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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长明(穿越重生)——番茄加糖

时间:2024-09-18 07:48:25  作者:番茄加糖
  明景宸突然生出一点心虚来,竟不敢迎着他那两道眸光回望,他垂头看着鞋尖前的一块带着裂纹的石头,思索了半天才找到一句反驳的话,“你自己故意被戎黎人抓获,难道不是以身涉险,哪来的脸说我?”
  “你……”高炎定语塞,一张俊脸被他堵得忽青忽白,怒火也被他的抢白浇灭了大半。
  老妪担心他二人又要吵起来,见高炎定一方已有偃旗息鼓之意,急忙插嘴道:“现下该怎么办?是否需要我派人出城搜找?”
  明景宸道:“找也没用,邹大身手了得,又精通易容,除非他自己露出马脚,想要在大漠中找到此人,有如大海捞针。”
  “这该如何是好?景公子可有办法抓住此人?”
  明景宸看了高炎定一眼,没想到又与他灼热的目光撞了个正着,他迅速移开视线,望着头顶星河,道:“我黔驴技穷,无甚良策。你问镇北王罢。”
  老妪望向另一个当事人,谁知高炎定像是全然不放在心上,只道:“随他去罢。”
  既然两个人对追捕邹大的事都不热衷,这事又与自己无关,老妪也乐得清闲。
  这时又听高炎定道:“窦玉虽然与歹人勾结,但他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能吏,如今身死异乡委实可怜。中原讲究土葬,有劳你派人找块地将他安葬了。”
  这不难,老妪想也没想就一口应承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高炎定与明景宸并辔而行,渐渐将马速降了下来,驱马在路上慢悠悠地溜达。
  老妪还有事要去办,无暇陪他俩在这儿遛弯看风景,索性先走一步。
  夜里的月煌城显得越发荒凉寂静,风比方才刮得还要大,吹得人两颊和耳朵针扎搬刺痛,两人将兜帽罩在脑袋上抵御寒风,虽然离得很近,但说起话来必须要比平日里大声许多。
  明景宸知他有事要说,一直在等他开口,等了许久,才听他忽然问自己,“景沉,你似乎对江湖手段很是了解。”
  能一眼认出残留在尸体脸上的易容胶泥,需要何等的见识和洞若观火的能力。虽亲卫中有精通易容的能人,但高炎定自己对这些江湖上的奇技淫巧、旁门左道知之甚少,若换做是他,八成会忽略这点细节,压根不会看出邹大会易容术。
  明景宸还当他憋了半天要问什么大事,没想到竟是为了这个,他心头一松,觉得这事说出来也无妨,便没有否认,“不错,我年少时曾孤身游历五湖四海,与绿林江湖中人有所来往,易容术也是那时候在机缘巧合之下才见识到的。”
  当年高炎定的祖父高玄正还曾与他结伴同行过一程,虽然时间不长,但也毕生难忘,高玄正的风采学识都令他由衷的佩服,如今想来,恍如昨日,记忆犹新。
  明景宸有些遗憾,有些感慨,不过这些陈年旧事他是不会在高炎定面前多提一个字的。
  “怎么?镇北王莫不是担心我也同邹大一样,是身具奇术、心怀叵测的细作?”
  当“镇北王”三字从这人嘴巴里蹦出来时,高炎定就心知不好,只有对方心气不顺的时候才会这般阴阳怪气地称呼自己。
  这种认知让高炎定十分郁闷无奈。
  敢情这“细作”一事是绕不过去的坎了,怎么老是旧事重提?
  高炎定又气又恼,顿时生出几分捉弄他的小心思来,他忽然勾起嘴角,不等明景宸反应过来,探身出手在他白皙的脸蛋上捏了一把,笑嘻嘻道:“那我便仔细瞧瞧,你这张脸是真是假,是否也是蒙了张人皮面具才长出这般的仙姿佚貌,否则好端端的俊美公子怎么偏生长了张刁钻的嘴?”
  明景宸气鼓鼓地将他的臭手挥开,口中轻喝一声,策马朝前跑了起来。
  高炎定虚甩了几下马鞭,望着他的背影远去却没有立刻追赶。
  年少时曾浪迹江湖?
  高炎定之前猜测明景宸是自小就被有心人特意照着天授帝的喜好栽培养育长大的,后来又被逼着去侍奉那老皇帝。若真是这样的话,他怎么会在年少时浪迹江湖?
  他琢磨了半天,等马慢悠悠地溜达到居所,望见窗柩里透出的一道烛光,忽而呢喃自语,“难道是他曾经反抗、出逃过才会流落江湖,后来又被宫里的人抓了回去?”
  他越想越觉得在理,顿时又对明景宸生出更多的怜惜之情来。
 
 
第109章 千杯不倒
  之后的几天,在高炎定的帮扶下,老妪很快平定了王庭的内乱,因过去的几十年她名不见经传,如今自然也无法彻底让剩余的各部族长、大臣信服。
  她心知高炎定不会为了自己在月煌城停留太久,所以她急需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并新的盟友让她能快速地堵住那些反对的声音。
  好在她很快想到了一个办法。
  塔尔汉的儿子们在这场混斗中死伤惨重,但还留下了一个三四岁的稚童,他是塔尔汉最小的一个儿子,他的生母在产下他之时血崩而亡,母族也不如前头几位成年兄长家来得强悍,早前他们也没抱过争夺汗位的希望。
  谁能想到风水轮流转,最后竟然便宜了自家。
  老妪扶持这个三岁的小娃娃登上了汗位,自己作为塔尔汉的阏氏名正言顺地临朝听政。
  而阿图克这个右贤王在新可汗登位后,很快在自己西边的领地上自立为天都可汗,在戎黎语中天都就是不朽的太阳的意思,以此可见其勃勃野心。
  不过,高炎定对这样的局面是乐见其成的。
  在新大汗登位后不久,他便决定离开月煌城返回北地。
  离别当日,秋阳杲杲,碧空如洗,风从城外沙丘上空刮过,吹得旌旗猎猎作响。
  老妪身着半旧衣裙,头戴金镶玉贝神鸟宝冠,耳上坠着串饰金珠白玉耳珰,言笑晏晏,竟像是比那夜神庙初见之时年轻了十来岁。
  明景宸感叹,果然权势是最好的长生不老药,不分男女,都为它趋之若鹜,奋不顾身。
  如今老妪得到了她梦寐以求、汲汲营营的一切,希望她能惜福知足、励精图治,令她治下的百姓安逸长乐。
  明景宸望着月煌城灰白色调的粗犷轮廓,只觉得五十多年前的那次出使终于在今天真正的功德圆满了。
  老妪将一碗酒递给他,明明方才还在笑,此刻愁绪却爬上了眼角,与层叠的皱纹交缠在一块儿,她以一种回忆的口吻道:“当年我曾穿着同样的衣裳在这个地方为他送酒饯别,他一连喝了十大碗烈酒,延谷诨赞他好酒量,真勇士,千杯不醉。我却发现他脚下趔趄了一下,双颊生了一片烟霞,有玉山倾颓之势。只是他太过镇定,说话也仍旧不紧不慢,导致大家都没看出来,其实他已经醉得不轻了。”
  明景宸一愣,不过很快掩饰了过去,他接过酒碗,戎黎的酒比中原的要浑浊不少,如同这边的气候环境一般,飞沙扬砾,荒凉肃杀。
  他苦笑,现在别说十碗,就是手上这一碗,全部喝下去,恐怕自己就会出尽洋相。
  只是,故人言辞恳切,诚心相送,当年他已辜负良多,如今小小要求,他不愿再拒绝。
  想到这儿,他欲干了这一海碗,谁知斜刺里突然伸出一只手将碗夺了过去。
  高炎定挑眉瞧着老妪,狂放恣意的潇洒中夹带着睥睨不屑,如同脚下的沙土无边无垠,他披了条玄色织锦披风,在风沙和碧空之下高高扬起,远看犹如一朵孕育着雷霆风暴的云。
  “景沉身子弱,这样的烈酒我替他喝了。”说罢,一仰脖子几口就将碗里的酒喝干。
  他将海碗翻过去给老妪他们看,酒液沿着流畅的下颚线滑至凸起的喉结处,最后沾湿了领口,“一海碗够了么?”
  老妪看见旁边砸了一地的碎瓷片,显然高炎定方才已经喝了不少,她心中有些不快,却不敢表现得太明显,便笑道:“王爷海量,今日好酒是管够的,一碗不够那就十碗。”
  谁知高炎定把手一挥,像是在战场上挥师百万,杀敌冲锋,恁的豪气干云,“十碗哪够!搬坛子来!”
  话音方落,他身后六百多将士忽然手持兵器一道朝天喝彩助威,声击寰宇,就连脚下的沙土也被这磅礴之势震得簌簌抖动。
  明景宸拽住他的手臂,“你疯了!你待会儿是想躺着启程么?”
  高炎定嘴角噙笑,包括明景宸的那碗,实际上他已经一连喝了七八碗。戎黎人嗜酒如命,对中原人的偏见又根深蒂固,即便结了盟,也总想着能压他们一头。
  他早看出这帮戎黎蛮族没安好心,故意要自己出糗,自己如何能让他们遂心如意!
  在明景宸手背上拍了拍以示安抚,他轻快地说道:“无碍,就这么点酒还放不倒我,你只管在一旁看着就好。”
  明景宸忧心忡忡,刚才老妪的话倒是提醒了他,让他记起戎黎烈酒的可怕来。
  当年他想要瓦解戎黎与穆王等人的联盟,不让兕奴腹背受敌。
  算得上是他有求于戎黎人,戎黎人好酒,谈判的过程中自然少不得饮酒。
  自己酒量算不上出众,但为了达到目的,为了桓朝的江山稳固,为了兕奴,他只能来者不拒,成为人前的千杯不醉。
  但那酒的烈性给他留下的阴影,时隔五十多载,照样挥之不去。
  劝阻的话被高炎定坚毅的眼神全部堵在了喉头,明景宸只好放任不管,却不敢离开半步,若是这人待会儿醉得狠了,他可不能让堂堂镇北王真醉得扑在沙地里爬不起来。
  很快,一个戎黎壮汉搬了个沉甸甸的酒坛子越众而出,里头少说装了四五十斤的酒。
  高炎定眼睛都没眨一下,揭开封泥后抱起来就是一顿豪饮。
  他喝得极快,像是喝水一样轻松,只见他喉结不断上下滚动吞咽,被太阳晒得微微发红的脸上布着一层细汗,衬着小麦色的肌肤,愈发显得英姿勃发。
  “好酒!”他大喝一声,将空坛子高高抛起,酒坛落下时撞在不远处的岩石上,顿时爆出无数碎片,犹如鼙鼓之响。
  高炎定豪爽地用袖子擦去嘴边酒液,因为饮了酒眼眸熠熠生光,里头倒映着苍莽沙海和烈日灼焰,直教人不敢逼视。
  “再来!”
  老妪面色发灰,万万没想到高炎定的酒量竟然这般得好。
  第二坛酒立马被搬了过来。
  高炎定如法炮制,再次将其一饮而尽。
  这下,不仅是云州将士叫好不迭,连戎黎人都不禁为这位豪迈勇武的中原王爷唱起了赞酒歌。
  不同于中原的歌曲典雅婉转,戎黎人的歌声雄厚粗粝,高亢嘹亮,像一只古老的号角被悠悠吹响,连着涛涛沙海与广袤天地,亘古绵长。
  老妪强笑道:“王爷的酒量古今少有,我戎黎勇士甘拜下风。”
  谁知,高炎定突然逼近,他个头要比老妪高了很多,当他居高临下看人的时候,总给她一种仰望崇山险峰的胆战心惊之感。
  他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气,却一丝醉意也无,仍旧灵台清明,威势迫人,他说话时喷吐出的气息滚烫异常,像是吸收了大漠黄沙中所有的热量,如同一轮活生生的烈日,欲与头顶的金乌争辉,“老太婆,别觊觎不属于你的人和东西,若论治军和功夫,你远不及塔尔汉,当日我能斩下他一臂,你呢?你觉得你能扛得住我一击?”
  老妪竟在毒辣的日头下感到刺骨的寒冷,不禁微微战栗,她白着脸强笑道:“……王爷……您说笑了……”
  “本王从不开玩笑。”高炎定残酷一笑,“自古嫦娥爱少年乃人之常情,不过你如今一把年纪,老菜帮子一个,想吃嫩草也不怕崩了牙。”
  【作者有话说】
  古代的酿酒技术远不及现代,所以酒并没有想象中的烈,而且整坛地喝,差不多是喝一半撒一半
 
 
第110章 我来背你
  老妪被他毫不客气的羞辱之言批判得羞愤交加,几经隐忍才咽下这口恶气,“您多心了,我并无塔尔汉的狼子野心,只盼您能如约遣使者前来商谈互市一事。”说着谦卑地行了个戎黎的至高礼仪。
  高炎定把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表现得淋漓尽致,此时他脸上笑意盈盈,方才半威胁半恐吓的警告之态似乎只是老妪的错觉。
  他道:“本王一诺千金,只要你恪守本分,不生出非分之想,本王自然遵守诺言。”
  再次得到高炎定的保证后,老妪松了口气的同时,又生出几分依依惜别之情来。
  当然这些离愁别绪和高炎定一点关系都没有,仅仅是因为明景宸这个人罢了。
  此次分别后不知何年何月再重逢,自己这把年纪,实在没有第二个五十年可等了。
  老妪这些天总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这位景公子越来越像记忆中的那个人,甚至如今回想起当年那些事,被风沙和岁月模糊了的旧人面目已渐渐被眼前这张昳丽不凡的脸取代。
  似乎那人还好端端地活在自己眼前,一颦一笑皆如当年那般动人。
  也许自己真的是老糊涂了罢,老妪这样宽慰自己,五十年前就被中原皇帝赐死的人怎么还会活着?即便活着也不该是现在这副风华正茂的模样。
  她舒出一口浊气,对高炎定悄声说道:“王爷,您有吞吐天地之志,您的野望比我的更为高远,将来成就的功业定当名留青史。”
  高炎定听她说得好听,但他是什么人?可不会因为这么两句奉承就自得地找不着北了,“你要说什么?”
  老妪粲然一笑,“我曾有个真心爱慕的男子,几十年前他就死在了如今的中原皇帝手上,我与那老皇帝有切骨之仇。若您将来真有那么一天,请您将之千刀万剐,摧毁他的宗庙,灭绝他的子嗣,让他成为千秋万代的笑柄。”
  高炎定以为她说的人是个戎黎人,因为桓朝和戎黎的争斗在战场上不幸身亡,所以她才会把这笔账算在天授帝头上,便有些不以为然,嘴上回得滴水不漏,“你醉糊涂了罢?我是桓朝的镇北王,自当忠于天下、忠于朝廷,休要胡言乱语!”说罢大步走开,去和手下将领交代开拔事宜。
  老妪揩了下眼角,嗤笑出声,等心绪平静后转而走到明景宸面前,她从怀里掏出一只方方正正的小匣子递给他。
  “这是什么?”明景宸打开一看,发现里头装了满满一匣的种子。
  老妪道:“这是天宝花的种子,之前看你喜欢那花还说云州没有,我便送你一匣,愿你能在云州早日种出天宝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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