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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案行(玄幻灵异)——顾三铭

时间:2024-09-05 07:58:42  作者:顾三铭
  “奶奶,奶奶!我听着!”
  “我此身是借着木偶而来,能停留的时间不多,”唱戏娃娃的小手揪住了谢义山的耳朵,“你可别给我添乱!”
  “我哪敢给奶奶添乱,奶奶究竟要指引我做什么,不如直说!”
  谢义山抱住脑袋,像是之前吃了不少责骂,才一副怕得要死的样子。
  解君操控唱戏娃娃,在谢义山身边转悠,打量好一会,听她轻笑。
  “好啊,我这就与你好好说道说道,我也不怕老天爷下紫雷劈我,”
  解君兜兜转转,一屁股坐在榻边,“给你扣帽子的好妖怪就在隔壁百衣园,不过她惯会改头换面,扮成他人模样,你一个个撕了面皮也未必寻得到。”
  “什么!那如何是好?!”
  “哼!”
  唱戏娃娃僵硬地扭头,“你找不到她,为何不想着叫她来找你?”
  “我……”
  “据我所知,她来此地是有一件极其重要之事要做,不过我的友人也没将事情全须全尾告知我,只说了一句不押韵脚的杂诗。”
  “诗?”斐守岁。
  “我念与你们听,”
  解君抱胸,在榻边跷起二郎腿,“生是风雷雨,死是木炭灰。左脚有红印,右脚缺了芯。”
  “这句!”谢义山猛抬头。
  “怎么,你知道?”
  被问话的谢义山眼下跪在地上,可怜巴巴的模样,斐守岁不忍替他开了口。
  “之前在海棠镇,我记得谢兄说过一句这样的话,是说给薛家老太太听的。”
  “斐兄记得没错,”
  谢义山擦了一把头上的虚汗,颇有顾虑,“不过那是我……”
  “那是你用偷学的奇门遁甲,算了个一知半解,对吗?”
  “师祖奶奶真是料事如神。”谢义山被点到,蔫蔫地拱手挡住自己微红的脸。
  “那句诗说的是何人?”
  又被提了问,谢家谢义山偷偷看一眼解君,正巧解君操控木偶歪着头。
  “噫!”
  缩缩脖子,谢义山低声道,“说的是薛家公子薛谭,但我一直没有搞明白其中原委。”
  “原委?”
  “是,是那薛谭生辰八字确实带癸水,生时风雷雨,但他死是死在了监牢之中,何处可见木炭灰?左脚的红印说的是自生带来的胎记,那右脚的缺芯又是什么意思?当时只顾着哄骗薛老太太,也就没在意这些事……”
  谢义山说完,贼兮兮地抬头看解君,索性是人偶娃娃,自始至终只有一个表情,一张脸面。
  “劳请师祖奶奶指点。”扑通一下,又是一个全跪。
  解君闷哼。
  “你当真有仔细瞧了那个薛家公子?”
  “瞧?”
  斐守岁在旁思索。
  解君又道:“要是有傀术以假乱真,死的幻成活的,你当作何处理?不知你说的薛家公子死前是什么模样,要是疯疯癫癫说话头不接尾……”
  “是!”
  谢义山大呼,转念与斐守岁,“斐兄可还记得薛谭那夜的情形?”
  老妖怪被提及,不得不去回忆那监牢。
  沉默。
  想到薛家公子薛谭在牢内咿咿呀呀,本以为是富贵公子没有吃过苦头被吓得疯魔,何曾想过还有这一层的故事。
  斐守岁拱手与解君:“解大人,薛谭那厮确实有古怪,但我与谢兄之后出了监牢,薛家一行人的下落只有见素仙君知道了。”
  话头一引。
  顾扁舟回笑:“我只是个传意旨的,薛家人最后要是疯魔了也得去诏狱里头待着。”
  “连你们都没有亲眼见到,更何况我这个听说的。”
  解君看了眼踢皮球的两人,撤下身后一面背旗,递给谢义山:“时候不早了,明日若有事唤我,用这面旗子。”
  背旗轻飘飘地落在谢义山头上,解君随之打了个响指,咯吱一声,木偶脑袋垂下,没了生气。
  众人默然。
  来的突然,去的更是火急火燎。
  谢义山在下头还不敢起身。
  “师祖奶奶……师祖奶奶?”
  斐守岁看一眼木偶,那木偶呆滞,活脱失了魂魄。
  陆观道在旁也偷着看,小声:“方才的人走了。”
  “当真?”谢义山。
  “真的。”
  “嚯!”
  听此言,谢义山立马起身,浑身抖擞,掸一掸衣袖,“师祖奶奶威风凛凛,一言不发就来了!”
  看他活灵活现的样子,陆观道这才敢凑上前去看唱戏的娃娃。
  人儿很是好奇,问:“这白衣裳蓝褂子的娃娃是何人?”
  顾扁舟斜了眼,笑道:“京师之戏里,《长坂坡》的赵子龙。”
 
 
第114章 梁祝
  他又调侃:“赵子龙七进七出长坂坡救阿斗。”
  “阿斗是谁?”
  “阿斗啊……”顾扁舟刻意指了指谢义山,“我也不知晓阿斗是谁,你晓得吗?”
  “可是你的手指着他啊。”
  陆观道朝谢义山看。
  “放屁!”
  谢义山啐了口,颇有一种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气质,“还阿斗呢,我才不会让师祖奶奶来救我,她老人家的脾气古怪,伺候不得!”
  “那先把脾气一事收敛了,”
  斐守岁掐断顾扁舟调侃的话头,转念言,“顾兄,她还有一事告知与我。”
  “哦?斐兄且说。”顾扁舟瞳孔微缩,身子朝斐守岁那一侧靠了靠。
  接过陆观道递上来的茶,斐守岁垂眸,吹一吹茶沫子:“她叫我帮衬着点化冤魂,说那漫山遍野的小孩坟需谢兄出手。”
  “我?”
  “是。”
  谢义山又是一出云里雾里,他本就被解君到来搞得头昏脑胀,眼下连连四个哈欠,若非靠一口茶撑着,怕是沾了床就能倒头睡。
  “我虽不知‘她’为何方神圣,”又是一个大哈欠,“但顾兄,斐兄,容我这个凡人安眠片刻可好?”
  谢义山不忘拱手。
  屋外夜色深浓,也该是入眠时刻。
  顾扁舟笑着抬手,好言:“睡去吧,我今夜在这屋看书。”
  “为何?”谢义山不解。
  看书人眉头抽了下。
  “功课不能荒废。”
  “哦哦,”谢义山直起背,笑嘻嘻,“顾兄认真好学,那我去也。”
  告完,也没过多久,谢义山的鼾声阵阵,滚雷似的冒出来。
  其余三人都不困倦,一个真就枕着手在茶桌边看起话本来,话本还是那飞黄腾达后抛妻弃子的故事,顾扁舟每每翻动几页就是咋舌。
  “好不残忍。”
  “……”
  斐陆两人都不搭话。
  “以为会天长地久,可谁知那负心汉啊。”
  要是不说,谁又能知道面前的官老爷是个得道飞仙的主。
  斐守岁用术法暖了干净木盆里的水,拧干面巾擦拭,陆观道凑到他旁边也是不愿管官老爷。
  人儿悄声说:“他和我们一床?”
  “不,”斐守岁笑回,“你和他一床。”
  “咦!”
  “怎么了?”
  “我不和他睡觉,他看着就不会讲故事的!”
  “我听到了,”顾扁舟靠着椅子,倒头一倾,书卷撤在地上,“小娃娃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吗?”
  陆观道躲在斐守岁身后。
  “这么大了,还要人护?”
  “我!”
  “好了好了,顾兄你让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小孩凑什么热闹,”斐守岁可不想看着人儿落泪,那两行清泪,他不想伺候,“睡去吧。”
  推一把陆观道。
  陆观道长大了,推不动。
  斐守岁耐着性子:“你也要看他的话本?”
  “看!”人儿赌气。
  “好啊,好啊,”
  顾扁舟捡起地上的书卷,大声念了出来,“顾二司抛下妻子,转头与那郡主娘娘恩恩爱爱,他可怜的发妻在街边乞食,竟让腹中孩子落了胎。”
  陆观道转头。
  “不过也是碰巧,顾二司此世欠下的罪孽来世总是要还的,”翻书声,“第二世,他的发妻害得他家破人亡,那个金贵的郡主娘娘也帮衬着。”
  顾扁舟不管陆观道已去榻上安眠,他笑一句:“此笔真烂,什么叫害得家破人亡,难道不是他活该。”
  斐守岁不搭理,也跟着盖好了被褥。
  顾叹息:“世人还是讲究个因果报应,好不单调。”
  ……
  次日。
  四人赴了约。
  因冬日天寒,厚雪也不见得在化。众人踏冷出了园子,门口并未见到牵马的老鳖,寒冬之寂寥吹拂过,回想起斐守岁之言,顾扁舟在前笑说。
  “难不成梦中的事成了真?”背手跺靴,明知故问。
  斐守岁:“顾兄若要寻一个真假,不如去后山看看有没有一口开着的棺材,里头躺的是不是红衣老妪。”
  “是该去看的,但斐兄可不能做言而无信之人。”顾扁舟率先进了马车。
  谢义山戴好帷帽,坐在外头牵着马绳:“要不这样,我与顾兄先去后山,斐兄去赴约。”
  绳索一扯,马儿慢走起来。
  斐守岁在车内开口:“昨夜师祖奶奶说了,百衣园里有谢兄的仇家,谢兄此番不去仔细寻寻?”
  谢家伯茶在外头沉默不语。
  车厢内两人相视。
  顾扁舟浅笑:“后山我一人前去便可,反正今日不是殷县令宴请,我也乐得听腻了曲子,找个清静地方。谢兄要是担心我就不必了。”
  “这……”
  马儿幽幽然转向,棉帘轻移,屋外冷风透入。
  “顾兄说得是。”大抵是同意了。
  于是马车先送顾扁舟去了风雪悲凉地,才在日中时到百衣园。
  闹市人多,马车也就走得慢,没了顾扁舟,车内两人轻松不少,尤其是陆观道,又靠着斐守岁开始打瞌睡。
  无论外面有多杂乱吵闹,好似都吵不醒他。
  偶尔,斐守岁撩开帘子去望,在嘈杂声里,陆观道还会凑得更近些。
  老妖怪不厌其烦,却听陆观道喃喃梦话。
  “别走……”
  手不知何时被他拉住。
  “我不哭,你别走,好吗……”
  不敢忘手所说,那是他的执念。
  斐守岁挪挪身子,可叹他不是,他是尚且在人世间的活物,他什么执念都不会成。
  “我见到你了。”
  “……”
  马蹄落石砖之声,讨价还价之声,三两鸟雀藏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
  斐守岁再次移开手。
  “谢兄还需多久?”故意大声言,试图吵醒熟睡的人儿。
  谢义山在前:“人多,马车慢。”
  放下话,陆观道还是没醒。
  就这么好睡吗?
  斐守岁被当成个抱枕,那身侧的陆观道还不安分,睡梦里用手儿捏捏他的手背。
  老妖怪只好再次掀开帘子,去张望始终如一日的街市。
  身处闹市又兼腊月农闲,来往不论富贵公子还是卖完菜的老农,五彩似的一片。
  马车幽幽侧过人群,听闻有人言:“你还不去看看热闹?”
  “什么热闹?”
  “哎哟,就是柳家那两个可怜人,死啦,死在后山的乱葬岗上,也不知道谁下的毒手!我寻思着柳家的平日里对邻里乡亲这么好,又是得罪了谁?莫不是殷老爷?”
  “我看不是,有殷大姑娘在,殷老爷再怎么也不会这般,顶多是打发去牢里蹲几日,我看那是他们家的小儿子干的!”
  “你怎么如此确定,杀人放火之事可不能乱说!”
  “放你娘的屁!我从不乱说这种事,你不知道,昨日我在百衣园亲耳听到的,就是柳家柳觉,说什么要杀了他爹!那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真是不想见到第二回!”
  “怪不得,我方才从那条街上看到了捕快班子,就冲着柳家去的哩。”
  “不过你说死得惨,究竟有多惨?”
  马车渐远,有些听不到声音,斐守岁不得已打开耳识,在鱼龙混杂之中寻找。
  “惨啊,那叫一个惨,柳家婆子是被人活活勒死的!死后还给她换了一身大红的婚服,这是做什么嘛,一大把年纪了,可不恶心人!她是从来不在意衣裳的人,还被抹了蔻丹,唇上干巴巴地涂了胭脂。”
  “啧啧啧。”
  “不光是她,还有柳家老伯,浑身都是青紫的伤,像是从山上滚下来一样,背后有好几道被刀砍的口子,他身上酒气冲天,可把我熏傻了!”
  “听你说的头头是道,想是亲眼见着了?”
  “可不是,我今儿才瞧见刚来县里的官爷,他往后山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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