键盘还没挨上手指呢,俞铮的消息就来了。
就简简单单一个字。
“丑。”
是真的丑,副本怪物是个巨大无比的毒青蛙,肚子一鼓一鼓,发出“呱呱呱”的声音时,连带着它身上大大小小的圆鼓疙瘩一起动,像是无数个胀血脓包。
我是你爹:……
他真的挺想骂上几句,但一想大佬那么高的胜率,觉得还是可以拉拢一下的。
我是你爹:那行,我们可以再刷一次怪吗?
我是你爹:选凤凰可以吗?这个不仅不丑,死亡涅槃的时候还相当好看。
俞铮拒绝了邀请信息。
“其实,我确实不会玩,不知道放技能该点哪些按钮。”
我是你爹:???
他还想垂死挣扎一下。
我是你爹:那你的等级是怎么来的?足足七十多级呢。
俞铮打字。
“租的。”
好好好,非常好。
“我是你爹”单手握拳,用力砸了一下桌面,怒意上涨,双眼猩红,深呼吸一口气,正在蓄力中。
等到再登上私聊框时,俞铮的头像早就暗了下来,表面这人已经下线。
骂是不可能骂的,逃不过难道还躲不过吗?俞铮深知这个道理,下线比谁都快。
棒棒糖在口中碎成几瓣,化开后,甜腻腻的。
审讯室里,阮牧的声音悲愤不已:“这就是你们给我匹配随机的队友?一点游戏体验感都没有。”
千里送人头,缘,妙不可言。
但一点小小的挫折,能阻挡得了俞大佬想要探索学习的好奇心吗?
不过是激发斗志的小把戏而已。
很快,俞铮又盯上了“命运占卜”,他本来没多大兴趣,但是无奈上面的广告封面太吸引人了。
“你想知道你身边人的命运吗?”
“你想提前窥探死对头倒霉凄惨的人生吗?”
“你想知道你们俩人之间的关系走向吗?”
大字完了,该花花绿绿的红色广告语下面的小一号字体了。
“那么请关注我们吧。”
“XXX用了都说好。”
连续三个感叹号,搭配上大拇指点赞的表情包,看着就不太像个正经网站。
但俞铮觉得,这么一个网站宣传语,倒是跟某人很是配对,于是他毫不犹豫的点了进去。
刚输入“祁肆”这两个字,从屏幕上方掉出来的大片粉红爱心糊满了整张屏幕。
就在他以为电脑坏了时,结果粉色爱心下降的速度逐渐减缓,直至停止,随后完全融入整张屏幕,消融完全。
一串伴着爱心泡泡出现的粉色字体浮现在屏幕中央。
“恭喜您与祁先生匹配成功!”
俞铮:???
他点击了返回键,结果一点作用也没有。
好家伙,还不能强行停止。
又一大串粉红泡泡出现了,这次还伴随着“结婚进行曲”。
“您与祁肆现在的情侣匹配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祝您二位百年好合!”
“早生……”
它卡了一下壳,系统检测到正在匹配的两位都是男人,又是它顿了一两秒,又接着道。
“早生姻缘。”
俞铮:……
他现在的心情已经不足以用鄙夷来形容了,因为他通过搜索引擎,找到了他所登录的网址。
上面清晰明了的标注着:姻缘检测配对,找到您所心仪的另一位。
今天登录电脑时可能忘了看黄历,这么离谱的随机姻缘居然能匹配成功,接近满分的匹配度让俞铮有理由相信这是个盗版网址。
更何况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不过隔了几秒时间没关掉页面,结果网址自动跳转。
花瓣飘满屏的盛开绽放的姻缘树为底图,一朵硕大的粉色花瓣飘下,轻飘飘的在右下角的水面上荡出几圈水纹。
一个福袋从枝丫掉下,放大几倍直至完全遮盖住姻缘树的树干。
福袋上的金字在光线照射下荡着暖暖的光圈。
“一包见效,保子符,要来试试吗?”
俞铮没再看下来,冷脸关了电脑,决定现在还是冷静一下的好。
“祁肆”这个名字好像天生沾着点毒性,别墅里哪屋都没他,可是哪屋都能窥见一点他生活过的踪迹。
就连他亲手调制的光脑,都连上电视机提醒道:“先生,快到吃晚饭的时间点了,您的爱人正在努力赶来的路上,预计时间,十五分钟。”
俞铮点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的表盘,光脑连接上电视播放设备,布灵布灵的简笔画眼睛眨了眨。
“主人,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帮我调一下近几天的监控录像。”
机械童声道:“主人您忘了吗?我只负责遵从您平时的生活需求,我的权限设置中明确表示,不能遵从任何别有用心的要求。”
光脑是近几天安装上的,它本体是一个巴掌大小的圆盘,四周盘旋排列着数千缕如头发丝般粗细的细丝,每一条都蜿蜒十几米长,像一只身上叉满银针,贯穿丝滑细长棉线的长毛怪。
而每一根犹如触须一般的细丝上都长满密集的吸盘,它能牢牢将光脑本体固定在中枢控制器上,与之完全嵌合在一起,难以分开割舍掉彼此。
其实一般的光脑本不该拥有如此繁多的数据细线,但这个光脑可就不一般了。
它最开始就应用于监狱之中,以监控彻查为主,报警惩罚为辅,是个相当严酷的勘察判官。
任何监控之下的隐瞒与躲藏在它眼下无所遁形,因为它也具备相当高超的搜索分析,自动扫描匹配,一旦发现任何违规行为与物品,会准时准刻的将调查结果发放到狱长的通讯器上。
红字标注,并搭配一个硕大无比的感叹号,想看不见都难。
又随着时间推移,光脑又增加了数条针对逃犯不齿行径的补充与严令禁止。
通过数十次的人工改良与自身的进化升级,可以说,现在的光脑,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光脑了。
没错,它是从监狱里被生生剖腹,硬挖出内核的,至于过程中光脑所爆发出的惊人尖叫力就另当别论了。
成功的过程总伴随着那么一点小波折,但具体能否完全成功要看波折的详细大小程度,也许大的挫折来临时,希望往往渺茫不已,但适当的退堂鼓也是放松身心的一种休闲方式。
为什么不要求崭新的光脑而是摘除已有的旧光脑,这件事就要追究到上级发放快递的速度了,慢是次要,更为关键的一点是,它运送到一半路程叫人给劫持了去。
运送货物的无人机摄像头被人为破坏,除了无人机机器人濒临销毁前,冒死转送给总部的一点录音信息,一点可供追根溯源的消息也没有。
排除附近居民也很难下手,因为无人机是在途径该闹市街区被击落打下的,该闹市不比繁华市区,它足够贫苦,祸乱,肮脏不堪,里面所居住的大多是贫困居民,更是多为流动人口,每一个住所几乎一个月下来,能来回登记注册十多位,甚至二十多位住户信息。
这里的大多数人群都是属于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所以他们租房子经常只能付得起几天的佣金,等到昂贵的佣金支付挥霍完全,他们又会重新回到流落街头的时候。
在一个工商业不算很落后的市区,理应不该有如此之多的流民,但是架不住这里有众多的底下赌场,满当当进去,赤条条出来的赌鬼多了去了,一来二去,也就慢慢发展成流浪汉的居住所。
流浪汉在没成为流浪汉之前也是赌鬼,赌博成性,它是心灵与精神上的一种瘾品,一旦染上就很难拔除。
所以他们大多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如此繁华的一所市区,也就从“赌”开始,一点点沦落为帮凶。
好好的一座生城,由此变为“死”城。
这座城虽然直属于市区警局的检查范围之内,但由于犯罪人数与犯罪记录太多,赌场盘根错节,又难以拔除完全,于是上级讨论总结出来了一个办法——封城。
既然城已封,这就是比较古怪的一点了,因为在无人机设定好的路程里面,压根不存在这一截路途。
人为的磁场干扰导致它偏离了原先轨迹,这一问题的答案还需要进一步探究。
而为了赶时间与进度,王明历干脆将监狱里的光脑拆了用了,光脑不是崭新的光脑,因为该监狱已经荒废不少个年头了。
荒废的理由不是由于光脑不行,而是因为它太行了。
也不知是谁调制的火力与开炮限制条件,惩罚一个不太老实的罪犯时,一炮轰下来,半个监狱没了。
直到现在,它的制作者的名字还在监狱挂着表彰栏目的那一面墙上。
它的设计者占据相当得天独厚的中央位置,照片上的男人俊郎不已,微长的发梢都挡不住他眼中所迸发出来的朝气蓬勃。
而名字那一栏,白底黑字的清晰展示着:祁肆
留言:极致的火力弹药带给您绝对的安全感。
如果说刚挂上时,他们之中的某些人员还对该句持有怀疑态度,二十几岁的年龄,如此留言未免过于狂妄自大。
但真当他们切身实地的感受到一次震动全身感官,炸弹爆炸后半个小时后,大脑依旧嗡鸣不止的酸爽滋味后,就不想再轻易尝试第二次。
要知道生命只有一条,要注重爱惜生命与身心健康发展。
第41章 隐瞒
如果要问起祁肆如何掌握的这门技术,说到底,这还要感谢实验室的多年栽培。
越是严苛的环境,越能激发人的潜质出来。
更别提还有安全教育部门人员的言传身教,能学习的不快吗?
如果安全部门的领导层早点能预料到该情形,估计能一头撞死在南墙上。
一意孤行是没有的,大抵是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如果真要论起,祁肆是自愿加入调试光脑大军的,为自家安装监控光脑这件事,自己当然是参与的越多越好。
这不,趁着职权之便,他顺手将光脑上的监控摄像画面与自己的通讯器相连接,能正好观察屋内人员的一举一动。
当然,为了保证俞铮的安全,他特地将自我防御与攻击系统完全拆除,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手动拆除。
光脑捂住自己断成几截的机械手臂无能狂怒,它也捂不住……因为它所凭空变出的类似人手的胳膊只是虚拟产物,没道理能托起实物形态下的物体,所以它也只剩下无能狂怒了。
原是当初监狱的一场浩劫,祁肆被关押进禁闭室面壁思过整整一年,毕竟祸乱人员成功除去了,并在同一时间,也一并扩大了监狱监管力度的知名度,其他的狱友还多亏了监狱墙壁的牢固程度,居然完好无损的在残垣断壁中顽强存活了下来。
这都要多亏了祁肆当初在光脑发动攻击之前,摁下的紧急防护措施按钮。
一个成熟的爆破专家当然时刻清楚不同的攻击威力下的破坏程度,所以他们更能提前做好防护。
只不过是监狱的损失程度不可估量。
有这么一层缘由在,当祁肆提出要参与监狱光脑重新启用的工程时,上层管理是极力反对的。
两颗速效救心丸就没能压下管理当时的心惊:“我的祖宗啊!上面虽然要求我们尽力配合你的行为,但是光脑建设这种事,还真的劳烦不起您这尊大佛。”
难不成你还想再炸一次吗?上次的蘑菇云你是嫌它不够大吗?
怂是不可能怂的,因为祁肆甚至有勇气倾身而上:“那挺不好意思的,这个工程我还真的非参与不可了,因为光脑里面的原始代码只有我最清晰明了。”
祁肆当年还是个足出茅庐不久的毛头小子时,就跟一位精通光脑调试维修的老师傅一起混,虽然是他单方面赖上的人家,但看在祁肆悟性不错的前提下,老师傅也愿意收他做自己的徒弟。
这在以前的同事看来,可谓是津津乐道的一大乐事,因为以祁肆以前的行为做派来讲,混倒是不混,就是这人一贯懒散,很少能切身实地的专注上一件事。
而如果一旦专注其中,便很难全身而退,藕不断,丝更黏。
不论是对物,亦是对人。
——————
对于俞铮来说,安静的生活是人生中的一大乐事,但自从光脑成功开机后,家里就没一次安生过,话痨属性不会遗传,都能随主。
尤其对于两只鹦鹉来说,简直是一大噩耗。
准时准点的叫醒,吃饭,兼职聊天服务。
叫醒的闹钟还是所谓的“精忠报国”,DJ版,足够热情澎湃,一连七天,鹦鹉每每看见了他,都能吊着嗓子飚两句。
“马蹄南去东北望……”
气力是充足的,嗓门是声嘶力竭的,俞铮都怕它们再唱上两句,都能嗓子一噎,腿一蹬,当场撅过去。
祁肆是晚上八点十分进的门,八点十二分接受的训话。
人在不知死活的期间,总会带着点叛逆属性,比如矢口否认,拒不配合。
这一点放在祁肆身上再合适不过了,他不仅精通以上两种绝活,还多附带另外一种技能——栽赃陷害。
可能是平时撒谎蒙骗习惯了,祁肆看人时,尤其是对上目光时,总会眨着一双无辜的眸子,直勾勾的盯人,没有半分怯懦,也不会想着去躲避:“这么多个装光脑的师傅动过呢,阿挣如何确定一定是我暗中动的手脚呢?”
典型的睁眼说瞎话,俞铮虽未亲眼见识,不过人不眼瞎,来回进出门内的就三个人,一位是王明历,这位爷当然不是来安装调试的,是负责来盯梢的,还有一个尾随在祁肆后面,目测年龄十六七岁左右,小模样一看就乖的不像话。
虽不清楚这人具体的工作职业,不过就冲他对祁肆的阿谀奉承与点头哈腰的劲儿,也不难猜出这位是其所谓的跟班,又是打哪来的这么多人呢?
祁肆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自己眼神对歭,再加上站的足够长时间,扒拉开袖口,扫一眼时间,再往后倒退几步,仿佛下一秒就能掐着点开溜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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