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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勾狗勾(近代现代)——宴惟

时间:2024-05-01 07:02:24  作者:宴惟
  他专着心,初升的日光透过树枝落下,因不刺眼,眼睛也就眨也不眨,剥得一个就往周澈碗里放一个。
  周澈目光落在他睫毛投下的阴影上,没来由想到他飞上海那天,两人视频,他希望自己一辈子觉得他好看。
  一辈子?这三个字总是跟誓言沾着边。
  周澈深吸口气,不敢再深想,嚼着嘴里剥好的虾,和抬眼的陆砚峥对视。一时,心如擂鼓。
 
 
第20章 
  陆砚峥一直在周澈这儿待到了星期一上午八点多才走,走之前吃了周澈煮的早餐面。这碗面比起平时分外量足,料和面都是双份,翠绿生菜堆尖,陆砚峥连汤带面全部吃光光,周澈圆圆的眼弯起来,站在街边树荫下送他上车,跟他拜拜。
  陆砚峥到了公司后,召副总和销售开会,会后正儿八经忙了起来。
  因着暴增的订单,陆砚峥自然不能像之前那样大事小事都给周澈发微信汇报,但午休和加班前的傍晚时候,他还是会给周澈发消息。
  “郊区的外卖好难吃啊。”
  “早上过来的时候,在路口碰见两只狗狗打架,忘记拍照不然发给你看。”
  “下午开会的时候,我又被副总怼了。他仗着是长辈,又有股份,老是下我的面子,等我过年回家跟老爸告他的状。”
  以上种种,不拘内容,凡是陆砚峥在打字的时候想得起来,都告诉周澈,有一次,还拍了张会议中面无表情的脸给周澈,附字,“副总好能废话,他年轻谈恋爱的时候也这样吗?”
  周澈看到消息时,店里尚有零星客人,失声笑出来,惹得几颗埋头吃面脑袋一齐抬起,红着脸转头打字。
  “你面无表情的样子好凶。”
  陆砚峥几乎是秒回,“不凶老油条们会欺我年轻的。”
  周澈想象着他在会上面无表情低头打字的画面,只觉得好有趣,正要再回点什么,店里进了客人,他放下手机招呼。
  就这么,他们断断续续地微信聊,周澈不觉得和陆砚峥在身边时有什么差。
  周三上午快十点的时候,阿金不请自来了。他把小电驴停在路边车位,进早餐店的时候,店里正忙,他也不叫,等周澈忙完发现他,才笑起来,“你猜我给你拿什么东西来了?”
  “我不猜,猜不到。”周澈给他从旁边小超市买了瓶可乐,在他对面坐下,笑眉笑眼的。
  “真没意思。”他撅起嘴,眼底却带笑,跑回车开座包箱,拎了一袋很重的东西回来,“我妈给寄了好多粽子,我拿十来个给你。”
  “粽子?这才五月份,阿姨怎么会包粽子?”
  “你还不知道我们家嘛,不论节不节的,想吃就包。”
  “不过主要还是我上次买粽子当早餐,那个粽子难吃得要死,馅又肥米又硬,跟她视频讲起来,她第二天就去摘粽叶,包好寄过来了。”
  “整整四十个,寄出来才告诉我,我吃不完,给你十五个。”
  “阿姨包给你的,你给我这么多干嘛,可以放冰箱慢慢吃的嘛。”
  “给你就要哦,还跟我客气,你是吃腻了,给陆总尝尝,我妈手艺不错的。”
  “诶对了,怎么不见他在店里?”
  话题突然扯到陆砚峥身上,周澈脸有些热,“他也有工作的啊,哪能天天来我这里。”
  阿金显然不信,假咳两声,“是吗?”也就是上个星期六,他交班来周澈这里吃早餐,看见陆砚峥在店里帮忙,实在是大吃一惊,当时不好问周澈,背后微信没少对周澈狂轰滥炸。
  他俩关系的发展实在大大超出他的预计。虽然周澈微信上说得含糊,但他心里十分有数,他俩没在谈他绝对不信。
  “是呀。”周澈把脸上的烧灼感归结于天气,对上阿金探寻的眼睛,“他最近真的在忙。”
  “啧啧。”阿金笑着摇了两下头,不过多追问,把装着粽子的袋子放冰柜里,转头讨吃,“肚子好饿,好想吃糖醋鱼哦。”
  周澈得了他粽子,正打算哪天陆砚峥过来的时候,请上他一起吃夜宵,当下听他这样说,“中午在我这儿吃饭?”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最近天气高温预警频频,十点半过后基本没客人,周澈等最后几桌客人吃好,收拾下关了门,坐小电驴跟阿金去市场买菜。
  阿金点名要吃糖醋鱼,买了三条巴掌大的罗非鱼,不大不小,能炸透炸酥,浇上糖醋汁,好吃。
  除此之外,阿金还要吃板栗焖鸡,青菜也点了名,要吃空心菜。两个人吃三个菜,再炒点花生米,尽够了。
  用店里的灶炒好,就在店里吃,敞着门开风扇,也不热。
  上次喝酒出了糗事,周澈近期是不敢再喝了,从隔壁买了椰汁,开了和阿金笑着碰了碰杯。
  阿金实在是个嘴很甜的人。他主张,既不动手做饭等现成吃,那吃的时候就一定要夸菜好吃,这样厨师心里才能高兴,才觉得没白辛苦。
  不动手反而出嘴挑刺,那是没事找事,拿架来吵。再说了,周澈做得实在是很好吃啊。
  “鱼好好吃!你都不知道,我有一次点外卖,糖醋鱼,送过来,鱼是软的,汁又不甜又不酸,不知道是什么鬼汁。”
  “甜咸口的板栗焖鸡也好好吃!我就喜欢吃甜咸口的,板栗好糯。”
  “空心菜怎么炒的?我每次炒出来都变色,根本没有这么脆绿。”
  周澈被他夸得很不好意思,不住地喝椰汁,脸上才凉一些,跟他说技巧,自然也从他那儿听了些泠泠的八卦。
  他没想到罗总的事儿还有后续。
  “是我亲眼所见,就在大厅,他左边一个男的,右边一个男的,都很年轻,哄得他嘻嘻哈哈,订了个荤场的包。”
  “后来交班,那个包的管家跟我们在休息室里说,三个人在里面又亲又摸,交杯酒都喝上了,真是没眼看。”
  “阿彬跟他断了没有?”周澈瞪着眼睛问。
  “没有吧,听说他给阿彬买了个房,哪能这么容易。”
  “好吧。”周澈叹了口气,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倒是阿金,喝了两口酒,不知道想到什么,神情古怪,“你说他这样乱搞,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病吧?”
  “啊?”周澈脑海立即浮现电线杆上牛皮癣似的各式病症,“你不是有阿彬微信嘛,提醒……一两句?”
  阿金忙摆手,“不行,我看阿彬他是爱得很,我提醒他,他没准儿觉得我是见不得他俩好呢。”
  “好……吧。”
  两人吃完午饭,周澈收拾好店里,把粽子转移到家里的冰箱。十五个粽子,个个都有拳头大,冷冻层几乎塞满了。
  洗澡前,他给陆砚峥发了消息,“阿金给我送了好多粽子,你下班要不要过来吃?”
  陆砚峥直到下午三点多才回的他,“恐怕不行诶,今晚上要加班。”
  周澈不能否认,他在睡醒看到消息的时候,有一瞬间的难过,但很快调整过来,回他,“没事没事,你忙吧。”粽子可以冻着,陆砚峥会吃到的。
  周五的时候,气温逼近四十度。阿金在这天下午又来了一趟周澈店里,送鸡送鸭。
  “我妈寄的,打冰寄顺丰,两年的土鸡土鸭,你拿来煲汤。”
  粽子还没吃完,又送鸡鸭,周澈收是收了,问阿姨什么时候生日,到时候给她办礼物。
  阿金不说,骑上电动车要走,“到时候再告诉你,不急,泠泠出了点事,我先过去,回头再说。”
  周澈左手一袋右手一袋,傻眼看他开远,笑得无奈,把袋子打开来看。是杀好斩好的鸡和鸭,还带着冰碴,他把袋子扔冰柜里,想了想,坐下给陆砚峥打字。
  “阿金妈妈杀鸡鸭寄来,他各给了我一只,你今天晚上过来吃晚饭吗?自家养的土鸡土鸭,我煲汤或者炒给你吃。”
  消息发过去,周澈记得很清楚,他看了一眼店外的天。夕阳将至,太阳黄澄澄一汪坠着,仿佛下秒就要破了,炽热流金。
  可是直到月上柳梢头,陆砚峥都没有回他。睡前,他没有忍住,想大概陆砚峥没看见消息,又给陆砚峥发了条,“还有粽子,冻久了会不好吃的。”
  消息发出去,他难得失了眠,翻来覆去,不是摸过手机亮屏,就是在黑暗中希望手机会响,但是,都没有。在他捧着手机迷迷糊糊睡过去之前,手机都没有响。
 
 
第21章 
  陆家,上午的十点,一切静静谧谧,实木座地钟的分针刚略过数字十二,主卧的床上,有了动静。
  大片刺眼的阳光让陆砚峥不舒服地翻了个身,只觉得太阳穴上似乎有两根针在挑,打个哈欠阖眼欲睡,脑海闪过昨晚睡前,摁亮手机看时间的一瞥,是谁给他发了两条微信来着?
  他立时睡意全无,在枕头底下摸了半晌,把手机摸出,摁亮屏幕的瞬间是一个激灵儿,忙不迭打字,“昨晚有个酒局,我喝多了到现在才醒。”仿佛底气不足,后面跟个狗狗表情。
  等周澈回复的功夫,他没闲着,下床站着把自己上下看了一圈,衣服和裤子都是昨天那身,不太放心,他又给许弋去了个电话,确认昨晚是他送自己回来的。
  周澈还不回他,他又打字,“昨天晚饭没吃成,可以过去吃中午饭吗?我想喝鸭子汤。”
  他想,这条过去周澈要是再不回他,他就直接打电话,心思正转着,手机一震,周澈回了个“嗯”字。
  “嗯。”陆砚峥喃喃这个字,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大对,又不太确定,拣了衣服走进浴室。
  洗头洗澡加吹发,他直到半个小时后才出门,还好路上不堵车,跨进小客厅的时候,周澈正在关了推拉门的厨房里面忙。
  他才把推拉门拉开个巴掌大的口,周澈握着锅铲就要推回去,“油烟大。”
  陆砚峥差点没被夹着鼻子,愣了愣,还要再推,见周澈的脸色一般,发了条消息,“那我下楼去买椰子。”出了门。
  街口就有卖椰子的,不过十分钟,他就去而复返,待在客厅里百无聊赖,几次要开推拉门跟周澈说话,周澈总是用油烟打发他,他只得回到餐桌前,扫眼客厅,正想着要不要收拾收拾,桌上手机一震,拿来一看,变了脸色。
  因为他十点才说要过来吃午饭,周澈不确定他要不要吃粽子就没蒸,炖了鸭子煎了鱼,还炒了个青菜。
  两年的土鸭,乡下养的,吃食干净,一点儿腥味都没有,姜都不必放,只需用小火慢慢儿地炖,星星一点盐调味就够清甜。
  陆砚峥原捧着手机,听见推拉门后有动静,脸色虽然还那样差,但起了身,去端菜盛饭。
  没一会儿,两人就都在桌前坐下。
  周澈没太看他,舀了汤低头小口地喝,倒是陆砚峥,目光黏在人脸上,“怎么了,一脸的不高兴?”
  “我没不高兴呀,倒是你,板着脸,这里又不是你公司。”
  周澈没有抬头,声量也轻,但噎人的效力却不轻,陆砚峥怔了怔,想到什么,憋着笑把手机递过去,“你看就知道我为什么板着脸了。”
  周澈看了眼手机,有个人加了陆砚峥,这也值得生气?他不明白,“这是谁呀?”
  “你猜。”
  “我不猜。”周澈把手机推回去给他,喝起汤来。
  陆砚峥盯着他明显带着情绪的眉眼,“我前男友。”
  周澈喝汤的动作明显顿了顿,但很快又装作若无其事,“哦”了声,夹鱼肉吃。
  陆砚峥被他平淡的表情挑了下神经,“就哦?”见周澈不搭理,语气带了些不高兴和不甘心,“你就没有什么别的要问的?比如他为什么要加我?”
  “没有。”周澈硬着嘴巴,即使被他问得心跳轰轰,喝完了汤起身盛饭。
  “那我同意他了?”
  周澈舀着饭背对他,“随便你,那是你的微信,你想同意谁就同意谁,想不回谁就不回谁。”
  他的后一句,声音特别小,陆砚峥没听清,心情在听着前一句时先就垮了下来,冷着脸应他,“好啊,是你说的,我待会儿吃了饭就同意他,别是有什么急事找我呢。”
  他冷了脸,声音也冷,话跟长了手似的,狠攥了一把周澈的心,坐下吃饭,没有再说一句话。
  陆砚峥一直盯着他半垂的眼看,像要盯出一个洞。一顿饭在沉默古怪的气氛中吃完,陆砚峥帮着收拾完碗筷,见他还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五脏六腑顶上来一股气,郁得不行,“我走了?”
  “嗯。”周澈隔着推拉门应他,话音刚落,就听见开门声,隔着模糊的玻璃看陆砚峥走出去,才压不住逼向眼眶的热意。
  陆砚峥的车就停在巷口,车门被他摔得震天响,系了安全带,他却不启动车子,不住地看后视镜,不住地失望。后视镜里的长长居民巷,正午时分,一个鬼影都没有。
  泄愤似的,他打开微信,指腹将屏幕戳得很重,“拒绝,加入黑名单……”念得咬牙切齿。
  操作完,他又给陈松屹打电话,接通后开门见山,“吃午饭了吗?下午去不去打羽毛球?”
  宿醉后的不舒服被郁气催化,太阳穴现在不止是两根针,已是数不清的针,他本应该好好去休息,但他很清楚他会睡不着。
  接到他电话的陈松屹正在拆外卖,用耳朵和肩膀夹着手机,“外卖刚到,正准备吃。可以啊,下午我没什么事。”
  “那两点半?城东场馆汇合。”
  “行。”陈松屹挂了电话,想着他电话里的语气,这是又怎么了?咬下一大口鸡肉。
  陆砚峥回到家,在出发去场馆前的这段时间里,他上床眯了一会儿,没有睡着,满脑子都是周澈的几句话。
  什么叫那是他的微信?什么叫他想同意谁就同意谁?他越想越不通,捱到两点钟,臭着脸开车出门。
  陈松屹在场馆见到他时,他脸色好了不少,也就没有多想,换了衣服取了拍、球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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