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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丁神通(近代现代)——断金刀

时间:2024-10-11 09:17:02  作者:断金刀
  陈麟声沉默几秒,又道:“我们只是睡过。”
  轮到宋存青沉默。
  一时间,厨房只剩下客厅时不时传来的卡通片片尾曲。
  宋存青重新点了一根烟。
  过了半晌,他问:“是不是他强迫你?”
  陈麟声回忆了一会,认真答:“不算是。”
  “你怎么会是……你有女仔的。”
  陈麟声不语。
  “难道你因此离婚?”宋存青皱眉。
  “……没有的事。”本就没有结婚。
  “你,”宋存青看他的神情,迟疑了一下,“你心里仍然中意他?”
  “不。”
  “那为什么要留着他。”
  “因为我不想你再杀人。”
  杀人犯法,况且,他也没恨麦秋宇到要他死的地步。
  谁知宋存青听到这话后十分感动,他重重拍了拍陈麟声的肩膀:“你和你阿妈一样,心地善良,唉,这些年你独自一人,没人照看,这才误入歧路,不要紧,以后有叔叔为你做主。”
  他显然把陈麟声当成自己的孩子。
  陈麟声却不愿意承这份情。
  他有父母。
  “小声,天涯何处无芳草。”宋存青语重心长。
  客厅里,麦秋宇正被押送到另一间房。
  他惹到了老三,被下放到储物间。
  入夜,陈麟声照旧去为麦秋宇送饭。
  这次老三在他进门时就站起了身,他刚蹲下,老三就走了出去,生怕他二人下一秒开始接吻。
  储物间长久弃用,弥漫一股发潮霉味。
  麦秋宇看起来十分狼狈。
  陈麟声让妮妮站在门口,不必踏进来。
  晚饭饮鱼汤,汤水乳白冒着白烟。
  宋存青明显在躲人,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派手下去买肉买菜,由陈麟声下厨,想摆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好像他把陈麟声掳来此地就只是为了带人回加拿大当亲生儿子养。
  当然,每一道菜的第一口,都是陈麟声和妮妮先尝。
  宋存青曾在车上说,有人杀他老婆小孩,他也能杀对方的老婆小孩。
  陈麟声立马想到了严家游艇上那个杀人前祭奠妻子女儿的匪徒。
  难道是宋存青就是那个人?
  如果是,怪不得他要杀麦秋宇。游艇上的事发生时,麦秋宇也在场。
  陈麟声暂时没办法下定论,毕竟那帮凶徒当时都用了变声器。
  陈麟声心事重重,喂饭也心不在焉,一口热汤送过去,把麦秋宇烫成了大舌头。
  “放过我,”麦秋宇嗓子都哑了几分:“我发誓再也不会乱说话。”
  陈麟声有些愧疚,一时手足无措。
  他想放下鱼汤去倒杯凉水,可储物间灰尘太多,他又端着鱼汤起身。
  “别,”麦秋宇喊住他,“别走。”
  陈麟声以为他有要求,停下脚步。
  “没关系的,我没事,”麦秋宇笑吟吟,“来吧,不要因为我是芳草而怜惜我。”
  说罢,他毅然张大嘴巴:“啊——”
  妮妮扒着门,因他夸张的表情笑出声。
  “痴线。”陈麟声低骂一句,再次蹲在他身前。
  不过这次喂汤,他有提前吹一吹。
  鱼汤很快下去一多半,碗里只剩一些碎鱼肉和豆腐,麦秋宇喝得身体里暖和,向后一靠,眼睛微眯:“好好味啊。”
  陈麟声垂下眼。
  麦秋宇买的那条高价鱼落在了客厅,没放进冰箱,此时恐怕已经变臭。
  他有些肉疼。
  麦秋宇看他不知在想什么,注视片刻后,轻声道:“天涯好远的,不要去。”
  他听见宋存青那句劝慰。
  天涯何处无芳草。
  “我知道你好独立的,”麦秋宇说,“我不可怜你,我仰望你。”
  陈麟声掀起眼皮。
  麦秋宇丝毫不受影响,他往前挪了挪屁股:“你可怜可怜我。”
  陈麟声忽然想起宋存青的“可怜与爱”之论。
  可怜一个人,就容易爱上他。爱一个人,就不自觉可怜他。
  麦秋宇不可怜他,而是仰望他,这算什么。
  “我好怕。”麦秋宇可怜兮兮,要往他身上贴。
  陈麟声面无表情躲开,挖了一勺碗底的鱼肉和豆腐,递到麦秋宇嘴边。
  他知道,老三就在门外转角盯着。
  什么小动作都一清二楚。
  “怕就去死啊,正好这里有刺,张嘴。”陈麟声一脸不耐。
  麦秋宇乖乖张开嘴巴。
  陈麟声送进最后一勺。
  他眼也不眨盯着麦秋宇。
  麦秋宇也望着陈麟声,嘴里缓慢咀嚼着。
  忽然,他停了下来。
  “别把刺吐我身上啊,”陈麟声掏出一张手帕纸,接在麦秋宇嘴边“吐这里。”
  麦秋宇轻轻咧开嘴巴,呸出一根鱼刺。
  合上嘴唇之前,他掀了一下舌头。
  一道银光闪过。
  那是一方银色的小刀片,来自一把剃须刀
  陈麟声在卫生间角落搜到了它,并轻松拆解。
  舌下藏刀是做小偷需要掌握的基本功底。
  麦秋宇闭上嘴,朝陈麟声眨了眨眼睛。
  他在说:收到了。
 
 
第68章 
  陈麟声撬开储物间的门时,依稀能看见天花板转折的棱角,黑暗狭窄而深长,令他想起一段不好的往事。而赐予他这段经历的人就坐在黑暗深处,双手反绑,额头一片紫红干渍,凝结了血液的滴流状态。
  位置似乎倒置,但本质并未改变。
  陈麟声又一次前来拯救他。
  这是麦秋宇睁开双眼时,脑海中冒出第一个想法。三天三夜过去,他被捆绑的双臂已经僵硬到如同坏死,没办法躺,更没办法睡觉,无所依靠,他长久地低着头,颈椎痛到头晕目眩。
  陈麟声摸索着,摸过他的肩膀和手臂,最后摸到紧扎的绳结,三下两下割开绳子。
  “醒醒,”陈麟声轻拍他的脸,声音极轻,“Ricky?”
  麦秋宇摸上他的手,示意自己已经醒了。
  从铁丝捅进锁芯时,他就已经醒了。
  他静静听着,有些亢奋,像是脑袋生了什么病。
  城堡里的公主有如他一般期盼过骑士的到来吗?可惜他不是公主,而是盘踞在建筑之上的火龙。来他门前的并非骑士,而是生着王子样貌的小偷。他熟识每个世纪的标志性建筑,亲手触摸过各类材质,却因一个小偷开锁的咔哒声而雀跃。
  最厉害的小偷又来了。
  麦秋宇想:只不过这次他是来偷我的。
  被扣住手的瞬间,陈麟声折起拇指比出了一个四。
  房间里除去他、妮妮、麦秋宇,就只剩下宋存青和他另外三个手下。
  前天宋存青照常派人出门打听风声,但宋存青等了足足两天,这两个人再也没回来过。起先宋存青盼望他们回来,他剩的人手并不算多。后来宋存青也期盼他们不要回来:离开这么久,一定是被盯上了,如果放回,势必有诈。
  这几天,严家终于肯和警方合作,警署已开展大面积搜查,寻找主犯严森的踪迹。
  而经警方证实,严森已改名为“宋存青”。
  陈麟声是在餐桌上听见这条新闻的,他全程没有抬头,只专心喂着妮妮辅食,当一切与他无关。电视然关闭的时候,他飞速地瞥了一眼宋存青。
  宋存青脸色冷峻,正出神地想着什么。
  陈麟声无心他如何绸缪,他只知道,这是他们来到这里一周以来,宋存青留人最少的一次。
  离开的两个人带走了两把枪和一辆车。
  陈麟声不敢再等,怕宋存青穷途末路做出极端反应,更怕宋存青真的逃出港岛,顺势带走了他。等到了宋存青的地盘,他们逃脱的概率就更低了。
  二对四,他知道冒险,却又怕时机再不回来。
  有时逃出生天确实需要一些运气和冲动。
  黑暗中,麦秋宇轻轻握住他的手。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他们成功打开了后门,用衣服裹着妮妮走进院落。寒冷的空气灌入鼻腔的瞬间,陈麟声感到一阵恍惚。
  如此轻易,近在咫尺。
  他偷到的车钥匙就装在口袋里。
  只需要轻轻一按,打开车门,发动引擎。
  滴滴一声,车子松锁的瞬间,忽然天光大亮。
  院落里另一辆车的前灯骤然亮起,刺痛了陈麟声的眼睛。他听见手枪上膛的声音。绝望如同一个普通的塑料袋,只需套在头上轻轻收紧,就能让他无法呼吸。
  麦秋宇抱着妮妮,让她贴进自己怀中,又用大手遮住她的眼睛。他忘记告诉陈麟声,严森是个心理变态。
  客厅里,两人被压着肩膀跪在地板上。
  妮妮泪眼朦胧,被宋存青抱在怀里,不准她离开一步。他抱起妮妮来回,温柔地颠了颠她,像想要哄婴孩睡觉一般。妮妮早已过了那个年纪,竭力往外探着胳膊和手。
  “不要哭,妮妮,没关系的。”陈麟声心疼女儿,强行扯出一个笑安慰她。
  “对,没关系,爸爸只是犯了一点小错误,不哭了。”宋存青揩了一把妮妮脸蛋上的泪。
  他抱着妮妮来到陈麟声二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了一阵,忽然用枪口拍上麦秋宇的脸:“麦生,你有没有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好像发生过一样。”
  “十几年前,你跟春宙就是这样跪在我面前。”
  陈麟声转头看他。
  当年绑架后都发生了什么,麦家从未向公众提起过。
  “你记不记得,你是怎样连累你哥哥?”宋存青继续哄着妮妮,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麦秋宇。
  麦秋宇低头不语。
  “他啊,好聪明,从卫生间的窗户溜下去,差点就逃跑成功了,”宋存青指了指麦秋宇,“不过动作太慢,被我抓回来。”
  陈麟声望着麦秋宇侧脸,发现他嘴角噙笑,皮肉却没有笑意。
  “我当时喜欢他,虽然他不听话,却比他哥哥机灵,所以我不舍得罚他,”宋存青看向老三,像在惋惜一个疼爱许久的后辈,“但我总得让他长长教训。”
  老三冷哼一声,眼神钉在陈麟声脸上。
  “两层楼,好高的,”宋存青摇了摇头,“既然他不知道危险,我只好将他哥哥丢下去,让他亲眼看看,万一摔下去会发生什么。”
  麦秋宇低下头,咬紧后槽牙。
  他永远记得春宙被丢下楼的那一刻。严森随手一推,春宙就摔了下去,磕到头后闷哼一声,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
  “顺便也让他永远记住这个教训,他哥哥是因为他的自作聪明才受伤的,害春宙的不是别人,正是秋宇。”
  “秋宇,你是否记住这个教训?”
  回忆里的声音和如今的声音重叠,麦秋宇面无表情。
  他亏欠春宙。
  如果不是他,春宙会和他一样平安。
  “好了,说说吧,这是谁的主意。”宋存青抱着妮妮坐回沙发上,重重向后一靠。
  二人半晌无言。
  听完刚刚一番往事,陈麟声不敢轻言。他怕妮妮和麦秋宇因他而受伤。可严森阴晴不定,甚至安排人半夜守在车里,他的行为模式会有定数吗。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鼻尖沁出点点汗珠。
  “怎么,不敢承认?”宋存青问。
  “是我的主意。”麦秋宇忽然承认。
  “看来你哥哥的事没让你长记性。”
  “不一样。”麦秋宇神色果决。
  “哪里不一样。”
  “春宙对我很重要,”麦秋宇轻蔑一笑,“而他,说实话,我早就玩腻了。”
  啪!
  老三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陈麟声大脑一片空白,他直直盯着麦秋宇的脸,努力想从那种不羁与轻蔑中看出些什么。
  “老三。”宋存青叫住手下,又放开了妮妮。
  妮妮随即小跑到陈麟声身边。陈麟声一把搂住女儿,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和耳朵。
  麦秋宇抹了一把嘴角的血,侧脸肉眼可见的落下红色掌印。他笑了笑,懒懒道:“我当时拦你的车,是因为我以为他钓到了新凯子,我是想着给这位仁兄提个醒,不用在这个人身上花太多精力,别看他长得漂亮,一个被玩坏了的飞机杯而已。”
  “我早就知道他是你朋友的孩子,我早就知道!”麦秋宇口无遮拦,语调轻挑,不过三言两句,激得宋存青的眼神锋利无比:“要不是他能为我求情,又上赶着给我送饭,我看都不看他一眼。”
  “可惜他爱我爱得要命,只要我稍微哄一哄,就愿意为我付出一切。”
  又是一巴掌。
  麦秋宇被扇得偏过头去,眼中神色看不清楚,
  他低低地笑着,抬起眼睛:“我看得出来,你好疼爱他。”
  “看到你这副表情,我真是太爽了,严森。”
  “你真心疼爱的小孩,被我玩透了。”
  不能他说完,宋存青便挥了挥手叫人把他拉下去。
  麦秋宇挣扎了几下,笑着大喊:“严森!你以为只有你会折磨人?我告诉你,我们扯平了!”
  他的声音消失在转角。
  客厅,陈麟声两手撑地,他在发抖。
  宋存青的鞋尖出现在他的视线中,随后,冰冷枪口顶上了他的脑门。
  “小声,连他都知道,现在我们是彼此最亲近的人。”宋存青的手指放在扳机上。
  陈麟声被冷汗浸湿了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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