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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竹声声·旧年(近代现代)——竹骰

时间:2024-09-09 08:30:09  作者:竹骰
  “好的,麻烦你了,纪医生。”
  纪让没应声,神色淡淡地勾连最后一笔,按了下圆珠笔笔帽,将笔别回胸前口袋说:“哦,对了,检查的事儿申请已经批下来了,那边似乎对他的病案很感兴趣,可能会考虑申请科研补助,所以这方面的费用你们暂时不用担心了。”
  他这话一出,房间里的人都有些不可置信,顾林洬也是眉头微蹙,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纪让。
  梁睿有些激动:“真的吗?”
  “也只是这方面的费用而已,其他费用还是要你们自己想办法的。”纪让关上病历本,语气显得不近人情:“下午我在门诊坐诊,晚上六点我会再过来查一次房,衣服提前脱掉。”
  梁睿顿了一下才点头:“好的,纪医生。”
  他说这话的时候,纪让便已经冷淡地转身,抬腿离开,只是路过慕辞的时候,他不动声色地抬眸瞥了一眼,慕辞像是没看到,只是礼貌地让开了些位置,供他过路。
  等纪让出去以后,房间里似乎陷入了另一种沉默,梁睿拉开椅子坐下,椅子摩擦地板的声音些许尖锐,只是很快沉寂。
  庄白眉眼耷拉着,看着梁睿欲言又止。
  最后是慕辞先笑出来打破了这样的气氛:“庄哥,玉米饼。”
  他的声音清脆,吸引了庄白的注意力。
  “谢谢小辞。”庄白顿了一下,接过慕辞手里热气散了些,但仍旧飘着香气的玉米饼。
  “不用谢我。”慕辞走过去坐下,笑说:“虽然是我买的,但是是顾林洬付的钱。”
  说着,他歪头看了眼站在他旁边的顾林洬,顾林洬则无奈地捏了一下他的肩膀。
  庄白瞧着两人的互动笑了笑,低头咬了一小口。
  “这个还真的挺好吃的。甜甜的,一点都不腻。”慕辞夸张地咽口水说。
  “嗯,我也觉得。”庄白嚼着东西口齿不清地说着,还伸手往慕辞递了递:“你还要不要再吃点?”
  慕辞摇了摇头,意有所指地说:“我再吃,某些人要嫌我是猪了。”
  顾林洬手放到他肩膀上:“我什么时候嫌过你是猪了?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语文好了不起啊?小心我替周先生告你侵权!”
  “没多了不起,但至少比你了不起一点。”顾林洬勾起唇:“还有啊,我刚才想说的是,我知道你是猪,但我不嫌弃。”
  慕辞脸色瞬间青紫,他一时间不知道他哪句话更惹他生气,但终归他是很生气。
  引线点燃了之后,还能忍?
  显然不能!
  慕小少爷就这么从椅子上弹起来,和顾林洬闹在了一起,梁睿和庄白二人对视了一眼。
  可能这下庄白也明白了之前梁睿的意思,他咬着饼子和梁睿对视一眼,不知道不放心还是好笑哪个多一点,但终归刚刚怅然忧愁的情绪是暂时被悄然盖过去了。
  附中的高三上学期周末的安排相比以前更加变态,周末早上和下午第一节课算是休息时间,其他时候都是有行课安排的,各科会在周末一节课讲完周测试卷。
  中午慕辞在医院混了顿饭,没坐一会儿,便就要和顾林洬一起返程了,都走到楼下,穿过住院部中庭了,慕小少爷突然三急,有些哀求地看了一眼顾林洬。
  大抵一个眼神,顾林洬就看出来他现在的煎熬,无奈地伸手指了指门诊大厅最右边的方向。
  “等我,十秒就回来。”慕辞边说边跑。
  顾林洬站在连廊下,颇为无语。
  倒也没必要这么快。
  他站着的地方是门诊往外的中廊,不比住院部,这里有不少患者和家属,微弱的交谈声聚集在一起盖过了蝉嘶虫鸣,风吹花草香盖过了消毒水的刺鼻味道。
  就在他等待的不远处,有个年轻的父亲和一个头上还扎着针的小孩正在阳光斑驳下玩耍,小孩伸了伸手,父亲就笑盈盈的半蹲下来,抱着孩子骑上他的脖颈,小孩儿胖乎乎的小手揪着父亲的头发,朗朗笑着,露出还没长全的牙齿。
  顾林洬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低头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快二十个十秒了,他犹豫了一下,抬脚走向慕辞跑开的方向。
  慕辞这里确实是五秒抵达,五秒解决问题,五秒洗手准备离开,但是一出来他就和纪让迎面撞上了。他当然还想和刚才一样装作不认识地错身而过,但是纪让却已经开口了:“别装了。”
  “我装什么呢?”慕辞堆笑着狡辩说:“我只是急着回学校。”
  “那天你求我帮你办事儿的时候可不是这个语气啊,怎么事情办了,你就要卸磨杀驴了?”
  “哪有,我是这样的人嘛,让哥。”慕辞说:“我就是……”
  “就是你哥让你离我远一点,所以你这个乖乖小弟只能当着人的面躲着我,生怕他知道不高兴,对吧?”
  “没有。”慕辞眸光涣散,一眼能看出来心虚。
  “你说你那么听慕延的话,他知道吗?”纪让嗤笑道:“你把他当哥,他可没把你当弟弟啊……”
  慕辞翻着白眼咕哝道:“让哥,你能不能不要每次见我,都要见缝插针地提这么一句,烦不烦啊你……”
  “哎哟,至少不像以前一样一点就燃,说我挑拨你们关系,看来这是稍微认清了一点儿现实了啊?”纪让哼哼笑了声,幸灾乐祸道:“你瞧瞧他啊,什么都瞒着你,连老傅的事都懒得跟你提一句。果然是安叔一走,他和年叔啊,就真的不要你了。”
  慕辞咬着唇不说话,没有回他,纪让也就这么看着他,静默一两秒后,他叹了声说:“算了,我答应你事儿我已经在办了,你答应我那儿事,别忘了啊……”
  “知道了。”
  慕辞瓮声瓮气地说完,抬腿要走,纪让又叫住他:“对了。”
  “还要干嘛?”他回头,表情耷拉地说。
  “你和那个庄白是怎么认识的?”
  “之前在电话里不跟你说了吗,我同学的大哥。”慕辞说。
  “所以其实你就是圣母心犯了,根本不了解他们。”
  “圣母你个头啊。”慕辞反驳:“我就是——”
  因为顾林洬而已。
  “就是什么?”
  “欠了人情。”慕辞努嘴问:“有什么问题吗?”
  纪让蹙了蹙眉,别开头:“算了,懒得跟你说。”
  慕辞咕哝了声“不说就不说”,朝他做了个鬼脸,转身枕着手臂大跨步走了出去。
  走到门诊正门的时候,顾林洬正抱手靠着那里的立柱。
  “你怎么在这儿?”慕辞侧歪了些看着他。
  “太阳太大了。”顾林洬说。
  慕辞没多想的哦了声,跟着他一起走向医院出口,只是他走路的时候光顾着吓唬地上的麻雀去了,没看到顾林洬回眸盯着他来的方向,眸光微凛。
  恰好这时,纪让也从那个拐角走了出来。
 
 
第64章 
  那天回校之后,几乎是转眼的时间,学校的白杨叶子已经飘满跑道,高一高二即将返校,高三也要正式开学。
  明明是刚要开学,但对慕辞来说却堪比期末,连轴转了好几天他才好不容易在抄完学生守则的基础上重新跟上7班的复习资料进度。
  当然这里的平均进度并不是指老师讲课的进度,而是其他人差不多能达到的进度,在这样一个早上发下一本打印题集,晚自习就有人做完要对答案的班里,平均进度也就勉勉强强比老师的上课要求快那么五六节。
  他其实不太喜欢提前写这么多东西,总感觉是为了写资料而写资料,实际来说效率并不高,但是他实在是受够了那种被进度撵着跑的感觉,逼一逼自己留个buffer,总也算个心里安慰。
  不过,他似乎还是太乐观了,7班那边能稍微喘口气了,物理竞赛那边又开始进入初赛冲刺。
  这次物理初赛的时间是9月8号,开学那一周的周末。
  刚结束开学典礼那天的早上,慕辞交完了学生守则手抄版,便马不停蹄赶到了物竞教室。
  开学下午高三放假,但是物理竞赛班却通知有课,要推迟些放假时间,他一到那儿,就看到桌上已经摆好的的答题卡和黑板上有模有样的考试细则。
  慕辞环顾四周,看着周围竞赛班的学生都埋头刷着题,答题卡被放在一边,他戳了戳顾林洬小声问:“这是要干嘛?”
  “五分钟后,模考。”顾林洬头也不抬简短说明,他现在正在拿尺子连线。
  慕辞托腮晃脚看着他,比起低头认真做着数联试卷的他,慕小少爷显得无所事事。
  “G题,是几何题?”慕辞问。
  “嗯。”
  “哦,那上次那个N5是?”
  “数论。”顾林洬说:“编号5题。”
  “哦。”
  毫无营养的一段搭话后,两人还是保持原样坐着,一个认真写题,一个认真看着另一个写题的。
  “欸,你今天下午是要去送庄哥他们吗?”
  “嗯。”顾林洬抬眸瞥了一眼他:“你要去?”
  “挺我肯定想去啊。但是吧,外公知道我今下午开学放假,提前预定了。”慕辞趴桌子上说:“说是什么家庭聚会,一想到又要见不想见的人我就想逃,但是这老头子惯会道德绑架,说我不去他会伤心,我那从来没见过的外婆在天之灵会难过。我还能说什么……唉,庄哥他们要是晚一天出发就好了。”
  “那是不行了,纪医生说医研院的医生明天下午安排了专家会诊。”
  “嚯,能联系到医研院的专家会诊啊。”慕辞玩着自己的笔袋,低声咕哝:“那还他真还挺上心的。”
  “你说什么?”
  “没。”慕辞心虚地看了一眼顾林洬,摇着头笑道:“没说什么。”
  “哦。”顾林洬好像也没多纠结,只是瞅了一眼慕辞,停了一下说:“今天,可以跟我发消息。”
  慕辞没听懂顾林洬怎么突然转弯说了这么句话,他放下笔袋说:“什么意思,今天之外不能给你发消息啊?我不是每天都给你发消息了吗?”
  “我的意思是……”顾林洬顿了顿说:“不开心的话。”
  慕辞愣怔了好几秒后,他有些神色不自然地偏过头咬着唇,不过他刚张嘴想说什么,就又听到身边顾林洬淡淡的声音——
  “别又喝酒。”
  “我喝酒怎么了?”小少爷立刻扭头,挤着眉头瞪着顾林洬:“我不想从你嘴里听到喝酒两个字,想起来我就来气,你知道你造谣我一杯倒这件事,对我英明神武的形象有多大损害吗?老头儿下棋赢不了我,现在是自以为找到个能赢我的了,嚯哟,那嘚瑟的,每次只要跟他一桌上吃饭,那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就端着杯破酒显摆,又怕医生生气,不敢喝,一天天那想当年能豪饮几大碗,我真的快受不了……”
  顾林洬握拳抵唇,艰难忍笑,但最后他还是在小少爷一个高亢的“哼”里破了功。
  “你个始作俑者还好意思笑。”慕辞站起来双手紧紧捏住顾林洬的肩井,用力掐着。
  顾林洬怕痒,但不怕疼,被慕辞这么掐着,竟然莫名觉得放松,于是他回头点评了一下:“可以再用点力。”
  “……”
  论一句话让慕小少爷从脸白吸血鬼变成黑脸包公,这就是了。
  “顾~林~洬~”慕辞恼羞成怒松开手,又攻向了顾林洬腰间的弱点。
  “哈,我错了。”顾林洬躲闪着,伸手想抓住慕辞像的手,但是这次慕小辞机灵了伸一只手藏一只手的,他根本防不住。
  “要不要再用点力啊?”
  “我错了,小少爷。”
  “晚了。”慕辞咬牙说。
  他们闹着的时候,张望锐拿着水杯从后面进来,路过二人的时候和正咬牙的慕辞对上了视线。
  然后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见那货朝他翻了个白眼。
  什么级别,翻他白眼?
  慕辞瞬间被另一股火盖了头,手上的动作一顿,但就是这么半秒停顿,他配合正好的两只手就被顾林洬抓了个正着。
  有些冰凉的指节恰好环绕他的手腕,那淡淡的冰凉从腕骨神经末梢传导进大脑里,朝他他涌起来的火气放了冷气。
  他垂眸看向坐着仰头看着他的顾林洬,少年唇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眉眼像是弯钩月夜,月上梢头,轻挑着两颗若隐若现的星子。
  那被放了冷气的火花好像在一层雾蒙蒙里噼啪一阵响,是烧火竹炸开的声音。
  慕辞有些僵硬地抽回手,回到自己座位上正襟危坐,恰好这时,蒋赟拿着试卷袋走了进来,朗声一句“桌面清理干净”结束了这段没有彻底结束的课间事。
  这次模考算是对初赛的预演,一共考四个半小时,从上午九点半考到了下午两点,交完卷以后,慕小辞已经饿的不行了,飘飘荡荡从讲台走回座位上收拾书包,等他拎起包准备走的时候,一抬眼,教室里的人几乎都还在自习。
  一时间,他要潇洒走人的动作都顿了下来,好在下一秒顾林洬也站了起来,毫不受影响地挎包出门,他才重新抬腿跟了上去。
  出了门,慕辞快步走到顾林洬身边勾住他的脖子:“你这会儿去哪儿?”
  “先回去,帮忙收拾东西。”
  “那你是从老西门出校是吧?”
  顾林洬偏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嗯。”
  “那没问题了,一起啊。”慕辞咧嘴笑说。
  “你每天不都走的南门吗?”顾林洬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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