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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界gl/亲吻疼痛(GL百合)——云深月朝

时间:2024-10-07 15:16:58  作者:云深月朝
  她理解秦颂当时的疲倦了,明知道这个人有一天会离开,而且就在不久之后,无论怎么追逐都没办法挽留住,这种无力感像爬虫,啃咬着人的快乐。
  走廊的声控灯熄灭下来,四周又黑又静,在静谧中,秦颂的耐心因为今天过于充盈的欲望消耗无几,她用高跟鞋踩亮灯,漠然地对黎初说:“我走了。”
  “好。”黎初没有抬头。
  离开的脚步停在原地,气氛又陷入沉默。
  黎初没听见高跟鞋继续行动的声音,疑惑地抬头,秦颂环着臂靠在墙上,一副不走了的架势。
  “没事的。”黎初压着嗓音,闷闷地继续将头埋在木门边:“你回去吧,我可能还要一会。”
  她想消化一下情绪。
  “嗯。”秦颂低着头,粉色的长发压在手臂下,曲折从纹身缝隙中漏出:“再说。”
  这倒让黎初捉摸不透了。
  等到灯再度熄灭,秦颂想下楼抽烟,身体从冰凉的墙上离开时,黎初在旁边轻飘飘唤了声:“秦颂。”
  因为看不见对方,看不见秦颂冰冷无情的眼神,黎初说话便肆无忌惮起来:“你觉得现在,我们两人的痛苦对等了吗?”
  秦颂的手被烟盒刺了一下,意外的有些疼。
  “我不知道你的快乐是什么,可现在我认为我们的痛苦对等了,至少此时此刻我能理解你,你也……”黎初苦涩地扯唇:“应该能理解我吧?”
  秦颂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离开了,黎初也将要面对这种情况,所以她们无形中拉成了平衡。
  “我现在心口太疼了,疼痛让我清醒了很多,所以,真对不起,从前因为好奇心去探索你的过往,还以为你是真正意义上贪恋它,其实……原来痛苦这么折磨人,简直让人窒息……”
  越折磨人便越想逃离,秦颂没有办法躲开郑乘风圈下的牢笼,为了求生,她只能强迫自己依赖喜欢这种苦难,所以变得不正常。
  在不正常之前,她所承受风暴和肆虐根本无法想象,黎初捂着胸口蹲下,另一只手无力地拍了拍门。
  灯被敲亮了,秦颂捏着口袋里的卷烟,不知不觉将烟草洒了一手。
  她总觉得黎初天真,甚至有点不谙世事,所以认为她不懂世界的背面。
  黎初的成长有胡院长温柔陪伴,秦颂自认为自己比她痛苦多了,可现在一看,好像大同小异。
  望着两个寂寞的影子在墙上交错,秦颂有些茫然,同病相怜的情绪到底是因为什么?
  她突然搞不清楚了。
  心底发芽生长的种子早就长成了大树,飞絮的蒲公英也有了停靠,可她却漠然地忽视了。
  秦颂在思绪飘然欲欲之时又想到了那份契约。
  她们这几天的重逢几乎都在深夜,今天也是,黎初把头埋在膝盖和臂弯之间,听起来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你回去吧,好吗,谢谢你。”
  她第一次赶她走,有些决绝。
  于是秦颂走了,离开医院大门很久才想起来点烟,刚抽了一口,她停下回头望身后。
  高大的建筑矗立在云端之下,眼前浮现的却是黎初小小的身影,陷在这么大的建筑之中。
  她抗拒这种失控的浮想,转身拦车回家。
  公寓有几天没收拾了,秦颂打扫了一番,走去阳台收衣服,窗台上有盆小多肉,是秦臻送她的生日礼物之一,她不养这些花花草草,从没有浇过水。
  但这盆植物却很顽强地生长着,自生自灭地活了三个四季至今,甚至因为雨水的洗礼,顶端开出了小小的,粉色的花苞。
  这个颜色很像黎初染上潮意的身体。
  秦臻的花顽强地生存着,就像他在世时一样,可秦颂想到了他临死前的话语。
  他要她学会爱,学会想念,学会为自己想要的东西而留在世上。
  ——大概秦臻也看出了她的厌世,因为她身上的伤有不属于郑乘风遗留的痕迹。
  秦颂曲起手,小臂搭在阳台的围栏上,俯视楼下后花园的灌木,直到身后的扫地机器人归位充电,她才回过神,发觉脚有些麻木的疼。
  她回到房间把衣服换了,又关了灯,想想再次返折回去,勾下车钥匙,这才彻底关门。
  电梯灯坏了,开门时秦颂才发现,四方的小空间内带着无形压力,看起来特别逼迫人。
  她按了关门打算走下去,才走了一层,她再度打开电梯,手心沁着汗,粘稠的,很像与黎初温存时难以避开所留下的痕迹。
  也像黎初握着她时汗津津的掌心。
  秦颂站在电梯内闭上眼,任由无形的黑暗作祟。
  然后叮地一声,门开了,车库的灯慢慢荡漾进来,电梯机械地报道着:地下一层。
 
 
第26章026
  病房门口的座椅上零星蹲着几个人,黎初坐在远离人群的另一侧,搓着手呵气。
  不能入房守夜,只能在门外吹着冷风,连困意都被带着水汽的寒凉驱散了。
  旁边,其中有位妇女拿着病例抹眼泪,虽然努力克制住了声音,但啜泣还是传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大家的神情都不约而同地转为悲伤。
  黎初也不例外,她心中那个温柔、所向披靡的金牌律师胡慕湾早就不复存在。
  只剩下插着呼吸机在床上苟延残喘的老人。
  一阵脚步声打破了走廊沉闷的寂静,灯一盏一盏接连亮起来,从拐角处出现一个人。
  黎初没有心思看别人,等那人走近,望清楚对方的脸才带着诧异唤了声:“路阿姨。”
  姗姗来迟的老人微笑着摸她脑袋:“小初,怎么不回家?很晚了哦。”
  她的手很温暖,生机勃勃,和她的眼睛一样,看不出半分岁月的痕迹,对比门内的苍老,黎初又难□□泪:“路阿姨,胡院长是不是……”
  死亡这两个字太深刻,黎初不敢乱说话。
  “别难过。”老人挨在她身边坐下,笑容慈祥:“你必须接受每个人的离开,这是命数。”
  黎初点点头,泪水却用力砸在了虎口。
  她知道路阿姨的事,她的爱人早在二十年前就离开了,大概只有经历过死亡的人,才能这样看得开。
  还没暗完全的光彻底不灭了,因为在尽头,电梯缓缓打开门,站着一个高挑而纤细的身影。
  黎初几乎一眼认出影子的主人。
  秦颂的粉发和纹身都是她标志性的东西,有时候黎初觉得,这些已经成为了秦颂的一部分。
  纹身遮盖她的过往,粉发掩饰她的曾经。
  身旁的老人也随着望过去,上了年纪的眼神不比年轻人,等秦颂走到很近她才看清楚。
  冷漠而桀骜不驯的模样,很像一位故人。
  黎初站起来,怕太大声惊扰了别人,压着嗓门开口:“你怎么回来了呀?”
  还是从电梯上来的,那个电梯是上次将她们困在里面整整一个小时的旧电梯。
  黎初永远没法忘记,秦颂在里面第一次跌到凡尘,展露了弱点。
  “没事。”秦颂面无表情地走近,她换了双鞋,再没有哒哒的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
  她注意到了黎初身边的老人,扫了一眼,又将视线转移回女生身上:“没吃饭。”
  她们坐在餐馆还没点菜,医院的电话便打来了。
  “噢……”黎初恍惚一下,觉得现在的秦颂和几个小时前的秦颂重合了,一样的让人感觉不真实。
  “等白天胡院长醒了我再去吃。”她说。
  秦颂沉默地望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说什么她都失控了,选择从公寓回到医院就已经是一种失控的方式。
  她不愿多说,走到窗台前敛下了眉眼,身体恰好遮住了吹进来的风。
  “这是你的朋友吗?”老人询问黎初。
  “啊,是……是的。”黎初睨了对面一眼,见秦颂没有反驳的意思才放下心:“是朋友。”
  其实称朋友很心虚,哪有交朋友交到床上去的?
  “噢,多大了?”
  黎初眨眨眼,略带迟疑:“二……二十九了?”
  对方笑了:“朋友多大都不知道吗?怎么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迷迷糊糊的?”
  “……”黎初干巴巴吞咽一下,她不是不知道,是怕秦颂知道她知道,这里是重症病房门口,秦颂有病,突然控制不住情绪攻击人该怎么收场?
  所幸秦颂似乎控制住了自己,只是慢慢抬眸,死气沉沉地插了句:“二十九。”
  坐着的两人被她突然出声拉过注意力。
  “二十九啊……”苍老的容颜仰头望着天花板上刺目的光,好似在回忆,又好似透过光看别的什么:“正值青春年华,二十九年前她也还在呢……”
  谁?黎初心里有答案,一定是路阿姨的爱人。
  路阿姨不止一次感叹过她爱人还在世的时候,她们三十岁结婚,恰好是秦颂出生的年份。
  她的爱人与胡院长也是挚友,黎初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这么早就离世了,只知道每次提起她,胡院长的双眼总会含着莫大的悲伤。
  大概是一个很好的人吧?她想。
  “人的过往都不重要,那些记忆会被往后的许多事情冲淡,时间冲不散的只有爱,不必为跌入深渊而伤神伤力,因为不值得。”
  年老沧桑的嗓音沉淀着无数岁月流逝的痕迹,秦颂不言不语,只有微微拂动的睫毛证明她还清醒着。
  黎初也没吭声,不明白路阿姨说这句话的用意,好像是在感叹,又像故意说给秦颂听的
  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走动,渐渐的,病房外守候的人变少了,只有她们三个还在,各自沉默。
  等天空翻出鱼肚白,再到完全亮起来,院内有了人声鼎沸,秦颂才抬头,苍白的脖颈线条流畅。
  “吃早餐吗。”她又做了惯有动作,将手放入外套兜内,问得不咸不淡。
  黎初没什么胃口,但考虑到身边老人的健康,还是点点头:“好,我和你一起去。”
  大概是嫌她走得慢,秦颂在前方小幅度侧了侧身,半张漂亮冷艳的脸浸在阳光下:“不用。”
  于是黎初重新坐回椅子上,听路阿姨讲话:“等会你也别表现得太悲伤,否则她不会安心的。”
  “嗯,我知道。”黎初低头抠着手指,心里浮浮沉沉地不踏实:“路阿姨,人必须要接受死亡吗?”
  旁边人侧目:“不能接受又能怎么办?不接受的话,又能改变什么呢?”
  是啊,能改变什么?
  胡院长一定希望她好好生活。
  可这样想便更难过了:“我舍不得胡院长。”
  “谁又能舍得谁呢?我也舍不得她们,湾湾一走,这世上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原来,剩下的那个人才是最痛苦的。
  黎初攥紧拳头,眼泪还是没止住。
  秦颂买完早餐回来,黎初早已经哭得撕心裂肺,她趴在老人的背上,仿佛被悲伤的海洋溺住了。
  表情包里的兔子没有了以往的跳脱欢快,嘤嘤地泣不成声,秦颂有些喉头发紧。
  不知为什么,她竟然有点想拥抱她。
  就像在床上和电脑桌前那样。
  心中裂开的缺口猛地瓦解,碎片扎得她很难受。
  秦颂厌恶这种不舒服的痛。
  于是她将勾在手指上的早餐提到黎初面前,刻薄且不带感情地说:“哭是最没用的事情,先吃早餐。”
  黎初再伤心,还是就着眼泪吃掉了东西。
  她明白自己还得支撑,要撑到最后。
  吃完之后,护士和医生来巡房,进门计算病人醒来的时间,原本坐着的老人便站了起来,临走前,她深深望了秦颂一眼,意味深长地说:“要表达出来,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爱。”
  她没有要进去的意思,拎着老旧的雨伞走了。
  晨光熹微里,喧闹四起,护士拉门出来,张望着呼唤:“胡慕湾的家属在吗?病人醒了。”
  黎初正思考着路阿姨的话,听见这声立刻回到现实:“在的在的,可以进去吗?”
  “只能探望半小时噢,尽量不要让病人太累。”
  她点点头,放轻脚步走进去,木门虚掩着关上,门缝恰好正对秦颂,她沉沉直视内里。
  如果悲伤有声音,秦颂认为,应该就是医院的关门声,还有……快乐之人的哭泣声。
  再抗拒情绪失控,她也明白自己已经站在了这,身体比意识进一步做出了抉择,没有办法控制。
  她在公寓里看着阳台上的多肉,想着秦臻,便也想到了黎初对她说:“我们的痛苦对等了吗?”
  那刻的心跳,居然跳漏了一拍。
  秦颂不是没有试图压下过,但这就如漂在水面的气球,无论怎么用力摁住还是会往上浮。
  心也这样,起起落落。
  黎初在里面呆了半小时后便听话地出来了,哭过的眼睛十分通红,又因为一晚上没睡,红血丝遍布在眼白处,越发像只可怜的兔子。
  她用湿润的瞳仁看着秦颂:“可以走了,胡院长还很虚弱,三天之后才能恢复好。”
  秦颂别开眼,听到对方吸鼻子的声音后,好不容易撇走的目光再度犹豫地黏了回去。
  清早的太阳温和无害,镀金的光丝下尘埃飞扬跋扈,黎初立于万千尘埃簇拥之中,表情那么多落魄凄切,好像没法归家的孩子。
  又来了,不能避免的心脏抽疼,秦颂不适应这样的痛法,紧紧皱起眉,语气变得没那么和善:“回去,站在这无济于事。”
  她开了车过来,一言不发地替木然发呆的女生系上安全带,动作委实不算轻。
  可拉近距离后,难免想到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
  比如车祸现场的拥吻,比如阁楼上被搅得天翻地覆的春池,黎初从没有想过,眼皮下过于白皙修长的手可以带她走向灭顶的情/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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