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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案行(玄幻灵异)——顾三铭

时间:2024-09-05 07:58:42  作者:顾三铭
  “你又是何时知晓的北棠娘子必会嫁给薛谭?还有,她坠崖一事你竟也清楚?花越青拾她尸骨时,你莫不是就在旁边?燕斋花,你究竟在海棠镇披了何人的面皮!”
  陆观道无师自通,咄咄逼人。
  花越青猛地跳起,不顾亓官家的嫌弃,怒骂:“原来你早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那个兰家老太婆是你??”
  燕斋花十分之猖狂:“现在才知未免太晚了。”
  “好啊!”
  花越青脸色很是难看,“那年就是兰家老太婆率先找到的尸首,告诉我……你!你!”
  “怎的了?”
  “难不成、难不成!你找到阿棠的时候,她还活着?!”
  燕斋花俏皮一句:“谁知道呢~”
  听罢。
  如五雷轰顶。
  花越青瘫坐在亓官家肩上,就要身子一斜,歪倒下去。
  斐守岁言:“我看未必,那是你的罪孽。”
  “我……对,是我……”
  花越青唤回了神,一双狐狸眼睛有了泪珠,“我的错,不管任何人、任何妖的事……”
  燕斋花努努嘴:“我赶到时,就算有口气又怎样,你救得了?还是让我去救?明明是你折磨她十年,却好似变成我害得了!”
  花越青受到蛊惑,开始喃喃自语:“不是……不是……是我……是我才对……”
  燕斋花笑着:“那年她才几岁,便跳了崖,可怜哩。”
  话术掺合了毒咒。
  亓官麓默默伸手盖住花越青的狐狸耳朵。
  狐狸耳一压。
  是斐守岁。
  斐守岁吩咐亓官麓,说道:“花越青,你别忘了你来此的目的。”
  瞬息间清醒,花越青仰首,那团墨水静悄悄。
  “……差点,”他笑着流下眼泪,“果然,结痂的伤疤才最脆弱。”
  “又感慨?”
  燕斋花见术法不成,也不恼,长刀冲着击鼓未停的谢义山,“你们不会是在拖延,为了让这小子得以喘.息吧?”
  见谢义山平平稳稳地击鼓,天罡地煞静若处子。
  燕斋花愈发看不起:“敲什么敲,一个鬼神都未见着,又敲给何人看?”
 
 
第165章 斯夫
  谢义山闭上眼,当作没有听见。
  敲鼓声落在幻境各处,燕斋花听得烦躁,便把话语转到了谢义山身上。
  她讽一句:“那日海棠镇,我亲眼见到你用此法,还不是让那‘鲁智深’擦干净脸面,滚回了大雾中去?”
  长刀一转,燕斋花漫步向谢义山。
  “据我所知,解十青那厮并没有习过傀儡之术,而你也只有打英歌这个保命符。既已全然亮出底牌,小娃娃,你还想装样子到何时?”
  缓缓睁开眼。
  谢义山垂眸见到在他脚下,不过咫尺的燕斋花。
  燕斋花身后的毒咒慢条斯理地游走,所到之处,赤火不燃,大雾不近。
  伯茶吞下口水,虚汗淋漓:“谁说我今天唤的是天罡地煞。”
  此话何意?
  墨水中的斐守岁纳闷,莫非是赤龙之血,让谢义山承受住了英歌打鬼?
  但一个人的英歌,算不得场面。
  那他究竟要唤何人?
  尚在思索,花越青于众目睽睽下跳入地面。
  他冲着燕斋花道:“我虽有错,回头也洗不清罪孽,但你之错,比我更甚!”
  狐狸爪子擦去眼泪。
  燕斋花回过身子:“我救人于水火,让她们有家可归,不是好事?”
  “好一个救人!”
  花越青溜一眼谢义山,他吸引视线般伸爪,凭空变出一本册子。
  册子一开,他念道:“你倒是仔细听听!景康三十年,梧桐镇,失女童十五人。”
  “景康?”斐守岁布阵的手势略停。
  “怎么?”陆观道。
  斐守岁答:“四百年前的年号。”
  花越青又说:“宣周五年,梅花镇,失童子十人。”
  “这又是三百八十年前的年号。”
  斐守岁拧了拧眉心,他大概猜到了花越青意欲何为。
  但花越青不愿多念,狐狸爪子翻册子,翻到了最后一页:“戊元十一年,岭南山柳县,流放途中失一及笄女子;戊元十三年,海船靠甬东时,船上老妇人丢失一结伴女童;戊元十六年,泉亭县西山处,吴家屠户穿绿衣的小女失踪……”
  陆观道想起百衣园所见。
  脱口而出:“台上唱戏的,走道上带路的,还有被拿回客栈的?”
  无名无姓,不知故土。
  花越青合上手册:“正是。”
  燕斋花故作不解:“你这册子,从何处来?”
  好问。
  花越青被关于塔中,先前又盘踞海棠镇,何处去搜罗了历朝历代的人户?
  但听花越青,拱爪朝上苍:“自然是天上仙人。”
  “仙人?”
  燕斋花捧腹大笑,“仙人指你寻孩童?你不觉得可笑吗?”
  “有罪可赎,总比你好。”花越青肃穆。
  “呵!”
  燕斋花却不在乎什么赎罪,她毫不犹豫地解开上衣扣子,脱了外袍,在众目睽睽之下,从里头扯出一块白布。
  她晃了晃绣花的布条子,“不过仙官的册子记得应该没这儿全,狐仙大人可要拿去比对?”
  “……”花越青不语。
  “其实大部分娃娃,并非我出的手,”
  燕斋花突然叹息,“是那些生了一窝的人家,养不起就将娃娃丢在了我戏团门口。那能怎么办呢?只能救呗,不救就哇哇地哭。可养人,又是养小孩,银钱如流水,一个接着一个地花。”
  “也就救济了几个小娃,这戏团就入不敷出。不过还好,我想到了一个法子。”
  燕斋花笑得阴森,“自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后来戏团的看客多了,娃娃却不够,又有什么好法子?就把‘招牌’摆出去,先前有人家来卖,现在定是也有的。这一来二往,来的人越来越多,从等价的,变成了贱卖的,也有干脆不要钱,只求一个心安。可怜喏。”
  嘻嘻笑几声。
  “错的难道是我吗?起初我可没有买人卖人的心~”
  花越青沉默,他反驳不了。他知道这事情盘根错节,仅凭燕斋花一妖之力无法搅动风云。光看那纪年,长长的四百岁,经历了由盛转衰,经历了战乱纷争,哪一个是她白蛾妖怪能说得清的?
  所牵扯太多,反倒证实了“无辜”二字。
  旁边暂时无法附身于谢义山的师祖奶奶,开了口:“据我所知,你好像只作了孽,没有救人吧?”
  燕斋花折下布条,正欲诡辩,却听到谢义山那处有了声响。
  猛地回身。
  燕斋花警惕周围,安静如浓夜的幻境,有靴子踩在地上的声音。
  她笑道:“救兵来了?”
  谢义山抿唇闭目,不回话。
  燕斋花看了眼没有什么波澜的大雾,她抗刀于肩,叉腰怒骂:“别太勉强了!我再给你十拍的时间思索,降还是不降。”
  说完威胁的话,燕斋花立马转变了语气,哄骗道:“你若是归顺了我,我也能给你好去处,这世上的出头路又不止这一条,何必受苦呢~”
  解君:“哼。”
  但谢义山颤着声抬眸,他似是拼尽了所有力气,蹦出一句:“去你娘的投降!”
  “哈哈哈哈!不愧是我孙儿!”解君背手大笑。
  燕斋花脸色煞黑。
  看着谢义山手中的棍棒,重重捶击鼓面。手掌在颤抖,虚汗一滴一滴落在鼓上,湿成了雨珠。
  “燕斋花!”沉着一口气,谢义山怒吼,“你大限将至,接招吧!”
  话落。
  大雾被利器拦腰斩断,是一把长剑飞驰而来。
  燕斋花见状立马后撤,用她那长刀挡住攻击。
  刀刃碰撞之声刺耳,燕斋花后退几步,用力打开长剑。
  长剑倏地一下,飞回大雾之前。
  随之,雾气被砍乱,绿林好汉里头走出一人。
  是一个身穿金甲,高束马尾,红缨飒飒的武生。
  此人熟悉面貌,斐守岁与陆观道同时知晓了来者。
  谢义山的师兄,靛蓝衣裳也。
  燕斋花见罢,冷笑:“真是残忍啊。”
  而上头击鼓的谢义山不顾燕斋花嘲讽,轻轻地唤了声:“师兄,对不住了……”
  本以为是无人在意的话,却听底下的靛蓝回道:
  “伯茶……”
  谢义山愣神,他不敢相信靛蓝能回他之言。
  看靛蓝背对着他,扭了扭脖子,晃了把手上长剑,说:“好好长大……”
  “……师兄?”
  此话了,长剑闪过红光,靛蓝不受谢义山控制般,如脱弓的箭矢朝燕斋花袭去。
  燕斋花狡黠,一眼看穿了谢义山的异常:“施术者竟然指挥不了傀儡!谢义山,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谢义山绝望了脸面,哑了声音。
  不应该如此,解君与他商议时,并未提及这件事情。师祖奶奶明明与他说,只要照着英歌打鬼的步骤就成了,怎么会……
  怎么会……
  鼓声在谢义山手中慢慢停下,谢义山要去看解君。
  解君却撇过了头,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奶奶,你……”
  解君只说:“他方才决定的,我阻止不了。”
  而上方。
  斐守岁在做最后点魂的准备,无法分神,看到谢义山有些恍惚,便让陆观道提醒。
  提醒谢义山:“谢伯茶,无论如何,箭已出。”
  “我知,”谢义山咬牙转过头,死死卡着后槽牙,“我知道……”
  便看靛蓝如游龙,代替了解君,代替了谢义山,扫荡毒咒的包围。
  毒咒是大地的眼泪,灼烧了靛蓝那一袭武生的长袍。
  靛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闭上的那只眼睛有道伤疤,像是魂魄离体的缺口,被术法一针又一针缝补。
  谢义山绝了心中的痛,说道:“刀伤……”
  斐陆两人沉默。
  他们自没有忘记,幻境之中,燕斋花用匕首插.入了靛蓝与伯茶的身躯。
  “谢兄,切莫忘记你师兄他,”斐守岁斟酌了用词,“他已经……”
  不在了。
  但还是没有说出口。
  明明三人都明白的答案,开口时,却回避了心。
  谢义山惨笑道:“斐兄,有劳你了。”
  “嗯?”
  斐守岁回首,见谢义山掐诀变出招魂幡和一串铜钱,“谢兄,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
  谢义山缓缓抬眸,眼里泛起一层水光,他深深呼出气,看到毒咒与靛蓝,还有燕斋花。
  他道:“有劳你点魂之后,替我收尸。”
  等谢义山的声音传到斐守岁耳中时,斐守岁已经没有机会阻止他。
  看大鼓在空中悬停,而敲鼓之人,失了力气,似剪断线的纸鸢,重重地往地上坠。
  花越青在旁,惊道:“蠢小子!愚蠢至极!”
  “什么?”
  斐守岁从未见过这般招数,反问白狐狸,“花越青,谢义山他怎的了?”
  “哎哟!大人你仔细想想,哪有下棋的亲自走入棋盘,不是蠢就是极蠢!”花越青说得愈发没了遮拦,“这小子真是疯癫,命都不要了!”
  看纸鸢伯茶落在地上的那一刻,没有江千念斩剑护他,他如一叶柳条,沉于水底。
  再见时,大雾肆起,绿林好汉纷纷伸出手拟作接人的动作。而那人,在落地的那一刻,换了衣裳,换了脸谱,也着武生袍,也背四面旗。
  变成了棋中唱戏人,成了一句悲壮的唱腔。
  斐守岁紧皱眉头,欲言又止。
  陆观道问道:“谢伯茶这是……以身犯险?”
  “……是。”
  斐守岁看向陆观道,看到身侧缓缓运转,没有出错的阵法,他突然笑了声:“陆澹,你觉着他蠢吗?”
  “蠢?”
  陆观道的视线落在谢义山身上。
  那谢家伯茶舞幡困住了围堵他的干瘪手脚,可毒咒比他更加难缠。
  毒咒在伯茶与靛蓝身旁诅咒,诅咒着世上最不堪的东西。
  索性,那声儿被斐守岁的术法挡住,陆观道无法听到。
  于是观道想了会:“不蠢,倒像是英雄。”
  听到这般回答,斐守岁上前:“你一人能运转术法吗?”
  “我?”
  陆观道看着自己的双掌,双掌有墨水围绕,“能。”
  “那便好。”
  话音刚落,斐守岁尚未动身,陆观道就察觉了不对。
  他猛地拉住斐守岁的手:“你要下去?”
  斐守岁一滞:“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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