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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糙汉宠夫记/买来的夫郎哭唧唧(古代架空)——秃尾巴的狐呆呆

时间:2024-07-08 08:25:19  作者:秃尾巴的狐呆呆
  宴宴进去时,娘和三婶并肩坐在床沿,笑眯眯地望着他。
  宴宴心跳如鼓,他想努力地装作若无其事,奈何脸皮控制不住的发烧,目光躲闪,不敢看人。
  再大胆泼辣的哥儿,面对自己的亲事 时总是害羞的。
  他红着脸喊了一声三婶,抬头问道:“娘,你喊我做什么?”
  胡秋月望着小儿子,从小疼到大的心肝肉一转眼就长大了,竟然要说亲嫁人了。
  她心里十分不舍,眼眶微红,招手道:“宴宴,过来。”
  宴宴乖巧地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垂头不语。
  胡秋月伸手摸摸他的头发,慈祥地道:“三婶受你姨父所托,来给你和立维做媒,你是怎么想的?”
  虽然早就知道了,宴宴乍一听,还是羞得抬不起头来。
  一张白嫩的俏脸红得滴血,宴宴咬着下唇,双手抠着木头床沿,一言不发。
  胡秋月以为他不愿意,心里实在舍不得他嫁人,转头望着三婶笑道:“杨桃,你看,宴宴还小,一点事不懂,怎么能嫁人呢?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宴宴就留在家里多养几年,立维是个好孩子,别耽误人家了吧!”
  三婶还没说话,宴宴抬头看了娘一眼。
  三婶大概明白了一点,笑道:“大嫂,宴宴不小了。
  姑娘哥儿不都是十二三岁定亲,成人了再成亲吗?
  我知道你舍不得这个宝贝小儿子。
  但,立维家就在后面,你两家离得近,宴宴还不是像住在家里一样吗?
  以后,你做了啥好吃的,饭熟了喊一声,宴宴不就回来了吗?
  只怕你饭还没端上桌,宴宴到家了。”
  宴宴红着脸抿唇笑,胡秋月搂着他的肩膀笑道:“我宴宴养得娇气,他两个哥给他宠出一身毛病,我就怕他去别人家受委屈。”
  这话和白竹的意思一样,都是怕宝贝受委屈。
  “哎呀,大嫂,立维是你看着长大的,他为人怎么样,你还能不清楚吗?他怎么可能给宴宴委屈受?姨父也不是那样的人,他说了以后会把宴宴当儿子人疼的。”
  说着,三婶低笑一声,小声道:“说句不知好歹的话,立维没了娘,宴宴进门没有婆婆立规矩,要少受好多罪的。”
  这句话说得胡秋月心中一动,面上变色:乡下老规矩,进门的媳妇夫郎伺候公婆天经地义。
  但有的人好不容易熬成婆,规矩大,新人进门就给人立规矩,想把新人教训得服服帖帖,以后好给他们做牛做马。
  若是好好的立规矩也罢了,可是有些人恨不得把自己年轻时吃过的苦十倍百倍的加在儿媳妇儿夫郎身上,规矩大到变态。
  宴宴要是遇到这样的婆婆,可有的是罪受了。
  三婶见胡秋月面色有所松动,笑道:“他家是猎户,挣钱比庄户人家容易,他们家底不空的。姨夫说了,只要你们同意,先定亲,等宴宴成人再成亲,进门就当家。这两年,他们先盖新房子!”
  胡秋月笑道:“宴宴离成人还早呢,何必那么着急定亲,过两年再说吧!”
  三婶一噎,笑道:“那也行。不过,既然没定亲,你们都是自由的,立维年纪大了,如果另外有合适的人家,说不定……”
  宴宴闻言又抬头看了娘一眼,脸上的红色褪了些。
  胡秋月望着宴宴,突然明白过来,正要说话,突然抿唇笑道:“好啊,立维看上别人是他的福分,说明和我宴宴没缘分,我还能拦着不让他找别人吗?”
  这话就是说立维三心二意,对宴宴不诚心,不要也罢。
  三婶突然伸手搂着胡秋月的脖子,撒娇道:“大嫂,我不会说话,你就不要挑刺了。宴宴是我侄儿,我还能害他吗?我和你一样,希望他将来过得好。小哥儿长大了,总要嫁人的,你别只顾着舍不得他,好好的给他寻一门亲事才是要紧的。李家离得近,立维俊俏又能干,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胡秋月叹了口气,红了眼眶,低头问宴宴:“你是怎么想的?”
  宴宴见娘这么伤感,一时动了愁肠,靠在娘怀里,小声道:“我都听你的。”
  胡秋月知道他是同意了,想了一下,才笑道:“先定亲也好。不过,一定得等宴宴成人了才能成亲。”
  “那是肯定的。成亲还不是要你同意,难道他家还能上门抢人啊?”三婶见胡秋月终于松口,舒了口气,开起玩笑来。
  胡秋月还是舍不得宴宴,伸手抚着他的后背,沉吟不语。
  这时院子里的张鸣扬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大哥”,原来张鸣曦干活回来了。
  胡秋月听见院子里传来白竹小声的说话声,突然醒悟过来,笑道:“我都糊涂了,宴宴的亲事应该两个哥哥做主。杨桃,你坐在这里等一下,我去问问他两个哥的意见。”
  三婶知道这是必走的过场,答应一声,坐着没动。
  胡秋月起身出去了,宴宴没好意思跟出去,坐着也没动。
  宴宴一改平时叽叽喳喳的样子,小嘴闭得紧紧的,乖乖坐着,小脸红红的,不敢抬头。
  三婶知他害羞,找些别的话题问道:“宴宴,高管事说小竹做的卤菜好吃,你会做吗?”
  宴宴见三婶提起家务事,没有那么局促了,抬头笑道:“小哥每次做卤菜都带着我,手把手地教我,我也会,不过没他做的好吃。”
  “嗯,小竹疼你,什么都愿意教你。你要好好学,学会了就是自己的手艺。”三婶心疼宴宴,语重心长地教他。
  “嗯,好。”
  俩人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院子里突然传来张鸣曦的一声暴喝:“不行,我不同意!他李立维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肖想我宴宴?”
  宴宴闻言身子一震,抬头望了三婶一眼,脸色苍白。
 
第 351章 上午干什么
  胡秋月小声说了句什么,白竹也跟着说,声音小,听不清。
  张鸣曦声音倒是大,火气也大,语气很不好地道:“你怎么总是帮他说话,他是你什么人?宴宴是我弟弟,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白竹没了声音,胡秋月气得骂了几句,张鸣扬可能吓着了,突然哭起来。
  白竹抱着张鸣扬走开,哄孩子的声音变小。
  三婶正要起身出去哄儿子,胡秋月进来了,面露难色,勉强笑道:“杨桃,鸣曦不同意,这门亲事就算了吧!”
  话音刚落,她突然瞥见宴宴愣愣地坐着,薄唇紧抿,脸色苍白如纸,一点血色都没有,叹了口气,改口道:“杨桃,要不这样,你先不忙给姨父回话,我让小竹再劝劝鸣曦,过两天给你回话。我鸣曦这个犟种,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突然犯犟,连小竹的话都不听。”
  三婶之前见他两家来往亲密,还以为说媒是板上钉钉的事,自己只不过跑跑腿就能得一分谢媒钱,还能两边落个好。
  谁知,这份谢媒钱不好拿啊,他们家竟然吵起来了。
  若是平时,她还可以劝劝,可现在是媒人身份,反倒不好多说。
  三婶有些讪讪的,勉强笑道:“大嫂,我是跑跑腿来问问的,同不同意自然是你们说了算。不急哈,这是宴宴的终身大事,马虎不得,一家人好好商量,仔细考虑。”
  胡秋月叹气,送她出去,张鸣曦已经不在院子里了,只有白竹抱着张鸣扬,站在篱笆墙边上,指着园子里的菜教他说菜名。
  三婶抱过张鸣扬准备回去,白竹送她到院外,回头一看院里没人,小声道:“三婶,我鸣曦今天遇到别的事,心情不好,所以难讲话。刚才你肯定听见了,不要往心里去,我晚上劝劝他再说。”
  三婶笑道:“好孩子,我知道了。”
  说着,上下打量着白竹,笑道:“难怪你娘那么疼你,你娘俩都想到一块去了。”
  白竹摇头笑了一下,笑容莫名苦涩。
  回到家,灶屋没人,宴宴躲到自己卧房去了。
  白竹进来,反手关上门,宴宴正坐在床沿发呆,听见关门声,抬头望了他一眼,喊了一声小哥,小脸苍白,鼻尖红红。
  白竹心疼,过来挨着他坐下,搂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怎么不出去玩?”
  宴宴突然就忍不住了,头一歪靠在白竹肩上,拖着鼻音喊了一声小哥,声音发颤,无比委屈。
  白竹抿抿唇,道:“你都听见了?”
  宴宴咬着下唇,抹了一把脸,委屈巴巴地小声道:“我哥不是和立维哥一直很要好吗?他怎么……”
  白竹叹了口气,道:“是别的事,不是针对你。你哥心情不好,找茬儿发火。不要理他,晚上我再劝他。你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必不让你伤心。”
  宴宴放心了,不好意思地笑道:“唉,小哥,你看我这亲事,只要一动就有波折。莫非我就是个天煞孤星,说不了亲,就得一个人过?”
  “啊呸呸呸,小孩子口无遮拦,乱讲话,这叫好事多磨!你这算什么?还记得我和你哥成亲那天的事吧?我被打得一脸血,光溜溜的赶出来,若不是你哥脱下外袍给我,我还得光着身子嫁过来呢!成亲的日子闹成那样,要说够不吉利吧,现在还不是过得非常幸福。”
  宴宴被很好的安慰到,破涕为笑道:“嗯,我和你一样的好事多磨,要是将来和你一样的幸福,我就心满意足了。”
  白竹按了一下他高挺的鼻子,疼爱地道:“立维说了,他对你会比你哥对我更好,你就等着享福吧!”
  宴宴不好意思地滚在他怀里笑。
  白竹不让宴宴一个人坐着胡思乱想,拉他去园子里锄草。
  一家人兴致不高,别别扭扭的,谁都不愿意多说话,埋头干活,气氛沉闷又压抑。
  吃过晚饭,一家人各自回房睡觉。
  卧房里没点灯,张鸣曦在洗澡,白竹躺在床上,默默盘算着要怎么劝说张鸣曦。
  还没想出个头绪,张鸣曦带着一身水汽,掀开帐子上床了。
  下午在院子里,白竹破天荒被张鸣曦凶了,心里不高兴,别扭着呢,见他上床,迅速翻身面朝里,假装睡着。
  张鸣曦不像平时上床就来抱白竹,静静地平躺着,不动也不说话。
  白竹又失望又委屈,犯了倔,也不主动来找他,睁着眼睛望着黑乎乎的墙壁。
  一开始气得睡不着,后来朦朦胧胧有了睡意,却被张鸣曦一把捞进怀里。
  白竹还生气呢,哪能这么轻易让他抱?
  死劲一挣,挣脱他怀抱面壁。
  张鸣曦叹了口气,往里挪了挪,依然捞起他紧紧抱着。
  白竹用力挣了一下,没挣开,半推半就地让他抱着,没回头,背朝着他。
  张鸣曦心事重重地叹息一声,凑近亲了亲白竹的耳朵,涩声道:“对不起,下午不该凶你。”
  白竹刚才还死犟死犟的,这时突然就心酸得受不住,眼泪一下子出来了。
  他轻轻哽了一下,自己主动翻身面朝张鸣曦,和过去一样,窝在他怀里,一只手搭在他腰上,一只脚搭在他腿上。
  今天张鸣曦心情不好,自己不应该为了一点小事和他闹,白竹抹了一把脸,吸吸鼻子,强忍着眼泪,瓮声瓮气道:“没事。只是你不高兴了可以冲我发火,不应该把气撒在宴宴身上。”
  “我没有把气撒在他身上。”张鸣曦声音低沉。
  白竹本想问他为什么反对宴宴和李立维的婚事,可怕他生气,忍着没做声。
  张鸣曦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后背,突然问道:“你上午在家都干了些什么?”
  白竹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本能地说道:“上午?没干什么啊!”
  “嗯?”
  白竹愣怔过后,反应过来,又道:“哦,上午去后山砍柴了。”
  “你一个人?”
  “嗯!”
  张鸣曦突然就生气了,语气非常不悦:“你为什么要一个人上山?我说了多少次,不要一个人上山,为什么不听话?上次也是不听话,一个人跑去挖竹笋,才出了意外。你为什么不长记性?还想再出一次意外吗?”
  张鸣曦越说越生气,声音越来越严厉,手指抓着白竹腰上的软肉,不自觉地越抓越紧。
 
第352 章 你欺负我
  白竹虽然觉得张鸣曦这火发得莫名其妙,但想着他也可怜,上次的事吓怕了,总是担心自己。
  白竹不是不感动,强压下被呲火的不悦,搭在他腰上的手紧了紧,脚往上挪了挪,搭在他屁股上,柔声道:“你别急啊!我现在知道保护自己的。我没去远,在姨父家后山上砍了一担柴就回来了。”
  “你还有理了?你为什么不喊宴宴一起去?”张鸣曦火气很大。
  白竹一想,这样吵来吵去的不是办法,就想干脆把宴宴和李立维两情相悦的事告诉张鸣曦,顺便劝劝他,免得他从中作梗,好不生生的棒打鸳鸯,笑道:“我故意不让宴宴跟着的,我想去找李立维。”
  怕什么来什么!
  张鸣曦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恼怒至极,手指无意识地在白竹腰上一使劲,抓出五个指印,说话的语气不知不觉冷厉起来:“你找他干什么?你一个夫郎,总找人家汉子干什么?”
  白竹见自己动辄得咎,被他指责了一晚上,说话就带刺,腰被抓得疼死了,不觉动了气,一把甩掉他的手,气呼呼地道:“你能不能听我说完?开口就骂我,腰都被你抓破了,你到底是怎么了嘛?”
  张鸣曦深吸一口气,勉强按捺住满腔的怒火和酸意,冷冰冰地道:“你说,看看你到底有多少理由!”
  白竹大怒,哼了一声,一句话都不想说了,使劲推开张鸣曦,迅速翻身,继续面壁。
  张鸣曦觉得自己一辈子的耐心在今晚耗完了,面前的这个人要不是白竹,他能一拳头把人打死。
  可这人偏偏就是白竹,他能怎么办呢?
  没办法,只能在耗光的耐心中再生出一份耐心来。
  他深吸气,捞过白竹,放软了语气:“吵架有用吗?”
  白竹怒道:“是我要吵的吗?到底是谁吃了枪药,火气这么大的?我一直在和你好好说话,是你不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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