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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香巴拉(最终幻想7同人)——scarlet09

时间:2024-09-28 08:40:08  作者:scarlet09
  “如果不是话,你准备怎么办?”萨菲罗斯问得随意,传到杰内西斯耳朵里有些挑衅的意味。
  杰内西斯停顿住了,身上噗噗冒了两簇火焰,眼神凌然。“那我将成为英雄。”
  “……无聊。”
  萨菲罗斯并没有拔刀,也没有立刻和杰内西斯打一架的准备。他无视仍指向他的赤红剑尖,转身找了块平地,把克劳德平放上去。
  克劳德后背的伤已无大碍,但晕倒的原因不太明确,有可能是窒息,也可能是药物副作用的发作太过激烈。萨菲罗斯有节奏地挤压着克劳德的胸口,克劳德先是一动不动,而后从嘴巴吐出一滩水来。见克劳德有转醒的迹象,萨菲罗斯伸手拍打着克劳德的脸颊,停下心肺复苏的动作,转而捏住克劳德的鼻子,用嘴唇包住克劳德的嘴唇,往里面渡了两口气。
  他的头发搭落在克劳德的脸上,距离又太过贴近,因此没注意到身下人的睫毛颤动了两下。被施救的溺水者意识苏醒过来,克劳德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感觉身体异常疲惫,而眼前正是萨菲罗斯放大的五官。他一刹间绷紧了身子,在萨菲罗斯微微抬头时用掌心捂住了男人的嘴巴。
  “……”
  “你醒了。”萨菲罗斯眨了眨眼,虹膜比玛瑙还要透亮。他说话吐出的气流全部喷在克劳德掌心,声音也被捂得发闷。
  “…你在干什么…要是感染了怎么办……”克劳德的掌心被湿热气流喷得发痒,手掌颓然坠下,嗓音有些沙哑。
  “只是皮肤接触而已,应该不会。”
  萨菲罗斯移开身子,克劳德扶着头颅,刚欲坐起身子,尚未结束的症状就又卷土重来。他身上还穿着湿透的衣服,冰凉的布料被风一吹更是紧贴在皮肤上,寒冷和剧痛的交叉作用让他瑟瑟发抖,手指止不住地扣挠着地面。
  “…唔…绑住我…”他努力克制自己的动作,把手藏在身下,防止在狂乱中挥抓到萨菲罗斯身上。
  萨菲罗斯扯着克劳德的衣服下摆,把领口从头上反拽下来,顺着仍挂在克劳德胳膊上的袖子撸到手腕,把克劳德的双手裹了两层。他最后在那团小布包上打了个结,捏了捏克劳德的小臂说道:“你可要轻点用力,这衣服经不住你的力气。”
  克劳德喘着粗气,刚想翻身窝在地上,身子就被一股力量拉了回来,额头随即便贴上了一团热源。他虚弱地睁开眼睛,抬眼正对的就是萨菲罗斯的腰腹。萨菲罗斯已经靠着石头半躺半坐了下来,他把克劳德搬到自己的身上,垂眸凝视着克劳德的耳朵。
  虽然感觉怪怪的,但好像暖和了一点。克劳德现在只想让自己舒服一些,他受本能驱使着贴近热源,把脸挤到男人衣服的褶皱堆里。两个人的体温互相传导着,连被夹在中间的衣服都变得暖乎乎的。克劳德仍然很疼,他弓着身子,围绕着萨菲罗斯蜷缩起来,好像藏在黑暗的角落里会格外安心。
  萨菲罗斯看着毛茸茸的金色脑袋在自己怀里拱了一阵,并把重量毫不客气地压在自己的肚子上时,忍不住上手揉弄了一把。手下的脑袋仍然在轻微的打怵,萨菲罗斯把手按在上面,学着克劳德曾经对他实施过的小秘方,轻轻地按压着指头下的穴位。
  克劳德安静了下来,萨菲罗斯则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让克劳德把脸埋在他的怀里。
  杰内西斯用剑在地上划了几道乱线,最终熄灭了剑上火焰,远望着那两人的身影,恶意揣测来到巴诺拉的其实另有其人。曾经那个不会留下任何纰漏和弱点的新人类看来也开始坠入烟尘了,他还以为那家伙永远都会是孤高的月亮。萨菲罗斯他知道吗?知道自己眼眸中流露出了怜惜,嘴角边坦白了满意。
  居然有这么一天,杰内西斯面色古怪地收起剑来,过去都是萨菲罗斯悄悄观察他和安吉尔,没想到还有角色互换的时候。
  “杰内西斯。”萨菲罗斯突然抬头喊了他一声,听着还有几分严肃。
  “?”虽然收起剑但仍心有顾虑的红衣男人哼了一声,想听听萨菲罗斯有何指教。
  “来生个火。”
  “……”
 
第23章
  触目所及之处皆是一片荒凉,满城都是烟尘,街道上到处飘零着叶子。曾经生活在此处的生命全部不知去向,唯有混凝土和钢筋昭示着它们曾经存在过的痕迹。他站在荒无人烟的废墟里,漫无目的地寻找着方向,或者消磨着毫无意义的时间。
  有莫名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声音细微却聒噪,好像在雨水拍打在草丛里,嘈嘈切切地连绵不绝。它们无处不在又无影无踪,随时随地粘连在他的身后,虔诚地趴附在他的耳畔。他感到烦躁,也感到愤怒,掀翻了周身的地面,粉碎了一切造物。
  “碍事,消失吧。”
  声音受到斥责,立刻变调成滋啦滋啦的乱频,断断续续地响了几下,随即戛然而止。风过无痕,万物不生。
  男人获得了清净,专注而深切地看向天空,接住了一片从空中散落的叶子。
  克劳德猛然惊醒,睁眼是陌生的车顶。车里早就没有了热量,应该已经熄火了有一阵子,车门大开着通风换气。
  这次醒来克劳德的精神好了很多,只有四肢肌肉带了些疲乏感,内脏和骨头已经安生下去了。他盯着包覆住双手的布团,克制住粗暴扯碎的念头,用牙齿小心翼翼地咬开结扣。布团变回了衣服,只是皱皱巴巴的,摸上去还有些半干不干的湿意。克劳德无可奈何地抻了下布料,把这件宝贵的衣服尽可能地抹平一点,重新穿回到身上。
  他走下车,发现车停靠的位置是座高架桥,看起来已经回到了城市内圈附近。四周的街景还是乱糟糟的一片,高架桥下侧翻着几辆破车,本来就脏兮兮的地面上有用油漆写下的各种污言秽语,人行道和马路中央都聚着许多吵闹的半感染者。。
  克劳德绕着车走了两步,看到萨菲罗斯正遥望着马路的远处,而杰内西斯不知所踪。他试着理清先前发生了什么,一边拍着脑袋一边撑在萨菲罗斯身边的护栏上。
  “我们现在正在去哪里?那个人呢?”
  “哪里都一样,只要你还能撑得下去。”萨菲罗斯扭过头来,把手按在克劳德的颈侧,检查着他的脉搏。“车没油了,杰内西斯可不会等我们。”
  “你也可以不用等我……这地方其实还不错。”克劳德已经有些灰心丧气了,这一趟算得上无功而返,不仅过程凶险百出,还差点把萨菲罗斯也搭进去,他可算是知道这悬赏为什么给出如此高昂的报酬了。
  他真的要为了那种不知是否能起效的药,拉着萨菲罗斯一起蹚浑水吗?渺茫的希望成了慢性毒药,悄无声息地折磨着他,拉锯起他的心。克劳德觉得明了的死期反而更像解脱,那样所有人都能释怀,坦然地接受命运的安排。也许他该留在这座城市,和城市里所有的半感染者一起腐烂,至少这样到最后一刻,他是自由的。
  “这里的原住民恐怕不太欢迎你。”萨菲罗斯的衣着没有原先整洁,背部的布料还留着被翅膀撕开的口子,懒洋洋地瞧着桥底下哄吵的人群。
  两人并排俯视街景,风从他们中间拂过,轻柔而凉爽,带来些少有的惬意安宁。尽管附近并不安静,克劳德的心境依然被风吹得平缓了一些,如果此时有一瓶酒或是一根烟,还有点适合与萨菲罗斯来一场成年人间的三言两语。
  他换了条腿支撑重心,一个没注意撞在横杆上,裤子口袋里的杂物顺势硌在他的腿上。他试探着碾了两下,这才记起那硬邦邦的东西是什么东西,于是拉开拉链,从里面揪出那根被他偷偷带走的平安扣。
  平安扣并不算大,由翡翠制成,材质晶莹剔透,翠色浓郁且均匀,被牢牢地穿在一根红色绳子上。克劳德把它捧在手心,萨菲罗斯好奇的看过来,眼睛和玉石的色泽交相呼应。
  “你喜欢这种类型的装饰品?意外的古板呢。”
  “这叫平安扣,是祈求平安的意思。”
  “那看来是没什么用处了。”萨菲罗斯身上不戴多余且累赘的装饰品,特别是这种被赋予祈福意味的东西。他不喜欢祈祷,如果是需要祈求才能获得的平安和胜利,那手中的刀就会失去意义。
  说服别人总是困难的,并且克劳德没法跟萨菲罗斯兜圈子,那纯属自讨苦吃。他不知道萨菲罗斯是怎样看待着生母和迟到的礼物的,他只是想把这本该属于萨菲罗斯的东西物归原主,之后无论男人怎样处理都与他毫无关系。
  他把平安扣递给萨菲罗斯,萨菲罗斯挑起半边眉头,眼睛没看着项链,反而盯着克劳德的脸。
  “这是?”
  “是礼物,日记里提到的礼物,我在那间屋子里找到的。”
  “哦,它应该和日记去同一个地方。”
  眼见萨菲罗斯要转回头去,克劳德拽过萨菲罗斯的手,直接把平安扣塞了过去。萨菲罗斯掂了掂手掌,手指拎着红绳,让平安扣钓在半空晃来晃去。克劳德沉默了半刻,默默趴回栏杆上,低头看着桥下。“祝福而已……我只是觉得扔掉有些可惜,看起来挺贵的。”
  “你是代表她来送这个礼物的?”
  “不是,我只是……”
  “那就是你想把它送给我。”
  “…大概……”
  萨菲罗斯后续没了动静,克劳德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还想扭头看看男人的反应,脸刚转过来就被萨菲罗斯抓了个正着。萨菲罗斯逮住克劳德的小动作,把项链递还回去,顺便放低了脖子。“我说过吧?没地方装。”
  “那……”
  “帮我戴上吧。”
  几缕银发自萨菲罗斯背后垂下,男人的面孔蒙在阴影里,催促似地眨了一下眼。克劳德不敢承认自己的心跳漏了半拍,快速拾起项链,撩开男人耳边的银帘,两只手环到长发之下摸索着。
  他其实有点心慌,手分外笨拙,尝试着别了三次才把锁扣扣死。现在那平安扣正安分的搭落在萨菲罗斯的锁骨下,萨菲罗斯揽了一把头发,把它们重新归顺到背后,拨弄了一下带着一丝凉意的玉石。
  很配他。克劳德退开一步,和萨菲罗斯相顾无言。在他们还跟对方大眼瞪小眼的时候,远处的天空出现了一架飞机,快速向城市的外围飞去。
  桥上两人与桥下的人群全都抬头追视过去,桥下沉寂了一瞬,接着爆发出更大的叫闹声。克劳德也有些诧异,在如今这个破败的城市里,怎么还会有飞机航行?
  飞机消失没过一会,高架桥下驶来一辆吉普,滴滴不停地按喇叭,笔直地闯进聚集的人堆里。吉普停稳后摇下车窗,司机向半感染者中领头的那位嚷嚷起来,“妈的,……的兄弟说那边不太对劲。能……老大吗?”
  “现在?老大……呢,啥事啊?”
  “…那…好像醒了。”
  四周太乱了,克劳德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交谈。萨菲罗斯思索了片刻,让克劳德检查一下要带的武器,认为他们需要再回黑市一趟。
  “去做什么?我们没拿到太岁。”克劳德问道。
  “在这座城里可没有公平交易。”萨菲罗斯回答。
  克劳德嗅到了一丝异样,也许是萨菲罗斯和杰内西斯交换了什么情报,而那时候失去意识的他无从得知。仔细想想,发布悬赏的凯特先生清楚地说要寻找太岁,先不论他是如何得知那海岸有“太岁”的,前去搜寻的人基本都是有去无回,可悬赏依旧没有被撤销,发布人究竟为何如此执着?
  萨菲罗斯一定也已经发现了奇怪的地方,克劳德总默认萨菲罗斯会比他更加清楚局势,所以安静地走在萨菲罗斯身后。
  他们流落的位置离杰内西斯的驻扎地还剩下几公里的路程,两人穿过城市的心腹,等回到营地的公园外时,眼前只剩下满地焦炭和未熄灭的余火。
  营地之中一片狼藉,地上有枪战的痕迹,倒下的遗体破损不堪,有的甚至身首异处。所有营帐都被烧得破破烂烂,包括杰内西斯常驻的那支,只剩下焦黑的钢铁骨架倒在地上,黑色残烬漫天荡漾,洒落在附近所有被风触及的建筑物上。
  克劳德先是震惊,第一反应是扎克斯的安危,马上冲进残烬里找人。他踹开还烧着火星点的残渣,地上倒伏着几具面目全非的尸体,表面已经辨认不出原貌。这些尸体身上基本都带着弹孔,应该是先被枪杀后才被火焰吞噬的。
  他们不可能是扎克斯,扎克斯完全有能力自保,克劳德找了一圈,扶着额头镇定下来。萨菲罗斯用刀剑划着地上的木头,从痕迹判断这火应该烧了很久。
  这肯定不是意外,更像是寻仇上门。
  克劳德在确定了驻地内没有活人后走出大门,忽然注意到营地不远的广场上架了一个十字架,十字架上绑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的嘴巴被胶带封住,四肢上捆着极粗的麻绳,裸露的皮肤已经失了血色。
  好眼熟,那不是在体育馆的那个小孩吗?克劳德诧异地靠近过去,发现那孩子眼睛里满是恐惧,被绑死的上肢在拼命挣扎。
  “别紧张,我把你放下来。”克劳德拖着重剑,向四周环顾着,并没有捕捉到任何伏军的动静。
  小男孩听了疯狂摇头,脖子很快就红了一片。克劳德靠近到能解开绳子的距离,下一步落脚却触发了轻微的咔吧声,能感受脚掌下踩到了块略微凸出的硬物。他的动作僵住,立刻意识到自己踩中了伏雷,而这个孩子是被人布下的诱饵,就是为了把上钩的大鱼炸个粉碎。
  克劳德对现状做出判断,如果他现在抬脚,自己也许不会死去,但那被绑在柱子上的孩子恐怕难逃一劫。他只能扭头向萨菲罗斯求助,寄希望于萨菲罗斯能先把那孩子给拉出去,那样的话他就能毫无顾忌地抬腿,反正这具身体总会恢复,短暂的疼痛已经不算什么了。
  萨菲罗斯收到克劳德求助的目光,举着刀不为所动,反而像抓住了个机会,沉吟了一会问道:“还记得我们是怎么离开那个洞窟的吗?”
  “现在说这个做什么?”克劳德焦头烂额,先轻手轻脚地解开了小男孩的绳子。
  “好好想想,那是你做的吧。”
  克劳德一愣,先是不明所以,接着努力回忆着自己在水里做过什么。那时候他接近意识模糊,看到了在洞口游荡的鱼,生出想要逃离的渴望,但那之后他就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克劳德满脸茫然地看着萨菲罗斯,冥冥之中抓住了什么感觉,但又不得要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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