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冥王和月老互换工作后(玄幻灵异 )——术子佚

时间:2024-10-16 21:14:08  作者:术子佚
  ——容貌尽毁,可不就是无颜吗。
  但司江度好似被一柄看不见的匕首生生剜了心,痛苦万分地说:“若是此后,我还能活,我……”
  他歇了音,大抵是想了这万千年都没能想出来,究竟要怎么做,才算弥补,才能勉强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
  月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这有什么的,这已经没什么了。”
  头顶是威力无穷的乱劫,体内魂台也几近枯竭,气血乱窜着要从喉头涌出来,火烧般的剧痛撕扯着月舟的喉头,他摇着头,哑了声。
  “说出去都像我自骄自傲,但我从不信自己算出来的,会发生在我身上的任何一件事,包括你。”
  那长离殿内的月舟上神精通扶乩之术,拈指便能算来四海八荒之事。
  若有这般神通,在遇见合情投意之缘时,定然要瞧瞧自己此番前程如何。
  “说是得命失意,终不长久。”月舟呵笑一声,难以判断是自嘲还是苦笑,只说,“我当时不懂,什么都不懂,我就是不信。”
  他那么骄傲,如何能接受自己留不住一个司江度。
  可是将来实在是个太远太远的词,沟沟壑壑,全用离愁恨苦来填。
  到底是怎样的放下,才能让月舟再见到司江度时能笑着说“我现在不恨了,更不怨了。”
  “愁肠这种东西,兜兜转转理不清的。”月舟笑意甚浓,像是瞬时抖去一身尘灰,连声音都跟着清亮了起来。
  “那成意是个傻的,我自然知道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能自己大度一些,不和傻子计较罢了。”
  他是这样的云淡风轻,好似自己不是正在竭力动用身魂台灵力去对抗天道黑刺。
  司江度几次重重眨眼,压下眸中那些汹涌难抑的情绪,向头顶那所谓天地大道伸出了双手。
  煞气浓烈,黑云泼墨般纵横蔓延开,如同剧毒的尖刺荆棘,小心又不安地围住了他们。
  司江度魔神之躯万般法力,可到了这会终究也说不出一句“当心”来,只沉声道:“天道此番失控,必有其因。”
  月舟嗤笑道:“哪还能有其它原因,除了那牛鼻子张玉庄,还有谁闲得慌,没事覆灭个三界来玩?”
  司江度终于悄悄低着下巴把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可惜这样的欢愉在他们苦海一样的日子里实在太短太短,好像连存在都没有资格。
  “你全都知道了。”
  “那些私藏的梅子酿全便宜给谢逢野了。”
  “为何到今日才与我说开。”
  “酒窖藏得深,留罪岛的幽浮应该会带他去的。”
  “若我早知……”
  “老子乐意!”月舟亮声打断江度那些呼之欲出的愁肠心绪,结果这一口气中道崩殂,变成黑血呕了出来。
  运行灵力时错乱气息本就是大忌,更何况他此番还打着不把灵力耗光在这里就是他输的气势。
  这一下外竭内枯,引得他连连呛咳,险些连手上的法诀都难以维持,却还能抽得出理智朝司江度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过来搀扶自己。
  “世间万千,本就逃不开‘乐意’二字。”月舟有气无力地说,“我乐意遇见你,乐意喜欢你,自然也要乐意这聚聚散散。”
  “可是呢。”月舟咳笑着说,“我们都活了这么万千年了,三界还敬仰我们是个神仙,既为神仙,遇到事就不能大吼大叫的发疯了,有违身份的。”
  他眼里有薄薄一层泪光,可声音却轻快:“知道了吗?”
  司江度紧抿唇角,终究没有往前一步,也没有回答。
  “你和那傻子龙定了契,为了保住三界,不叫那个疯子发作,在缘法不到之时不得口诉罪人为谁,不得轻易向那牛鼻子开战……还有什么?”
  司江度沉吟片刻,说:“还有不能告诉你和玉兰,要永生永世瞒下去。”
  月舟弯了眉眼,随意地擦去面掩边缘的血痕,笑道:“那你们这个‘永生永世’可真够短的。”
  因这一时岔了气,那黑刺察觉到下方抵抗之力有松懈,立时加大了威压。
  所幸下方二位反应得快,立时回掌迎击。
  月舟身子猛地一沉,五脏六腑内那些汹涌的火烧之势以无法阻挡。
  “张玉庄心思阴毒,算计多端,诀不会做亏本的买卖。”月舟仰起脸,眸中饱含戏谑,“这天道于他,向来是把用得趁手的刀,不到万不得已决计舍不得抛弃的东西。”
  司江度稍沉眉峰,垂目道:“这些年他靠天道限制众生,虽然对他寻找……”禅心或是凤凰骨。
  他停了一下,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内疚。
  “想来,他岂会不知这类规矩法则之类的东西,得了权势,又得了利,最易生出灵性。要说这天道一心向善,如今宁愿违背造它之人的心思也不愿再逆天行道,或许是件好事。”
  司江度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却未急着接话,在月舟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给他加了护身的灵光才说:“对如今的谢逢野和玉兰,如果能将这项天道收为己用,自然是大有益处的。”
  “我就是这么想的。”月舟语带满意,“那就这么做吧。”
  就这么做。
  月舟是下定了决心才来的,司江度一直都知道,即便做了再多准备,亲耳听见他说却是,另一回事。
  此来有去无回。
  既是已到如今之地步,若要限制张玉庄,让他一时半会寻不到凤凰之涅槃是最为有效的办法。
  而这所谓的一时半会,甚至可以将他们筹谋算计的时间推长许多年。
  大局在上,舍凤凰一身,看似划算。
  此话一出,有死而已。
  可这便是要了司江度的命。
  他呼吸一重,明知故问道:“这么做,是如何做?”
  “背了三界这么万千年的骂声,竟是教会了我们堂堂魔君惜命?”月舟满目纳罕,啧啧称奇地说,“若是怕死,这会还来得及走。”
  司江度强忍心绪,皱眉说:“你知我从不惧死。”
  月舟仰起脖子笑他:“是啊,你从不怕死,却又怕我死,好没道理。”
  提及此事,司江度再有千般作态亦是无用,万般留念愁苦都化作了无言而对,只问:“要我如何呢?”
  风声戾鸣,并不在乎可有人听见,他又喃喃轻语一回:“要我如何呢。”
  若要形容,那曾经轰动三界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尊此刻莫不如一头在暴雨烈雷下失了路的孤狼,除了威名,徒留满身狼藉。
  月舟却恍若未闻视而不见,反而话风一转之自顾自地说起来:“哎,我就一点没弄明白。”
  司江度抬眼看过去。
  “你说,万千年前,我们几个加起来都打不过张玉庄我都认了,怎么会有人报仇,报了那么长时间,还是没能找到那家伙的弱点所在呢?”
  诚然,他们时至今日都打不了张玉庄的原因,绝非不是简单的所谓斗法被压制。
  而是所谓成仙成神,若非寻到他执念所在,即便对着他的肉身来个百八十万次凌辱折磨,依旧不能算作彻底的杀死了他。
  所谓执念,说白了也就是弱点。
  可惜他们相处千年,作挚交相待,都不知其根本,遑论撕破脸皮之后的种种试探。
  能试探出点什么就有鬼了。
  “张玉庄,鲜少提及出身。”司江度思索着说,“只知他飞升前是人世某个皇朝的皇子,身份尊贵无二,本不该有这般大的怨气。”
  “着我当然知道。”月舟轻叹道,略带着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说:“你以为就你查过?”
  司江度却似乎突然逆骨满身,非要顶嘴两句,也好让自己能多说几个字,慎重地说:“可来仙册里,关于这位神仙的一干记录都消掉了。”
  所谓的来仙册,因成立之年限太过久远,至今已难以知晓是哪位天界前辈所立,其目的约莫是为了记好往后一干神仙来去之处,好提点各位仙友莫要忘了出处。
  可这册子上所有关于张玉庄的记录都被抹得干干净净。
  想也知道是谁做的。
  月舟约莫是思及此处,痛定思痛地确认道:“你们真的是废物。”
  虽然并未指名道姓,可心有灵犀一点通。
  遥遥隔着骨留梦一境幻想,两个男性神仙在不同的时间陷入沉默。
  司江度:“……”
  谢逢野:“……”
  话题转得实在太过强硬。
  眨眼间已从哀怨苦恨到了思索大业该如何持续下去。
  但值得注意的是,时至今日,仇恨昭昭,即便是谢逢野或是玉兰在面对张玉庄的时候仍有压抑不住而口吐恶言的时候。
  可自从这骨留梦一打开,“面对面”见到月舟开始,就从未听他有半句一字是在指责张玉庄背叛之意,更没有恨怨嗔痴之念。
  顶多有那么零星点恨意,全数贡献给了司江度,已让他承受不太了。
  “其实我并没有那么恨张玉庄,或许都谈不上恨。”
  在如今那道君亲自现身承认种种恶行且祸害三界之后,听到月舟如此说,不知司江度,连谢逢野都是盛满了一眸子掩盖不住的惊诧。
  玉兰则听到了谢逢野那几近咆哮的心声:“老怪物是气竭生幻了吗!他在说什么鬼话?!”
  在大家的惊疑达到顶峰之际,骨留梦之境中的月舟心有灵犀地补充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他为祸三界,他视众生性命为草芥,他为目的不达手段,他罪孽累山高。”
  约莫是为了亲自表达“累山高”是如何罪行难滔,月舟还夸张地花力气去瞪了瞪眼睛,以表示清楚。
  “他在坚定地做一件事,冒天下之大不韪,甚至不惜以众生为祭。”月舟稍作休息,叹着气说,“我不知道,我并不赞同这样,但却值得尊重,毕竟每一件誓死而为的事,都该值得尊重。”
  司江度转头看向他,问:“每一件?”
  月舟坚定地回答:“每一件。”
  此外无需再要多言,无言便是默契。
  月舟用着仅剩的残力,从掌心处释放的灵光断断续续的,似所有临终之人气若游丝那般地断断续续,可他说话的语气却越来越坚定。
  他约莫在哂笑,面掩之后双眼弯似弦月,月光里是发自真心的舒畅:“来,让我同你讲一点心里话,真真的那种。”
  “说实在的,我真不是一个称职的神。迷信点来讲,我今日即便是粉身碎骨在此,也是该的。”
  司江度猛然抬眸,丝毫不掩惊诧,这应当是他从未想过会听到的话。
  月舟依旧视而不见,气若却在此刻让他的嗓音染上
  “生来为神便要渡化苍生,可没谁问我可想做这所谓凌驾众生的神,就像你,也没问过我想不想活。”
  “可怜那些曾在我龛前虔诚供香祈愿的信徒,他们从没有机会知道自己拜的是怎样一位自私的神。”他一字一停,似在宣誓,又带着解脱般的怅然若失,“苍生太重,我背不动,我也不想背。”
  司江度瞳孔骤缩,好似有某些真相穿过数年光阴扑面而来。
  那场名为无尽渊的梦,尽美似幻。
  不成眠实在太过神秘,那片死气同仙云纵横交错之地,彰显了天地间的独一份美,无论是谁瞧过一次,约莫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云山染墨层层铺叠远去,最后化为轻烟一抹淡在三界尽头。
  那是归途,只收纳一种叫做“命”的东西。
  昔年古林云深,神君倚树。
  不经意间留下一抹灿然,实在与这处死寂之地格格不入。
  奈何凤凰耀目如晨曦,似乎永远都能那般干净又明亮,这才叫司江度忘了,月舟本来流连于不成眠处,本也是不太在意性命的。
  彼时那个月舟莫说心怀什么渡化苍生,连他自己要不要活,去不去死都不太感兴趣。
  只是误打误撞着,遇着一个真心寻死的傻子,这才起了兴,结了缘,种了因,得了果。
  他知本不该有,也知大可不用走这崎岖道路。
  但想着那又如何,不过一死而已。
  果太苦,熬了这么许多岁月,汇成眼里几点闪动。
  月舟问江度:“你现在该知我为何不怪你了,也该知,这三界众生,仰望错了神,吾非淑淑月光,不过尔尔杂尘。”
  是怎样的苦,又是如何看开,能将这数万千年苦乐,凝成几点泪光。
  只是几点泪光。
  司江度看得清楚,也知自己再劝无用。
  无力、无理,无论如何,他在生死问题上,再也无法对月舟置喙分毫。
  更不敢再多问一句“我们”。
  只说:“如今你我去了,张玉庄失了涅槃之力,一时也无法达成目的,再有离了天道,他要是再想强行对谢逢野和玉兰做什么也不太能够了。”
  “嗯。”月舟点头道,“既然打不过又杀不掉,不就只能这样。”
  “可是你没打算彻底散了天道不是么?”司江度深吸了一口气,才说,“你不惜散尽一身修为,将天道这些年的戾气尽数清掉,留给他们,为什么?”
  “你问这话才奇怪。”月舟斜斜看了眼江度,“统共就是我们几个和张玉庄的恩怨,既然我俩先去了,难道还要带着上路吗?”
  “难道还放任不管,留着它自己将邪术发扬光大去祸害无辜众生?那我们这些年腾云驾雾地活在仙灵之气中才是白过了,这叫什么。”
  如此生死关头,他居然还能再三思量,随后认真地说:“这叫霸着茅坑不拉屎。”
  司江度闻言,眼底露出几分笑意,但也就微末之量,须臾便不见。
  谢逢野亦然,心道:“还说不在乎苍生。”
  这都叫不在乎。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