓人了!以后不能图省事,真要撞见什么不该看不该听的东西,被人杀人灭口多冤呐!”
司瑾没有像钱诚那般后怕,而是拢了拢衣衫喃喃道:外国人。”
“嗯?”
“我看到那人斗笠下露出的头发了,是金色。”
“英格人?!”
“极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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