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鸟终于可以埋猫猫肚皮了
泪目
65:该反击了
没有开灯的病房,床上两个人紧密依偎。
空气寂静。
秋风吹起的窗帘浮动,新鲜的冷空气终于驱散了那股消毒水混合着卫生间下水道的异味。寒冷让上身绑了绷带没穿衣服的青年抖了一下。
一只手握住了他的肩头,手的指头长长就是挂不住肉似的只剩下骨头,驱散了颤栗的鸡皮疙瘩。
王一点费劲的在氧气罩中“呼哧呼哧”喘气,他侧头看向张别鹤,张别鹤动了动,冰冷的嘴唇允在他颈侧的动脉上。
“唰、”
“唰、”
因为外物挤压而压扁的血管,在血液泵过时发出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冲刷声。
枯瘦的人睫毛抖动着,眷恋痴迷的感受唇上的鼓动。
像只在汲取生命力生长的幽灵,王一点想。
张别鹤一定吓坏了吧。
乌黑的眼珠干涩的眼眶转动,肚子上的伤口即使打了镇痛依旧鲜明的折磨着肉体。
毕竟是贯穿伤。
王一点脑海浮现刺剑穿过身体的感觉,还有那双不可置信看着他的眼睛、有人倒下的画面,大蓬喷溅的血,深红的割裂断口……
鲜红的,如同老旧电视里刺耳的雪花屏上不断闪烁的片段。
王一点抬起手,扎着滞留针的手掌缓缓抬起、慢慢落下,最后扣在身旁剧烈颤抖但自己却没有意识到的人头顶,指头僵硬的摩擦两下。
“……没事……了……”
我回来了。
张别鹤,我回来了。
“……”
滚烫的热-流不断浸湿他的肩膀和脖颈。
王一点仿佛能闻到张别鹤眼泪咸涩的味道。
有人爬过来碰他的嘴,咸涩的味道顿时从口腔蔓延开,苦的心脏抽痛,难以忍受恨不得蜷缩起身体。
我错了。
王一点仰头,嘴唇被轻柔哆嗦着的唇触碰,他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灯管,泪流满面。
是我们都吓坏了呀……
无论是王一点还是张别鹤,都需要时间来缓和‘冻僵’的身体,用很久很多个确定,来愈合伤口和怨恨埋怨达成和解。
虽然有很多事还需要做,太多事需要讲清楚,但这一刻两人什么也没说,只有手紧紧相扣。
【差一点,我就失去你了。】
许久许久。
王一点看着屋顶的视线被另一双眼占据,里面闪烁着恐惧,不安和试探。
他的脸被人捧起。
一滴接一滴的水珠砸在他脸上。
枯瘦太多脸色比鬼也没好到哪儿去的人,嗓音因为害怕走向另一个尖锐的极端。
如同被人堵到墙角绝境,只能用谁都能听出害怕来的撕心裂肺的尖叫恐吓敌人一样。
“王点点,你是不是心里在怪我了?!你是不是恨我想离开我?!”张别鹤全身病态的抖,就像是冷的无法忍受,脸扭曲着自言自语陷入疯狂:“他们想报复的是我,而我因为担心当时还没和我在一起的你会因此和我决裂,所以瞒着你,就连你的队员是因为我才死的!!”
王一点摇头:“我没信……”
他继续说:“但你说的没错……呼……我确实怨恨你,张别鹤……”
张别鹤僵住。
随后不受控的战栗起来!
王一点费力的呼吸,看他红到滴血的眼,还有那些汹涌无声而下的泪痕,抬起手拉住他胳膊,忍着肚子上的疼缓缓开口:
“听我说……”
最初的几分钟,王一点的确迷茫也伤心过。
杀手口口声声要杀他,拿出的证据个个是真的,逼得王一点用了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验证——
当他真的受致命伤后,这些杀手反而怕他死了。
那瞬间王一点就懂了。
他们没想要他的命。
他们……当着他的面害了小宝,戳破张别鹤的秘密,攻击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让王一点痛苦、绝望,崩坏后陷入仇恨中。
一个小警察而已,有什么资格让人用这样残酷的手段磋磨他?
只有张别鹤。
作为张别鹤最重要的人,这就是王一点在他们眼中的价值。
王一点立刻猜出他们的真正针对的目标。
“薇薇的尸体……没有找到……”
“因为……薇薇和他们,是一伙的……”
从一开始就是骗局。
“她恐怕不是厉烬强迫的……是组织送到厉烬身边的人……”
这个组织早就盯上了厉烬。
一个野心勃勃但没多大本事鼠目寸光的厉家二爷。
组织把薇薇送到厉烬身边,薇薇看似是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却拿捏着厉烬的喜怒。
她监视着厉烬,如果组织将厉煋一家去掉扶持厉烬,厉烬就会变成了组织的傀儡。
厉烬不听话就会被除掉,到时候已经成为厉夫人的组织成员薇薇自然会继承亡夫的全部财产。
厉家的资源和一切都将属于将属于组织。
可组织舍弃了厉烬这枚棋子。
薇薇把自己包装成受害者,然后继续组织的任务,给王一点打电话透露组织和名单的存在。
王一点绝不会怀疑一个可怜的、被自己救出来的霸总受害者。
然后呢?
“名单……冒充张家人的杀手……当着我的面被害的小宝……”
空洞的眼神闪烁着微弱的光。
青年在氧气罩中用力的喘气,他安静看着张别鹤布满血丝的眼。
“名单上……呼……一定有你的名字……”
除了张别鹤的名字外,剩下的名单除了已经落网的几个废弃棋子,肯定全是假的。
“他们想让我,杀掉你……呼……张别鹤……”
张别鹤:“……”
凶手在泄愤,也在布局。
王一点或许在感情上心软脑筋不好,但对案件他有惊人的敏锐和不讲理的直觉,邢文缘曾说王一点天生就是吃刑侦这碗饭的。
青年就像是黑夜中竖瞳微亮的猫,哪怕再细小的蛛丝马迹,也能捕捉到最细微的反光。
这是王一点的优点之一。
当时,王一点以为自己受伤试探出张别鹤不是凶手后就结束了,可赵小宝来了……
那时王一点没意识到凶手残忍恶毒的心思。
赵小宝死后,王一点陷入剧烈的痛苦和恨意中。
他自我谴责,自我怨恨。
受了这样的刺激,他不受控制开始怨恨所有的一切,那些杀手、背后的坏人,还有张别鹤……
甚至开始想、
如果没有张别鹤就好了。
他和赵小宝是受到张别鹤的牵连。
【所以张别鹤怎么会是无罪的呢?】
【对吧?】
“我明明是个警察……却会陷入这样的思维误区……呼……”因为输液而冰冷的手,怜惜抚摸过无瑕布满泪痕的脸,王一点对着张别鹤扯动唇角,细小干裂的口子在他笑起来后渗出鲜血,“……我真是个蠢货。”
“……”
其实和张别鹤有什么关系,明明是凶手的错,明明丧心病狂的是凶手。
看似‘没有张别鹤就不会发生这一切’的毫无破绽的逻辑,仔细想想,根本就是受害者有罪论的扭曲形态。
凶手恨着张别鹤,可难道有了理由就能合理虐杀张别鹤周围的人了吗?
布局的是凶手。
小宝也是那人害的。
他迁怒怨恨张别鹤的行为,愧对进入调查局时自己的宣誓,也合了凶手的心意。
王一点喉咙发堵。
他发誓!他一定会亲手、亲手将对方送上审判席!送对方一颗子弹!为小宝报仇!
张别鹤:“……”
骤然扩大的瞳孔,倒映着青年的笑容。
坚定的手准确拔下那枚扎进心脏的钉子,张别鹤咬紧牙,腮边的肌肉紧绷着,才没泄露更多脆弱和柔软的呜咽。
“王点点……”张别鹤躬身,脑袋顶在青年锁骨,发着抖,“你应该恨我……你应该恨我……”就像是我怨恨自己的无能,嘲讽自己总是一副什么都能做到的样子,却什么都没做到。
让你受伤,让无辜的人失去生命。
“你为什么不恨我……”
这段时间张别鹤自我憎恶,自我折磨。
一个天才,终于品尝到了年少轻狂带来的苦果和悔恨!
他不吃不喝不休息,将自己熬成这个鬼样子,每次肉体感受到痛苦、胃部剧烈的抽疼都让张别鹤获得一种赎罪般的痛快。
可坚定不移永不迷失的正直和温柔——正是王一点第二条优点啊。
“我已经知道……呼……凶手的想法了,我觉得,你肯定也能看出来……”
毕竟张别鹤是个远超常人的天才啊。
凶手逼疯王一点杀害小宝,还让薇薇把假名单给王一点的目的,是想让王一点在被亲近之人背叛失去兄弟后,让仇恨愤怒蒙蔽双眼,能下狠心大义灭亲抓住‘凶手’。
到时候有名单和王一点这个警察的作证,赵小宝的死势必会让张别鹤身败名裂,张家也势必在各方面的打击与舆论下毁灭。
只要张别鹤被抓了,想来组织还会送上其他证据,确保张别鹤再无翻身的可能。
凶手想让张别鹤最爱之人,亲手送张别鹤蒙受不白之冤去死,受众人唾弃。
只是凶手没想到王一点会那么信任张别鹤,信任到接那一刀用伤口断言张别鹤的无辜。
这计谋从开始就已经全盘皆输了。
王一点和邢文缘说不允许张别鹤探望,因为他要让凶手觉得他确实中套了。
眸中划过一抹阴鸷,摘下自己的呼吸罩,王一点示意张别鹤靠近。
他唇压在男人耳朵,虚弱沙哑的声音透出一抹少见的锋利锐气。
“接下来……该我们反击了……”
“……”
“张别鹤,我信你……我们、杀回去!”就杀他们个片甲不留连根拔起,就将计就计把所有阴暗诡谲扯到阳光下暴晒。
“……好。”
张别鹤捧青年的手吻在手心,因为那句信你感动的不知所措,心口酸热。
闻言他垂眸遮住重新注入能量烁烁亮着光的眸子,字句有力承诺。
“我们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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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佩佩凌晨有点卡啊……只能晚点发啦
66:三个老头一个坑
九月六号
港口项目由程氏从张家手中签走,在前任张家原有的策划案和工程基础上开始动工。
预计投资百亿的港口项目瞬间轰动A城,这样巨大的工程在国内外也是举世瞩目,一定会成为少有的私有企业地标式建筑。
足以见得当年张家做出这份项目时注入了怎样的野望,凝聚了多少张家人的智慧远见。
当它曝光在大众眼中时,哪怕是完全不懂经济的小孩子,都知道当它落成那一天将会震惊世人,达成非凡的难以超越的成就!
那时的张氏则不再是一个企业,它会因为这座地标式建筑一跃成为这个城市的象征。
整个城市的命脉!
A城包括全国的商业、经济、文化、政治都将由这个港口流通向输送向各地。
还能和A城互惠互利,带动城市发展,让这座城市成为*京、*海那样级别的经济文化中心。
“怪不得张家预计投资几百亿,几乎把全部身家来博这场豪赌!”
因为一旦赌赢了,钱?那反倒是这个港口为张家所带来的最不值钱的价值了。
在融资现场内的商业巨头搓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对这张宏伟蓝图既兴奋又毛骨悚然。
“不愧是张家……”
商业大佬喃喃。
旁边同伴摇着头笑:“什么张家,现在是程家。”
商业大佬微怔,随后跟着笑了,“你说得对。”
“张家的确有远见有实力,奈何心太急,在还没签下来那块地时就开始动工,暴露了自己的规划不说,还叫外来的毛头小子摘了桃子,呵,不知道多少张家人的心血就这么废了。”
商业大佬似可惜的感叹。
要换做是他,他死都不能瞑目,心血叫人夺走、那人还因此混的风生水起,属于自己的荣耀全部被别人李代桃僵……
“张家……呵……过去式了……”
“没错,我要是张家我肯定会疯魔的。现在的张家和张云山就是一笑话!”
“还有那个张家嫡子,之前谁不羡慕张家虎父无犬子,张云山把自己天才儿子吹的多牛,现在呢?哧,输给一个同辈人了。”
商业大佬点头:“叫张别鹤吧,据说他从小就是天才,能有这样的继承人,张氏何愁未来啊。”
同伴好笑道:“什么天才……那个程之宽就比张别鹤大两岁、还是一岁来着?之前吹的自己儿子天上仅有地上绝无的,张云山刚出国,后脚就出了这么大事儿,我看都是张家人夸大事实给张大少爷吹牛造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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