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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剑修的饲鱼指南(玄幻灵异)——西卿落

时间:2024-07-30 09:43:51  作者:西卿落
  晏先生未立刻说话,略抬头望了望,天边灰云压顶,雾色迷蒙,俨然是风雨欲来之迹。
  半晌,他问道:“你可知渡厄城是什么地方?”
  江逾白颔首,“我知。”
  渡厄城属界外之地,共分内外两部,外部由数座环形城堆叠,内部则是座地下迷宫,两者被幽冥水阻隔。
  外城规模辽阔,虽可以肆意出入,但城里不仅有无尽待入轮回的恶鬼,还有走火入魔的邪修,犯下过滔天错事的亡命徒,异变的妖兽。
  此间种种,都足以让人心惊胆战,更何况是幽冥水对岸,有无尽诡秘之物的地下内城。
  晏凛之道,“我派遣导戒堂的夫子,或是麒麟院的剑修随你去。”
  “不必”
  江逾白拒绝道,“先生,我心意已决。”
  流月城也好,永安郡也罢,两宗灭门惨案归根溯源均与自己外公有关,他实在不想无辜的人被牵扯进来。
  晏掌院皱眉片刻,终是点头同意。
  *
  因闹鬼的缘故,陈府附近方圆十里的铺子歇了业。
  江逾白步行数十步,方在一家混沌铺子寻得黎纤。
  浅青色发带随风摇曳,缎上玉屑为阴沉的天色增添一抹暖。
  他埋头吃馄饨,小身子隐在宽松的外袍里,随着动作,背上的脊骨若隐若现。
  ——吃得那般多,还瘦小得厉害,也不知能否再长大了。
  江逾白在原地思索,另一边,黎纤已经发现了他,兴奋地招手,“白白,过来,这里!”
  江逾白买了份糖炒栗子,提到他面前,抽开凳子落座。
  木桌摆了六七个碗,还有两碟子萝卜咸菜。
  黎纤把晾凉的馄饨推到江逾白面前,“素馅的。”
  他边说,便从自己碗里夹出一颗馄饨,扔到脚边。
  江逾白这才发现,他的斗篷下面藏着只‘白球’。
  他道:“四翅雪羽鸟?”
  “嗯。”黎纤点头,“小白鸟很乖很听话,我奖励它吃馄饨。”
  “乖?”
  江逾白挑眉,“它长在北域雪原,是漪澜大陆最凶猛的禽鸟。”
  闻言,黎纤凑到他耳边,语气里带着俏皮得意,“我可比它凶猛。”
  ...能一脚踢飞两头熊。
  纤长的睫毛剐得江逾白心痒,让其不由得回味起昨夜旖旎的吻。
  他捏了下黎纤露出的雪白后颈,悠悠道,“其实,我也很猛。”
  黎纤眨眨眼:“白白有多猛?”
  空山幽岭中仅用六年登临大乘境?
  桃夭漫野时战赢十余位同龄佼佼者?月白风清夜跨境杀长者?
  还是霜雪沧寒里,以一剑穿云,锻造艳霞烈焰,火树银花?
  不对,这些都不是。
  江逾白喝了口汤,气定神闲,故作神秘,“这也是我的秘密,等你坦白时,我再告诉你,我有多猛。”
  “唔。”黎纤丧气点头,蔫蔫地吃馄饨。
  江逾白把雪羽鸟抱到怀里,用衣摆挡住它多余的翅膀,“你是偷着把它带出来的?”
  “不算偷。”黎纤鼓腮含混道,伸手朝头顶一指。
  江逾白顺着他所指方向看去。
  三层高的酒楼挂着淬金的招牌,丘寻越临窗而坐,旁边站了两伙计布菜烹茶。
  感应到江逾白的视线,他扬手扔出几片金叶子,随即偏过头,冷着脸,嫌弃地向下扫了一圈,而后捏了个响指。
  闻声,雪羽鸟连忙从江逾白腿上跳出去,使劲地抖动身体,‘腾’地变大好几圈,震翅高飞。
  四只羽翅剧烈扇动,吹裂灯笼布幡,桌椅亦被撞翻,掀起一片飞沙走石。
  街边巷边的百姓被吓得够呛,抖着腿往家跑。
  “够了!”江逾白低喝一声,扬手打出道光圈,箍住雪羽鸟的身体。
  待尘埃散尽后,丘寻越站起身,居高临下道,逐字逐句地宣布:“我,与你们两个,一同去渡厄城。”
  江逾白被这厮气笑,“所以,你把所有人赶走就是为了说一句话?”
  “自然不只一句。”丘寻越道,“我还要在渡厄城最外圈的绻云楼上打赢你。”
 
 
第100章 渡厄城·二
  ***
  丘寻越一番‘豪言壮志’掺着灰屑, 回荡在街角巷尾,引得黎纤频频皱眉。
  他捏紧拳头,磨了磨一口细白的牙, 凶巴巴道:“白白,我替你揍他!”
  “不用。”江逾白摇头, 与黎纤耳语, “他对打赢我这件事有执念, 所以必须由我亲自应战,亲自胜他。”
  黎纤眸光一黯, 琢磨片刻, 才懵懂点头。
  回陈府后, 江逾白本是想与先生, 夫子打声招呼后即刻启程, 谁知又被陈文缠住,哀痛欲绝地求几人带自己去渡厄城。
  陈文已临垂暮之年,周身弥漫着萧索气息,犹如夜半残烛。他匍匐在地上,一张老脸涕泗横流,覆在麻密的皱纹上, 滑稽可怜。
  江逾白盯了他半晌,终是颔首应下。
  他没被打动,只是觉得谁系得结扣, 也应由谁来解。
  *
  辞别晏掌院,以及众导戒堂夫子,六人当即启程。
  因神魂有损, 御剑耗灵,丘寻越便骑着四翅雪羽。
  陈文不是修道之人, 无法御灵器,也只能与丘寻越同乘。
  大鸟抖擞身体,翅翼亮现,羽毛软白蓬松,扑簌地落了满地。
  羽翅展开到最大尺度,呼啦一声,卷着草叶花瓣,扶摇而上,有登天揽日之势。
  无妄剑起势前,黎纤悄悄弯腰,在脚边捡了片羽毛,攥在手心。
  长剑与灵鸟并排飞,黎纤站在剑尖,边偏着脑袋去瞧四翅鸟,边用指腹摩挲掌心羽毛。
  心尖雾气缭郁,眸中水芒盈溢,有道不尽的艳羡。
  这鸟有四只毛蓬蓬的大翅膀,而自己连半只也没有了。
  “在想什么?”
  江逾白略微倾身,薄唇无意地蹭过黎纤鬓角碎发,将下巴虚搁在他肩头。
  他瞥到黎纤手里的羽毛,只刹那间就心领神会,诚恳道:“你的翅膀比它的好看。”
  黎纤回首,神色恍惚,“难道白白见过?”
  江逾白沉吟片刻,道:“梦里见过,两只,十分窄小,毛茸茸的。”
  黎纤抿抿唇,叹气,“可惜还没长大就断掉了。”
  ——连根都不剩了。
  江逾白抚上他的蝴蝶骨,掌心感受着狭窄的缝隙,他道:“来,把手臂张开。”
  “好。”
  黎纤不明所以,茫然地按指示去做,迎着风展开手臂,比小木偶还僵硬。
  江逾白握住‘木偶’的手腕,小幅度地挥舞摆动,同时暗地施诀摧动无妄。
  长剑陡然高跃,划破长空,留下一道熠熠银光。
  云絮环绕在黎纤的手臂肩胛,滋润他裸露在外的皮肤。
  “我在飞。”黎纤低喃,“白白,我飞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显而易见的兴奋。
  江逾白勾唇,“无论你有没有翅膀,我都能让你飞。”
  行过中腹,临近东界渡厄城,半空的阴煞戾气愈重愈浓,无妄被干扰,没头苍蝇般倾斜旋转。
  煞气刺进雪羽鸟眼里,引得这傻鸟碰上一座山头,撞得丘寻越七荤八素。
  他气急败坏地跳下鸟身,在空间纳戒中,一通翻找,寻了辆金灿灿的小马车。
  黎纤瞧着新奇,轻眨湿漉的眸,“是玩具吗?”
  丘寻越抽了抽眼皮,唇齿流泻轻蔑,吐出二字,“土鳖。”
  黎纤小声反驳,“我不是鳖,是鱼,你是大疯狗。”
  **
  镀金玄铁马车行在蜿蜒的山路上,八马并乘,黑白各半,蹄声鞑鞑,蹄下搅得尘土飞扬。
  舆底的嵌了数道中空暗层,内有小山堆似得灵石剧烈燃烧,为马车增速。
  车厢内辛夷香缭绕,馥郁芬芳,雾泽朦胧,惹得人昏沉欲睡。
  江逾白盘腿坐在厢外边板上,吐气纳息,入定识海,调理真元。
  金丹虽已复原,但仍存在无数细碎裂痕,加之体内灵流不稳,渡厄城内险相环叠,他认为,当以提升实力为先。
  黎纤坐在他旁边,一边晃悠伶仃细腿;一边仰着脑袋,用手指扒拉悬挂舆顶的六角铃铛,不亦乐乎,自在逍遥。
  残阳西斜,薄暮冥冥之际,小妖怪鱼饿得肚子发瘪。
  他掰开一颗紫薯包,把大的那块留给江逾白,自己吃掉剩下的小半垫肚子。
  之后轻靠在江逾白背上,蔫巴地等着白白‘睡醒’带他吃饭。
  前方横了条浮空吊桥,藤蔓缠裹铁锁,桥底葱笼青草堆积,此间幽静岑寂,唯有几点流萤飞舞。
  因吊桥过窄,容不得太大规格的马车,黎纤跳下边板,卸下两匹马,系在桥头。
  他抱了些杂草喂马,复屈指敲了敲窗棂,冲丘寻越道,“把车变小些。”
  丘寻越用鞋尖勾起鲛纱帘帐,睨了眼吊桥,伸手摘下贴在车厢内的两张符篆,顺便吐槽道:“寒酸。”
  此刻,江逾白灵识归位,真元运转两个小周天后,只觉经脉活络,灵流通畅,通体皆感神清气爽。
  城门口的守卫是两个壮汉,一位断臂,一位黔面,恶声恶气地询问四人来历及目的。
  江逾白淡然应答,“南边来的,找刺激。”
  守卫哽住,瞪着眼珠,胡乱将他打量一番。
  这年轻公子眉目清隽,风神俊逸,偏偏是个傻纨绔,来这找刺激,也不怕被城内的女邪修榨.干阳气。
  几通拉呱扯皮,又缴了两袋灵石做进城费,守卫终是拉开狗头铡般地城门放行。
  甫入门,便有一派盛景撞进眼帘。
  此间乃界外地,无明月清风,更无暖阳微雨,只有似火似血的靡艳。
  血月倒挂苍穹,漫天纸灯飘荡,寒星与烛火交相辉映。
  主街人群繁多,服饰各异。
  半兽人、亡命徒,画皮鬼、三个成串,五个成堆,拉帮结伙,凑在一起满街地叫嚷撒泼。
  道路拥挤,行人摩肩接踵几人走走停停,差点被人群冲散。
  小‘土鳖’黎纤缩在斗篷里,东瞧西看,莹亮眼珠流转,吸纳连绵的红光。
  复行十余步,有戏台横置,柳琴勾魂,琵琶夺魄,白面红唇的乐妓,披着朱纱袒胸露臂,咿呀弹唱。
  江逾白连忙去捂黎纤的眼睛,告诫道,“别看。”
  丘寻越嗤地一声,心道江逾白这会儿倒成正人君子了。
  “我们先找家店安置下来。”江逾白揽着黎纤冲出人流,随意地闪进街边的客栈。
  他早先听师父说过,渡厄城的客栈十个里头有九个半是黑店,所以,分好房间后,便立刻捏诀做法,结成一道禁止,罩在房内。
  事后,江逾白退出房门,准备为陈文设道结界。
  谁知,转了个弯,却在陈文的门口撞见丘寻越为其布置防护结界。
 
 
第101章 渡厄城·三
  ***
  “不用摆出一副诧异模样。”丘寻越凤目微凛, 嗤道:“他好歹给我当了十天的便宜爹。”
  江逾白不想理疯狗,转身抬步欲走,却被叫住。
  “现在去绻云楼。”
  丘寻越捏着金印红筏, 几滴血自指尖迸溅,落进纹印, 瞬息, 粲金的花束浮现眼前。
  树影婆娑, 倾泻进泛黄的纸窗,与楼梯拐角一道纤瘦影子交错。
  江逾白眼角余光流转, 瞥到那抹‘小心谨慎’的身影, 突兀地问道, “绻云楼有甜点否?”
  丘寻越被气死了, 狠狠吐出大口浊气, “有!”
  *
  绻云楼地处渡厄中心,是有名的烟花场,销魂窟。
  广据数里,地势高耸,毗邻一汪碧水,碧水江迂折逶迤, 不枯不竭,冬接幽冥水,南延折吾海。
  此时, 江心有二人对立,各执三尺长的铁剑,薄唇缓慢阖动, 不知在言语些什么。
  绻云楼里,黎纤临窗而坐, 手扒着大敞的窗扇,眸中散发柔和的视线,穿透灯火,飘过湍流,遥遥地黏在江逾白身上。
  他计划好了,若是白白挨了欺负,自己就跳进水里,一脚踢飞丘寻越。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粗布麻衣的半兽小童露出个脑袋,他举着比腰高的食盒,跌跌撞撞地闪进屋里。
  这孩子不大点,又捧着重物,手指似鸡爪般无力,走起路来打晃,马上走到桌边时,却见黎纤忽地回头。
  墨发黛眉,莹眸皓齿,精致得胜过上古仙。惹得小童心头略颤,脚底打滑,大食盒飞出怀里,哐当撞在桌沿。
  好在黎纤反应快,连忙伸手扶住了盒子,才没浪费江逾白的灵石。
  “客官,对不起!”小童焦急道,“我不是故意的,伤到您了吗?”
  “没事。”黎纤摇头。
  小童缓过劲,挂上讨好的笑,拿出盒里的甜点逐个摆放:
  “小的是绻云楼三十七号跑堂,来伺候客官用饭。”
  黎纤随意夹了块松糕搁进嘴里,摇头含混道,“不用伺候,我自己能吃。”
  “呃……”小童挠挠脸,“那我给您泡壶茶水,就立刻走。”
  黎纤颔首,诚恳道谢,继而又偏过身子,巴巴地往窗外瞅。
  ‘咚、咚、咚。’
  鼓点声有规律震动,敲着众人的脑子与心脏,扯起在场众位昂扬激愤的情绪。
  能不激动吗?
  这些家伙们亡命天涯,成年累月混沌过活,早就成了看热闹不事大的老菜皮。
  甫一听两个‘上界’来了两个毛头小子,准备不动用真元,真刀真枪地干架;就速速准备好瓜子果脯小板凳,成群结队地跑过来,看热闹,压彩头,猜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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