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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剑修的饲鱼指南(玄幻灵异)——西卿落

时间:2024-07-30 09:43:51  作者:西卿落
  他的血海深仇就是江逾白的至亲。
  腊月隆冬,北风呼号的地界,雪深一尺半,没过小儿腰。
  他满七岁,跟着养他的阿婆去十方无相的第七城服徭役。
  面皮任风吹皱,双脚僵得走不动路。年幼的稚子被督察用铁鞭抽倒在地。
  第二鞭落下的时候,身披金红羽绸斗篷的女人把他捞起,伸脚将那督察踢到三丈开外。
  那日他以为自己见到了女菩萨,想要磕头道谢,却被赶来的阿婆扯走,阿婆告诉他:那人姓岑,是山海剑的剑主,是杀他们一族的刽子手!日后,定要亲手戮之!
  阿婆苍老的音荡在识海里,久久不绝。
  菩萨格外精致昳丽的眉眼逐渐扭曲,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
  ——定要...定要亲手戮之。
  *****
  日子白驹过隙般地流转。
  琼林宴那夜,无风无月,唯有寒星高悬于九天苍旻。
  他的江公子在台上舞剑,长剑出,惊落万千细雨绯花。
  他在台下盯着他,手蜷缩在宽大的袖摆里,掌心冒出的汗浸湿手中香囊。
  那是无色无味的剧毒粉末,服之,可在须臾之间毙命。
  岑书妍虽精通剑术法阵,却对丹药无过多研究,且多日相处后,对他甚为信任。
  在此地以鸩酒杀她,可借多如牛毛的宾客脱身,他算好所有步骤,在厨房内扭断煮茶小厮的脖子,掀开紫砂壶盖…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的脑子却乱了,纷杂的画面接踵而至。
  有次围炉煮酒后,微醺的师兄弟们大着舌头互相爆料窘事:
  某某师兄到现在还未炼气,某某师弟十岁了还在尿床,某某师兄为追求师姐天天送鸽子后惨遭拒绝……
  轮到江逾白时,他们七嘴八舌的嚷嚷着,沈清浔拼从只言片语中凑出更为真实的江逾白。
  “前几年,大师兄在断空灵器冢的人贩子手里救了个北上寻亲的小姑娘。”
  “将小姑娘送至北域后,本欲御剑离开,偏偏人家哭嚎着不让他走,叫他到边境的典客署等几日,等着人家回来报恩。”
  “结果嘛!等来的不是珠宝香车,千恩万谢,而是一打字元婴期高手前来杀人灭口。理由是怕他日后张扬出去,损坏了人家的名声。”
  “……”
  他们喝醉了,先是纷纷扯着嗓子怒骂小姑娘是白眼狼,而后开始笑大师兄是小白莲。
  江逾白也不生气,好像他们说的人跟自己无关,他自斟自饮,时不时地还能跟着笑两声。
  ——他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像是九重天砸下惊天火种,却落进了秋水清潭里,甚至连个水花都没激起。
  沈清浔将食指扣在杯壁,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对他说:“我不会像别人那般忘恩负义的。”
  ——会一直陪伴你。
  ****
  手腕被寒凉的指攥住,他下意识地挣扎,茶盅落地,四溅的汤水将周遭草木灼枯。
  他抬头,惊慌地去看眼前人。
  天边无月,唯有碎星落进寒潭乌眸里。
  还有一张惨白的脸。
  江逾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有些意外,又像是早已料到。
  “我…是魔修后裔,族人大都死在了风雪界一役里,死在了山海剑下。”他沙哑着开口,渗着悲凉。
  良久的静默无言后,江逾白率先开口:“离开归元山吧。”
  无悲无喜的语调伴着绵绵细雨,在浓稠的夜色里缓慢消弥。
  ***
  台子上的头牌舞伎,香.肩半露,腰.肢摇曳,像是快要盛开的花。
  她款款下台,带着如丝眉眼,再次唱起清词丽句。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
  “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长相见’几字的调子被拉得老长,像是断了弦的风筝,无法阻挡地飞到远方,抓也抓不住。
  沈清浔对上这舞伎的眼,轻声道:“我怎么能让他们两人…岁岁长相见呢?”
  未待舞伎反应过来,就被他压梨花案上。瓷盏玉碟摔得七零八碎。
  男人用带着剑茧的指腹去摸女人的脸,温润的眉眼里蓄满戾气。
  “把你藏在袖子的迷.情药给我。”
  舞伎被他吓破了胆,颤颤巍巍地掏出袖口的白瓷瓶。
  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在如意楼的台阶上晕出好几个椭圆的光影。
  沈清浔掠过层层台阶,往来时方向的走去,笑得肆意明快。
  **
  ‘砰!’
  玄字二号的门被气鼓鼓的头牌姑娘推开。
  ——她觉得伺候憨批总比伺候变态强!
  摆好妩媚风姿,她扭到和尚面前,发现他陷在靠在窗前,一动不动,也不喘气,像是死了似的。
  将将要大喊之际,又被寒凉的手掌捂住口鼻。
  和尚甩甩头,迷蒙着眼,神神叨叨地说:“那小龟孙,又要倒霉喽。”
 
 
第75章 
  ***
  天色微明, 千山初醒,清晨的第一缕微风吹进悬星小院,温柔地拂过黎纤的脸庞。
  他揉揉眼睛, 打了个绵长的哈欠,脱口道:“白白, 我有些饿。”
  因为刚睡醒的缘故, 他的声音不似白日里悦耳, 带着哑和糯,像是在撒娇。
  自容舟走后, 江逾白便把两张窄榻拼成了大床, 两个人睡倒也宽敞。
  黎纤从自己被窝骨碌到江逾白的被窝里, 起初盯着白白的脸看, 后来开始数白白的眼睫毛。
  ——白白长得好看, 还长得很大一只!
  ——为什么我吃了那么多的饭却没有白白这般大呢?
  黎纤边数边想,来来回回默数了七八遍后,终于把人家给数醒了。
  待寒潭乌眸睁开后,黎纤连忙把今日的第一个笑脸送给江逾白。
  生火开灶,烧水煮面,区区半刻钟, 江少主就准备好了两人的早饭。
  今日他起得有些晚,便不准备带着去黎纤饭堂,只好简单地煮些面给他吃。
  他给黎纤盛了两盆面放在石桌上, 一盆现在吃,一盆等放凉后待会吃。
  当然,不只有面, 还有小碟的梅菜笋丝和从陈府带回来的腊肉块。
  大鱼站在水渠旁洗脸,他弯着腰, 露出小段脖颈,晨光一晃,江逾白就觉得他好像看见了质地细腻的软玉。
  梳洗完毕后,黎纤入座,大口大口地吃面,把自己塞成小松鼠,咀嚼着含混道:“白白昨晚总皱眉头,是不是做噩梦了?”
  “嗯。”江逾白承认:“对,梦到了年少时与朋友决裂的场面。”
  闻言,黎纤一怔,随即捧着大瓷碗靠近江逾白,紧紧挨着他坐下。
  虽然还是嘟嘴鼓腮的模样,吐出的字却格外清晰:“我不会同白白决裂的,白白下次定要梦到我!”
  他望着江逾白,眸光灼亮,像是装入了漫天熹光。
  江逾白被他逗笑,准备摸摸他的脑袋,或是捏捏他的后颈,可这大傻鱼撩完就跑。
  他挪回自己,继续吃饭,笋丝发脆,嚼起来‘硌滋’响,而每一个硌滋都代表着满足。
  早饭后,二人各自做事,黎纤去收拾书本,江逾白则站在院子喂黑鱼。
  煤球大的黑鱼相当活泼,在青底白釉的水缸里摇头摆尾,好不自在。
  江逾白揪成着馒头渣,漫不经心地往水缸里扔,略略向下的嘴角昭示着主人的无奈。
  忽地,袖口被扯住,黎纤拿过他手里的馒头,面带疑惑地瞧他,“白白不喜欢喂小鱼?”
  “怎么会呢?”
  江逾白哄他:“我很喜欢。”
  ——才怪!
  复向下一瞅,发现大傻鱼的书包比昨天鼓胀了许多,江逾白挑了挑眉,:“昨天的小点心不够你吃?”
  “嗯!”大鱼重重点头。
  ——今天的这些,可能也不够吃。
  江逾白伸手去摸他的肚子,又鼓又软,状似思沉思道:“真不知道你这个小肚子里…怎么能装那么多的食物?”
  大鱼抿抿唇,认真作答:“我也不知道。”
  “我们做大妖的,都很能吃。”
  “我们做人的,常常讲‘能吃是福’。”江逾白边说边牵着他往外走,并吐出羡慕的语气。
  由于没有绕路去饭堂的原因,省下了不少时间,两人喂完鱼后便溜达着出发
  今日果真出门大吉,一路都没遇上那个聒噪的矮个修士。
  日头彻底离开海平面的时候,黎纤在麒麟武修室落座。
  江逾白偷偷瞧了会儿,便转身离开,催动踏云归,向南而去。
  ***
  无为书舍。
  尤符靠着窗瘫在老爷椅上,呼噜打得震天响,震落了好几只啾唧小雀。
  不但夫子荒唐,下面的两位学子更是胆大包天,仅仅两人就把整个屋子搞成了菜市场。
  摆在讲坛上的三尺半藤条就像是个笑话一般。
  对此,江逾白真的觉得服气!
  但,好在花绣与董冬冬比较尊重他,见他进了门全都消停了,做出副正襟危坐的好学生模样。
  江逾白撇了眼空座,问道:“陈老头还没回书宫吗?”
  “没有。”花绣撇撇嘴,丧气道:“估计跟于纯一样为了躲避大考。”
  “别胡说。”胖小董咚咚替他的好兄弟反驳道:“他本就请了好些天假。”
  “都别吵,准备上课。”江逾白制止二人斗嘴。
  唰唰的翻书后声,粗黑的碳棒被修长的指捏住,他找了本最基础的《驱鬼常识录》开始讲。
  醇和的声音混杂排山倒海的呼噜里,滑稽得要命。
  “世间有人族千万。自孕育在母体时,便有魂魄。比较书面话的说法是:在世时,称其为生魂,离世后,称其为死魄。”
  “每日有多少人便有多少死……”
  “人死后,魂魄出窍,于月悬中空之时,无意识地前往不属于此界的魂都。重制命盘定数,等待转世轮回。”
  “江师兄!”董冬冬举起胖手,准备提问题。
  江逾白颔首,示意他问。
  “所有人都会死吗?哪怕步入了圣人境也会死吗?”小胖墩睁着圆溜溜的眼珠,既有对生死的茫然也有对高境的向往。
  “自然,但凡是人皆有生老病死,无一例外。”江逾白缓缓答道。
  风神俊逸的壳子里却泛起阵阵波涛。
  ——人都会死的,但是黎纤呢?上古大妖能活多久,自己死了以后,独留他在世上定会孤独吧。
  花绣注意到江逾白骤然变化的情绪,她以为是尤符的呼噜声太大吵到小江师兄思维混乱。
  “夫子!”花绣一声吼,差点把尤符吓掉地上。
  他以为是导戒堂的修士来查纪律了,慌乱地整理发冠与衣袍,紧接着做出正经夫子的模样。
  江逾白捏了捏眉心,几乎被夫子的怂样气笑。
  花绣叹道:“真是有什么的夫子就有什么样的学生。”
  视线循着屋子里转悠一圈都没找到巡逻修士,尤符方才发觉是自己大惊小怪了。
  突然,尤符看见站在讲坛前的人,眼睛倏地一亮:“你回来了!”
  不等江逾白说话,他便从怀里抽出一沓子纸拍在桌上,又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条搁在上面。
  太乙宫的学子每隔三月便有一次大考。学子分为笔试与试炼,通常要考一整天。
  而作为成绩卓越者的奖励,全甲通过者可免考一次,只需要在考试前夕上交一篇学术札记即可,至于札记内容,自然由抽签决定。
  “前些日子,你在外游历,这签子书我替你抽的。”尤符揉揉睡落枕的后颈,顺便打了个酒嗝。
  “多谢夫子。”
  江逾白拿起纸条,展于眼前。
  他看着上面的字,瞳孔中滑过一闪而逝的惊异。
  董冬冬凑上去,念出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上古大妖研究本纪。”
  花绣听见后开始替小江师兄抱不平:“夫子这是什么臭手气?如今哪有大妖喽?这破题目哪有人会写啊?”
  尤符被骂了也不恼怒,只眯着眼睛提醒道:“去藏书阁查查资料在写吧。”
  他边躺下边嘀咕“也不知掌远怎么想到,竟拟出这么个刁钻古怪的课题。”
 
 
第76章 
  ***
  破晓时, 林间莺雀啼鸣,唤醒榻上二人,揉开惺忪睡眼, 共煮物烹食,临水净面, 浇花饲鱼。
  关门落锁后, 两人穿过稀疏雾霭, 郁郁花木,往南而去。待听到里内琅琅书声后, 江少主欣然离去, 继续南行, 至无为书舍, 摹夫子, 授技艺。
  紫薇钟声悠悠,铜壶刻漏滴答,金飞玉走,一天时光骤然而逝。
  二人于薄暮冥冥时共同归家,用饭后,黎纤坐在海棠簇中, 吐息收纳,过滤月之精华。
  江逾白偶尔摘花酿酒,偶尔折枝舞剑, 倒也有滋有味。
  如此往复七八天,既望日转瞬而至。
  ****
  因着今日也是大考的日子,江逾白无需再去无为学舍当夫子, 便早早地陪黎纤在试炼场下等着。
  所谓试炼场即是片巅连起伏的群山。
  山间不仅栽有寿木兰菊,梧桐翠柳, 以及各式灵植。还有不下十余种灵兽。
  其实,说白了,荒山试炼就是夺宝比赛!晨鸡报晓开始,日悬中天结束,哪位学子采到的灵植多哪位便是榜首。
  江逾白原本不愿叫黎纤参试,但也明白:这种自以为是的保护溺爱,无异于是囚笼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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