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白鱀豚的存在得到了证实。
程氏开始疯狂疏通上面的关系,期望能继续港口项目,期望能让这群该死的白鱀豚搬走。
然而。
保护组织和专家最后得出的结论宛如巨锤,狠狠锤沉了程氏的心。
‘无法迁徙。’
‘不能人工圈养。’
不仅如此,专家建议将人工建筑拆除,并且做水质恢复处理,修复A城水质和生态。
经过环保人士,以及世界动物保护组织的努力。
得到了上层重度关注,在慎重考虑后很快正式发布声明停止关于A城**沿水地区的工业、捕鱼业、排放行为。
对程氏位于**沿水地区的占地面积为**平米的土地补偿回收。
港口项目——
以一种世人从未想过的方式彻底破灭!
……
此条消息发布当天,A城到处能传来发疯癫狂的哭喊,不少人贷款买房的人哭喊要跳楼,消防员和警察忙到脚不沾地。
好多人要退房,不少售楼处和房屋中介遭到打砸。
路边随处可见神情恍惚面色苍白,嘴里还念念叨叨的人。
他们是不会怪自己贪心不足蛇吞象的,崩溃之后,这些人满目血红恨上罪魁祸首——程氏。
并且程氏为了工程大量招工,现在项目被国家叫停,不知道多少下岗失业的工人、包工头、公司堵在程氏办公大楼外不走,等着程氏给说话。
程氏前台都叫人砸烂,员工害怕的躲在了上层不敢出去。
“老板……”
秘书颤抖着嗓子看着办公后面沉默撑着头一眼不发的男人。
曾经金贵漂亮的办公室弥漫着重重的烟味和雾。
秘书没有过去精英的样子,神色慌张衣着凌乱,咽口唾沫咬牙说出下一个要命的消息。
“老板,启明集团的和鸿闻集团的赵总和张总打电话过来,说、说要程氏给个说法,否则就撤资……”
尼古丁烟雾后面的男人没发声。
秘书壮着胆子继续说:“还有江总、安总和冷总……”这名字太长太多,导致秘书念的心惊肉跳,最后他说:“工程队那些个工人就堵在门口要钱,董、董事会通知……”
秘书闭上眼。
“通知您事情无法挽回,要求您引咎辞职。”
话音刚落浓重的香烟烟雾后猛然抬起一双猩红的眼,骇人的令秘书发抖。
“碰!”
烟灰缸擦着脑袋砸在背后的墙上,炸裂的巨响让秘书控制不住发出一声尖叫。
程之宽看着抱头蹲下发抖的秘书,曾骄傲春风得意的脸扭曲狰狞,没有了俊美的影子,额头脖颈鼓起的血管和青筋就像一条条扭动的蛇。
他站起来宛如野兽双手撑在桌面失去体面嘶吼咆哮。
“滚!给我滚!!”
“董事会这群贱人就是一群饭桶!蠢货!他们知道什么?!啊!”
之前他在张家夺走港口项目这群废物不给他钱,后来融资看到前景怪他融资让程氏和别人分蛋糕,现在失败了又怪他开展项目。
董事会该死!
那些企业的老总也该死!
项目签订是他们舔着脸求他的,现在出事了他们反倒一个个站在高处谴责他要撤资逃跑。
呵……
程之宽喘息着砸了所有能砸的东西。
装若癫狂双目赤红如血。
秘书连滚带爬的跑掉,留下程之宽恶毒的诅咒在办公室咆哮。
他试图进入组织聊天室找成员帮助,可他竟然发现自己登陆不上账号,试了几次暴怒的人去联系顾厌行。
该死!
你是废物吗,怎么组织小小的聊天室功能都运作不好!果然残废不堪大用!
程之宽准备了满胸的郁气和怒吼,结果电话响了几遍却无人接听,就和当初他不理会顾厌行索要报酬的电话,高傲嘲讽地让顾厌行看清自己地位一样。
你也该看清自己的份量了,电话那头有人冷笑。
程之宽:……
他直接把手机砸了。
那稀碎解体的手机没有让他痛快,反而让愤怒憋红了他的脑袋,燃烧掉最后的理智。
昂贵的西装犹如暴君奢靡傲慢的战衣,现在被粗鲁扯开,扔到地面踩到脚下,更多不堪的话语毒汁似喷洒。
员工们看缩在工位,办公室内老板的污言秽语响彻整个办公区。
无人说话。
一片死寂。
员工想到楼下堵人的工人,脸上露出迷茫恐惧的神色,程氏怎么办?他们又会怎么样呢?
……
“呼……”
嫣红的唇张合,在寒冷的天气吐出一口白雾。
楼台小筑的茶楼已经清场,无数防弹黑色车子将茶楼附近包围,专业的保镖团队有的坐在车上开着指挥台,有的站在门口警惕四周。
而楼上,做旧的窗子被支起,投进光照亮了茶桌。
温文尔雅的张先生谈笑时散发着独特的魅力和魄力,对面与他面孔有几分相似,容貌更加完美逼人的人却没规矩坐着。
张别鹤一条腿屈膝单臂撑着茶楼小窗,在那里能看到程氏办公大楼。
在阳光下依旧黑如长渊的眸子半阖,透出冷淡意味。
而张别鹤旁边是刚刚出院,得知张先生和张别鹤全部计划,脑袋宕机的王一点。
“所以……这、这个项目早就失败了?!”
“你是说张氏差点像程氏一样??”
“呼……幸好有程氏倒霉抢走了……等等你们说程氏抢这个项目是因为他在你们内部安排了人,而那个人得到的消息是你们故意透露的,程氏会抢这个项目全是你们一手安排,为了消除对手和损失转移?!”
“这、这也在计算之中吗……”
“该不会程氏来A城、程之宽回国那天你们就……”
王一点不可置信瞪大眼看着这对一魏晋遗风一张扬厌世,性子相差极大的父与子。
张先生风度翩翩给青年倒了杯茶水,冰肌玉骨的手撑在脸边,对着青年眯起弯着的眼。
一切尽在不言中。
王一点:“……”雾草。
卧槽卧槽卧槽——!
明明是自己亏了,结果现在变成程氏灭亡。
而掉进深渊的张氏把对手踹进深渊,自己爬上来拍拍屁股,一分钱没亏潇洒离开。
甚至借此除掉内部不安定因素和腐败高层的张氏,未来将会更好!
走向又一次年轻力壮的辉煌!
“一切只是设想,一开始并没有合适的目标。”张先生饮茶。
“白鱀豚出现时,张氏就推测出整个港口计划的失败。”张别鹤转过头来看着王一点,“至于解决办法是那天想出来了的。”
至于哪天,王一点明白过来。
“你就用了、用了一天,策划了全部?!”
“嗯。”
“……”
你是妖怪吗?
王一点看着被初冬阳光照的懒洋洋,身上一股厌世疏离挥之不去的人。
张先生温柔:“我没有施行这份计划的才能,别鹤有,可他不爱动脑子,这次我也想逼一逼别鹤。”
所以想找替死鬼的是张先生。
而选到程氏头上,细节算无遗漏到毛骨悚然程度的是张别鹤。
包括程氏融资,清理张氏内部的腐败,甩掉砸手里的项目——张别鹤给程氏建造了一栋高筑的楼,然后静静看它跌的粉碎。
那天张别鹤大脑像一台几吨重的高速运行的电脑,推演出计划可行性,然后还给所有人手每个人发送了一套专属他们的任务。
任务看似毫无关系,所有人最开始都不知道自己做这个干什么,但又很精准,还提供了好多发生意外后的其他计划,让他们想做错都不可能。
从那天到现在,事态发展一丝一毫都曾在天才的大脑内推演过。
里面还有很多东西和细节没有讲,但任谁都知道一步一节,繁琐精密至极!
王一点感到了恐怖如斯的战栗,鸡皮疙瘩唰唰冒,禁不住打了一个又一个寒颤。
张先生笑:“这里是A城。”
张别鹤神态冰冷:“而我们是张家。”
唯一的普通人·王一点:“……”说好的商战是买通保洁拔对方网线呢,好可怕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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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资料来自度娘!
资料来自度娘!
虽然写到因为这个停止的时候,也觉得是不是有点夸张了,但一搜资料,好家伙,更夸张的很多……
有些大型工程(公路啊隧道啊和其他的工程)因为发现了珍惜植物和某某濒危物种栖息地而停止。
还有俺小时候看的电视剧也有这个剧情,因为发现了海豚而停止了开发。
说是预计百亿投入,但预计嘛,刚开始动工肯定没那么大。
也是有偿回收土地……当然,这个有偿肯定也有限……
反正小程子要亏出血了,阿门
ps:前两天家里下大暴雨发水了困在妈妈家,终于回来了!
谢谢宝子们关心,嘿嘿
么么么!
69:爹生老婆养
商场本来就是诡计争夺打底的名利场,怪只怪他程之宽想得太简单。
张家是潜伏在A城海面下的庞然大物,人们只看到了怪物怀里的宝物,却忽视了怪物嗜血的眼眸和锋利的爪牙。
所以程之宽和程氏要被敲骨吸髓,榨干掉最后的利用价值。
“可惜了,他是个天资不错的孩子。”张先生放下茶杯,余茶被修竹似的手指淋过憨态可掬的茶宠,语气和神态带着长辈的宽厚,看不到任何将人置之死地推下深渊的狰狞,中肯温和的评价后补上笑意的一句,“就是选错了对手。”
霸气泄漏。
那不就是蠢?张别鹤瞥了眼老爸,表情已经不耐烦了,最近张别鹤的头发长了好多,他自己在脑后用小皮筋抓了个丸子,几缕不经意遗落的发丝搭在他脸侧。
张别鹤调整坐姿,茶桌下的手往旁边人的后腰衣服里钻。
啪。
正襟危坐的王一点打掉他的狗爪子。
干什么,叔叔还在呢。
“啧。”
张别鹤的脸更臭了。
凶老婆不可能的,于是他阴阳怪气凶对面的亲爹,“说完了吗老头子,是不是年纪大了话也多了,还是做太久空巢老人孤单了,孤单就多养几盆仙人掌。”
张先生:“……”
张先生高深一秒破功,笑眯眯的脸上爆出几条青筋,嘴角微抽:孽障!
王一点不赞同的瞪向张别鹤,“怎么说话呢。”
自己不高兴也不想让别人在自己面前高兴,就是个屑·张别鹤手搭在曲起的膝头上,表情极为欠揍的发出一声轻哧。
莫名有种自己遛狗没栓绳自责感的王一点下意识对张先生道:“对不起对不起,他是个好孩子就是说话不好听,您别生气。”
亲爹·张先生也下意识露出社交礼貌宽宥道:“没事,孩子有个性不是什么坏事,不用责怪他,慢慢教就好。”
然后说完同时怔住的两人:……
不对,呃,这不是我儿子吗\嗯?这也不是我儿子呀。
王一点:……
张先生:……
沉默片刻王一点捂住通红的脸:“……抱歉叔叔我习惯了。”
同样觉得老脸挂不住的张先生端起茶杯掩饰尴尬:“……没事……是我生的这东西给你添麻烦了。”
爹生老婆养的张别鹤发出一声更嘲讽响亮的:“呵!”
“……你闭嘴啊!”
“……住口你这逆子!”
看着儿媳怒拍逆子后脑勺,打的丸子头起飞而逆子臭着脸却不敢吱声的样子,被爽到的张先生吐出一口气,并且心中对儿媳充满亏欠。
“现在张氏的危机过去了,你们两个也该补上婚礼了,”张先生提议,宝贝似的看着青年,“一点,你是我们张家的少夫人,该有的体面和表态不能缺少,你父母那里也该早日坦白。”
结婚好歹是人生大事。
之前两人只领了证,王一点心里把张别鹤当兄弟觉得他们早晚要分,这张证就是哄张别鹤的,于是没有和自己父母说也没有办婚礼,偷出户口本就跟张别鹤登记了。
张先生知道后为两个想一出是一出的孩子感到头疼。
婚姻是儿戏吗?
他问两人时,张别鹤眼神闪烁着厚重沉沉的威胁,“好不容易骗到手的,老头子我劝你别多嘴。”
而被张别鹤忽悠快瘸了的王一点表情迷茫,“九块钱的证,很便宜啊。”
张先生:……
怪不得最近A城不下雨了,原来是你们给我整无语了。
现在俩人心意相通决定在一起了,张先生很愿意接纳王一点这个红心闪耀正直善良的好孩子。
并且深深觉得自己嘴贱手欠脾气臭的逆子实在是高攀了人家。
婚礼规格张先生决定按照最豪华隆重的规格办。
多多给王一点这孩子做牌面。
张先生想着,两孩子的阶级差很多,他担心王一点以后会被不长眼的人背后说嘴。
他得摆出姿态来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张家没有任何不甘愿,甚至是低姿态把人求娶进来的。
到时候就没人敢惹他乖巧的儿媳了。
至于未来有没有莺莺燕燕来勾搭张别鹤……张先生完全相信自己儿子的畜生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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