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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生怪谈(玄幻灵异)——谷草转氨酸

时间:2024-05-04 07:08:40  作者:谷草转氨酸
  小丫头似懂非懂,“什么叫有灵气生存下去?”
  农户耐心解释说:“我们只有原身,神魔有人身。于是我们也照着她的样子,化人身。”
  李衔环不笑了,拿着筷子专心吃饭。隔过好久他才想起徐烺还坐在对面,抬头一看,见徐烺只顾盯着自己瞧。他愣愣地停下筷子,“怎么?”
  “你耳朵忘了收起来了。”徐烺淡淡道。
  李衔环脸腾地一红,忙放下筷子两手把发顶上的兔子耳朵抚了下去。
  徐烺笑笑,低声道:“天色差不多能赶路了,吃完饭就走吧。”
  临走时,农户一家站在院门口躬身。那小丫头似乎忘了,傻傻站着冲李衔环摆手作别。李衔环在马背上回头,不由自主微笑起来,也冲她招手。
  马蹄扬尘而去,顺着天光升起的方向奔驰。徐烺意味不明道:“你像是挺喜欢小孩的样子。”
  “是挺喜欢的,”李衔环不由答完了,抿了抿嘴补充,“我娘死的早,家里没有更小的了。”
  徐烺头也不回,“你可以给我生一个。”
  他语调淡淡的,李衔环也看不见他神情,分不清楚他到底是否在调笑,脸上烫得要烧起来了。徐烺火上浇油,又说:“你不是双契吗?能生的,我知道。”
  “架你的马吧!”李衔环又羞又恼,给他一掌,“能生也不是现在时日!”
 
 
第43章 【四十三】
  “没准儿已经有了呢。”徐烺说着,腾出一手在李衔环肚子上按了一下。李衔环满脸通红,嚷嚷他,“胡说八道,双契只有在——”
  他声音忽然又小了下去,吞吞吐吐的,“只有在发情潮的时候才能受孕……”
  徐烺笑起来,悠悠说:“我知道。”
  双契在梦河也不算太稀罕的事。倒是听说生下的孩子原身随母不随父多些——往常该是父母双方谁灵力更强便随谁的。李衔环想想,万一他真的能生,生下的是个小白蛇,那可就解释不清了。
  他猛地摇了摇头。
  山涧澄澈清冽,白生生的水花飞溅起几粒水珠。徐烺顺了顺骏马鬃毛,他侧头,李衔环在溪水上游,用两手捧了点清泉水喝。
  再走上半个时辰就能到了,这附近可看着一点儿不像干旱的样子。李衔环慢悠悠地捧了水喝,徐烺蓦地也有点渴,于是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信口问说:“水甜吗?”
  “甜。”李衔环说着,又捧了点水送到他嘴边。
  徐烺就着他的手低头喝了点,“是挺甜的。”
  放下手,四目相对片刻。徐烺伸手抿了下李衔环嘴角的水渍,他手没能离开,摩挲几下柔软的嘴唇,忽然倾身贴了过去。
  这一吻倒没浅浅便分开。两面影子映照在微动的溪流上。徐烺舌尖儿勾着他的舌尖,舔吮时尖尖的犬牙时不时挂了下李衔环的嘴唇。他有点疼,蹙起眉不动,徐烺动作轻柔,舌头缓缓地从李衔环每寸口腔厮磨。半晌两人才分开,李衔环开口便道:“你牙刮到我了。”
  “你舌头也是甜的。”徐烺意味不明道。
  李衔环不以为然,“那是水甜。”
  徐烺挑了挑眉。
  再启程时,不知是否因为冷水下肚,李衔环身上一阵阵的发寒。他把自己往徐烺背上缩,闭上了眼。
  直到再睁开眼时,李衔环才看见那些龟裂的土地。
  土壤开裂,缝隙叫人头皮发麻,树木与稻田尽数枯死,只怕接下来便是大饥荒。村落仿佛也被干枯笼罩,秋日里毒辣的太阳灰蒙蒙挂在天穹,村民无精打采地坐在门口,见有生人来也只是勉强抬了抬眼。
  徐烺和李衔环下马,先在四周转了转。两人眉心不由地拧了起来,此处何止干旱,更是灵气尽失,难怪村众看上去连挪动都困难。这里大概只有二三十来户,村中央摆了几个井水桶,里面是些脏兮兮的污水。饶是如此,仍然有些孩童不时过来,捧起便喝。
  徐烺看看李衔环,李衔环将腰际坠着的曼陀罗花取下来递给他。
  那花在他掌心中缓缓浮空,继而有柔和的幽紫光芒散出,四周村民终于抬目看了过来。人民犹犹豫豫开始骚动,不知是谁大喊道:“看啊!是神魔——神魔娘娘来救我们了!”
  村众张大嘴,脸上带着呆滞而渴望的神情渐渐围了过来。徐烺沉声道:“见此如见神魔。”
  话音刚落,村民跪倒一片,不停地叩首,哭喊中饱含希冀,“真的是神魔!神魔娘娘来了——”
  那些幽紫色的光芒四散,落在村民额前,众人枯槁的脸仿佛都舒展了些。所有村众齐刷刷地挪动身子,朝着南方城中的方向跪拜起来。李衔环五味杂陈,上前扶起一位老者,柔声道:“请起来吧,老先生,族长在吗?”
  老者咳嗽了两声,他定睛看看徐烺和李衔环,徐烺面无波澜,沉声道:“大家起身吧。神魔来了。”
  众人这才陆陆续续爬起来,老者又咳嗽几声,用沙哑的嗓音答说:“我便是了。”
 
 
第44章 【四十四】
  梦河还不能没有神魔。
  老者嗓音沙哑干涩,费力地和徐烺小声交谈着。李衔环站得稍远些看,他慢慢观察那些村民。“神魔”的到来令刚才还面如死灰的人们脸上升起安详,坐的都比刚才笔挺了。
  对于这些什么都不知道的子民,神魔是母亲,是创世的最高无上者。他们还不能没有她。
  李衔环无声地叹了口气,专心听老者同徐烺讲话,“往西几里便是洪灾。最开始,大家尚有些力气,还能走得远些,去打些净水来。”老者手胡乱挥动着,“没死人,余粮还能勉强再撑些日子——只是种不了粮食、种不了粮食——也没几个人有力气打猎了——”
  徐烺听着听着,把随身带着的干粮拿给老者。老者接过了,只是挥挥手招来几个孩子,把干粮给分了。
  徐烺道:“我们还要往里再去看看那边,现下便动身,或许晚上回来落脚。”
  老者点点头。李衔环和徐烺对望一眼,刚要迈步,老者枯槁的手倏地拽住了李衔环袖口,颤声问说:“神魔娘娘会来吗?”
  李衔环顿了下,他微笑起来,拍拍老者的手,“神魔已经来了。”
  当下,两人再度骑马,动身去往西面村落。果然如老者所说,没走出几里便是河湾,水道湍急,混杂泥沙浑浊不堪。越往前走越触目惊心,这小村子在下游,水已然退了,但房子垮的垮塌的塌,足以想象洪水肆虐时的惨状。村中一个人也没有,或许是暂时迁去了别的地方。
  再往深处,马却不肯走了。
  两人只得返回东面村落。
  老者是族长,家中还算宽敞,带着几个尚有些气力的男人收拾出了间空房。一来一回,徐烺和李衔环几乎没有交谈,回来时他把那朵曼陀罗花重新交给李衔环,沉声道:“你似乎挺擅长安抚人心的,拿着吧。”
  李衔环没有推脱,见徐烺借了把弓箭,追上前问说:“你去打猎?”
  “嗯,”徐烺拍了拍他脑袋,“等着我吧。”
  他走了,李衔环不好乱走动,只能在空房里等。村民或是没了看热闹的心劲儿,或是想看也不敢,七七八八都散了。唯有小孩子好奇地扒拉在窗台上偷偷往里瞧。李衔环冲他们招招手,“来。”
  入夜前,徐烺回来了。连带着还有只野羊,几只鹞子和野兔。这附近灵气四散,畜生都跑得差不多了,饶是如此,收拾收拾也勉强够吃。村众久违地点燃火堆,洋溢起笑声。老者家中还有间极阔的仓房,大抵原来也是粮仓,如今近乎搬空了,正中间的一面墙立了个东西,扯块儿破布掩着,许是杂物。
  温暖的火光照耀着偏远山村,橘红色的光晕在房内晕开,烤得人筋骨都舒展不少。猎物简单烤过,患难中倒也别有番滋味。徐烺抽空瞄了眼李衔环,好嘛,烤兔子他吃得也挺开心,许多人是不吃和自己同原身的畜生的。饭毕老者带着几个主心骨和徐烺围在火盆前低声交谈,大抵是吃了顿饱饭,看着都精神抖擞不少。
  角落,李衔环惯是吸引孩子的目光,半下午的时候过去,小孩们已经敢围在他身旁叽叽喳喳了。不知是哪个起了头,大着胆子打听起来,“先生是少主什么人呀?”
 
 
第45章 【四十五】
  李衔环面含笑意,大方道:“我是少主的妻子。”
  虽说声音轻,也足够孩子们听到。小孩们瞪大眼睛相互看看,那先起头的孩子又问说:“少主娶了男人吗,为什么呀?”
  李衔环悄声抬头看了眼徐烺,那帮人坐的远,反正是没听见这边动静。他摸摸那孩子脑袋,轻声道:“当然是因为少主喜欢我呀。”
  话音刚落,其中有个稍大些的孩子两手一拍,“我知道,先生是双契吧!”
  “什么是双契?”孩子们又面面相觑起来。
  那大孩子得意了,扬起下巴冲大家解释说:“就是有些人灵力特别强,所以男人也能生孩子!”
  “啊——”孩子们长大了嘴巴。有个四五岁大的小姑娘咯咯笑,粉嘟嘟的脸上两个小肉团儿,“那,先生肚子里现在有小兔子吗?”她说着就站起来去抱李衔环,似乎想摸摸他肚子。李衔环哪里经得起这么闹,失笑道:“好了好了,孩子们别闹——”
  正说着,那小姑娘被脚下草垫绊个踉跄,腾地朝他倒了过来。小姑娘表情僵住,李衔环反应奇快,护着她的脑袋往下倒去,手不由地朝后抓了下。
  “李衔环!”
  徐烺站起来,只听一声闷响,李衔环护着小姑娘自己摔进了布帘子下的台子上,腰被台子下的棱木结结实实磕了下。徐烺已快步上前,半蹲半跪在他旁边把小姑娘抱走,伸手把他扶了起来。
  “磕死我了……”李衔环嘶了口气,向前环顾,却发现村民们全都呆住了,眼里有种显而易见的紧张,大气都不敢出。布帘子被揭掉了、还抓在他手里。徐烺顺着他目光看了眼,呼吸一滞,两人一起抬头——
  那台子上立着一尊半臂高的少女神像。不是什么名贵的石材所刻,更没有上色,但那匠人手艺绝佳,少女神像面部灵动可亲、栩栩如生。她穿一袭长裙,身挽飘带,脚下踩着的并非祥云,而是滚滚的浪花。少女头上除了发髻,还有一对舒展的鹿角。
  李衔环血液回流,如坠冰窟。他抓着布帘子的手毫不自知微微颤抖了起来,久久盯着那尊神像挪不开目光。这是一尊元水神君像,又或者说,鹿神。
  徐烺像是也怔在了原地,屋里静得连呼吸都听不见,只有火盆里炭火不合时宜地噼里啪啦。半晌,徐烺拖着腿缓缓站起来面向村民,冷肃话音使屋里再度降温,“谁许你们供奉这个的?”
  村民眼乌子相互瞥着,谁也不敢开口。徐烺抬手将那台子连带神像整个往前拽,刚才还挨着墙稳立的神像被拽得偏了,斜横对着一侧的墙,如同面壁思过。
  “哪儿来的,谁筑的像?!”徐烺厉声呵道。
  许久,老者从地上缓缓起身,向着徐烺和李衔环深深一揖。他声音苍老,谁也不看,只道:“老夫一人所为。”
  李衔环仿佛也忘了呼吸,几次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老人抬眼,定睛望着徐烺,“不下雨,大家种不了粮食,只有供奉元水神君了。”
  只有背影,李衔环看不见徐烺神情。他的影子投在地上,半面把李衔环笼罩其间。李衔环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徐烺身边冲村民大声道:“都出去!”
  村民看看他腰际那朵曼陀罗花,又瞥瞥徐烺,搀扶着老者快步退出屋外。徐烺果然没有制止,他看一眼李衔环,李衔环已经走到木台前,用那布帘飞快重新罩起了少女神像。不知为何,他看起来充满了落寞。
 
 
第46章 【四十六】
  徐烺意味不明地出了口气,沉声道:“腰有事没有?”
  被棱木磕到的地方还隐隐作痛,但某种惶恐不安盖过了身体上的疼痛。李衔环置若罔闻,徐烺看他一眼,抬起胳膊似乎还要再揭下来那布帘子,手刚一动,李衔环腾地拽住了他袖子,“烺哥,烺哥算了吧。鹿神死了,他们供奉的不过是块儿石头罢了——”
  他死死拽住徐烺袖子往后推他,两人紧贴在一起。李衔环口中碎碎地念叨,“不下雨,他们只是没办法了才会想到供奉鹿神!只是太可怜了,三神与神魔间的恩怨是他们的事,村民只知道不下雨,他们根本意识不到……不然也不会随便就放在这儿……”
  他话说得颠三倒四,徐烺一言不发,但抬着的那手也没真的推开。他在心底叹了口气,下一刻,听见李衔环一股脑道,“我们可以就当没看见吗,不要告诉骊姬——”
  刚才还挣扎不动的那只手倏地捂住了李衔环嘴,另一只手反制住了他。两人脸挨得极近,李衔环仿佛被徐烺黑漆漆的眼睛笼罩了,他不由也屏住了呼吸。徐烺声音压到只剩两人能听见,“你疯了,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傻话吗!苍鹰在看着我们呢——”
  那些如影随形的乌鸦,不知此刻又藏进了那片黑夜里。李衔环手脚冰冷,心中升起一片颓然。只有徐烺清楚,眼下赌一把上报给骊姬,或许还能轻描淡写一笔揭过;真的“隐瞒”,要倒霉的人可就多了去了。
  徐烺松开捂着李衔环嘴的那只手,两人盯着彼此对峙半晌。李衔环的反应也过了头,这让他心有不解。火盆无人翻动,渐渐有些熄灭,摇曳的影子迷离变幻。谁也没有再开口,半晌,徐烺稳步走去,端起地上照明的油灯吹灭,一缕青烟上升,他低声道:“睡觉吧……”
  徐烺自己躺了下来。隔过许久,李衔环才蹑手蹑脚地挨着他躺了下来。两人背对背,月光不甚明亮,火盆温暖式微,屋里愈发昏暗。李衔环一手枕在脑袋下面,目光不由地瞥向了那布帘子下神像的轮廓。
  是谁雕琢了她,她又去哪儿了。
  不知几更天,徐烺和李衔环都不开口,但草垫细碎的压动,不时略沉的一声呼吸,都在告诉彼此并未睡着。良久,李衔环听见了阵缓慢的噼里啪啦,浅浅地砸在窗纸上。他先是愣了下,直等到那声音嘈杂急促了起来,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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