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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无所有(古代架空)——爆炸有钱

时间:2024-05-01 06:59:46  作者:爆炸有钱
  外人面前裴渊不好下顾长安的面子,因此只能拉着脸盯着顾长安侧脸。
  可他也要被敬酒,这样的好日子他总不能一直拉着脸。
  赫连桑拎着酒坛子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他家的小姑娘。
  “顾大人,将军,我也来敬你们一杯!”
  之前过来的人少有将他们二人带在一起敬酒的,裴渊恍惚了一下,脑子里忽然想到西域人成亲时,新人要一起挨桌祝酒,便是像这样一样。
  顾长安喝的半醉,他抬起酒碗,学边关众人豪放的样子,不伦不类地豪迈道:“好!赫连大人,喝……”
  裴渊无奈扶额——顾长安似乎已经神志不清了。再喝下去,顾相的一世英名恐怕就要毁于一旦,顾长安醉酒的样子他是见过的,虽然不出格,但……老实说,也不太能见人。
  三人碰了碗,裴渊端起酒碗一饮而尽,顾长安还要添酒,被他一把夺过酒坛,他低声告诫顾长安:“不准喝了!”
  赫连桑说了几句高兴的话,带着小姑娘正要走,忽然有喝醉了的士兵醉醺醺玩笑:“小古丽这次不跳舞了吗?”
  此话一出,周边众人善意哄笑作一团。
  有人起哄说跳,将军这次要跟小古丽一起跳。
  小古丽红着脸往赫连桑身后藏了几分,裴渊下意识看了顾长安一眼,顾长安茫然看着哄笑的众人。
  裴渊瞪了他们一眼,赫连桑也咳嗽几声。
  “吵什么?吃肉还堵不上你们的嘴吗?”裴渊呵斥最先开口的人。
  “跳什么舞?”顾长安懵懵问裴渊。
  小古丽探出头对着笑得最大声那个人喊了一声:“我已经不喜欢将军了,你不要胡说!”
  赫连桑更无奈,他看着被自己纵容到随时将喜欢挂在嘴边的不知羞女孩,咳嗽地更用力,小古丽只好悻悻缩回去。
  裴渊含糊其辞,糊弄顾长安道:“没什么,老师吃醉了。”
  顾长安是醉了又不是傻了,他听到了‘喜欢’两个字。
  顾长安借着酒醉,问:“赫连小姐喜欢你吗?”
  裴渊尴尬看了赫连桑一眼,赫连桑也觉得尴尬,带着自家女儿便要走,可小古丽忽然大声对着顾长安说:“我已经不喜欢了将军了,将军也不喜欢我,将军说他喜欢长安城里住在月亮上的仙人!”
  裴渊的脸忽然爆红,赫连桑被胆大妄为的女儿闹得头顶生烟,他脸上青白交错,冲着顾长安和裴渊告了一声罪便带着古丽迅速走开。
  顾长安茫然重复刚才小姑娘的话:“长安城,月亮上的仙人?”
  他看着裴渊,问:“是谁啊?”
  裴渊疑心自己也喝醉了,他觉得酒气上涌,烧的像是整个人快被点着了。
  他磕巴着:“没……没谁……”
  嘴上囫囵敷衍着,脑子里想着要怎么解释,古丽方才一句话将他的心事抖落了一个底朝天,他只盼着顾长安醉得厉害,明日酒醒什么也不记得。
  他现在后悔极了,当初怎么就脑子一抽跟个小姑娘说了实话?
  其实也不怪裴渊,实在是他说这话的时候也没想到顾长安能出现在碎叶,能听到这句话。
  当初傅东夷来碎叶,他给傅东夷接风,也办了酒宴,赫连家的小姑娘跑上来说要给自己跳舞,西域姑娘胆子大,这话就等于是当众表白了。
  他无心于她,可是不好当着众人扫小姑娘的面子,只好将她带到一旁,语重心长,兄长般,说中原人重礼节,女儿家是不能随意给旁人跳舞的,可是小古丽一根筋,直白说西域姑娘也不会随意与旁人跳舞,她喜欢他才想跟他一起跳舞。
  裴渊愕然,为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居然有这样的勇气,他一时惭愧,又想着要断了她的念想,于是便同她说自己有个心悦的人。
  小姑娘问他是谁,他对着大漠里同样高悬的月亮,只说是长安城里住在月亮上的仙人。
  谁知道当初随口一句,居然酿下今日祸端。
  “仙人,是谁?”顾长安蒙着酒雾的眼睛里水波潋滟,他用力打了一个哈欠:“何处有仙人?”
  裴渊心说今天没有仙人只有酒鬼。
  眼看着又有一拨人端着碗走过来了,裴渊知道现在还不走,顾长安今天就要泡在酒坛子里了,这人还在固执地问仙人是谁,裴渊掺起他,对四周大声说了句自己先走了,大家喝尽兴。随后便不管那一片挽留半扶半拎将顾长安提溜走了。
  “裴渊?你放开我!”
  “我问你话呢!”
  裴渊不理他,离开众人视线,趁着顾长安意识不清,他更加放肆起来,半拖半抱将人往家里带。
  顾长安跟着裴渊东倒西歪挪着步子,到了将军府大门口,他不再问那个仙人是谁,忽然换了个问题。
  月下醉鬼揪着裴渊的衣服勉强站直,不可理喻道:“裴秋生,你打算何时成亲?”
  裴渊因为带这个醉鬼走了大半段路而喘着粗气,他不知道顾长安怎么又记起这回事了,但想着总归顾长安明天大概都不会记得,于是便敷衍着,要带他去休息:“怎么又问这个?上次不是说了不着急?”
  “你说,打了胜仗就成亲。”
  顾长安这么放肆地替换了他们当初的原话,裴渊哭笑不得:“明明说的是打赢了再考虑,哪里就要成亲了?我上哪里去找个人立刻就成亲?”
  “不行,你得成亲!”顾长安脑子里不断闪过某些画面,他们多年前师徒和乐的,这一年他从长安一路幸苦来碎叶的,与眼前这人在碎叶这短短月余嬉笑嗔怒的。
  还有他死后,这人苍茫一身,寂寂终老的。
  他这一生波澜壮阔,见过朝代更迭,血雨腥风,也跋涉过千里,见过了百姓疾苦——他看尽了寻常人的一切苦难,他对一草一木都怀着慈悲心,但他也知道,生老病死终有时,世事变迁不能强求,人总会失去,惋惜也无用。
  可他没法想象裴渊的苦,不愿他后半生孤苦伶仃。
  比之于寻常百姓家里的穷苦,比之于战死沙场的那些士卒,活得苦一些,衣食不愁,仅仅是寂寞一些,似乎也没多苦,可顾长安一想到裴渊会过那样的大半生,他便觉得心痛——这不应该,他还年少,他大可放下少年时的那一点动心,忘了一个不会陪他长久的人,幸福美满地过一生。
  何况裴渊还年少,他的人生还长,或许放下本就很轻易。
  裴渊不理他:“我为何非得成亲?到家了,我们……”
  “你必须成亲!”顾长安打断裴渊,又重复了一遍。“我得看着我的秋生成家立业。”
  顾长安固执地站在那里纹丝不动,裴渊不敢生拉硬拽,他只能无奈叹着气:“顾长安,你不也没有成家立业吗?你不是说边关女孩长安女孩都好吗?既然都好,你怎么不与她们成亲呢?”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裴渊希望能一次堵住顾长安的话,可醉的太厉害的人思绪时而敏捷时而迟钝,他此刻又垂下头傻傻重复裴渊的话:“对!边关女孩儿好,长安女孩也好,都好,都好!”
  这话倒像是选定了,要给裴渊三妻四妾安排上了。
  裴渊被懵懂又气人的顾长安气地七窍生烟:“你怎么知道她们好?难不成老师和她们相好过?”
  “不可乱讲!”醉鬼摇摇晃晃指着裴渊的脑门“你这是……非礼之言,圣人言,言……”顾长安的脑子忽然又不灵光了,他想了半天想不起来圣人言过什么,最后只好作罢:“总之,我要是同她们好过,那我必定就要负责,我得娶她们的……不可,不可!”
  顾长安居然还记得圣人言,看来喝的也不多,但是他说什么?要娶她们?
  “顾长安,你不许娶她们!”裴渊大概也醉了,他忽然不讲道理霸道起来,方才分明还问顾长安怎么不成家立业,现在又开始独断专行。
  “啊?娶谁?”顾长安被绕晕了。
  半醉的裴渊胆怯了许久,忽然莽撞起来,他心想人生得意须尽欢,现在不说,以后还有说的机会吗?
  再说顾长安干过什么他自己不清楚吗?这个人打开过他的匣子,这是他前日整理书房才发现的,信封里的纸片被翻动过,有几张还有了褶皱,家里没人会动他的东西,除了顾长安。
  还有决战那日,他将要出门时,顾长安趁着自己抱他,在他腰上悄悄挂上那个辗转了一个来回的平安符,顾长安不知,要不是战场上忽然有东西掉在地上,他看清是顾长安的平安符弯腰去捡,敌军首领的利箭就要将他射穿在城门外,那平安符确实救了他。
  还有,顾长安在城门口那一通眼泪。
 
 
第13章 
  【-】
  还有,顾长安在城门口那一通眼泪。
  他知道这也许是妄想,可是人生在世,妄想一次又怎么了?
  万一是真的呢?万一是真的,他怎么敢松手?他们能重逢,能在硝烟之后好端端坐在一起喝一碗酒,有多不容易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况且,时间耽误不起,眼前的人瘦弱苍白地像一张纸,随时就要化作灰烬,他们没有另外一个五年可以耽误了。
  顾长安被裴渊没头没尾的恐吓说的云里雾里,本就不清楚的神智现在直接成了浆糊,裴渊让他娶谁?
  “我要娶亲?”他摇摇晃晃,指着自己鼻子跟裴渊确认。
  裴渊霸道重复:“我说不许!你不许娶别人,我不娶,你也不许娶!”
  顾长安心想自己什么时候要娶亲了?他自己怎么不知道,可是被裴渊管地多了,此刻酒醉,莫名生出了反骨,因此反驳的话没过脑子又脱口而出:“我为何不能娶亲?”
  裴渊看着顾长安一张一合的嘴唇,忽然杂念丛生,他想起了顾长安发着烧抱着自己喊娘亲的模样,那是他第一次亲顾长安,亲顾长安的额头。
  顾长安絮絮叨叨还在说他霸道无理,裴渊忽然拽住顾长安,扣着他的脑门亲了上去。
  他第一次亲人没什么经验,只是贴了一下就很快放开了,顾长安大惊失色,捂着嘴连连后退:“你你你……你……”他快要退到台阶上了,裴渊怕他摔跤连忙把他拽回来。
  顾长安还在不可思议,他结结巴巴吐不出来一个字:“裴秋生,你方才……”
  他愤愤想:这个混蛋果真对他心怀叵测,他就知道,什么青青子衿,你看,他果真……
  果真喜欢自己啊……
  顾长安心里酸的要死。
  裴渊仗着顾长安醉酒没有意识,恣意妄为:“我亲你了,顾长安,我这可算是与你相好过了?你是不是得与我成亲了?”
  醉鬼忽然安静下来,眉眼间俱是悲戚,他哽咽着:“裴秋生,我何曾与你相好过?这分明,是你非礼我。”
  你看,这人没有醉到家,却还要追着自己问仙人是谁。
  长安里的仙人还有谁?长安城哪有什么仙人。
  裴渊也正色起来,他当作没看见顾长安此刻强忍的心酸:“那我说错了,那应该是我对你负责,我娶你过门。”
  “裴渊啊……”顾长安垂下眼眸,这话不知道是说与谁听的,他低声婉转叹息,说出来的话悠扬轻灵,又像一把利刃,轻快切割着两人的心:“男子,是不能嫁人的。”
  男子,是不能与男子成婚的。
  裴渊忽然嗤笑,他捏住顾长安肩膀,心里野草漫天生长,快要裹挟着恨意和不甘长到天际:“我不在意!顾长安,你不能嫁人我可以!你不要我娶你,那我嫁给你,我才不在意!”
  “裴……”人言可畏还没说出来,裴渊便用力将他按进怀里,大将军抱着自己肖想数年的人,狠话放的铿锵有力:“谁敢胡言,杀了他!我不在意,你在意吗?”
  顾长安不在意流言蜚语在自己身上,可他在意流言蜚语在裴渊身上。况且,除去他们同为男子这一重,他们还是师徒。
  断袖本就足够让人诟病,遑论他们是这样的关系?
  “裴渊,我们走不下去,我太累了,我已经……走不动了。”
  那些帽子太重了,他不想,他不想剩下的日子自私了几天,走了让裴渊独自面对这些指摘,裴渊原本就足够不幸了,他岂能看着裴渊声名败坏?
  “即使你愿意嫁给我,我也不能……裴渊,我总不能叫你守寡吧?”他像寻常玩笑般说着戏谑的话,可是多疼只有他自己知晓,顾长安沙沙笑着,喉咙里因为汹涌的的酸涩和哭意发出隐忍的呜咽:“我怎么能让秋生为我守寡?”
  这笑实在让人心疼。
  那双平日里澄澈无物的桃花眼盛满了月光,月光泡在一池水里,顾长安看不清眼前的人了,可他含着水雾蒙蒙的眼睛看不清人,里面却也全是他茫然走了半生后,无知无觉间放进心底的人。
  裴渊越看越觉得荒唐。
  如果因为时间太少就松手,岂不是剩下的年年岁岁都是遗憾?岂不是人生只剩下不甘心?
  “顾长安,我才不怕守寡!”
  裴渊铿锵有力开口,比那日必胜的许诺还要用力:“我从来没打算和除了你以外的人成亲,即便你没能在夏初那天风尘仆仆出现在碎叶,即便你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意,我也绝不会和旁人成婚,我是非你不可的,你知道吗?”我不怕你不来,我也不怕你离开,我只怕我们走到最后剩下的只有遗憾。
  顾长安没说话,他被按在那个宽阔的胸怀里,在裴渊给他铸出来的铜墙铁壁当中,眼泪无声决堤。
  怀里的人发出闷闷的呜咽,紧接着胸口便是滚烫的湿润。
  “顾长安,我要你回程那日,你问我你走了八千里难道只为回程吗?你说你是为了救我,为了救碎叶。”裴渊无意识抚慰顾长安,手掌一下接一下拍打顾长安的后背,动作轻柔,可问出的话一阵见血:“今日碎叶得救,这话换我来问你,你走了八千里,难道只为了当一回圣人,救碎叶于危难吗?”
  顾长安没说话,裴渊步步紧逼:“顾长安,碎叶得救了,我还没得救,你不想救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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