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容易想起秦颂虽然纤细却异常柔软的腰肢,被缠上时,会因为不想被桎梏从而刻意往下压,这样一来她们可以顺便接吻。
黎初近乎对折,然后就用这样的方式推进。
她甚至有点想“胆大妄为”地问一问秦颂,这么些交织复杂的……手法,从哪儿知道的。
很显然问出来不太明智,黎初选择三缄其口,默认是电脑视频上学的。
窗外的景色迅速更替,倦意随着时间推移化为深度困顿,黎初不敢看开车的人,头靠在窗上,没过一会便闭眼睡了过去。
她睡得非常沉,脑袋随惯性点动也没醒,车一晃,安全带深深勒在胸口,软颠颠的轮廓太饱满,带着未知的诱惑和勾引。
所以黎初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发现车停在无人的巷子深处,窗外是简单堆砌起来的红砖,表面没有糊水泥,几朵凤凰花从砖缝中探出火红的花瓣。
秦颂的手搭在车窗外,夹着烟,脸也朝着同个方向,看样子在等她醒。
“怎么了?”黎初揉揉眼睛,刚睡醒的声线没什么杀伤力,跟小猫叫一样。
秦颂望回车内,看似疏离淡漠的眼底黑漆漆沉着冷静,实则焰火从瞳孔中心噼啪燃起来。
与她刚刚用食指轻弹就成抛物线飞出几米之外的烟相似,有种压在沉默之下的疯狂。
车窗在秦颂后面缓慢地上升,两人彻底与世隔绝,圈拢圈定地套在了同个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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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郑乘风的结局一定不会好,放心=v=
第27章027
窗一关,车内便静得出奇。
黎初还处于睡懵了的迷茫中,根本没明白当下的状况,秦颂满身烟味,虚晃地罩在头顶,将车内仅剩的那点亮掩住了。
“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吗?”黎初轻抬了抬头,秦颂恰好低颌,她用带烟草味的舌去探索她,搅得原本就微妙的气氛更是一团糟。
黎初几乎瞬间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城郊外,无人的地方,在车内。
尽管今天不冷,但黎初还是感觉有丝凉意,是秦颂搭在窗外被风吹过的手,拂过湿涔涔的座椅。
望着皮椅,秦颂迟疑了一下,最终回身抽出两张纸巾垫到了座上,这一系列动作没用太久,以至于黎初被捉住脚踝后根本无法反抗。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脚踝悬上车窗,显得有些无力虚脱,踝骨突出,撞击在玻璃上,逐渐将那块儿的皮肤撞成了绯红,与她的耳垂还有眼睛一样的红。
明明很紧张,可却很诚实的把纸染透了。
秦颂甚至没解开黎初的安全带,将她挤迫在靠背之间,推进过程中,女生张开唇用力呼吸,后仰的脖颈纤细脆弱,像条缺水的鱼。
很让人产生凌/虐欲,秦颂意外的发现,将贪恋的东西施加给别人也是一种快/感,难以控制的那种欢/愉,甚至此时此刻,比自身的渴望还要重。
于是黎初睁开粘稠的眼睛,手指抚到颈间,那里戴了一个材质很好的项圈,紧紧束缚住皮肉,她有些难受地想解开,却没发现另一头攥在秦颂手上。
秦颂一动手,黎初忙不迭往前跌,眼前筋骨分明的手背拎着锁链,然后铁材又绕到了她的手上。
双方都有痛意,黎初当然更难受些,因为上一秒至少还能动一动,这一秒,双手被并拢压过头顶,手掌下意识想要捉住什么,最后只能徒劳地垂下。
汗水濡湿了鬓边的墨色头发,在座椅上蹭出拙劣的痕迹,黎初挣脱不开,因为秦颂用了十分的力,手腕与脖颈逐渐现出淤青。
秦颂轻而易举地将吻印在对方发白的唇瓣上,两人呼吸间缠了几根粉黑相间的发丝,细细嚼入,顾不上吐出来又再度加深了。
车内的环境非常狭窄,不知道是因为缺氧还是疼痛施加出陌生的刺激,黎初连发丝都颤出弧度,手用力抓着安全带,指甲深深陷了进去。
她觉得她其实本性狠戾,因为求饶会被黑沉沉的眼神淹没,还会被持续执行的过程吞噬。
这方狭小的空间承载了太多不该有的悸动,黎初觉得自己似乎真的病了,病在竟然觉得脖子上的圈套是快乐的,也病在将对方冰凉的指尖捂热是快乐的。
回家的路上黎初筋疲力尽,长发遮住了脖颈深深的勒痕,她看了看开车之人的手,与她如出一辙。
甚至因为皮肤病态的发白,这些伤在秦颂的手背上就像血染红了绸布,散发出溃烂的绮丽。
她没发觉她们的关系无形中平衡,渴求也是。
……
周六晚上林知言打来电话,通知可以去探望胡院长,黎初直接关店去了医院。
秦颂忙完这段时间开始休假,腿上的纹身还要补色,于是在晚饭时分来到了kiss.me门口。
铁门冷冰冰关着,反射出灯笼摇曳的红光。
一根烟后,门还是冰冷得没有温度,秦颂掏出手机发消息给黎初,等了一个多小时没有得到回复。
她第一时间想到了医院,心沉甸甸地坠了坠,上次这样是秦臻的去世那日,莫名的心慌。
顾不上失控与不失控,秦颂迅速拦截出租。
医院里的消毒水味仍然浓烈到令人作呕,其实秦颂不喜欢来医院,这里看遍喜怒哀乐,在这种地方待久了,很容易显露出脆弱。
暗无天日的记忆夹角里,有钱芳深夜带着她飞奔来这的画面,那天郑乘风故意把铁笼挪到窗下,她第一次感受到月光的暖意,还觉得月亮很温柔。
然后夜里便下起倾盆大雨,她虚弱的身体全是伤痕,哪里经得起被雨浇,下半夜就开始发高烧,只能用手铐敲击笼子的门,渴求有人能注意到。
郑乘风自然听见了,只不过装作若无其事。
钱芳回来的时候她早就意识模糊,以至于在去往医院的路上,钱芳慌张无血色的脸有些不真实。
至少以前从没有过。
所以那一天她趴在钱芳怀里大哭了一场,高烧的昏沉和身体的伤痛都不算什么,是看不见边界的孤独在作祟,因为漫长的十几年里,她真的不懂。
不懂钱芳做为母亲为什么袖手旁观,像陌生人一样,对哭喊无动于衷。
至今秦颂也没有想明白,钱芳对她到底是什么态度,纵容郑乘风的恶魔行为,却又怕她死去。
人性太复杂了,她心想着,走入电梯。
老旧的电梯吱吱呀呀运转,秦颂走出去几步突然诧异地回头,她才发现……似乎没有那么恐惧了。
对幽闭的恐慌来源于曾经浸染过黑暗,可现在呢?秦颂望着前方,黎初站在尽头,被细微的暖黄包裹着,她像太阳的孩子,走到哪儿都有光芒跟随。
月光也是,阳光也是,这道光束推翻了她心底的城墙,于是便照进了缺口的地方,渐渐填补满了。
这是为什么呢?秦颂边走边思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黎初的五官精致美丽,温润的眼神像泉水,只是那时候的她并不注意这些。
她只需要一个能将渴望释放的地方,可每个纹身师都不同,寻找了这么多年,唯有黎初能满足。
她的技术太好了,可以说是天赋异禀,因为细致,所以总能刻画好细节。
越细节就越要精挑细琢,便会越疼痛。
如果硬要这么说,她们确实从最开始就契合。
秦颂走到一半慢慢放缓脚步,就在此刻,她忽然觉得,其实情绪失控也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温存时候的体温一样升高,接吻时的交缠一样软和,连这方面也被迫契合了。
林知言看见秦颂,拍了拍黎初。
黎初回头,水润的眼睛不大明白地眨了眨,好半天才说出话:“……你怎么又来呀?”
她还记得车里的事,这些天总难忘掉,还会在夜晚躺下时无法启齿的……想起,可一想起来,她就只能翻身夹住棉被,难受到找不着宣泄口。
林知言奇怪地睨黎初一眼,觉得这两人气氛特殊,不过几个月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秦颂已经走到她们跟前,插着兜冷冽地提唇反问:“不能来吗。”
“没有……”黎初低头绞起手指,显得唯唯诺诺:“能啊……我没这样说。”
林知言面露嫌弃,这没出息的,脸红什么?
“胡院长刚睡下!”她耸耸肩:“你来晚了。”
秦颂神色淡淡:“吃晚饭。”
林知言去看黎初,黎初只能再度抬头,秦颂直勾勾望着她,眼神还是那么死,仿佛吃饭只是下达的命令,她们只需要完成任务就好。
在医院守了一下午,确实饿了,于是黎初小声问:“吃什么呢?”
秦颂转身径直朝电梯方向走,脚步不快,这微妙的小动作黎初看懂了:让她们跟上。
本以为秦颂没开车来,谁知道她竟然直接去店里取出上一回撞坏的黑车,维修好后没有任何问题,只不过黎初还是心有余悸。
情绪提到最高处,林知言摸了她一把:“很热吗?咋满头是汗?”
说着指前面:“空调就在你旁边啊。”
黎初哪敢去碰秦颂的东西,她真的害怕秦颂突然疯起来,事后还不知道怎么和林知言解释。
可这个时候,秦颂的右手突然脱离了方向盘,修长的指尖摁开空调,调节温度后才继续搭回去。
林知言左右各看一眼,意味深长地暗笑声。
开了两个小时,车停在了鸿福附近,巧的是停车位同上次一样,狭窄的过道勉强能塞进大车。
看着车主人从天窗攀爬出来,林知言说:“这停车技术确实厉害,但我总觉得她精神不大正常。”
黎初呼吸都乱了:“她很正常。”
脱口而出的维护令林知言更纳闷了:“黎小初,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和秦颂告白了?”
“没有!”黎初反驳。
林知言眯眼:“那怎么回事?你俩干什么了?”
黎初重复:“没有!”
“没有?”林知言才不信,抬高音量:“背着我偷偷干啥了?”
眼看秦颂就要走过来,黎初搪塞:“到时候再和你说嘛!知言姐姐,你不饿吗?她来了……”
林知言双手叉着腰回头,秦颂停在不远处抽烟,点烟的侧颜过于冷艳,加上短袖没法隐藏的纹身,气场震得附近路人纷纷偷看。
一是看容貌,二是看纹身,三是看她被风吹起的发丝下,摇摇欲坠的耳钉。
有些人天生惹人注目,秦颂的漠然疏离很符合这身图案与花纹,就像高岭之上艳丽绽放的花,可如果想要采摘,就得知道危险。
几名打扮新潮的女生互相推推攘攘几番,终于有名长相甜美的女孩儿走出来,走到了秦颂面前。
她也高挑,长腿明晃晃摆动在百褶裙下,黎初被那双雪白的腿刺痛了眼。
“姐姐,能加个联系方式吗?”女孩晃晃手机。
秦颂恰好吐出烟雾,五官混在缭绕中,随着上升变得清晰明朗,她静默地看她,眼神浮浮沉沉。
女孩倒也大方:“我叫唐糖,就是糖果的糖,后面是我朋友,你来吃水煮鱼吗?我们有券哦!”
秦颂非常细微地皱眉,竟然真的拿出手机,在黎初黯淡的眼神和林知言惊讶到张嘴的表情下。
滴地一声,把对方的二维码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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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要隔天更了,太忙了T.T
第28章028
秦颂走在最前面,黎初和林知言落后,中间是唐糖和她的朋友,几个人就以这么奇怪诡异地模式进到餐馆,浩浩荡荡的。
林知言越看秦颂越不舒服,弯着腰和黎初说:“她该不会喜欢甜妹吧?”
黎初的眼睛没从前面人身上挪开过,心神不宁地回答:“她会去喜欢人吗?”
林知言沉默了。
秦颂确实像不大可能会喜欢上谁的样子……?
她仔细看了看黎初,心想不一定,至少秦颂对黎初的态度还是处于放松状态的,甚至有那么些纵容。
林知言觉得她们二人之间残留了蛛丝马迹,只不过太浅淡,关键要看秦颂。
秦颂这个人,林知言其实不认为她无情,只不过性格隐秘又内敛,不用心去观察根本看不出来。
凭借这么多年的看人经验,林知言对自己的直觉和洞察力还是很自信的,当然她此时也不知道,这个想法在以后起了多大的作用。
餐馆内,水煮鱼的香味飘散进鼻腔,唐糖用三张券换来三盆鱼和几碟子小菜,一行人坐在大桌上吃。
秦颂全程沉默,但她知道黎初在偷看。
或许在许多人眼里她是个不近人情且冷漠至极的人,事实也的确如此,林知言怀疑的目光总照射过来时,秦颂不打算解释什么。
她看不懂感情,却很看清时局,唐糖长了一双与唐甜甜一模一样的眼睛,以至于她们对视的那刻,秦颂病态地想将烟头烫进对方的眼珠。
理智总在关键时刻起了作用,她克制住了。
主要是……唐甜甜有位一直在外留学的姐姐,唐甜甜是唐父现任妻子生的孩子,所以做为前妻生的孩子,姐姐唐糖的存在感很弱。
可惜唐家在商圈不怎么拔尖,所以唐糖回国的消息还没有秦颂出席秦臻的葬礼要出众。
唐糖刚回国,对秦家这位“暗藏”的千金自然不知晓不认识,其实她们小时候见过,那时候秦颂没有这么张扬,那时候……秦臻与钱芳也没有离婚。
秦颂本来不打算怎么样,是唐甜甜与外面的小混混谈完情情爱爱想回归千金小姐的生活时,发现那双被烫残疾的手总被诟病。
于是她利用唐家那点小背景钻了个空子,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螺丝钉般渺小的零件把秦家产业链搞乱了,秦臻不得不日夜四处奔走,同时郑乘风上位。
郑乘风的高升简直如同风暴掠过,他不折手段,一时间竟然真没有人与他争锋。
秦颂被迫不断换工作换住址,为了不让秦臻接济,她所有钱财来源于奖学金和打工。
迫不得已学习好,迫不得已一个人生活,只有这样才能挣脱噩梦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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