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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长明(穿越重生)——番茄加糖

时间:2024-09-18 07:48:25  作者:番茄加糖
  明景宸珍而重之地将匣子盖好,“多谢。”
  不远处的高炎定已经骑在马背上,见他俩还在依依惜别,忍不住臭着脸高声催促道:“时候不早了,再耽搁下去,太阳都要下山了。”
  明景宸眯眼瞧了眼还未升至当空的太阳,心下无奈,他抱拳朝老妪作了个揖,“素光,就此别过,望将来你我还有相见的机会,保重!”
  来时三人历经艰难险阻,去时旌旗招展,人喧马嘶。
  明景宸上了马,再次招手与老妪挥别,并又深深地望了远处的月煌城一眼,最后扬鞭跟着高炎定策马而去,掀起漫漫尘沙。***是夜,明景宸辗转睡不着,便偷偷溜出营帐坐在远处的一块巨石上遥望南辰北斗。
  怀里还揣着白天老妪送的一匣子花种,他摩挲着匣子上算不上精湛的雕刻纹路,忧思万千。
  然而这种状况并未持续太久,很快他听到身后传来一串脚步声,伴着一声男子的轻咳。
  高炎定撩起下摆,一屁股坐在他身侧,笑道:“怎么?还在想你那老朋友,才分开一天就思之如狂,夜不能寐了?”他一眼认出明景宸怀里宝贝似的抱着的破匣子是那老太婆临别前给的,不由的醋海翻腾,连骨头缝、头发丝都冒着一股子酸味儿。
  他不屑地撇撇嘴, 对明景宸总跟些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家伙不清不楚感到头疼。
  一个天授帝就罢了,怎么连八竿子都打不着的戎黎都有觊觎他的人。
  真正是个不让人省心的祸害!
  见心上人不搭话,高炎定也不恼,他转而说起旁的事来,也不是什么正经大事,不过是想到哪里就讲到哪里,颇有些天马行空,漫无边际的样子。
  实际上高炎定不是个话多的人,但他就是乐意与明景宸说话逗趣,即便自己的十句话只能换来对方一句应和,他也会发自真心地感到雀跃。
  “今日赶路可有累着?”此地离云州路途遥遥,他虽归心似箭,可一看到明景宸瘦得略微凹陷的面颊,又觉得脚程缓上一缓也无妨。
  他想,等回了王府,定要盯着景沉多吃点滋补养生的药膳,好好将近些时日以来亏空的精神气养回来才行,明景宸向来要强,要他说出类似示弱服软的话比杀了他还要难以忍受,他白了高炎定一眼,冷声道:“我身体尚可,放心,定然不会拖累你们的行程。”
  这话里生了尖刺,高炎定可不爱听,知道自己的好心又被当成了驴肝肺,他咬得牙关嘎吱作响,最后只能泄气道:“等回去定要再寻访名医替你好好看看,最好能把薛苍术抓回来我才能放心。”
  明景宸可不想他再去祸害人家薛神医,薛苍术志在四方,比普天之下的许多男儿都要胆识过人,志向高远,若是因为自己害她不得自由,他实在于心难安。
  “她说过我这身体要慢慢将养,把她找回来也不会有所改变,何必又大动干戈。”
  “你说得在理。”高炎定嘴上这样说,心里可不这样想,“景沉,我听潘吉说你们来的路上碰到了沙暴,即便是我碰到这样的天灾,生死存亡也大多要听凭天命,你虽大难不死,但我仍担心你有所损伤,所以这回你得听我的,回了安宛要好好保养自身,切勿再劳神费力。”
  自己劳神费力还不是被他害的,明景宸有些无语。
  况且当初沙暴里奔逃,他自己实际上没费多少力气,全程都是邹大背着自己逃命。
  “你说什么!”高炎定怒目圆睁,连声音都一下拔高了几个度。
  明景宸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高炎定一字一顿道:“他、还、背、过、你!”
  明景宸不明所以,“对啊。”虽然当初是有点生气,觉得被个大男人又拎又背的实在有失颜面,但平心而论,自己拖着这样一副羸弱不堪的身体,那个时候如果没有邹大,单靠自己早就葬身沙海了。
  他向来恩怨分明,虽然邹大来历不明,目的不纯,但他救了自己一命是不争的事实。
  这份恩情将来还得寻机报答才好。
  然而高炎定可不这样想,他在得知邹大背了明景宸一路,又妒又羡,只恨不是自己陪同心上人一路患难与共。
  他蓦地站起来,背过去蹲下身,对明景宸道:“上来。”
  明景宸:“???”
  高炎定回头催促他,“快上来,我背你。”
 
 
第111章 四四方方
  这又是发的哪门子神经?
  明景宸可没闲心大半夜和他玩闹,现在他只想回去睡觉,便将对方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谁知他刚站起身,就被高炎定大力拉扯了过去,整个人扑在了对方背脊上,接着身体往上一轻,就被对方托了起来。
  明景宸上半身晃了又晃,像还没拉满的船帆,差点从他背上栽了下去,他下意识环住了对方颈项才稳住身体重心。
  高炎定如同一只疯癫的野狗,黑灯瞎火地在戈壁中撒丫子狂奔。
  “放我下来!你快放我下来!”明景宸的呼喊都被呼啸的北风化解掉了大半,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到后来连嗓子都喊劈了,荒腔走板得有些好笑。
  高炎定边跑边说:“我跑得不比邹大那个贼人慢罢?我还能跑得更快!”说着又是一阵疯跑。
  明景宸被寒风吹得鼻子都红了,可不管怎么捶打叫喊,背着自己的疯子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两人越跑越远,驻扎的营地早被远远地抛在了身后,周遭除了沙子就是光秃秃的岩壁。
  耳旁是呼啸的风,两边是壁立千仞的悬崖,头顶是紫蓝色的浩渺星空,以及不知何时纠缠在一块儿的喘息声。
  明景宸的嗓子已经冒了烟,连一个字都喊不出了,到了这会儿,索性由着他去了,只安静地伏在他背脊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当高炎定跑得精疲力尽,汗如雨下时,他才慢慢停了下来。
  “景沉?”他叫了几声都没得到回应,便回头去看——春山颠倒,腮晕潮红。竟是睡着了。
  看来白日里赶路真的累坏了他。
  高炎定立马闭了嘴,只慢慢朝来时的方向走。
  此刻,星汉灿烂,银白色的月光照在砂砾上,人像是踏波逐浪,行走在江湖水域之间。
  高炎定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这般平静安逸,天地间似乎独剩他二人,他也总有种可以背着明景宸一直走到天荒地老的错觉。
  然而再广袤的戈壁也有走到尽头的时候,到了月上中天时分,两人回到了驻扎的营地。
  此时负责今夜放哨的将士正在换班,听到动静纷纷警觉地将武器对准了同一个方向。
  “是我。”高炎定从夜色里步出,因担心营地的篝火烧得太旺会惊醒背上的人,便稍稍侧过身,借着自己高大的身躯将耀目的火光遮挡了大半。
  他又朝众人“嘘”了一声,免了大家的见礼,然后在十来道诧异错愕的目光中,背着人进了同一顶帐篷。
  结果还是把人吵醒了。
  高炎定刚将他放在榻上,对方就悠悠睁开了眼,眸中蒙着淡淡水雾,眼尾薄红渐染,外加两道入鬓的长眉,真如一幅青山远黛,近水含烟的画,一观之下令人倾倒。
  明景宸眨了眨眼,睫毛扑朔若蝶,等眼里迷蒙尽去,他脸上又带上了两三分的冷,像是雾散后又在秀水明山间下起了一阵小雪。
  “我怎么在这儿?”他记忆还停留在高炎定背着自己在戈壁上撒欢发疯的片段,怎么一转眼就回到了营地?他挣扎着坐起,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不是躺在原来的那顶帐篷里。
  高炎定笑嘻嘻地坐在他手边,“见你睡得香就没忍心把你叫醒,刚才回来时又碰到了放哨的将士,和他们说了几句话,一时没留意,下意识就把你背回了我的营帐。”他脸上笑意诚恳,看着不像是在撒谎。
  明景宸半信半疑,总觉得事有蹊跷,却又说不上来高炎定骗自己能有什么好处。
  于是,他道:“既然这样,我回自己那里去。”他伸腿要下地,却被拦了下来。
  高炎定关切道:“外头夜黑风高,等你回到自己帐篷,睡意都跑得差不多了,我这儿地方宽敞,今夜就在这儿睡罢。”
  明景宸轻推了他肩膀一下,坚持要走,没想到这人竟然纹丝不动,简直比愚公移山中的那两座山还要顽固。
  明景宸有些着恼,“不必你费心,况且距离很近,你快些让开。”却见这人冥顽不灵,他顿时心头火气,抄起一旁叠放的被褥就朝对方脑袋上盖去。
  谁知,高炎定在被兜头罩了个晕头转向的时候,明景宸也被一个突然从被褥里掉出来的东西砸了个满怀。
  四四方方,有棱有角,被布料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着,显得严严实实,神神秘秘。
  外头包着的布料是一块刺绣对狮吉祥如意纹锦,像这种样式的丝绸制品在戎黎极其周边部落都是格外珍贵稀有的奢侈品,说是价比黄金也不为过,只有真正的贵族、王室才有金钱和实力拥有。
  这东西不算轻,沉甸甸的颇有些分量。方才砸在怀里,还挺疼。光凭触感和这个重量,瞧着倒是像包着块石头。
  他下意识伸手,想要揭开包裹着的丝绸看看这下面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然而高炎定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大,对方以一种蛮横的姿态从他怀里将这件物什抢夺了回去,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明景宸却实实在在地从他脸上捕捉到了恐慌和震怒。
  仿佛这里头藏着的是他绝不能为外人知晓的隐秘和不堪。
  明景宸脸上的错愕转瞬即逝,他收回方才伸出去的手,目光在那东西上转了一圈后迅速挪开,只轻描淡写地道:“我先回去了。”
  这次他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直到他走出帐篷,被外头的冷风吹得一抖擞,身后的高炎定也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帘笼在身后落下,将帐篷里透出的光逐渐遮掩,明景宸忽而侧过脑袋,余光飞速穿过狭小的缝隙从而窥探到里头一点深藏的隐秘——那刺绣精美、泛着华丽光泽的布料被急不可耐地揭开,露出一角莹润光泽的料子,色绿如蓝,仿佛还有花纹。
  可惜也只是眨眼的功夫,再多的却是看不清了,那帘笼已然闭合,将他的视线彻底挡在了帐篷外。
  明景宸眼皮跳了跳,一颗心莫名在胸腔里跟着咚咚作响,他深吸了一口气果断地转身离去,可明明自己的帐篷离这里不过十来步距离,他却走了将近一盏茶才回到住处。
  躺下后,只要一闭眼,方才窥伺到的一幕就在脑海里反复上演,那沁绿的颜色,里头仿佛承着一汪碧水,如同将天下山湖之灵秀都装在了其中,明明动人心魄,却教他发自心底地感到恐惧。
  这种不安困扰了明景宸整整一宿,令他辗转反侧,目不交睫,直到天蒙蒙亮,他才终于不堪重负地迷糊睡去。
  然而,一闭眼就一脚踏入了梦魇的陷阱中。
  他站在茫茫夜色里,狂啸的北风肆意凌虐,发辫被吹在脸颊上,如同劈头盖脸的一顿软鞭,火辣辣地疼。
  他身处高炎定的帐篷外,近处是一堆篝火,明明火焰烧得热烈旺盛,他仍旧觉得浑身像是被埋在雪里一样刺骨得寒冷。
  周遭悄寂无声,仿佛整片营地只剩下他一人,他掀开帘笼,里头同样不见高炎定的身影。
  但那熟悉的、被丝绸包裹着的东西还静静地躺在榻上,让他禁不住成为被好奇心操纵的傀儡,一步步朝它靠近。
  揭开布料的手微微颤抖,胸膛里像是镂空了一大片,一颗心没着没落地疯狂跳动。
  那丝绸一层又一层,仿佛无穷无尽,在他脚边堆成了一座小山,几乎要将他整个儿淹没。
  就在他耐心即将耗尽的时候,那丝绸总算到了尽头,他心口憋着一股气,太阳穴突突地跳,连手背上的青筋脉络都因为过度的紧张被刺激得根根分明。
  明景宸将最后一层布料掀开,眼前闪过一道白光,他定睛一看,顿时瞳孔紧缩,只觉得血液逆流,如遭雷击。
  只见那丝绸下的物什现出了庐山真面目——一颗血淋淋的头颅,青白、冰冷、缠绕着死气。
  更可怕的是,这颗头颅上的五官有着记忆中属于那个十多岁便初登大宝的少年皇帝兕奴的影子。
  明景宸抖如筛糠,他狠狠闭了眼复又睁开,然而眼前所见无一改变。
  就在他颤着手想要去摸一摸以此来确认真假的时候,原本闭合的眼睛突然大张。
  “小皇叔——”属于亡者的瞳孔内只剩一片灰白的浑浊,如同死鱼的眼珠,暴突着。
  头颅眼角留下两行血泪,殷红刺目。
  “小皇叔——”死人的嘴巴开开合合,不断重复着这个熟悉的称呼,令明景宸惊惧交加的同时心如刀割。
  “兕……兕奴……”明景宸呢喃。
  “小皇叔——”头颅上的眼睛再次睁大,仇恨、狰狞、痛苦装得满满当当几乎就要从眼眶里溢出,“汝甘为乱臣贼子乎?”
  明景宸惊恐万状,脸上血色尽褪,他刚要分辨,却见那头颅突然迅速枯蔫下去,如同一盆枯败的盆栽,青白面皮上开始爬满皱褶和黑斑,变作苍老阴鸷的陌生模样。
  “小——皇——叔——”老朽的声音沾染了地底死尸的恶臭,宛如鬼哭,“汝甘为乱臣贼子乎!!!”当最后一个字从口中蹦出,这颗头颅像是用尽了残留在人世的最后一丝怨念,面部瞬间皲裂开来,化成无数砂砾,被吹进帐篷的狂风一卷,彻底消散在眼前。
  “啊——”明景宸蓦地睁眼坐起,眼前所见与入睡前无异。
  【作者有话说】
  咱们周五见~~~
 
 
第112章 回到北地
  这里不是高炎定的帐篷,没有空置的床榻,没有丝绸包裹的头颅……
  可方才的梦境是如此真实可怕,仿佛自己的指尖还残留着那种冰冷又窒息的死亡气息,那句浸着毒液的残酷诘问反反复复地在他脑海中盘桓,几欲令人疯狂。
  明景宸颓然地倒在榻上,怔忪地望着头顶的毡布出神,直到旭日东升,万丈霞光将荒芜的戈壁照得璀璨耀目,外头陆续传来人声马嘶以及埋锅做饭的动静时,他才强撑着疲乏的身体爬了起来,整理了一番仪容后走了出去。
  巧的是,抬眼就与他目前最不想见到的那个人撞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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