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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侯(古代架空)——梁州

时间:2024-05-16 07:24:50  作者:梁州
  此时谢宁肩前的伤口已经再次开始流血,他咬牙强忍疼痛,是一句话说不出来,一直站在原地,冷淡地看着谢文昕。
  “其实也是...谁都能看出来...你比朕更适合坐这个位置...”谢文昕又自嘲说道,“皇兄...”
  “陛下...”谢宁此时是再也忍不住,咬着牙冷声打断道,“臣...臣等身为王侯,流淮南谢氏血脉,效天子以忠诚,尊天子以孝道,此为家中之教,更是臣心之所在...”
  “效天子以忠诚,尊天子以孝道...”谢文昕垂头咧了咧嘴角,凝视着血滩上的倒影,又说,“这么多年过去了...被蒙在鼓里的,原来一直都只有朕一人...”
  谢宁实在无意再与谢文昕这般在言语上胡搅蛮缠下去。
  他前肩的伤口越发滚烫,他甚至能感觉身前衣衫早已被血浸湿,只是王桓让他转告的话他还没说完。
  他只好继续忍着伤痛,刚想开口,谢文昕却又抬起头看着他,悲哀地问道:“兄长,朕以后还是你弟弟吗?”
  谢宁怔了怔。
  他意外地抬头看向谢文昕,更是诧异谢文昕此时眼中竟流露出多少企盼。
  他喉结上下微动,才说道:“陛下,与其是兄弟,还不如君臣。”
  谢宁顿了顿,又继续说:“君臣有尊卑之别,但是兄弟,却只有长幼之序。”
  “若是君臣,臣犯错,君可按例问罪责罚,若臣有冤,可执理论据,从此可得公正公明。但若是兄弟,臣犯错,君会因所谓孝义而优柔寡断,若臣有冤,更难以理论,从此能徇私武断,更会偏私误断。”
  谢文昕长叹一声,悲哀笑了笑,正张嘴想说话,谢宁却立刻又说:“再者,若陛下执意要臣回答此问题,还望陛下先恕臣出言不逊。”
  谢宁此时目光却骤然变得异常阴冷,谢文昕甚至一时觉得背后一阵凉风而紧张起来。
  谢宁此时才绝情而道:“三年前,嘉荣十七年万户节,在陛下决意要将王桓问斩东直门时,你我之间,便只剩下君与臣了。”
  谢文昕愣了半晌,才忽然咧嘴而笑。
  他甚至忍不住垂头笑了两声,笑声却缓缓止住,他脸上如丑角一般的笑意也渐渐消失,最后他才冷漠地抬头问谢宁:“不知皇兄半路折返,可是还有什么要说?”
  “是子徽有两句话让臣转述,”谢宁脸色早已苍白,他无力地说,“朝廷当务之急,乃重整朝廷,此前陈圳提及之法并无不妥,但朝廷之上,最重要的,还是权衡制约。内政根本,可咨名儒旧士,改革新政,可询新贵名士,但绝不可下放权力,而偏袒重用其中一方。权之根本,陛下定要握在自己手中。”
  “其二,整顿朝廷之后,中原四境亦有许多需整治之处,央江年年洪涝,燕西旱情不解,朝廷一直被蒙在鼓里,是因为当地官员因惧责而知情不报。但如果如此民生之事不解,民怨积压,最终只会因抑而反,此事之后定会成为朝廷之患。”
  谢宁说至此处,留意着谢文昕仍在仔细听讲,才又说道:“如此便是他让臣转告之话,但臣自己仍有一言而告。”
  “临风是可用之人,但可用之人保其可用之策,仍是牵制二字,”谢文昕抬头皱眉看着他,谢宁才冷声继续说,“后位如今空缺,陛下之后再立新后,定会甄选品行端正之人,若陛下问臣意见,臣以为,长白侯府千金,乃不二之选。”
  谢宁此话一出,谢文昕眸上立刻一记震惊。
  他之所震惊,是此话竟是出自谢宁口中。
  却又不过片刻,他便又释怀下来,心中又只剩下冷笑,此话出自如今谢宁口中,又有何不妥?
  谢文昕问道:“皇兄,你还愿意留下来,辅助朕吗?”
  谢宁抿嘴笑了笑,回道:“一如臣所言,臣之此生,生之王侯,便皆为天子,为天下,这是臣之职责所在。臣愿先前淋北,平定江上之地,只是...”
  “只是此行之后,子徽大病初愈,臣望可陪伴其侧修养些许时日,还望陛下恩准。”
  谢文昕看着谢宁颔首作揖之态,心中是想起了幼时谢宁与王桓向自己奔跑而来,又带自己向远方而去的情景,心中亦不知是痛是忧。
  谢宁转身离开时,谢文昕却忽然快步跑上前,一手抓住谢宁手臂。
  但谢宁却因一痛而牵至全身,整个人忍不住往后退开。
  谢文昕不知所以而惶恐看着谢宁,却见谢宁并无告知之意,便只好将手中之物塞到谢宁掌中,说道:“长鱼还你,这样你才能光明正大地走出宫去。”
  谢文昕说完,不待谢宁开口,便摇摇晃晃地扬长而去。
  此别再见,便永远只剩君臣。
  谢宁之后在沅陵侯府小住几日,与殷成凤讲述王桓之病已渐痊愈,如今并无大碍。殷成凤听后更是喜极而涕,连青樽听闻谢宁回来也赶紧上门问好。
  这几日间殷成凤与青樽细心照顾着谢宁,谢宁大概养好伤势后,便先告辞而率兵返回营中。
  葭月初七,江中初雪,雪薄,清凉。
  谢宁回到江中南安军军营,韩英便立刻负荆请罪,谢宁只道淮南日后仍需其料理,便再无过多问责。
  韩英离开后,当夜又有一人至帐中相见,此人身披深色带帽裘衣入掀帘入内时,谢宁顿了顿,却连忙起身请其落座。
  李盈儿将兜帽落下后,却走到谢宁跟前欲行大礼。
  谢宁更是立刻将其扶起,李盈儿才说道:“此次若非得王先生与王爷相助,盈儿怕便是已随爹爹而去了。”
  谢宁便说道:“李老先生舍生取义,为匡扶大义而牺牲,姑娘何曾不也在此事中相助甚多,若姑娘有何意外,我等更加是日夜难安,只是在李老先生一事上,本王亦只能言表哀思,还望姑娘莫要见怪...”
  只是谢宁说着,心中不忍想起了莫羡僧,李清辞。
  他是从未想过,此番战役,竟是陪上了大半江中百年名家李氏,再看李盈儿,眉眼之间仿佛又能见李清辞之影,心中不尽是如刀割。
  谢宁本想将李盈儿送至淮南,又或是南境去投靠其姊李清茹,却李盈儿一味坚持,愿随至淋北,至一陌生之地,重新开始。
  葭月十三,半数南安兵随谢宁北上至淋北,其余由荣敦带领返回淮南。
  腊月廿九,大雪。
  途经江上汶州,驻地歇休。
  经半年有余,谢宁终在汶州再遇王桓。
  作者有话说:
  知行对清辞兄长的感情,就是所谓爱屋及乌。
  (这是第二部 分的结束啦 
  (最后一部分,刀要比前面,稍微,少,一些
  (谢谢大家看到这里~
  (感谢支持,再接再厉~
  (手动笔芯
 
 
第三卷 乱中取胜 
 
 
第一百二十八章 
  ◎公子王爷再相见,泪血交缠◎
  从江中地段北上汶州路程并非遥远, 却因今年葭月初至,便得鸿雪落江中,越往北上, 积雪越是深厚,沿瑄遥而行, 虽谢宁一直倡导一鼓作气而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路,却也延至过月才至汶州附近。
  而至汶州边界, 虽行路上早已被皑皑白雪覆盖,却仍能见地上残械折戟从雪中冒头而出。
  从南央军中所传, 虽是此次汶州围剿谢高钰淋北军是不费一兵一卒便大获全胜, 以此振奋人心。
  但无论如何终究是战役,就算历时短暂且胜之轻易, 又怎会不见血腥, 不得伤亡。
  一路上除去兵刃残骸, 能见衣物碎布,沿着破碎盔甲再仔细而看,甚至能在茫茫白雪中分辨出森森白骨。
  虽说从战后不过二月, 尚且未及肉身腐化之时, 却江上荒原广布, 寒鸦嗜肉, 毒蛇嗜血。
  马革裹尸在千百年人言之中, 是道沧桑无奈,却怎又知, 真正沙场之上,能得马革裹尸, 便已是至幸至运。
  如此行路, 李盈儿一介女流相随, 虽其并无富家小姐之娇态,一路随军甚至从未半句怨言,却至晚间仍能见其缩于裘中不停发颤。
  谢宁二话不说,便将身上貂裘让于李盈儿,自己只着外衣,夜间围炉而坐时,连随行将领也为之体冷。
  谢宁从前是滴酒不沾,是滴酒可醉,经一年多以前汶州一战,再如今行在陌路,才知从前所谓滴酒可醉,不过就是娇生惯养之下的矫情之态。
  严寒交迫之下,能得烈酒暖身,已属幸哉,却行于路上,君又岂敢相醉。
  直至汶州城外荒原,一行人早已是筋疲力尽,谢宁为镇军心,日夜高坐马上领队前行,甚至亲自入瑄遥狩猎,为军振士气。
  腊月廿九,汶州,大雪,风烈。
  日近正午,雪中能隐约见到城池概貌,谢宁才得以将一路高悬的心放下。
  越发靠近城门,谢宁的心跳却越是加快。
  直到城门之外,隔着漫天飞雪,他是见有一人一马。
  马安与门前,人素白绒裘,缟冠束发,正在朱门之外,静静等候。
  雪花如絮,人影如仙,此景入眸,谢宁甚至觉得,此非人间应有。
  谢宁忍不住快马加鞭而上,至王桓面前缰绳勒紧便翻身下马,王桓目光一直亲切地追随谢宁每一动作。
  谢宁走到他面前时,他却只知道伸手掸去谢宁肩上发上落雪,却刚拭去,又有新的落下。
  谢宁站在王桓面前,安静地看着王桓的脸,任由王桓只言不发,却只在固执地想要将自己身上雪花拨开。
  王桓眼中开始洋溢有欣喜泪水,双唇紧抿却在颤抖,双手停在谢宁早已被北风吹刮至通红的脸颊两侧,缓缓说着:“怎...怎么这么冷啊...”
  谢宁是再也忍不住,双手忽然从裘衣里伸出,将王桓死死抱入怀中。
  王桓双眼渐渐合上,泪水却被挤出顺着脸边而落,他喃喃说道:“辛苦了...辛苦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至一行人入城,汶州城主早已为之安排好落脚之处,当夜又马上设宴于官府中。
  宴席之上谢连舟一见谢宁便兴奋不已,连忙冲上前问好。
  谢宁从信中早已得知谢连舟此战功劳,二人见面时便揉了揉他脑袋,笑着说道:“见到本王便如此积极冲上前来邀功,看来是早已想好要问本王得如何赏赐了...”
  谢连舟心思被谢宁一语道破,那张黝黑英俊脸上顿时一阵发红,挠了挠头,又不好意思地将谢宁唤到一旁,低声说道:“殿下,我答应了枝儿此次回去便娶她的,可是我又怕她爹爹不肯,我就想着...京城里头是不是还有一法儿...是叫赐婚...我...我也不是要强娶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是...如果枝儿也愿意嫁我,但是荣大帅不肯的话...那殿下能不能...”
  谢宁忍俊不禁,余光刚好扫过正落座殿中一侧正小试新酒的王桓,见他也是正摇头轻笑,谢宁便佯作一本正经之态,对谢连舟责怪道:“赐婚乃天子之行,本王不过小小封地藩王,你方才一话若是传出去,那是教旁人认本王自行天子之举,你如此言语,可是要置本王不忠不孝之地啊...”
  谢连舟一听,立刻大惊失色地后退一步,同时不停摆手,又连忙慌张解释道:“不是不是...殿下您误会了,我是真真就是想要求您帮帮我...我真的很喜欢枝儿...我没有...”
  谢宁见其慌乱之状,实在绷不住脸上笑意,轻轻摇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无说话便往王桓座处走去。
  刚在王桓身边坐下,王桓边给他碗中斟酒,边笑道:“又是何苦戏弄一深情赤子,你在他这般年岁时,若有人与你说出这般话,你怕是比他还要紧张惶恐了。”
  谢宁拿过酒碗喝了一小口,抿了抿嘴,忽然伸手从王桓腰后绕过紧紧揽了一下,才松手,笑着又说:“我在他这般年纪时想要的人,如今已经在我身侧,我还怕什么?”
  王桓摇了摇头,微笑低声道:“嚣张。”
  谢宁这时才又看向那角落,只见谢连舟仍在那小角落里,顿足捶胸地后悔自己方才言语有失,许久之后见众人逐渐都入席了,他才讪讪离开。
  谢宁小声说道:“荣帅不愿意若枝嫁与连舟,也并非因为蛮横,当中的道理你多少也是明白的,这些怎么说也算他人家事,我又怎好插手?”
  王桓闻言也是扬眉点了点头,边将酒碗送至嘴边,边故作感叹说道:“如今王爷您半两拨千金的本事,在下是甘拜下风啊...”
  还未等王桓双唇沾上酒水,谢宁忽然伸手将其酒碗抢过放下,又在桌下将王桓的手暖在自己手中,瞥了他一眼,冷声斥道:“在我面前也这般肆无忌惮,看来某人于我不在时,是酒水不离啊...”
  王桓却笑着转头凑到谢宁耳边,小声说道:“过去半年是戒荤戒腥,等了足足半年,才等到你来,便是因你在,才敢小探酒腥,怎么?你是想留到今晚才以此助兴吗?”
  谢宁顿时脸红,“啧”的一声又将王桓推开,低声骂道:“脸呢?!”
  王桓见谢宁上钩便也心满意足地重新坐好,却又抬头之际,隐约看见一熟悉身影在殿门处站住,从动作上不难分辨其正将披风脱下交于一旁随从。
  王桓暖在谢宁掌中的手本在不停地以小动作搅和着,却见此身影时,手上动作骤然停下。
  谢宁感到其异样,顺着王桓视线看去时,脸上佯作恼怒的玩笑之意也顿时凝固。
  他马上回头看着王桓,一手落在他外边肩上轻轻抚着,小声说道:“盈儿随我一路前来,也算贵客,所以也在宴邀名单上了...”
  王桓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李盈儿的方向,直到李盈儿走到二人跟前,对二人微微颔首示意时,王桓才回过神来,慌忙点头回礼后,连自己都不知是从何时起,自己是早已紧紧抓住谢宁的手,甚至已经抓出血痕。
  谢宁始终担忧地看着王桓侧脸,只见王桓脸色越发苍白,片刻后甚至忍不住连连躬身咳嗽,越咳越是急促气喘。
  众人忍不住皆把视线向他投来,谢宁无法,只好向城主赔罪告辞,便带着王桓立刻返回其住处。
  当日王桓率南央军至汶州围剿淋北军时,以防万一,谢宁是提前将淮南家牌留于王桓。
  便南央军大胜谢高钰后,王桓持家牌以称奉天子之命,平定江上之乱,如今谢高钰虽除,却仍需在此处等候淮南王来亲定此事。
  汶州城主见此牌所示淮南,又有从前淮南王汶州城退谢高钰一事,便立刻将其恭迎入城,更为其等设置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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