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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案行(玄幻灵异)——顾三铭

时间:2024-09-05 07:58:42  作者:顾三铭
  陆观道便又续道:“那白蛾妖怪还言语,说逃出生天之后,要让男子后代都不得善终,诅咒与男子有关的所有宗族姻亲都葬身火海。虽听着像唬人之言,但因这些话群妖亢奋,我想……还需让大人知道。”
  听罢。
  显然身躯并不在意,只应和:“便等上头的仙子来例行检查,再提一嘴也无妨。还有,白蛾妖怪可有说男子之身世?”
  “说了。”
  身躯抬头,陆观道已将笔墨纸砚备好。
  磨墨,提笔。
  陆观道言:“她说男子是山阴县旁,陆家镇人士。”
  斐守岁:……陆家。
  看到身躯记载,斐守岁已将所有串联起来。
  好一个因果轮回。
  陆观道又说:“她被抓来镇妖塔之前,刻意给陆家人留了活口。”
  “嗯。”
  “她将一对稚童丢在了陆家镇后山的道观外,”陆观道五味杂陈地吐出最后一句,“但道观荒废已久,不见生人。”
 
 
第213章 穿衣
  斐守岁犹记得陆观道也是这么个出生,所以那场大火才没有烧着陆观道?因陆观道并非真正的陆家镇人?
  或许只是燕斋花遗漏了,又或许陆观道走了大运。
  片刻。
  身躯记好陆观道所言,将那纸条夹在名册之中,刻意嘱咐:“明日你不必巡逻。”
  “为何?”
  “你都这般与我说了,我自然要亲自去看看,”身躯瞥一眼挂在墙上的银剑,心叹一句来得真巧,“若真出了什么岔子,也是我这个守牢人的职责。”
  即使岔子定会出现,也要装样子,装作毫不知情。
  身躯搁置毛笔,看向陆观道,心中忽起了层不舍。
  是了,镇妖塔大门打开后,他就要投入人间,为的他自己,也为的顾扁舟曾经施以援手。
  那……
  陆观道呢?
  他要去往何方?
  这个还没记起荒原往事的红衣,又该何去何从。
  身躯启唇又止,最后还是开了口:“月伯伯疼爱你,你就乖些,多听他的话。”
  “嗯?”倒茶之手煞停,陆观道不解,“大人为何这般说?”
  “呵,或许有一天,你会被带出镇妖塔。”身躯所说莫名有些酸溜。
  陆观道听罢立马放下茶盏,用手背贴在斐守岁的额前:“大人这是……”
  “我什么病都没有。”身躯拍开陆观道的手。
  “那为何?”
  “为何……”身躯眨眨眼,“平白无故就不能担忧担忧你?”
  “……”
  陆观道却少见地不吃这一招,仍旧肃然地看着斐守岁。
  墨绿的丹凤眼,皱起眉来更好看了。
  老妖怪轻笑,他拉住陆观道的手,从袖中拿出一个物件。
  一只玉扳手戒指。
  混白的,没有杂质的美,就这般塞入陆观道手心。
  “喏,给你咯。”
  “这是?”
  “小玩意。”
  “做什么?”
  被连着两问,身躯有些不开心:“哪来这么多问题,拿着就好。”
  陆观道却不明白,仍要一个解释。
  “大人,这东西总要有用意。”
  “世间万物随便生长,不是每样都有意义,你就拿着吧。”
  “……不对劲。”
  “嗯?”
  陆观道摩挲手中玉扳指:“大人,你和这个玉器一样,很不对劲。”
  “还能有什么不对的,”身躯笑眯眯的样子像一只老猫,“我是想要你穿上红衣,再戴这个扳指。”
  “……”
  陆观道凝视斐守岁。
  那只作乖的猫很是良顺:“红色很大气,衬你。”
  “……好,那我去穿。”
  陆观道捏了捏白玉,心中疑虑尚未挥散,转身之前,斐守岁复又拉住了他。
  两人相视。
  一个墨发轻摇,一个坐于桌边。
  “大人?”
  斐守岁冲着陆观道笑笑:“拿到我这儿来穿吧。”
  “……好。”
  这回倒没有反驳。
  眼见人儿揣着钥匙走远,门被轻声关上。这屋子的热气就被抽走一半,只剩身躯一人品着冷茶。
  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站起身,身躯看向那把挂在墙上的银剑。
  银剑鲜红的流苏在这个小屋里格外突兀,就像人间的血被带到了镇妖塔。抹开一刀,浮于黑灰。
  倒是顾扁舟的手笔。
  斐守岁跟着身躯走到窗前。
  窗外的海棠花还开着。
  海棠的花期很长,幽幽然的香就这般扑在窗边,如薄丝巾,裹住身躯与斐守岁的心跳。
  果不其然。
  身躯取下了银剑。
  左右看了,身躯在银剑剑穗处摸到一个阵法。法阵上是绯红色的山茶花,附加一个顾扁舟画的笑脸。
  斐守岁:这脾性也是没变过。
  于是身躯施法解开山茶花的谜语。
  谜面是一句歪七扭八的话,说着:吾会来斩妖,你不必担忧。
  身躯:“……”
  沉默的并非这一句,是旁边那个极简笑脸,让身躯不知笑还是哭。
  这笑脸斐守岁在梅花镇见过。
  那时守岁被神捏住心脏,就是顾扁舟解开幻境,将他推出了空白之地。然后扁舟走得潇洒,还留了一张“我之所及已尽,斐兄努力”的话。
  以及同眼前一模一样潦草的笑。
  怎么又是个持着本心千年不变的角。
  身躯看完便拂去阵法,正巧此时拿着新衣的陆观道推门而入。
  赤红之色被陆观道揽在怀中,那一手的红,如跳动的灵,肆意在这逼仄晦暗的屋子。
  真耀眼啊。
  身躯却言:“不愧是上乘的孔雀羽。”
  火孔雀?
  陆观道也不懂什么布匹,只是愣愣地把衣裳拿来,然后将钥匙还给了斐守岁。
  “大人。”
  他毕恭毕敬。
  铜制的物件落于斐守岁手心,还带着温热。
  身躯看了眼,又将钥匙塞回给陆观道:“你拿着吧。”
  “为何?”
  “我懒怠保管,再说了,都是你替我拾掇。”
  陆观道便将信将疑,把钥匙藏入袖口,亮眼的红衣在他手上一闪一闪。
  有些太吸引人了。
  斐守岁轻叹。
  于是关好了门,拉上了屏风。
  一个适才还赤.裸的肉身投于屏风之上,在烛火的微光下,朦胧。
  起初身躯百无聊赖在桌边,还看了几眼镇妖塔的牢层分布图,后来因为陆观道许久没有出来,他便干脆起身绕到屏风后面。
  此衣穿法繁琐,并非陆观道平日的简单衣袍。
  只见陆观道头发散乱,有些手足无措地扒拉着胸前的孔雀羽。
  可怜巴巴一句:“大人,我……”
  “……我来。”
  斐守岁走到陆观道身前,耐心解开缠成奇形怪状的绳结,笑道:“此处不必打结,扣上就好了,要脱时也方便。”
  “是。”
  陆观道屏着呼吸。
  斐守岁又说:“穿了这衣裳,你就不用去打扫了。”
  “什么?这不成!”陆观道倏地握住斐守岁手腕,“那妖血……”
  “明日再说吧。”
  “明日?”
  “嗯,”
  斐守岁逃开手,拍拍衣襟,垂眸道,“这镇妖塔鲜少有仙官来,除了四象青龙府的解大人,不也只有月上君和北棠仙子吗?少一次不妨事。”
  “大人。”
  “怎的?”
  斐守岁抬头,他看到一只若有所思的巨型犬,不由得笑出声,“北棠仙子也经常偷闲。”
  “那不一样。”
  “有何不同?”
  “我记得北棠仙子是受了送药之命,而解大人是为了看牢里的……”
  “好了好了,”斐守岁微微弓背,腰封贴合于陆观道的窄腰,“别想这些。”
  陆观道却言:“大人是有什么心事?”
  “心……”
  腰封拉紧,陆观道猛地一颤。
  斐守岁:“没有。”
  “大人,”陆观道若有所思地揽住斐守岁,手掌误触皮肉酸痛之处,“您莫要骗我。”
  斐守岁皱眉忍着。
  但身躯并未感受到异常,他拍拍陆观道的手:“骗你做什么。”
  “……是吗。”
  身躯笑眯眯地脱开怀抱,将外袍拿来:“你在疑心我?”
  “不!”
  “那不就成了,喏,穿上。”
  红衣已然穿戴,斐守岁又为陆观道披袍子,束长发。
  墨发在指尖穿梭,玉冠衬人如雪。
  靠得很近,呼吸坠落于彼此的心尖,似羽毛一片,拂不去的尘埃。
  斐守岁看着陆观道略显疑虑的脸,他的指腹摸到他眼尾的微红。
  “大人……”眼睫不停地颤。
  “嗯。”
  “痒……”
  斐守岁:……
  身躯收回手,陆观道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红衣如血,眼眸深绿,陆观道左右看了看自己,只嫌弃道:“这绸缎,我怎么给大人沐浴。”
  “我乐意你穿。”
  “还是有些不方便。”
  身躯挑眉,将一卷书砸向陆观道:“多事!”
  书卷稳稳地落在陆观道怀中。
  陆观道摆出一张“我再也不会这样做了”的委屈脸。
  直说:“大人到底要我做什么?”
  “……”春字底下两条虫。
  身躯不言语。
  陆观道复又走上前,一抹赤红的影子晃来晃去:“大人,你怎不理我了?”
  身躯挪过身子。
  “大人?大人!”
  陆观道半跪在斐守岁面前,仰头看着斐守岁,他眼睛中的花开了,还敛着露水,“是我方才说错了?大人,你告诉我可好?”
  “……你。”
  “我?”
  “罢了。”
  “大人说啊,”陆观道歪头,扯一扯斐守岁的衣角,“大人不说我就没法改了!”
  “……好,那我说,你听好了,”斐守岁只好笑着,“我啊,这一辈子见的人很少。”
  陆观道仔细着:“嗯!”
  “或许是这样,你成了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啊?”
  言毕。
  斐守岁的耳尖止不住红,但还好,他未曾戴冠,墨发也够长。
  长发含蓄地掩盖红晕。
  斐守岁抓住陆观道的手,他看到爱人眼中有百花齐放,初夏的火烧云在花丛之间,连绵了一整片天际。
  身躯又说:“这可怎么办。”
  “怎么办……?”
  陆观道反握斐守岁的手,眼里流出止不住的期待。
  “是我一见到你就开心,想着以后你不在我身边了,怎么办好。”
  “???”
  陆观道堵塞了嗓子,在月上君那儿学来的情话全部被斐守岁击碎,乃至眼中花海都有些开得过剩。
  花朵接二连三地垂下头。
  补天石连忙胡言乱语:“我一直在大人身边啊,大人看不到吗?大人,大人?我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妖,大人怎么看不到了!这、这……”
  “……没瞎。”
  “那大人为何这般说话?莫不是大人要走,走去哪里?我能否同行?”
  “不走。”
  “不走!”
  陆观道烫熟的脸尚未褪去,他伸手划过脖颈,那根连接两人的红绳唰地出现,他道,“还在,还在。”
  “……”算了。
  红绳紧在脖颈,松于手腕。
  身躯吞下口中之言。
  但陆观道还在那里纳闷,不停晃着斐守岁的双膝:“大人是有什么事情瞒我?大人,与我说说可好。我的心牵在大人身上,大人要带我的心远行吗?大人?大人!”
  一串问题围绕着斐守岁,他不想回答。可若不答,那枚补天石就会一直问,问到夜晚枕边也喋喋不休。
  斐守岁好似笃定陆观道会这样,他听着身躯的内心。
  身躯言:到底不该开口。
  斐守岁:是。
  身躯:但不开口,总觉得亏欠。
  斐守岁:……是。
  身躯:要不将话说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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