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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我，我不要这样！”温绕被燕贺昌一番话击溃，两条腿软了，猛然跪在他脚边放声大哭，状若小孩，“我不要这样，我不要你后悔，更不要你流眼泪！我不这样了，我再也不这样了，我知道错了……”
“那怎么办，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办。”燕贺昌弯下腰，有力的手臂将温绕紧紧揽在怀里，屈起关节为他擦泪，“谁的生命都很珍贵，不伤害他人是应该，但人更应该学会不戕害自己。尤其是因为他人命运戕害自己，那根本就是不对的。”
怀里的小孩哭的没力气，被燕贺昌抱在怀里，失魂落魄。
温绕从一进这儿就抗拒，就讨厌这里。
可是直到这一秒他才终于明白，他从一开始就错了。他跟燕贺昌，不是因为他有钱有权，而是因为年上的燕贺昌，四十五岁的外交官燕贺昌见多识广，历经沧海，他一定能教会自己某些他这辈子都难以领悟的深刻道理。
钱和权利固然重要，但对他来说最珍贵的并非如此。
而是他应当珍惜自己。因为每个人在这社会都是独立个体。除此之外，有声的也好，无声的也罢，人只有自爱，才能应允他爱。
钱和权利永远不是杀人的刀，愧疚才是。
前程过往，不应再计。
“我。”温绕依偎在燕贺昌怀中，渐渐停止了哭泣，一颗心也因此变得清明，不再充满阴霾。
“我不会再为了任何人愧疚。”
燕贺昌露出了笑容，擦掉温绕睫毛上的泪：“你想明白了。为什么不为他人，宝宝？”
温绕吸了吸鼻子，片刻攥紧了燕贺昌的衬衣一角，下定决心那样，说，“因为我死了你会悔恨，会为我流眼泪，因为——我很珍贵。”
燕贺昌无他话，将温绕转过来，面对自己。
沉默地注视了他一会，燕贺昌俯身，捧住温绕哭的红彤彤的脸，给了他一个奖励的吻。
“什么时候都不要轻贱自己。应当好好活着，因为你是被爱的，永远都是如此，宝贝。”
温绕鼻子一酸，拽住他的衣领，踮脚吻了上去。
笨拙的亲吻在墙壁上发生，一路辗转反侧，直到燕贺昌的背咚的一声抵住某个房间的门。
“可不可以进这里？”温绕小声问，“你的房间有你朋友在。”
“可以。”无非是一个电话的事，燕贺昌带他进去，锁了门，在漆黑的夜色中一把抱起温柔放在价值不菲的古董桌台。
欣赏稀世珍品，一点点俯下身去含住温绕的嘴，燕贺昌问，“我在干什么，宝宝，嗯？”
温绕咧嘴，从齿缝中溢出笑，挂住燕贺昌的脖子，撒娇讲：“你在勃起，然后准备操一个重获新生的小孩。”
燕贺昌也笑了，附和他的话：“对，我即将吃掉世界上最脆、最甜、最美味的饼干小孩。”
他再一次俯下身去，黑夜中所有话语被潮水吞没，辗转反侧，承上启下。温绕趴在俱乐部玻璃上，俯瞰楼下长安街的夜景，被燕贺昌分神，手掌将他的脸转过来接吻，“专心，做爱就是做爱，不要分神，宝贝。”
温绕心里的虫子被全都摘了出去，于是又变成装满绿地的快乐小孩。一边傻兮兮笑，一边在夜色里撅起来屁股，和燕贺昌大外交官做爱。
情到深处，不戴套也不算什么了。完事之后，温绕趴在飘窗喘了半天的气，燕贺昌枕着他的背，手掌从人的脊椎骨一直抚摸到腰窝，又探进去，用手指送了他第二个来回。
温绕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反应过来，下意识夹紧了腿：“别，里头还有东西呢。”
“不要紧。”燕贺昌在他发烫的脖子上亲了一口，高大身躯压的更低，膝盖直接顶开小朋友两条腿，“不适应啊，那掏出来，好不好？”
“不好……燕，燕贺昌。”温绕红了一张脸，脑子在云霄上不停地飞，嘴唇咬出点点血迹，“燕爸爸，哈啊，再往里一点……嗯。对，啊好快，好舒服。”
氤氲湿润，水声越来越大，他叫的也越来越痛快。终于射精，这次温绕忍不住了，说什么都不肯再让燕贺昌碰。
前面的性器垂在胯下，一抖一抖，被欺负的可怜巴巴，稀疏的毛发落在燕贺昌眼中也是好玩的，手指穿过去那地方，从上到下一把握在掌心里，他扯了扯，胳膊撑着外台，再一次侵入温绕的嘴，吻撸全开。
定力不足的小朋友哪招架得住老男人这番祸害，刹那间稀里糊涂又被干了。
半晌反应过来，逃也晚了，只能一边哼哼唧唧的哭一边挨操，这一趟真是流了不少眼泪。
翻来覆去一整夜，第二天大早，温绕再睁开眼睛就躺在学校宿舍。估计是他自己昨天说了想回宿舍睡，不想在长安俱乐部里面待，燕贺昌就没让他见褚淮山他们几个大佬，亲自开车把他送了回来。
弄了一晚上腰酸背痛，温绕趴在床上，半天都没缓过来。
拿起手机看短信，置顶的那条来自一只燕子图标。温绕咧嘴点开，燕贺昌说，世界上最酥脆，最可爱，最甜，最勾人，最漂亮，最让人悬心的饼干小朋友，我今天临时出个差，司机在你学校门外等，睡醒洗把脸，让他带你去吃饭，定好了位。
温绕往下撇嘴，“我不要吃什么大餐啦，一点也不好吃。”
打开第二条信息，燕贺昌仿佛猜到他心坎里，说：——你昨晚睡着说梦话，想吃r大对面的美式汉堡，他们今天不接待外客，只等你光临。
“？”温绕迅速爬起来，也得换衣服，这就从r大侧门出去。
果不其然，老位置之下停着一辆车，燕贺昌私下常开的那部s65。司机见了他就把车窗降下来：“少爷，快来，燕部说您今天去吃美食，我送您。”
温绕穿过马路来到窗边，心情特别好：“叔叔，您不用送我了，就在街角，我自己走过去就行。您下班吧，该干嘛干嘛，我待会吃个饭回学校，没地方用车。”
“真的啊？”司机能翘班当然开心，不过还是愁眉苦脸，“还是别了，回头燕部问——”
“没事，他不问。”温绕冲司机挥挥手，这就走了，“您忙吧啊叔叔，再见。”
第36章 聊天
燕贺昌能给他清个场当然特别好。温绕掏出手机，在燕京报社群里艾特了所有人，让哥哥姐姐们来他学校旁边的美式汉堡店，他请大家吃饭。
大家年纪都比他大，虽然很不忍心让小弟弟请客。但毕竟温绕是新人，又都给他面子，最后轰轰烈烈全来了，包括向峰，他还带了自己的女儿。
“大家随便点啊，今天我买单，想吃什么千万别客气。”温绕趁大家点单，到一边给燕贺昌拍了张照片，发信息，“谢谢燕爸爸，老板大气。”
信息秒变已回，燕贺昌露出笑容，公务车上不方便发语音，随手打了几个字。
手机震，温绕迅速点开。
燕贺昌说，收到宝贝，祝你吃的开心。
谈恋爱的感觉真好，他深吸一口气，重新拉开椅子回座位。
大家点了单，饭菜陆续上来，向峰家的小公主接着薯条吃的开心，吃到一半突然从爸爸腿上跑下去，亲一口温绕，奶声奶气讲：“谢谢哥哥请我吃外国饭饭。”
“哈哈哈，不客气。”温绕没想自己还有这样好的待遇，被小公主亲一口很开心，“你想吃什么跟哥哥说啊，我再给你点。”
小公主嗯一声，又钻回爸爸怀里，吃自己汉堡去了。
大家聚集在一起吃饭聊天，虽然是周日，明天还要上班，但在这一刻没什么能将幸福2字用更好的方式呈现，于是都很开心。
还有更开心的事，向峰说：“小温，咱们俩共同翻译的那本书已经通过了上边审核。预计下个月要进行正式排版装订，然后就可以对外销售了。”
“真的？”温绕咬了一半的汉堡放下去，很是开心，“太好了老师，我的人生第一本大作马上就要面世了，希望有个好成绩。”
“你还是幸运。”全静静说，“某些实习生刚来出版社都碰不到任务，起码参与正式的翻译项目也要至少工作半年到一年，而且还是在翻译人手不够的情况下才能跟主编一起。心情怎么样？开心吗？”
“开心啊，当然开心了姐姐。”温绕举起杯子，站了起来，“谢谢老师和各位哥哥姐姐对我的帮助，我能走到今天，真的需要好好敬大家一杯，就以果汁代酒先喝了。”
“哎，别以果汁代酒啊，”有姐姐开玩笑，“这是西餐店，他们肯定有红酒，咱们直接开瓶现成的呗。小温你都二十多了，又不是未成年，喝两口酒也品尝品尝人生？”
“别了吧？姐姐就饶了我，我是真不能喝酒啊。”
“大家刚开始都不能喝，一路练出来的，试试呗，就当喝着玩。”
这些个姐姐没有恶意，也不是真想让他喝酒，就是纯粹想逗逗小孩。见温绕一脸苦哈哈，估计是当真，向峰及时替他解围：“行了，都不要再逗他。人家请客吃饭还不够堵住你们的嘴啊？赶紧吃，咱们燕京报社可是出了名的团结大家庭，谁都别给我搞排挤这一套啊，当心我发飙，吐一天花板血。”
欢声笑语中，聚餐逐渐接近尾声。温绕和哥哥姐姐吃吃喝喝，这是他工作以来第一次和同事们大家没有勾心斗角，也没有尔虞我诈，有的只有团结以及对他的照顾。
一时间他不由想起了燕贺昌，如果不是燕贺昌把他安排进燕京报社，他根本不会进入到这样好的环境，也不会有这样完美的同事。
甚至连他的成就，都是燕贺昌亲手捧了一捧土让他去栽种出来——方方面面，燕贺昌真是他的贵人啊，再找不着比他更好的人了。
酒过三巡散场，大家从汉堡店出来，各自开车回去。
向峰的宝贝闺女看见旁边有一家精品店，非要小手拉着爸爸，进去买洋娃娃。温绕是东道主，小公主要去逛街，他下午也没什么事，干脆就陪着一起。
学校附近开的精品店大的不得了，向峰在后头推着购物车，小丫头在前面踩着公主小凉鞋啪嗒啪嗒跑，一会看看做饭，一会看看小画板，新鲜的不得了。
小朋友在前面挑玩具，两个大人就在后面聊天。话题不知怎么聊到燕贺昌身上，向峰问：“他今天怎么没过来，又干什么去了这是？”
“临时出差。”温绕说，“昨天晚上还在本市，可能今天突然有任务，所以就走了。”
“哦，他那个职业确实经常出差。这回又是去哪啊？”向峰问。
“去哪我也不知道，没和我说。”
向峰点了头，虽然知道燕贺昌很温绕是那样的关系，但毕竟温绕小他许多岁，他还算得上是一个长辈，不能询问太多隐私。
穿过前面的货架，小公主终于停下来，开始选洋娃娃。
向峰把购物车靠边停下，看着女儿再起一个长得都差不多的娃娃里挑来挑去，脸上是挂不住的爱意：“有时候想想啊，人这一辈子可能活到最后，也就是为了小孩。我家里三个孩子，上面两个男孩，下面一个女孩，原本生活枯燥乏味，但就是因为有小孩在，所以才显得多了不少趣味。”
温绕静静听着，闻声看向峰，问：“老师，我一直想知道，燕叔叔有没有结过婚啊？”
“燕贺昌？”向峰惊讶于他这问题，“他没跟你说过他的事？”
“这方面没有讲过。”温绕如实回答，“我们一般不会聊这个，我也没有问过，他当然更不会说，毕竟牵扯到个人隐私，也算是一条底线，对方不想说那就没办法问。”
“这种问题按理说你不应该来问我，毕竟我也不是主人公。但。”向峰觉得这小朋友不是坏人，不会造谣生事，便多说几句，“贺昌从念书就有不少人追，喜欢他的大部分都是官家子女，毕竟他家背景在那儿，也有机会能接触到，肯定是有相互背景的人在一起更方便联姻。但他这个人就有点奇怪，好像谁他都看不上，长得再漂亮的天仙在他眼里也是一片篱笆墙，他是看都不看就跨过去，从头到尾没动过一次心，连他家长辈给他介绍的那些女孩她也个个不看，不见，狂傲的不得了，上学那会座右铭就是壮志凌成只为天，救苦救难于人民，伟大的能去竞选国会议员，就是那么无私。”
温绕不知道燕贺昌还有这样的往事，听向峰一说，笑了出来：“原来谁都有中二病的时候，燕叔叔也如此。”
“他没结过婚，感情这方面少的可怜。曾经可能他刚上任，跟一个女性在一起过一段时间，这两个人属于各有所求，一个图全一个图名声，最后分开也很和气，算是比较印象深刻的一段。其余就讲不出来什么，他没有惊天地泣鬼神的好感情，不存在那些。”
人生中出现一个这样的角色，就已经够铭记半辈子。温绕想起贴吧中的那些绯闻，问：“向老师，您说的那个人是李婉清吗？”
“李婉清？”向峰略讶，“你还知道李婉清呢，燕贺昌告诉你的？”
“没有，是网上的一些传闻我看见了。”
“我就说他不会跟你说这个。”向峰提起李婉清，不知道这位小朋友看见什么，大概又是那些不实传闻，八字没一撇，好笑，“李婉清和燕贺昌什么关系，你回头还是亲自去问他吧，这个我不方便说，确实牵扯到个人隐私了。”
短短两句在温绕心头埋下一个种子。他忍不住想，难道燕贺昌和李婉清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才让向峰都感到为难，对他没办法言语？又想，莫非网上贴吧里的那些绯闻都是真的，燕贺昌确实有过那么一段，他甚至什么都不在乎，就算被拍到也无所谓，光明正大去找李婉清在酒店相会，因为是真的爱她？
向峰叫他琢磨，说，“作为过来人，我能给你的唯一一个建议就是不要把自己陷入他人的过去。这是很危险的一件事，容易毁了两个人。”
温绕涉世未深，不大听得懂这其中含义。
向主编就进一步说：“你现在和燕贺昌在一起，有吃有喝有光明的前途，也不必像其他同龄人那样担心前景以及毕业即失业，就凭这两点，还有什么不满意，值得去从他的往事中挑挑拣拣的一些毛病来禁锢爱意？我不是文人墨客，但我确实觉得有句话该送给你，珍惜当下，不顾往然。不要为了过去的一些捕风捉影毁掉你的爱意，去相信燕贺昌这个人以及他给你的一切，你的人生一定会顺风顺水，让人艳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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