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纪,其实的确应该放弃,要不然累死在台阶上就不好了。
这时候,老头突然一把用力抓住江浪胳膊,一副临终托孤的表情,无比沉重地道,“小娃娃,你跟我不一样,你可一定要登到山顶,拜入不寂道君门下,成为道君弟子,替我好好努力!”
江浪,“……”
这是什么热血男频文里头的狗血剧情?
他怎么看,这个老头也还没有到要死的程度啊?
江浪默默地抽出胳膊,然后托另一个要下山的人帮忙送老头下去,自个上山去了。
开玩笑,他死也不当沈初雪的徒弟!
当然,江浪倒也不是对当年的事情怀恨在心,如今想想,沈初雪要弄死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谁让他当年脑子被驴踢了一样学人玩强制呢?
现在想想,江浪还对沈初雪怪过意不去的。
但,过意不去归过意不去,江浪是不怎么想再见到沈初雪了,因为他总觉得看见沈初雪会想起来当年他攻略错对象,还被一剑穿心弄死这件事,他那叫一个无地自容,现在想起来,脸还火辣辣的发烫。
这时候,江浪旁边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少年声。
“兄弟,你没事吧?你脸好红!”
江浪扭头一看,正好对上一张俊美如玉的少年脸庞,眉眼娇俏的很,头顶戴着个银制獠牙发冠,胸前挂了一串极其夸张的金牌,再低头一看,那人身上还穿着件极其骚包显眼的粉衣,但配上这张如花似玉的脸,竟然一点也不显得违和!慢着这张脸……有点眼熟!
这不是赵吉祥吗?
第137章 真正攻略对象
赵吉祥明显没有认出他来,还把他当成一个萍水相逢的朋友,在上山的时候絮絮叨叨地在他耳边说了一堆有的没的。
从风景说到天气,冗长而无趣。
江浪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赵吉祥话怎么还是这么多?
话多就算了,赵吉祥还没点警惕心,他都还没有问,赵吉祥就自报了家门,“相遇就是有缘,我叫赵吉祥,是当康一族的,当康你知道是什么吗?是一种濒临灭绝的瑞兽!”
江浪干干一笑,“略有耳闻。”
赵吉祥就不怕被人串个签然后烤了吗?
这年头,爱吃瑞兽的变态可多了。
“真的吗?想不到我们这么出名啊?”
赵吉祥哈哈笑着,然后又用胳膊肘碰了碰江浪,“对了,兄弟,你叫什么?”
江浪想着不回答似乎挺没礼貌的,便道,“我叫水生。”
“水生兄弟,你是来上山拜师的吗?”
江浪点了点头,随口问了一句,“你呢?也是来拜师的吗?”
下一秒,赵吉祥咧嘴笑了出来,得意地道,“我可不是上山拜师的,我是受邀来观摩招收弟子大会的。”
江浪,“……”可恶!
被赵吉祥装到了!
“不过,你确定要上山去拜师?听说今年想要上山的人太多了,所以哀牢山决定举行比试大会,最后只留前三名,比武台上拳脚不长眼,可危险了。”
赵吉祥一脸担忧地打量着江浪粗衣麻布下清瘦的身子,不由担心道,“就兄弟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连剑都挥不起来吧?”
闻言,江浪点了点头,“嗯,我不用剑。”
毕竟他也没有剑可以用。
赵吉祥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江浪的肩膀,“那水生兄弟你可得小心啊,实在不行就认输算了?”
江浪笑了笑没说话。
聊着聊着,他们就到了山上。
哀牢山山顶长年酷寒,尽管如此,山顶上此时也已经聚满了人。
赵吉祥把手放到眼前眺望着远方,感慨道,“人可真多,都是冲着沈道君来的吧?”
“哦,现在应该叫不寂道君了?”
江浪不想和赵吉祥待在一块,因为赵吉祥穿金戴银,又一身粉衣,实在是太过引人注目了。
所以江浪趁赵吉祥不注意溜到人群中去了。
要参加比试大会的人都得去山门那边登记领号码牌,江浪排队登记的时候无意间往旁边瞥了一眼,一看,吓了一跳。
山门旁就是山崖,山崖上密密麻麻地刻着道规,一百年过去了,当初七尺高的道规现在怎么看也有八九尺了。
江浪啧啧称奇。
幸好他不用当哀牢山的弟子。
很快,轮到了江浪,负责登记的是哀牢山弟子。
“你好,请握住这个玉牌,输送你的个人信息。”
江浪觉得这个声音挺熟悉,抬起头一看,是个清朗俊逸的年轻道士,道发整齐,道袍干净到瞧不见一丝皱褶,眉眼温和如一汪清泉。正是聂由。
当年怯懦的小道士如今已经长成个稳重英俊的大小伙子了。
江浪欣慰地笑了笑,然后伸出手握住玉牌,闭上眼去输送个人信息。
没多久,便做好了登记,玉牌上缓缓浮现一个数字——一百三十五。
聂由提醒道,“待会是抽签模式,叫到号码记得上台。”
江浪嘴角一扬,爽朗道,“谢了。”
闻言,聂由抬起头一看面前青年斗笠下的容貌时却是愣在了原地,直到江浪走远了,聂由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子晋回来了,看见聂由愣在那,不由拍了拍聂由肩膀,问道,“怎么了?”
聂由这才回过神来,“没什么,我刚才听到一个挺耳熟的声音,还以为见到……”
子晋一怔,“见到谁了?”
聂由看了看四周,然后才挺小声地道,“江……公子……”
子晋一听,立马严肃地板起了脸,“聂由,不能胡说,江公子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聂由点了点头,“我知道,只是声音和语气有点像而已,长的倒不像。”
子晋还是不太放心,皱着眉问道,“真的不像?”
聂由应了一声,“嗯,不太像,不过你为什么一脸忧愁?”
子晋似乎想起了什么,叹了一口气,“算了,没事,先做正事吧。”
比试区鱼龙混杂,三两成群地聊着天,江浪自个一个人四处晃悠,顺便找着他的攻略对象。
他对什么比试并不感兴趣,也没有很想当哀牢山的弟子,他这次上山的目的就是为了找真正的攻略对象罢了。找到他就跑!
这种冷冷清清的鬼地方,他可一点也不想再待了。
就在此时,江浪身后响起个温和的男性嗓音。
“道友,你的号码牌掉了。”
江浪往腰间一摸,空荡荡,还真是掉了。
江浪连忙转过身去,接过来人递过来的玉牌,“谢了。”
江浪抬起头望去,只见他面前站着个身穿道袍,眉心一抹纯阳朱砂,生得格外俊美,眉眼如玉的男子,男子宽肩窄腰,身材修长,腰间还佩着一枚莲花玉佩,挺拔的背脊上背着一把长剑,看不清楚剑的真貌。
江浪一眼就被男子腰间的玉佩吸引过去了目光,“这块玉佩?”
男子有些惊讶,“道友认得这块玉佩?这是贫道拜师时师父赠予的。”
江浪嘴角抽了抽,“道友你的师父莫非是不寂道君?”
男子唇角一扬,眼里慢悠悠地升起一抹笑意,“正是。”
顿了顿,远处走来几个哀牢山弟子朝他招手,“师兄!”
男子便面露歉意,微微道,“抱歉,贫道还有要事,就先走了,不打扰道友了。”
江浪回了个有些勉强的笑容。
男子这才抬脚离开。
望着男子那挺拔的背影,江浪耳畔传来系统不紧不慢的声音。
“宿主,这才是你真正的攻略对象。”
江浪伸手扶了扶额,呼吸都有些乱,“他长得有些眼熟,让我猜猜他名字,他该不会叫闵修竹吧?”
系统惊讶地反问,“宿主你怎么知道?”
江浪深呼吸一口气,无可奈何地道,“因为这名字是我起的。”
“……”
“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才六岁,你现在竟然告诉我,他才是我真正攻略对象,真是造孽!”
江浪那叫一个心情复杂。
“……”
系统暗戳戳吐槽道,“没办法嘛,谁让时间线错乱了……更何况宿主你这么有道德观的吗?”
江浪,“……”
这是有没有道德观的问题吗?
他攻略完沈初雪竟然还要去攻略他徒弟!
这说的过去吗?
等了一会,比试就开始了,大殿外,青木真人和其余长老皆整齐划一地坐在上头,个个不苟言笑,看起来不怒自威,不过在长老末尾处摆着一张无人坐的空椅子,据说,那是留给不寂道君的。
不过,不寂道君似乎没有出席。
台阶上,齐刷刷站着哀牢山弟子,只见每个弟子眉心都一抹纯阳朱砂,一袭道袍,其中站于首位的就有闵修竹。
江浪站在台下人群中,微微偏头望着上面的闵修竹。
当年不足他腰高的小孩竟然长成这么高了,怕是有一米九了吧?
江浪这时候才有些实感,哦,真的过去一百年了,也就是说,“他”也死了足足一百年了。
这一百年间,闵家败落了,闵修竹则拜入了沈初雪门下,成了哀牢山弟子,闵修竹天生仙胎,天资优越,现如今已是修真界中光风霁月的芝兰玉树。
江浪默默感慨着沧海桑田,又不由思考着要怎么接近闵修竹。
闵修竹是沈初雪弟子,要接近大概是要成为哀牢山的弟子才行。
江浪一阵头疼,此时,比试也正式开始了,抽到签的人陆陆续续地上台比试。
来比试的人良莠不齐,因此比试的时间过去的很快。
抽到江浪的时候,对方是个没什么灵赋的普通人,江浪也不想太过高调,所以就刻意留着手跟对方简单地过了几招,外人看来,这场比试普普通通,甚至于乏味。
江浪悄无声息地赢了。
第138章 你叫什么名字
江浪下台的时候,正好一华衣公子昂首挺胸地迎面走来,那华衣公子束着发,戴着一顶金冠,提着一把与“初出茅庐”极其相似的长剑,生的唇红齿白,眉清目秀,轻蔑地瞥了江浪一眼,大概是认出了江浪,华衣公子冷哼一声,抬脚径直从江浪身旁走过。
这正是方才上山时看到的那个姓江的世家子弟。
此人叫江远思,是江铎的独子,也算是个天之骄子,在北陆也有些名声,有人说他性格嚣张跋扈,是个十足的小霸王。
如今一看,果不其然,只见江远思的对手不过是个刚筑基的修士,江远思却下手毫不留情,将那人戏弄到无比狼狈,哪怕对方认输,江远思也未曾有要停手的意思,逼得负责做裁判的弟子方至木亲自出面阻拦,这才停下。
方至木负手在身后,正色望着江远思,皱眉问道,“对方已认输,为何还要痛下杀手?”
江远思冷笑一声,桀骜不驯地道,“无论何时,全力以赴才是尊重对手,更何况,我必须要让不寂道君看到我的能力,让不寂道君知道,今日,在场之中,唯有我江远思才适合做不寂道君的徒弟!”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果然是江铎之子,口气不小。
此时,台下子晋安静地站着,目光落在比试台上那意气风发的江远思身上,不由眉头一点点地皱起。
细看这个江远思的眉眼,竟与当年的江浪有些相似……
此时,台下的江浪不由打了个喷嚏。
他揉着发红的鼻子左顾右望,心里嘀咕着,谁在背后念叨他?
接下来的第二三轮比试,江远思以高调而张扬的剑术而赢,至于江浪,则是低调地擦边赢下比试,哪怕他留到了最后一轮,也无人注意到他,当然,这还得多亏了江远思这么张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江远思身上,没有人会注意到角落里那个一身粗衣麻布,头戴斗笠的青年。
不过,最后一轮,江浪的对手竟然是江远思。
江远思的护卫跟在江远思身边,抬眼打量着不远处站着的江浪,“少爷,您这场的对手就是那个穷酸小子?”
江远思眉眼间满是自信,漫不经心地道,“无论对手是谁,本少爷都只管将他打趴下就行了。”
“……”
这主仆二人声音还能再大点么?
他都听的一清二楚了!
他又不好跟江远思个小屁孩计较,要知道,他和江远思这辈可差得远了。
说句难听的,如果他还活着,江远思都能喊他叔。
所以江浪就没搭理江远思,当做没听见,把头一扭。
很快,到了比试的时间。
江浪和江远思上了台。
江远思看着面前这个一身粗衣麻布,还戴着斗笠的男人,眉头一皱,语气傲慢地道,“本少爷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现在认输滚下台去,二是待会被本少爷打得滚下台去。”
闻言,江浪下意识地朝长老末尾的那把空椅子看了看。沈初雪没出现看来今天是不会再出席了。
那他就小小地教训教训这个骄纵的少爷好了,毕竟年轻人,不栽个跟头,永远不知道收敛。
江浪也不回应江远思的挑衅,只是从腰间取出一把锈迹斑斑、刀刃上满是缺口的柴刀。
此时,看台上,打瞌睡的赵吉祥迷迷糊糊地醒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抬起头往比试台上一看,看了好一会,赵吉祥这才认清楚台上站着的人是谁,纳闷地道,“咦,这不是水生兄弟吗?他竟然能撑到现在?慢着,他带了把什么?柴刀?”
哪里有人带柴刀比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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