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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案行(玄幻灵异)——顾三铭

时间:2024-09-05 07:58:42  作者:顾三铭
  三人都闭上嘴时,才发觉姓陆名观道的那人已经靠着斐守岁睡着了,没有鼾声,轻轻的呼吸打在斐守岁脸上,有些发痒。
  顾扁舟笑着传音:“他倒随心所欲,活得潇洒。”
  “糖水……”
  顶着大人面貌,说些稚童之话。
  “心里还念叨这个,怕是长不大了。”
  “洒了……”
  顾扁舟:“嗯?”
  “洒了,都洒了……”陆观道抓住斐守岁的手,“酒……洒了……”
  斐守岁干笑:“梦呓,有头无尾。”
  “千万别喝啊,喝了就要被拖进去,拖去剥皮,煮成一锅热汤……”
  三人沉默。
  当真是不再开口。
  ……
  须臾。
  到了百衣园正门的街坊。
  众人住的腊梅园子虽然与百衣园对着门,但两处宅子实然相隔甚远,都不在一条街上。
  腊梅园背靠山峦,有雪景松柏,而百衣园租下的地方,正门处是市井最为喧闹之地,与腊梅园是截然不同。
  若非马车外的吵闹,众人还以为要一直安静下去,好似梅花镇的百姓白日没有活计一般。
  谢义山靠着软垫,细听叫嚷买卖。
  “上好的狼皮,此月就余三张了,买到就是抢到,各位公子小姐快来看看,袍子靴子都能做,哪怕买回去挂着看呢——”
  狼……
  雪狼……
  谢家伯茶双耳一闭。
  “谁还稀罕你的狼皮,你快看看那辆马车!”
  马车?
  “这样式的马车我还是头一回见呢,不会又是什么京城来的官老爷吧?”
  “官老爷?哪一个官老爷进了我们梅花镇还想走的,也就这几日喊一喊,之后就是大娘你隔壁的邻舍了,要是这老爷长得好看些,说不准啊……”
  “你瞎说什么,也不害臊!”
  “啧啧,大娘你上回不是还看上了挖坟的公子哥,那个一身褐色衣裳腰间一串铜钱的。”
  谢义山猛地坐起。
  斐顾两人也都听到了,看热闹不嫌事大。
  “谢兄通天本事在身,不逃出监牢原是有这一层事故。”顾扁舟打趣后生时,偏爱说些胡话。
  伯茶:“不是!”
  车外。
  “他皮嫩不好下口。”
  靠!
  谢伯茶捏紧了拳:“那日我饿得晕倒,就是这位好心大娘给了我一碗米汤。我之后帮她搬腊鱼腊肉,还扫了门前雪,还以为恩怨……”
  “恩怨可多了。”
  “这!”
  “要是能认成干儿子,入赘给殷老爷家的姑娘才是好事。”
  一提到殷,谢义山立马冷静下来。
  丢下羞耻之心,紧了眉梢。
  “殷老爷家三十还没出阁的姑娘?”是女子言,“我看算了吧,还不如养了自己当小白脸。”
  “别,你是觉得那挖坟的小子好看,但不结实,手臂都没有我家爱喝酒的粗,”好似是比了比,“就这葱段身子,能折腾几天?”
  “一天也是天啊。”
  靠啊!什么虎狼之词!!!
  “不过殷大姑娘确实可惜了,明明及笄那年有多少人踏破了门槛,想求这一桩好姻缘。”
  “那时候谁知道有这一出呢。”
  “你不会真信了那疯婆子说的话?”
  “还有假?”
  “说殷大姑娘与一个道士……”
 
 
第106章 风尘
  “哎哟!那种糊涂话你也信?”大娘叉腰,“还不如信挖坟小公子能扛过殷老爷的酷刑呢!”
  “我看是悬,殷老爷的手段远近闻名,公子哥那竹板似的身板,啧啧啧。”
  谢义山脸黑得塞煤炭。
  斐守岁安慰一句:“谢兄,旁人之话,当是笑谈不理也罢。”
  却听大娘继续道。
  “那也好过你说的,殷大姑娘与一个道士私通?我呸!殷姑娘可是我们梅花镇的大善人,这些劳什子污言秽语只怕是有心人刻意编出来的,你竟也信了。”
  “你看看你,着什么急啊,又不是你家的姑娘,再说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无缝的蛋?都有这话头了,哪里管得了有缝无缝!”
  无缝的蛋……殷大姑娘……
  伯茶转头与三人:“看来殷县令家中不光有只老虎。”
  “都是传言,没有定论。”斐守岁。
  “我知。”
  话语间,马车幽幽然停下。
  大娘声音随之刹住,是老鳖在一旁开口。
  “大人,到了。”
  这下子,大娘仍在,伯茶汗了后劲,颇有些动弹不得。
  顾扁舟看了眼坐立难安的伯茶:“我备了帷帽,各自都戴上吧。”
  观乱糟糟的街市,殷唤他们来此怕是没什么好事,是一场鸿门宴也。但扁舟早预料到,在来梅花镇前就预备了一应事物,以防不时之需。
  戴上白帷帽,率先出马车的还是斐守岁。
  老妖怪着一身青色,不是书生打扮,头束发冠,腰别纸扇,眉心痣藏在白沙下,颇有闲贵公子之意。
  后头的陆观道,一袭玄色袍子,黑靴踏地,紧紧跟着斐守岁寸步不离。
  走得这般近,好似还牵着手。
  等到两人走至百衣园前,谢义山这才做贼似的下了车,还假意为扶顾扁舟,等候着。
  顾扁舟却没有任何遮掩,只见他撩开棉帘,大红山茶的衣袍在白日里亮腾。
  人群里那位大娘低声:“你看,红彤彤那个,就是京城来的官爷!”
  “咦,那前头的两人,还有旁边的是何人?”
  “你有所不知,这官爷能抛头露面,那身边的妻妾可就不行了。”
  “我看你是瞎了眼,那三个高高个子又这样打扮,谁家娶亲娶个长扁担回家?”
  大娘声笑道:“说不准官老爷就好这口,你我又不是他肚中蛔虫,还能光看个高个矮分辨了?只不过,今儿来的官爷,竟是个小生仔。”
  “怕是没过三十,生得这般皮嫩。”
  谢义山听此言,传音笑了句:“顾兄,你该是戴上的,不然这谣言千里,到最后都不知是人是鬼了。”
  “不,”
  顾扁舟搭上谢义山的手,轻松下车,“就是要他们仔细瞧了我来,不然等到日后少了我这一个活生生的人,看殷要如何解释。”
  谢义山:“倒也是。”
  三两步离了马车。
  斐守岁与陆观道已在百衣园门口等候。
  顾扁舟笑盈盈地走着,与斐守岁对视。
  “不知这百衣园,斐兄可有看出不同寻常处?”
  眼神落在衣袖里,斐守岁那只被陆观道牵上的手。
  顾扁舟挑眉。
  斐守岁:“不同之处?”
  “然。”
  “顾兄可是要问我之同类?”斐守岁表情隐在帷帽下,偷得一会自由,“有四五小妖。”
  “小妖……”
  顾扁舟转念与谢伯茶,“谢兄,斐兄说百衣园里有小妖踪迹,你要出手否?”
  “小妖怪?”
  伯茶微微仰首,他见斐陆两人静静站着,站于他身侧人群喧闹中,大娘之音没在了吆喝声里,好似只有他们四人凝在梅花镇的时间长流。
  悠悠然,有冷风拂面。
  老远,听到园内戏曲唱腔,唱的是一曲《青丝恨》。
  伯茶听罢,叹:“小妖不能伤人,许是来听曲偷乐,再看看世人的。”
  “看世人啊。”
  顾扁舟应了声,不再开口。
  此时金乌高悬,寂寥的光照亮了阶下人的长袍衣裳。
  积雪悄无声息地化,雪水顺光叮咚了梅花镇各个角落,那水冷然,那光亮到人们只得虚眯眼换手中铜钱器皿。
  顾扁舟一甩袖,提袍上了百衣园前青阶,活脱山茶花成精。
  百衣园大门敞开,里头正对着戏台子,台下座无虚席。
  茶盏碰桌,滚水化香。
  咿呀之声,偶有几个稚童从身边跑过,学舌念几句不着调的唱腔。
  顾扁舟笑道:“也不知殷大人在何处等我们。”
  话了。
  吵闹声里,一个小二打扮的,弓背搓手上前。
  “这几位客官,实在是不巧,这园内已经没有客座了……”小二搓手如苍蝇,赔着笑脸,“要不客官改日再来?”
  “没有客座?”顾扁舟说,“殷大人没有与你吩咐?”
  “殷大人!?”店小二听此言浑身一颤,好似是什么修罗恶鬼之名,“客官早说是殷大人,来来来,客官里面请。”
  小二手中白巾一指。
  “殷大人在上三层最旁的客房,等各位爷走上楼去,会有提灯的小人儿引路。”
  “提灯?”顾扁舟问,“这大白天的,何以提灯?”
  “这……”
  店小二眼珠子转不停,“客官大人您不知晓,这是我们百衣园妙处之一,就是用木头做的人偶,让它们提灯引人罢了,那灯里头不是蜡烛,是一只只萤火虫。”
  “萤火虫?”
  是谢伯茶,见他走上前,悄悄在店小二手中塞了一粒碎银,“眼下寒冬腊月,连只猫儿都少见,梅花镇何处能见照夜清?”
  “大人,这都是妙处,不可乱言,不可乱言,”那小二的收了钱,站在楼梯旁,咯咯笑了几声,“来来,大人这边请。”
  顾扁舟也不客气,将三人落在后头。
  耳边是一曲没听过的漂泊。
  人偶站在台上被丝线牵引,一身陈旧的绸缎衣裳,与台后人唱腔重了合:“怎么,你也嫌我是青楼妓女,不配与你讲话嘛?”
  顾扁舟走至一半,正巧能见到戏台中央的人偶。
  人偶眉目不传情:“我虽是青楼妓女,却是清白之身,怎么不配与你讲话呢?”
  也不知怎的,顾扁舟一走入这百衣园,听到耳边细细碎碎的曲调,他总有些回不了神。
  后头两人看出端倪。
  遂言:“顾兄,莫不是真喜欢了这曲子?”
  顾扁舟一愣:“斐兄说笑了,只是从未听过,不知讲的是何事情。”
  “风尘女子,漂泊一生罢,”斐守岁也转头去看,手还被身后人牵着,“偶人身上穿得破旧的戏服,不也说了。”
  眼神里,是台子中孤零零的木偶。
  木偶着金色绣边大红袍,白沙坎肩垂手边,她头上发髻凌乱,殷红簪花摇摇欲坠。唱曲时她手捻兰花指,一条白帕子配着脸上红腮,好不哀凉。
  本该明晃晃的,却被漆黑帷幕压得走不动路。
  琵琶,二胡,唢呐,单面的鼓。
  也都哀不过她。
  是一句:“我为你赔尽笑脸,你为何呆呆地不与我讲话呢,你讲啊,你倒是讲啊,你快快讲啊。”
  顾扁舟紧了衣袖。
  “寻常人间事。”
  “是。”
  于戏腔里,走上了百衣园三楼,迎面就见到一个提灯的偶人娃娃。
  耳识隐去后头女儿家的哭诉,打眼是一身俏皮的偶人娃娃,葱绿配桃红,还扎了两个小辫子,她走起路来虽不灵动,但一颤一颤让那小辫子也跟着甩,很是讨喜。
  顾扁舟眯眯眼。
  人偶似乎是看到了来客,就朝着众人走去。
  “客官大人,客官大人,”声音是稚童不知天高地厚的撒娇,她站在不远处,仰头看,“大人要去哪间房?”
  “最旁的客房。”
  “最旁的?”
  “然。”
  小偶人蹙不了眉,也无法眨眼,只能用语气表示她的不解:“奇怪了,最旁的客房有人了,怎还会……”
  “是一房的客人。”
  从四人后头又来一个偶人。
  此偶人打扮比眼前这个素雅些,她道:“客官大人,劳请随我来。”
  顾扁舟传音笑说:“倒是通了人性,活灵活现。”
  跟随不过膝盖处的小姑娘,众人很快就到了最旁之房。
  连那指不了路的偶人也跟着走,她面上没有波澜的表情,却让人觉察了她的窘迫。
  屋门紧闭,听里头嬉笑吵闹之声。
  “哎哟,殷大人,我们在这儿,在这儿。”
  “美人哪里跑,美人!”
  顾扁舟:“……”
  素雅偶人咳嗽几声,解释:“大人不要误会,都是木头,并非寻常姑娘家。”
  “哦?”
  “百衣园虽能吃茶唱曲,但不干那些风尘勾当。”
  “风尘勾当?”大红山茶蹲下.身,视线与素雅偶人同高,“她们能演会语,怎一个‘木’字了得?”
  透过偶人脸上用颜料所绘的瞳,顾扁舟看到一个在大雨里病倒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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