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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丁神通(近代现代)——断金刀

时间:2024-10-11 09:17:02  作者:断金刀
  叫爸爸老公的人是爸爸的老婆,爸爸的老婆,当然是她的妈妈。
  乱了,全乱了。
  陈麟声一阵头疼。
  他真的要砍死麦秋宇。
 
 
第66章 
  直到走进电梯,陈麟声的火气仍没消下去。
  麦秋宇的无赖像一颗坚韧的皮球,你可以无视它,但你无法忽略它弹跳时发出的噪音,砰,砰,每一下都重重砸地。你想把它打回去,那它就会不受控制地四处乱弹,直到冲碎电视屏幕,打翻鱼缸花盆。
  甚至有一定几率回弹到你脸上,让你掉两颗门牙。
  感情或许脆弱,但人的性格往往坚不可摧,世界末日也很难磨灭。
  陈麟声讨厌麦秋宇的顽劣,即使这顽劣已经被它的主人竭力修正成了“锲而不舍”。
  “妮妮来!”妮妮看开心地跳下了车,踮着脚用小手指按楼层。
  小女孩期待地仰着头,刚要碰到时,一根食指先她一步到达,点亮了红框圈着的数字。
  妮妮转头看,眼珠湿漉漉,看起来十分委屈。
  陈麟声猛地回过神来。他竟无意识地夺走了女儿的按楼层工作。
  他许久不犯这种错误。
  早年他因学历不高投身廉价服务业,眼明心亮反应快,久而久之,有些动作已形成肌肉记忆,在加拿大西班牙餐厅打工,后厨刷碗一周就遭同为留学生的韩国同事记恨,长得漂亮又手脚麻利,涨薪水,调离闷热厨房,去前厅做侍应生。他竞争力太强,工资却不高,让人力显得更加低贱。于是水杯里常常出现头发和粉笔灰,床褥也会莫名其妙被茶水打湿。
  还好陈麟声从不加班,到点就消失走人,也绝不做指责之外的事,不然他一定会在夜路上承受同事的板砖。
  后来陈麟声很快吸取了教训,保温杯里的水便清澈如初了。
  放慢工作速度后,他的人缘也好了不少。
  不过一周后,老板辞退了他。
  鱼和熊掌有钱就能一齐买到,老板的赏识和同事的友好却未必能同时得到。
  陈麟声蹲下身哄他的小小同事,守护女儿的秩序期:“唔好意思,我走神了。”
  妮妮不看他,陈麟声便凑近过去,用头发和鼻尖蹭他。
  蹭着蹭着妮妮便笑了。
  两人额头抵额头顶了顶,妮妮彻底原谅他。
  站起身时,陈麟声发觉自己刚刚也在耍无赖。原来无赖也会传染,且真的好用。
  陈麟声忽然生出无限感慨。
  于是更生气,更恨麦秋宇。
  他刷刷几下按完密码,推开门。
  洁净的地板和通明玄关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三四个堆挤在一起的黑色硬质密织袋。每一个都鼓鼓囊囊,其中一个袋子金属拉链拉到一半,嘴一般咧开,露出漆黑的枪口。
  客厅里站着三个彪形大汉。
  门打开的一刻,他们就齐齐回过头来。
  一切都始料未及。
  地下车库里,陈麟声抱着妮妮坐进悍马的后排。目睹他顺从,顶在他太阳穴上的冰冷枪口终于移开。
  宋存青坐在副驾,嘱咐司机走哪条路后,忽然关切回头:“替妮妮系好安全带。”
  陈麟声一言不发,将女儿紧紧抱在怀中。
  宋存青叹了口气,他坐正了,从衣襟里摸出一盒烟,刚要抽一支,就在后视镜里撞见小女孩带泪的双眼。他捏着烟在盒面上敲敲,又塞了回去。
  陈麟声悄悄望向后视镜,视野中有一辆车正闪着转向灯。
  两辆车,人数未知。
  找机会或许可以一博。
  他捂住妮妮的耳朵和眼睛,手心点点潮湿。
  他又让女儿哭了。陈麟声心如刀割。
  “很快,”宋存青喃喃,“很快的,小声,我们会有新生活。”
  陈麟声冷笑:“谁的新生活?”
  当下的恐惧压过了气愤,宋存青带来的人动作粗鲁,竟动手抓妮妮的头发。被陈麟声猛地推开。一时间,什么权宜之计和识时务者为俊杰的生活经验都被他抛之脑后。记忆里宋存青在母亲墓前的哀痛表情,也被妮妮的哭声击碎,
  他的警戒线已然拉起:宋存青不是可以信任托付的人,他甚至不想同他保持表面关系。
  “我的,”宋存青说,“也是你的。”
  “我的生活很好。”陈麟声道。虽然时有感情纠缠,口袋里也没有钞票,但如今一切明晰,除了一个麦秋宇,再没有能搅乱他人生的人或事。
  “我可以让它更好。”宋存青说。
  “不敢受你恩惠。”
  “跟你妈妈一个样子。”宋存青竟然笑了。
  他笑得极轻,说罢又低下头去,好像在怀念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妈妈从前很中意我,整天追着我,哥哥长,哥哥短,她爱我胜过她爱你父亲。”
  “不可能。”陈麟声冷冷打断。
  “我没有骗你,小声,”宋存青终于还是点燃了烟,深吸一口,“你妈妈,她心肠很好,好同情我,好可怜我,或许爱一个人就是会可怜她,也可能,可怜一个人就容易爱上她,可惜当时我不懂,我不想别人可怜我。”
  陈麟声静静听着。他知道父母恩爱,妈妈从未提起的,爸爸从未在意的,一定就只是如烟般的往事,都不必送一口呼吸吹散。
  “别人杀我的老婆孩子,我自然能杀他的老婆孩子!”宋存青暴起,一拳锤向车窗。
  妮妮吓得浑身一抖,往陈麟声怀里钻得更深。
  陈麟声下意识抱紧女儿,脑海中回荡着宋存青雷霆般的怒喝。
  “我拒绝了她,然后,她就嫁给了别人。”宋存青的声音低了下来,腰也慢慢弯下,最后陷进椅背中,“无数次,我想过无数次。”
  陈麟声只能看见他的左边耳廓。
  那耳廓慢慢倾斜——宋存青抬起了头。
  人向上看,往往是在问苍天。
  “小声,难道我不值得拥有新的人生?”
  悍马发动,过减速带时只有微小颤动。陈麟声后背湿冷,他一动不动地抱着妮妮太久,胳膊酸痛却坚定地僵硬着,用皮肉和骨头组成女儿的安全带。
  转向灯亮起,他们即将离开地下停车场。
  出口只有咫尺时,司机猛然急刹车,车里的人惯性摇摆,陈麟声用手护住女儿后脑。
  待车稳住,前窗里赫然出现一辆银灰跑车,它横在道中,坚决而完美地堵住了去路。
  陈麟声一眼认出司机,招手要喊。
  一辆陈麟声漏数的路虎忽然出现,它从另一个方向开来,对着银车直直撞了过去。
  银车撞到柱上,驾驶室微微折叠,玻璃哗啦破碎。
  陈麟声瞳孔猛然收缩,他凄切大喊:“麦秋宇!”
  麦秋宇已不省人事。
  他被人从驾驶室上脱下来,双眼紧闭,满脸的血。
  陈麟声捂紧妮妮眼睛,自己却扑向前去,另只手扒住前排座椅。
  地上的人胸口仍有细微起伏。
  大难不死,祸害遗千年。
  陈麟声忽然很想哭
  宋存青的人掏出了枪,地下停车场空旷,上膛声分外响亮。一切都似曾相识,陈麟声坐在车里,而麦秋宇却为人鱼肉。
  究竟是如今这一刻重叠上了过去,还是昔日发生的一切,是为今日的到来提前排练。
  陈麟声一身冷汗,声音发抖:“不要。”
  他抓住宋存青的衣袖扯动:“别杀他。”
  “你认得他?”宋存青疑惑。
  “我认得他,别杀他。”
  “看来他是来救你的。”
  “我不需要他救,”陈麟声说,“放他走。”
  宋存青无奈:“小声,这不可能。”
  陈麟声的嘴唇抖了几下,眼神放空。
  几秒后,他忽然镇静下来,抱着妮妮靠了回去:“叔叔,我会跟你走。”
  “他认识我,也见过我的脸,我没办法放过他。”
  “不要放过他,”陈麟声说,“我要他跟我一起走。”
  麦秋宇被人像拎死鱼一样拎起来,几下塞进后派,血腥味顿时充斥车内空间。
  陈麟声撕下一截衬衫替他擦拭脸上的血。妮妮坐在陈麟声另一侧,微微探头偷看。接着是勒缠手臂伤口,绕第一圈时,麦秋宇的睫毛猛地一颤,呼吸短促而粗重。
  随后,他的眼皮慢慢掀了起来。
  他疼醒了。
  重回人间第一眼,那双眼和那颗痣尽在咫尺。
  “又见面了,”麦秋宇虚弱地吹了个口哨,声音低如游丝:“老天有眼。”
  “闭嘴。”陈麟声声音冰冷,手上动作却没有停。
  麦秋宇向陈麟声那边靠去,枕住肩头。
  发觉陈麟声没有躲闪,他闭上眼睛,依恋地放任自己彻底贴过去。
  从前他什么都不懂。
  不懂性的美妙,不愿了解,也无心亲密,更从未因他人点燃过生理冲动。去到俱乐部,如同误闯的游人——他不懂为什么有人甘愿成为他人的所有物,也不懂有人享受他人的依赖与臣服。
  他亦不懂爱。
  为什么严木和阿连分分合合,为何米格尔死后,雅各布会重新堕落。
  麦秋宇见过无数对爱侣,知他们会爱,会做爱。
  但爱究竟是何物。
  为何得到它就振作,离开它就堕落。
  习惯可以戒断,爱可以吗?
  他用了三年去断,为什么在相逢的第一眼就死灰复燃。
  明明心脏抽痛,浑身都痛,枕着这硌人的肩头,为何他又好享受。
  麦秋宇虚弱地扯出一个笑,声音放低,低到只有陈麟声能听清。
  “你放心,我一定跟你到底。”
 
 
第67章 
  宋存青将他们带到一处民居里。
  狭窄次卧,麦秋宇坐在地板上,手臂背在身后,被麻绳紧紧绑住。
  不知过了多久,陈麟声端着餐盘推门而入。妮妮跟在他身后,小手紧紧抓着陈麟声的衣角。
  看守麦秋宇的男人一头板寸,肱二头肌大得吓人,宋存青叫他“老三”。
  “三叔,饭已经做好了。”陈麟声十分礼貌。
  老三眯着眼睛看他两秒,笑着道:“没事,我不饿。”
  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陈麟声不再多言,将餐盘放下,蹲在麦秋宇身边,扯出了他嘴里的布。
  自打他走进房间,麦秋宇就一直盯着他看,只不过眼神里既没有惊慌,也没有期盼和渴望。
  麦秋宇就只是微笑着,像在芳草如茵的公园约会,他站在树下,望着心爱的人远远走过来。
  陈麟声被这含情脉脉的眼神盯得心烦,一勺米饭递他嘴边:“张嘴。”
  “啊——”麦秋宇依旧笑着望他,眼都不眨一下。
  令人发指。
  陈麟声没好气地将米饭捅他嘴里。
  老三显然没见过这种场面,他反坐在椅子上,两条胳膊搭上椅背,对着麦秋宇怒喝道:“你笑什么笑,再嬉皮笑脸别吃了。”
  麦秋宇充耳不闻,他冲着餐盘努了努嘴:“我想吃豌豆。”
  陈麟声喂豌豆给他。
  “再配两片胡萝卜和米饭。”麦秋宇继续提要求。
  妮妮坐在床边看陈麟声喂饭给一头绷带的麦秋宇,大眼睛一眨一眨。
  麦秋宇大口咀嚼,腮帮子鼓鼓,咽完还抽空和妮妮聊天:“看,坏Ricky就从来不挑食。”
  妮妮若有所思。
  她刚才确实只挑小虾仁吃来着。
  所以坏Ricky的配菜里就只有豌豆和胡萝卜了。
  陈麟声面无表情,像关闭了一切感官,挖饭喂饭,动作机械。
  有时麦秋宇还没咽干净上一口,下一勺米饭就塞进来了。他吃得狼狈,中间噎了好几下。
  但陈麟声没给他缓的时间,也没有要给他水喝的意思。
  直到勺子把最后一滴菜汤和最后一颗米刮干净,陈麟声才终于放过麦秋宇。
  “珍惜食物,不可以浪费。”他对妮妮说。
  妮妮又点了点头。
  “多谢你。”麦秋宇咽过最后一口,抬头看向站起来的陈麟声。
  陈麟声没理他,一手牵着妮妮向外走。
  老三看出这两个人不对付,却又不明白陈麟声为什么求老大留这小子一条命。
  他问麦秋宇:“你们两个……”
  “是的,”麦秋宇仰起头,笑容淡淡“我们是恋人。”
  刚走出门的陈麟声恰好听见这句话,脸色瞬间铁青。
  妮妮抬他,小手捏他手心:“小声,他说他是……”
  “妮妮,”陈麟声及时打断,一把将女儿抱起来:“困不困啊,要不要睡睡。”
  妮妮回头看看紧闭的房门,又看看陈麟声,真的打了个哈欠。
  她趴在陈麟声肩头,眼皮沉沉。
  陈麟声松一口气。
  傍晚,麦秋宇被绑得更紧,脸上还多了一个巴掌印。
  就在麦秋宇替自己和陈麟声“出柜”以后,老三骂骂咧咧地离开了那个房间,说什么都不肯再进去。
  好像同性恋是一种疾病,一不小心沾上就会传染。
  这消息很快就传到宋存青耳朵里。
  他本就心事重重,听老三说了这件事后,直接把陈麟声叫到了厨房。
  妮妮坐在会客厅看卡通片,陈麟声一回头就能看到她。
  “那小子说的是真的?”宋存青狠吸一口烟。
  “不是。”
  “那就好,”宋存青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继而愤怒地在岛台上碾灭了烟,“扑街二世祖,今晚就将他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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