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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剑修的饲鱼指南(玄幻灵异)——西卿落

时间:2024-07-30 09:43:51  作者:西卿落
  江逾白调头,去往藏书阁理事,他之前本与沈清浔约好,共同修补编攥东三阁图册。
  可自从那日说开后,沈清浔未曾再来半日,所有的活计就全部落到了他头上。
  雨越落越急,渐渐升起雾霭,将大半个学宫笼络在在其中。
  九重廊檐下挂着串串风铃,随着一道月白身影闪过,发出叮当脆响。
  江逾白落座,将油纸伞杵在脚边,用帕子抹去上面的水珠。
  之前摘的大荷叶早就枯萎衰败,这把伞是昨个夜里大鱼亲手做的。
  素净的荼白伞面上绘满各式各样的花瓣,大多是江逾白从未见过的。
  昨夜戌时。
  洗漱过后,大鱼趴在床榻上,翘起小脚丫,晃来晃去,弄得江逾白内心鼓噪。
  他身下铺了层棉皮油纸,旁边摆有彩墨盘,左右手各拿着狼毫毛笔,在纸上勾勾画画。
  柔软的笔尖舞动,勾勒出稠艳的线条,线条交织着,缠绕成团团花簇。
  江逾白倚在床栏边读真仙手札,谁知竟越看越心不在焉,便干脆直起腰来,面无表情地卷着黎纤的发梢玩。
  夜色渐深,灯芯快燃至尽头,黎纤啪地撂下笔,盘腿坐直,小心翼翼地伸指,捏着边边角,把棉纸展开。
  他雀跃道:“白白,快看!”
  “嗯,漂亮。”江逾白夸得十分走心。
  黎纤昂起胸,开始给他逐一介绍这些上古鱼种,白皙的手滑过斑斓伞面,欢快地指指点点。
  “这种花很小很圆,像玻璃球一样。”
  “那个会发光,是彩色的光芒。”
  “中间的花颜色漆黑,但是没有白白的瞳色幽邃。”
  “……”
  “它们都很香!很甜!很美味!”
  忽地,不知想起了什么,悦耳的声音戛然而止。
  黎纤耷拉着脑袋,没由来地失落起来。
  他拉住江逾白的衣角,沮丧道:“这些小花全都灭绝了,白白吃不到了。”
  “怪我,怪我生得晚。”
  江逾白逗弄他:“但你吃了,所以才变得这么甜,对吧?”
  黎纤挠挠头,茫然道:“我不甜啊?”
  ——没有鱼是甜的。
  江逾白执拗道:“你甜。”
  “不甜啊。”黎纤呆呆的。
  “你甜。”江逾白故意的。
  “好吧。”黎纤眨眨眼,妥协道:“我甜!”
  ***
  想到这里,江逾白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愉悦心情从昨夜蔓延至今朝。
  直到,黛色琉璃砖上响起一阵脚步声,才勉强让江少主敛了笑。
  来人温柔地唤道:“逾白。”
  沈清浔像没事人一样坐到他旁边,随手翻开书册,与他讨论各个古字的释义。
  “够了。”江逾白打断他,“你应当坐到旁边的书案后。”
  沈清浔顿了顿,狠厉从温润的眼眸中一闪而过,他轻挥广袖,须臾之间,楠木书案上多出一个羊脂玉瓶。
  “那日在流月小城,我与诸位同窗无意中引来了北域的驯兽师,害得黎师弟受伤。”
  他道:“我心有愧意,故而,近半月来,寻觅了好几处,才找到这瓶秋枫露。劳烦你帮我转交。”
  江逾白漠然,眼睛撇向桌案上的玉瓶,不置一语。
  秋枫露是上品高阶灵药,可用于通经脉,消於血,祛疤痕。
  驯兽师的捕兽夹过于锋利,大鱼的脚踝上仍留有一圈淡红的齿痕,与白皙如玉的皮肤相衬,显得格外狰狞。
  沈清浔表情诚恳,甚至有些卑微,他扯出一抹苦笑:“放心,不是毒药。”
  “多谢。”江逾白收起玉瓶,向他道谢,言语里不复之前冷漠。
  见他收下,沈清浔起身告辞,“麒麟院,明日有场淬剑仪典,我要早些回去准备。”
  语毕,他信步闲庭地踏出门,启程归去。
  待他走后,江逾白掏出玉瓶,拨开盖子,抽下冠上银簪,直直刺进瓶底,整个过程毫不拖沓。
  亲身演练‘防人之心不可无’。
  银簪未变黑,只是瓶中有袅袅异香涌出,香气浓郁,大抵是混杂了数十种花卉。
  他皱眉,没想到沈清浔竟幼稚、低劣到如此地步,要拿瓶香膏去挑衅作践黎纤。
  他扬手扔出瓶子,羊脂玉瓶在半空划出弧形,‘砰’地落进池塘里,激荡起大片涟漪。
  与此同时,本该离去的沈清浔,却在镇院石旁站着,将最后一串水花收进眼底。
  他弯了弯唇角,轻叹道:“逾白,那药本就是给你准备的啊。”
  涟漪重新融进清渠,水面归于平寂。
  他理了理衣袍褶皱,掸落满身槐花,折身回返。
  ****
  麒麟院。
  天字武修室的学子们正在进行笔试。
  卷子非常厚!展开后长约三尺有余,遍布密麻小字,而且掌院先生拟的题!
  这场考试漫长且煎熬,诸学子抓耳挠腮、左顾右盼之际,特别羡慕三个人。
  一个是丘寒音,她是上回测试唯一得甲等的武修弟子。
  故而此次大考只需交篇文章就可以。
  还有一个就是丘际,这厮午时上交了空竹篓后,下午竟他娘的直接不来笔试了,作死的高手莫过如斯。
  最后一个就是黎纤,小黎师弟方才入学七日,就成了他们之中最优秀卓越的学子。
  人家记性好,反应快,悟性高,就连考试答卷时都如行云流水的畅达。
  雕花玉漏里镀银粉末缓缓流过窄口,滑至低端。
  天边残阳西斜,几缕余晖穿透斑驳树荫,碎金般地洒在大鱼的卷面上,映得这些墨字亮闪闪的。
  黎纤悄然一笑,随后,落笔,交卷。
 
 
第78章 
  ****
  “写完了?”尤符慵懒地掀起眼皮, 问道。
  大考的监堂向来是众夫子抓阄决定。
  他倒霉得很,竟抽到掌院的班级。
  本以为挨到日落都不会有人交卷。却未曾想,刚打个盹就被唤了起来。
  “写完了。”
  黎纤把卷子折好, 放到桌案上,忽而作起揖来, 糯糯道:“有事请夫子帮忙。”
  他来书院不过几日, 弟子礼却行得恭敬规范。
  两脚并拢, 拱手弓腰的模样,像极了被霜雪砸弯的嫩芽, 薄弱且可怜。
  惹得尤符把本来到嘴边的拒绝, 咽回腹中, “说吧, 什么忙。”
  黎纤揪下系在衣襟处的锦绣荷包, 捧到尤符面前,悄声道:“太阳落山时,白白会来此地接我,劳烦夫子帮我把荷包交给他。”
  无非是转交个荷包罢了,尤符想也没想便应下。
  顺便暗自感叹江逾白这小子总惹桃花,而后, 又准备迷眼假寐。
  黎纤站在麒麟院的廊檐下,把鼓胀的破口袋甩在身后。深吸几口气,跑进漫天细雨里, 朝着一处山头而行。
  ——那里,并不是悬星小院的方向。
  走过青石板桥,幕雨已初歇, 雾霭散去,山间弥漫着古木芬芳。
  山路蜿蜒迂回, 黎纤逆风而行,脚下是零落成泥的竹叶梨花,犹如踏在云端般松软。
  他隐在成片的松涛竹韵里,摇头晃脑,左右瞧看,视线由近及远地描摹此处风光。
  天澄澈,影婆娑,入眼的林木葱茏,蝶飞莺舞。
  大鱼莞尔笑开,心里盘算着,等过了月圆夜,定要带白白过来玩。
  到时候他就给白白编花环,捉蝴蝶,吹草叶。
  只是这般想着,就有丝缕的愉悦爬山心尖,连步子都轻快不少。
  溪渠流水叮咚,与他缠在手腕上的小铃铛合鸣,分外协调。
  ‘滴答’‘叮咚’互相融合,穿透层叠的枝杈树叶,飞到冷泉边,被那正在池子里疗伤的男人听到。
  此人正是白日里被黎纤踢倒的丘际。
  他直起身子,披衣上岸,拨开灌丛,正好瞥见了这抹雨过天青的衣摆。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丘际喃喃道:“小贱人,这次,我定要你好看。”
  *******
  小鱼儿游荡在林子里,俶尔远逝,七拐八拐地钻进了一处洞穴。
  这地方是他七日前瞒着江逾白寻到的,洞身漆黑幽暗,狭隘逼仄,百十步后,方至穴底深处。
  其内摆设简单至极:茅草铺积的垫子,阔口的大碗里载满白水,还有一小堆野果子。
  这些就是黎纤近几天来,攒下的所有‘家当’。
  是在昨日,天蒙蒙黑时,他趁着江逾白去悬星院后山练剑的功夫,偷跑到此处来布置的。
  黎纤知道,月圆时,他会暴躁发狂,显露狰狞鳞片,他不想吓到白白,更不愿伤害白白。
  所以,把自己藏起来,不接近江逾白,就是这只大傻鱼想到的好办法。
  他蹲在草席上,翻出破口袋里的麻团酥饼粽子糖,吧嗒吧嗒地吃了起来。
  填饱肚子后,他又喝光了碗里的水。
  而后,盘膝闭目,运转周身灵气,静待暮色降临,亏月圆盈。
  他希望今夜能快快过去,明早迅速地跑回白悬星院,趴在床头,让江白白一睁眼就能看见自己!
  ********
  羊脂玉瓶已经被丢到了池底,可东三阁里的绮香仍旧浓郁。
  江逾白不耐地捏了捏眉头,黄麻纸上的墨字,逐渐晃动,彼此撞击勾连,闪出重影。
  紧接着,体内涌起阵阵炽灼热浪,心底更是躁动不已。
  昨夜那截脚腕再度飘进眼前。
  瓷白的皮肤,微凸的踝骨,纤细的青紫血管……
  就连那两条淡红斑痕,都化作了旖旎的线,裹缠在他的脖颈上,使呼吸变得粗重。
  此刻,江逾白终于明白,玉瓶原来是给自己准备的。
  ——而这香竟是掺了遏灵散的迷.情香。
  他取出纳戒,倒出内里全部灵植。
  江少主万般后悔:少不更事的年岁,竟逃了那么多药理课。
  因不懂各类灵植的用法用量,他只得每样都掰下小段,一股脑地塞进嘴巴里。
  喉结滚动,苦涩味在口腔里炸开,方才勉强让他恢复几分清明。
  江逾白摇晃着起身,广袖一甩,支摘窗应声而启,露出满塘碧藕。
  正当他准备纵身越窗之际,一双柔若无骨的手臂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
  “跳下去做什么啊?”来人循循善诱地劝道:“不如让我帮你?”
  江逾白深吸一口气,面色沉得能滴水结冰,“滚。”
  “不行。”沈清浔笑着嗔他:“我若滚了,谁来同你翻云覆雨,共赴巫山?”
  江逾白不语,眉心紧皱,他是真的想不道,这般淫-靡浪荡的话竟是沈清浔说出来的。
  他转身推开沈清浔,手指扣在窗棂上,指骨白的骇人,“把解药给我。”
  “解药?”沈清浔脸色暧昧,“我不是就在你面前吗?”
  ——我,就是你的解药啊。
  说罢,他扬手褪去外袍,露出修长的颈子,冷白中透着浅粉。
  江逾白按住他的手,制止他下一步动作,厉声喝道:“够了!”
  沈清浔未再动作,只是歪头,用唇去蹭他的手背。
  羽毛般的柔软触感让江逾白的眸色黯了黯。
  他略一倾身,直接将人扑倒在地。
  “这都是你自找的。”江逾白道,幽邃的眼底流露出厌恶与悲哀。
  沈清浔得意道:“对啊,我自找的。”
  江逾白伸手探向他腰间,却未解其衣带,而是抽走绕在他腰间的灵犀软剑。
  剑声嗡鸣,灵剑出鞘。
  剑刃虽薄如蝉翼枫叶,却也能削铁如泥,吹毛求疵。
  俄而,白光乍现,白皙如玉的脖颈处就多了道不深不浅的血痕。
  江逾白把剑掷到脚边,并拢二指按住这道伤口,带着剑茧的指摩挲着向外翻卷的皮肉。
  沈清浔先是惊愕的瞪大眼睛,随后就因巨大的疼痛而呻-吟起来。
  “把解药给我。”江逾白命令道,强忍着想要扭断他脖子的冲动。
  沈清浔终于知道害怕,他颤颤巍巍地掏出怀中的锦盒,口中含糊道:“这是遏灵丹的解药。”
  “另一个呢?”
  “没有。”沈清浔道,他根本没给江逾白和自己留后路。
  他哽咽道:“明明是我与你先相识,我们应是最般配的啊。”
  “凭什么黎纤能短短几日内,后来居上?”
  “凭什么他一出现,你就那般,护着他喜欢他?”
  闻言,江逾白按住青筋挑动的额角,踉跄起身。
  不与他长篇大论,只以凉薄的口气居高临下道:“你若是敢动黎纤,我就扭断你的脖子。”
  乌金被天边艳霞勾缠,编织出绮丽的黄昏。
  与此同时,紫薇钟声响起,沉重缓慢。
  他吞下遏灵散的解药,复又捡起灵犀软剑,手起剑落,软剑刺进自己的小臂。顷刻间,血流喷涌而出。
  尖锐的疼痛让人再度清醒。
  天快黑了,江逾白想,得快些去接黎纤。
  ***
  持续两个半时辰的大考终于结束,饶是这般,仍有不少未答完卷子的武修,垂头丧气耷拉脸地走出麒麟院。
  尤符把数十张卷子垒成一摞,举在怀里往外走,心里琢磨着‘今夜该去哪位夫子屋里蹭酒喝’。
  可未待他走出门口,就被迎面而来的人撞上,圈子噼里啪啦地洒了满地。
  未待他开口批评斥责,就被人按在了门框上。
  廊下琉璃灯映得其人脸色晦暗难明,不复以往的疏朗通透。江逾白嘶声发问:“黎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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