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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君息怒,我强制错人了(玄幻灵异)——吃一口椰冻

时间:2024-09-29 08:25:29  作者:吃一口椰冻
  每日鸡鸣而起,三清殿中打坐,之后,新上山弟子得去劈柴打水劳作,劳作结束就是在校场上操练,到中午未辟谷的弟子会去五谷堂用膳,午休结束又是劳作、操练,最后日落而息。
  乏味但过的也算充足。
  江浪偶尔会从沈初雪房间门口经过,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犹豫片刻,还是抬脚离开了。一门之隔内门窗紧闭,屋里一片漆黑,有光线歪歪斜斜地透过门窗缝隙洒入屋里来,照见房间里一片狼藉。
  书架倒在了地上,书散落一地,墙上有砍过留下的一道巨大的剑痕,杯盏与茶壶也难逃一难,稀碎地躺在角落,床榻一片凌乱,桌椅东倒西歪,屋里已看不见多少立足之地。屋中而沈初雪衣袍不整,散落着华发,像具尸体一样一动不动地盘腿坐在冷冰冰的地板上。
  他阖着眼眸,细长的眼睫毛散落在眼底,在那张灰白的脸上蒙了淡淡的一层阴影,呼吸声很微弱,耳畔一直回荡着江浪的声音。
  “我讨厌你。”
  一万四千五十六。
  “我讨厌你。”
  一万四千五十七。
  “我讨厌你。”
  一万四千五十八。
  沈初雪呼吸骤然急促,胸口一闷,身形一歪,往前一坠,生生吐出一口鲜血来。
  鲜血溅在一本敞开的书上,书已经被翻得发旧,密密麻麻地记录着转世夺舍的内容,转瞬上面的字又被鲜血所模糊。
  可沈初雪没有动作,他就这样怔怔地看着那本书,似乎没了留着那本书的必要。
  两天两夜,他念了四千三百六十七遍清心经,可依旧压不下耳畔回荡的一万四千五十八遍江浪的一句“我讨厌你”
  他眼前的空间逐渐地扭曲,寒意渐渐地渗入骨髓,沈初雪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他知道另一个“他”又出现了。
  沈初雪大汗淋漓,发丝衣衫被冷汗生生浸湿,虚弱到只能低着头低低地喘气。
  他被强行拽入了识海。
  他的识海内早是一片漆黑,宛如坍塌后的废墟,毫无半点生机。
  一个男人慢悠悠地自黑暗中走了出来,那人懒散地披着身黑袍,散落着长发,赤裸着双足,一步步地朝他走来,走动间,竟有铁链拖动的清脆声响起,细看才发现男子手脚、甚至于脖子都皆被一条铁链牢牢地禁锢住,那五条铁链一直蔓延进看不见的深处。
  男人居高临下地停在了沈初雪面前,垂眸平静地看着狼狈的沈初雪。
  男人仿佛早猜到沈初雪会出现在此处,他道,“沈初雪,我们又见面了。”
  沈初雪艰难直起身子,迅速盘坐好,闭上眼。
  男人在沈初雪面前坐下,淡然道,“许久不久,何必如此防备?”
  “别害怕,我出不去的,与我聊聊?”
  男人的声音宛如空谷中回荡的清泉,空灵而冷清。
  沈初雪无动于衷,甚至于连眼皮都未曾动一下。
  男人歪头瞧着沈初雪,忽然想到了什么,唇角扬了扬,“我们来聊聊故人如何?”
  “他可是回来了?”
  话音落下,沈初雪眼皮终于动了动。
  男人继续道,“你听见了吧?他说讨厌你。”
  沈初雪攥紧了拳头,太过用力,青筋条条凸起,他封住五识,可男人的声音依旧在他耳边回荡。
  “你杀了他,他肯定讨厌你。”
  “你带给他的只有痛苦。”
  “不像我,与他在一起的时候永远是幸福的,每一个夜晚,我与他相拥而眠……我还曾与他欢好过……他亲自在我耳边唤着我的名字……”
  沈初雪再也听不下去,身形不稳,骤然睁开眼,眼眶欲裂,冷冷地剜向面前这个与他长的一模一样的男人,以往古井无波的眼睛早爬满了红血丝,恶狠狠地警告道,“闭!嘴!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我的心魔罢了!”
  “你是我,我也是你。”
  男人无视沈初雪的警告,伸出手,轻轻抚上沈初雪的脸,蛊惑着道,“将身体交予我吧,我比你更坦诚,也比你更好,我会让他爱上我的。”
  “像你这种懦夫,永远得不到他的喜欢。”
  沈初雪满腔怒意,他气愤着这个人竟然如此亵渎他与江浪的关系,他绷紧了下颚线,浑身发颤,一字一句艰难晦涩地吐出来,“我不需要他的喜欢,我只需要偿还我的罪。”
  他的声音宛如破风箱一般沙哑难听,回荡在废墟中。
  心魔轻笑,“很好,这句话是你亲口说的。”
  “沈初雪不需要江浪的喜欢。”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会有我呢?”
  最后一句,宛如一记闷锤重重地落在沈初雪脑袋上,他耳边一阵嗡鸣,钝疼感从心口一直朝身体四处蔓延开来,一时之间,他竟然想不出任何话来反驳,他崩溃地俯下身去,勉强伸出手抵在地上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子。
  这时候,一个声音隐隐约约在屋外响起。
  “水生,你这个时辰不是该在五谷堂用午膳吗?怎么回来了?”
  声音很模糊,与刺耳的嗡鸣混杂在一起,直到另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别说了,五谷堂的东西太难吃了,有一年我家乡犯了蝗灾,我啃过树皮草根,还吃过蝗虫,那时候我就觉得没有什么比那些东西难吃了,直到我遇上了五谷堂的饭菜。”
  声音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一点一点地将嗡鸣声所掩盖。
  “这么难吃?我还没有去吃过。”
  “真的,要吃那玩意,我还不如去辟谷呢哈哈哈哈。”
  紧接着,是那个熟悉的少年郎笑声。
  那个笑声朗朗,很是动听。
  沈初雪强行从痛苦的识海中抽离出来,彼时,他已经道袍凌乱,汗水浸湿了大半衣衫,脸色灰白到瞧不见一点血色。
  他强撑着身子,摇摇晃晃地爬起来,头发狼狈地散落下来遮住眼睛,可他浑然不觉,赤脚踩在冷冰冰的地板上,踉跄着一步步朝门口走去。
  最终,他在紧闭的门口站定,伸出手,抚上粗糙的房门,小心翼翼地透过门缝朝外面望去。
  透过门缝,沈初雪颤颤巍巍地弯身低头望去。
  屋外,江浪与闵修竹正并肩而立,他们似乎在交谈着什么趣事,两个人脸上都堆着笑容。
  江浪已换上了哀牢山的道袍,依旧梳着一个高马尾,马尾上仅用一条黑色布条束着,神采飞扬,哪怕沉闷的道袍也未曾束缚他的自由天性半点,他还是那么的熠熠生辉。
  只是,青年已不是少年时容貌。
  身边之人,也换了其他人。
  沈初雪指尖轻抚着粗糙的木门,有木刺扎进了他皮肉里,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心口发疼地不得不一点一点地弯下身去,弓起背脊,一节一节脊骨清晰地在那单薄的道袍上突起。他的心为何如此疼?
 
 
第143章 让我下山
  清晨天边灰蒙蒙的一片,空气中带着丝丝凉意。
  江浪洗漱好,穿上道袍,这才一边伸懒腰,一边推开门走了出去。
  凉风吹来,江浪眯眼往前一瞧,动作却是不由一顿。
  清晨中,沈初雪安静地站在他的房门前,华发柔顺地散落而下,道袍单薄可见其清瘦的身形,垂落身侧的手上提着一个食盒。
  听到声音,沈初雪闻声撩起眼皮望来,细长浓密的睫毛散落在眼前,遮住大半阴郁的眸子,望过来的时候,眼中有浮光在其跃动。
  他目光先是试探,然后发觉江浪似乎没有明显的厌恶,白皙的指节用力地攥了攥食盒的提手。
  江浪愣了一下,这时候,沈初雪朝他靠了靠,抿了抿苍白的薄唇,轻声同江浪道,“我让修竹下山带了些酒楼里的饭菜来,你尝尝。”
  说着,沈初雪低头要去打开食盒给江浪看。
  江浪连忙道,“哦,谢了,不过我不吃。”
  沈初雪动作生生一顿,僵在了那。
  江浪偏了偏身,目光绕过沈初雪,然后落到远处正好提剑经过的闵修竹身上。
  江浪一看见闵修竹,他眼睛立马亮了,立马高兴地朝闵修竹挥手,“修竹,你要去练剑吗?”
  闵修竹停下来,一看,水生?
  再一看,这不是他师父吗?
  闵修竹茫然地回答,“是啊。”
  江浪露出个无比灿烂的笑容,乐呵呵地对闵修竹道,“我跟你一起。”
  说完,江浪从沈初雪身旁走过,满脸笑容地朝闵修竹走了过去。
  闵修竹随着江浪来的方向看了看,一眼就看到了沈初雪站在那一动不动的背影。
  那个背影尽管在强忍着,但还是在微微发着颤,似乎已经难以支撑地要倒下去。
  而沈初雪手上,还提着那个食盒。
  闵修竹犹豫着小声问江浪道,“师父是不是找你有事?”
  江浪摇了摇头,“没事,不寂道君说他想一个人静静,我们去练剑吧。”
  然后江浪拉着闵修竹走了。
  等走到沈初雪看不见的地方了,江浪这才松开闵修竹,后知后觉地道歉,“抱歉。”
  闵修竹看了看江浪,摇了摇头,“无碍。”
  他们并肩行着朝山谷间走去,风雪纷纷飘落,闵修竹及时撑起了一把伞,罩在了江浪头上,轻声询问,“你是在躲着师父吗?”
  当年不过到他腰的少年已经长成个挺拔而高大的男人,竟还比江浪高上了个半个头,宽肩窄腰,风度翩翩。
  江浪收回目光,倒也没打算瞒着,点了点头,“这么明显?”
  “嗯。”
  闵修竹叹了一口气,“师父看起来很伤心。”
  江浪并不在意,漫不经心问道,“你觉得我做的太过分了?”
  闵修竹摇了摇头,神色自若,“你这样做肯定是你的理由,过不过分外人无权评判,只是,师父其实也在努力地学着如何去化解你们之间的问题。”
  “师父怕你吃不惯山上的五谷堂的饭菜,特意下山去酒楼带了几道偏甜口的菜回来。”
  “……”
  原来饭菜是沈初雪亲自下山带回来的。
  既然如此,沈初雪还要说是修竹带回来的?
  沈初雪无论以前还是现在,性格都是那么的别扭,总让人捉摸不透。
  看见江浪若有所思的表情,闵修竹试探着道,“你不妨尝试着去接受师父的好意?或许你们之间的问题会慢慢解决呢?”
  远处奔来一阵清风,混杂着风雪,扬起他们的发丝。
  江浪抬眼望向远方,眼眸中倒映着漫天的风雪,眼神中有说不尽的荒凉,他淡淡地道,“修竹,我和不寂道君之间的问题是没办法解决的,他的好意对于我而言也只是累赘而已。”
  听见江浪语气如此坚决,闵修竹很有分寸地没有再说下去。
  哀牢山每年都会派出一批经验尚浅的弟子下山去除妖平乱历练,这可是这些弟子难得的下山机会。
  所以,当名单下发贴在天通榜上的时候,往日里那些看起来沉稳的弟子全部本性暴露,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要快,全部赶去看名单了。
  江浪慢悠悠地跟上去,站在人群后,探头往天通榜看了看。
  这么一看,他还真是无意间瞄见了他的名字。
  今年历练队伍分成四组,命名“天、地、玄、黄”,江浪就在其中的“玄”组,和他同组的还有之前闹得不太愉快的江远思。
  果不其然,江远思回过头来看了江浪一眼,脸色不太好。
  江浪不以为意地撇过脸去,他才懒得跟这种幼稚的小少爷计较。
  这时候,江浪肩膀被人拍了拍。
  江浪回过头望去,对上闵修竹的笑脸。
  闵修竹弯下身,压低声音笑着对江浪道,“今年轮到我带历练弟子下山,我求安澜长老把我分去带玄组了。”
  江浪恍然大悟,“那以后得请多指教了。”
  闵修竹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道,“希望你到时候能听话一点,不要让我难做。”
  江浪眉头一皱,纳闷地问道,“我看起来像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混世魔王吗?”
  闵修竹只是望着江浪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不远处,沈初雪安静地将这一幕纳入眼帘,他站在那,一动不动,像一具尸体,阴沉到无人发现。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动了动,缓慢地转过身去,抬脚不紧不慢地离去。半个时辰后九思殿安澜长老正坐在棋局前,对着一盘未下完的棋局苦思。
  此时,一阵平稳的脚步声响起。
  安澜长老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朝门口看了看,看见来人还愣了一下,“初雪,你怎么来了?”
  这可是个稀客,平日里只会待在春山谷,请都请不出来的人,怎么今日个自己出来了?
  只见沈初雪一袭道袍,跨过门槛安静地走入大殿中来,停下,便是抬眼望向安澜长老,眼眸平静,缓缓问道,“师叔,过几日弟子可是要下山历练?”
  安澜长老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
  沈初雪很轻很轻地眨了眨眼,长长的睫羽散落在眼前,他道,“我想去。”
  闻言,安澜长老也没放心上,还以为沈初雪是担心小师弟们呢,笑了笑,摆了摆手,道,“这种历练都会安排资历深的弟子当领队陪同,而且都是去除简单的妖魔,几乎没有什么危险,用不上你,你还是在春山谷待着吧。”
  自从那件事以后,哀牢山便限制了沈初雪的自由,除却短暂的离山,其余离山都得先经过哀牢山同意。
  当然,以沈初雪的修为,哪怕强行离开都无人拦得住,能拦住沈初雪的,也就只有一个哀牢山弟子这个头衔罢了。
  沈初雪摇了摇头,再道,“让我去。”
  沈初雪是不会开玩笑的。
  安澜长老沉默半晌,然后语重心长地对沈初雪道,“初雪,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情况,你还是别轻易下山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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