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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花万里丹山路(玄幻灵异)——四季奶糖

时间:2024-10-10 09:39:11  作者:四季奶糖
  “求我?今儿你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休想过我这关!”那人趾高气昂, 面色极其不善。本就挨在一起的其他房间的人也都被吵醒,陆陆续续点了灯,沈景越十分害怕,倒不是怕那些人会羞辱她,而是怕他们手上没个轻重,把这琴给毁了。
  要不就逃吧?
  念头一起,沈景越竟是控制不住地拔腿就跑。
  “你还敢跑?”
  那些人在后头围追堵截,沈景越不知从哪儿来的冲劲儿, 在月色下玩命狂奔。
  不能被抓到,被抓到就惨了。
  沈景越越是忐忑, 跑得越快, 她紧紧抱着那把琴, 小声祈祷着:“老天爷啊,快派个人来救救我吧。”
  她跑出了城, 可也只跑出了城。到了那牢笼的出口,她就被团团围住。
  沈景越喘着气,一身热汗,她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只能强装镇定,试图与他们周旋。可对面某个人丝毫不念同门之情,上来便给了她一耳光,打得她头都偏向了一侧:“还跑?”
  沈景越的脸颊顿时肿得老高,火辣辣的刺痛传来,瞬间激怒了她:“我怎么了?我不就是出去了一会儿,你凭什么打我?”
  “凭我是你师兄!年纪轻轻,就不服管教,以后还不反了天了?”
  那人刻薄又尖酸,剩下的男男女女也纷纷附和,沈景越怒发冲冠:“师兄?师姐?你们也配!一群草包!”
  “啪!”
  来人又是一巴掌,打得沈景越满嘴是血,她狠狠啐了一口:“连个剑谱都背不下来的蠢货!”
  “你再骂?”那人气急败坏地踹了她一脚,沈景越一下摔倒在地,可她还是死死抱着那把琴,生怕摔坏了。
  论起身手,她连这些蠢货都比不上。
  沈景越越想越难受,越想越委屈。她怎么除了手巧一些,其他的处处不如别人呢?若是师父肯教她一招半式,她定比这群草包更厉害,更能给宗门扬眉吐气。
  “给我好好教训她。”
  领头的发话了,沈景越怒极生悲,流下两行泪来,她用身体护着那把琴,忍着那些人拳打脚踢。她身上的那些纸人掉了下来,飘飘落落,散了一地。
  “好啊,你居然诅咒我们!白眼狼!小畜生!你忘了是谁给你饭吃的吗?”
  不知是谁在辱骂她。
  沈景越记不得了,她只记得愤愤大喊:“我是孤儿没错,但你们又比我好到哪儿去?有爹生没娘养的贱人!”
  她的反抗没有任何用处,换来的只是一顿变本加厉的毒打。
  沈景越呜咽着,不是哭自己,而是哭那把琴。她好不容易摸到的好东西,眼下却保不住了。她喃喃着:“我的琴,别坏了我的琴……”
  “什么琴?你还有琴呢?”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手,抓到了琴袋的另一头,沈景越哭喊着:“别碰它!还我,还我啊!”
  “滚一边儿去!”
  那人抬脚要踹,忽然胸膛喷出一股鲜血,他连惨叫都没能发出来,就直直倒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尖叫着拔出剑来,只有沈景越呆愣片刻,往前爬了几步,抱住了那摇摇欲坠的琴。
  “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欺负一个小姑娘?”
  月夜之下,一个人影幽幽地出现在不远处的树上。即使模糊不清,也能看出那人是何等的风姿绰约。
  可总有人在不识时务地挑衅:“妖女!杀我同道,速速就擒!”
  “哦?”
  话音未落,燕知便逼近人前,那人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可脚后跟尚未落地,他就先头身分家,狰狞的头颅掉在了地上,滚到了沈景越面前。
  从疼痛中恢复意识的沈景越再次受到冲击,她惨叫一声,害怕地往后爬,人群亦如鸟兽四散,可燕知却如夺命的修罗,一个接一个,杀得干干净净。
  沈景越抱着琴大叫:“啊啊啊啊——”
  那些滚落的头颅、四肢、躯干、碎肉铺了一地,空气里全是血腥味。沈景越吓得魂飞魄散,浑身抖个不停。偏偏燕知还踩着那些淋漓鲜血,走到她面前:“怎么这么害怕?”
  沈景越哆嗦着,根本不敢看她。
  燕知似有不悦,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
  明明杀了这么多人,可她身上却半点血迹未沾,指尖甚至还保留着胭脂香味。
  沈景越紧抿着唇,眼泪汪汪,燕知笑着:“我替你教训了他们,你不高兴吗?”
  沈景越吓得大哭:“我没有让你杀他们,我没有!”
  “你有。”燕知轻声道,“你巴不得他们现在就去死,否则你怎么会大半夜扎小人诅咒他们呢?”
  “我没有!”沈景越歇斯底里地哭着,“我只是要他们倒霉,没想过要杀他们!我没有我没有!”
  燕知像是失去了一个乐趣,脸色垮了下来:“你这么说,我可就不高兴了。我好心好意帮你,你还怨我?”
  她说着,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将沈景越往上拎了拎,对方颤抖着,根本站不起来。
  “我说教你诅咒,你也答应了。”燕知露出一丝笑意,假装无辜又万分残忍,“恭喜你,诅咒成功了,以后就不会有人打你骂你了。”
  沈景越嚎啕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劲儿地摇头,说不出半个字来。燕知有些烦了:“我的琴坏了,修不好,你就拿命来赔。”
  沈景越哭着,一会儿摇摇头,一会儿点点头。
  她被燕知扔到了河里,将那满身血污洗干净。可她先前挨的打可不轻,眼下又挨了冻,受了惊吓,便病倒了。足足烧了七天七夜,才勉强从鬼门关里回来。
  她醒来后,就发现自己的耳朵听不见了,也不知道是被打成这样的,还是烧成这样的。但她不敢说,只是默默地给燕知修琴。
  那时候的燕知似乎在躲仇家,没几天就要换地方。但她每次要走,都将沈景越带着。
  “我的琴很名贵,你要用心修。”燕知时不时敲打一番沈景越,可对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她听不见。
  燕知嫌烦,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可那会儿的沈景越还看不懂唇语,一晃眼,就真的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了。
  其实那把琴坏得不严重,沈景越只花了一天时间就修好了。可燕知横看竖看都不满意,执意要将她带在左右。
  燕知从不解释自己的意图,只在某天写过一句话:“给我修琴。”
  沈景越半夜不知哭了多少回,她想回宗门,想师父,哪怕那是个偏心眼,哪怕那人从来轻视她,却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脑袋别在裤腰上生活。
  沈景越每每看到燕知靠近,都会想起那个夜里的惨状。
  她默默等待着一个逃跑的机会。
  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那天,燕知忽然给了她一根玉簪,说了些话,沈景越依旧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听不见。”
  可燕知并没有拂袖而去,而是将那根玉簪挽到她头发上。燕知的动作十分生疏,好几次都硬生生扯下了她几根头发,沈景越一个“疼”字都不敢说,只是咬紧牙关,等着她弄好。
  过了会儿,燕知似乎终于玩够了,竟摸了摸她的头,笑了笑,又无声地说了句话。可在沈景越的记忆中,那已经是无法复原的东西了。
  可她只要想起来,就会觉得那天的燕知,总与其他时候不一样。
  大抵是这人预知到了晚来的风雨。
  就在燕知送她玉簪的夜里,仇家找上门了。
  那些人可不是草包能比的,强悍凶猛,燕知抱琴,与他们打得天翻地覆。沈景越吓得只能匍匐在地,躲在角落里,不敢乱动。燕知以一敌百,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阎王,彻底杀疯了。
  沈景越大气不敢出,脑海里却盘算着,现在就跑吧,趁着现在混乱无比,趁着无人在意。
  沈景越想着,竟是鼓起无限勇气,爬起来往外狂奔。她感到身后有无数杀气紧追而来,可转眼间,就被打散。
  沈景越朝后看去,燕知灵气磅礴,直冲九霄,飘飘然若仙,那些追杀而来的剑气皆被她的琴音一一斩断。
  她好像真的在救我。
  沈景越心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可她也来不及细想了。她一路狂奔,终于在天亮前,到达了安全的地方。
  至于后来如何回到宗门,她就有些记不得了。
  相较于和燕知相遇的那几日,归来路上的颠沛流离,已经不足道了。
  沈景越回来后装疯卖傻了一段时间。
  她怕被师父苛责,怕失去这唯一的容身之所,只能出此下策。那老师父早早受了刺激,又见她这饱受折磨的模样,便不再深究。
  可沈景越依然活在痛苦中。
  她一面唾弃自己的自私,一面又担惊受怕,怕被燕知找到。
  她在夜里,对着月色,翻来覆去地看着燕知给她的玉簪,便要把它砸了。可刚举起手,又想起燕知斩断那些夺命剑气的琴音。
  “她救过我呢。”
  沈景越满眼是泪,选择将那玉簪埋在了自己常去散心的一处偏僻泥地里,任它去了。
  现在想来,燕知的琴,应该就是毁在她们分别那天,而燕知本人,也下落不明。
  后来魔都祸乱,沈景越再逢变故,得到了施故仗义相助。
  沈景越想来,都是报应。
  将过往一一坦白后,沈景越早已泪流满面。
  是她在善恶间摇摆,才铸此大错。
  黄二狗闻言,沉默良久。而后,他缓缓开口道:“小景,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别为难自己。”
  沈景越摇摇头,抹了把眼泪:“说多了,正事还没谈呢。”
  她不愿再说,黄二狗便不追问,只是点点头,应着:“哎,好。”
 
 
第107章 
  芽儿从房间里出来后, 去陪了一会儿她母亲,见对方气色尚可,便安下心来, 接着便绕路去了祠堂, 打算给祖宗先人上香。
  她独自一人穿梭在墙影之下。
  这九曲回廊, 假山亭台,她见过无数回。大伯在世时,好大喜功,常常扩建翻新,如今家道中落, 多有萧条之感。可芽儿走过无数次,也从未像今天这样, 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彻骨寒意。
  “难道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进到家里来了?”
  芽儿虽是毫无修为, 但却是个聪明伶俐的小姑娘,她直觉不好,暗暗加快了脚步,只希望能在被追上前赶到祠堂。
  “啊!”
  面前陡然出现一条红绫,挡住了她的去路。
  芽儿吓得屏住了呼吸,那红绫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她围得密不透风。芽儿不敢乱动,紧紧攥着手, 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就在此时,满目艳红里, 闪现出一张冷冷的脸。芽儿一惊, 后退了半步, 对方抬手便摸到了她脖颈处:“小妹妹,别害怕, 姐姐就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芽儿的声音略有些颤抖,那人再度靠近,小声问道:“你们家藏着的那两根兰因琴弦,在哪里?”
  “琴弦?什么琴弦?”芽儿只知道施未他们在找兰因琴,但对于琴弦的下落一无所知,但眼前之人提到此琴,怕是多有不善。
  “你不知道?”对方有一瞬的迟疑,芽儿坚称自己不知,还好言相劝:“姐姐,这大白天的,你神出鬼没多吓人啊,不如先坐下来聊聊,有事好商量。”
  “好商量?”那人嘴角微微上扬,手上却是一用力,掐得芽儿满脸通红,两腿直蹬。
  “咳咳咳……”芽儿死死抓着对方的手腕,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等……等下……我……我想……想起来……”
  那人松了手,芽儿腿一软,摔在地上直喘气。那人冷冷地睨着她:“想起来什么了?”
  “咳咳咳……”芽儿又呛了几口,终于缓过劲儿来了,“我想起来了,我家的藏书阁,有个顶层,自打它建成之日起,就再也没人能上去过。你说的那什么,琴弦,说不定就在上面。”
  “你确信?”
  “这我真不知道,我只是猜测。”芽儿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姐姐你看我,一点功夫都没有,长得又矮又胖,走路都比别人慢半截,家里要真有什么宝贝,哪轮得到我来继承啊?我上头还有好几个哥哥姐姐,说不定他们分家产的时候,早把那琴弦给抢走了。”
  “你说的哥哥姐姐,是指给你这个哨子的人吗?”
  那人面无表情地说着,手指勾着根红绳,一支还留有体温的哨子便垂了下来。
  芽儿一惊,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糟了,什么时候被拿走的?她怎么不知道?
  “我信你一点功夫都不会。”那人嗤笑,手掌轻轻一捏,那哨子瞬间变成了粉末。
  芽儿心疼坏了,但在情绪涌出来的刹那,她咬了咬牙,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道:“那只是我常用的玩具,平日里无聊逗逗麻雀儿什么的。”
  “是吗?”对方忽然对面前这个小姑娘产生了一丝兴趣,“你叫芽儿,对吗?”
  “对。”
  那人将手里的粉末随意地撒在了地上,用一根红绫绑住了芽儿的脖子,道:“我叫冉静,此次奉我主之名,来取你家藏着的两根兰因琴弦。”
  言罢,她扯了扯那根红绫:“你最好别耍花招,否则,我就立刻勒断你的脖子。”
  “当然不会了,我哪敢呀?”芽儿心跳如鼓,感觉自己真的快死了。她尽量乖顺地说着:“你随我来吧,冉姐姐。”
  冉静竟是笑了,跟牵着一只小狗似的,牵着她往前走。
  芽儿想往有人的地方走,又怕这人真的勒断她的脖子,只好挑着僻静的难走的小路去藏书阁,好拖延一些时间。
  “怎么办怎么办?”
  芽儿越是紧张,就越想不出办法。
  这一头,黄二狗和沈景越谈完,就直接来找芽儿,打算再去一趟藏书阁。老仆只道四小姐去祠堂祈福了,两个人并未多想,直接去祠堂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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